“红雀。”

当这个词从杰森·托德口中清晰地说出时，托尼正在调试的能量扳手在指尖停顿了一瞬，实验室里只有服务器运行的轻微嗡鸣。

“cardinal？”托尼重复了一遍，转过身，打量着眼前十二岁的少年，杰森站得笔直，下颌微扬，那双蓝色的眼睛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火焰。

“这种鸟类的羽色很深，接近血色，但它更像在黑暗里也能燃烧的存在。”杰森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流畅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科学事实，同时又带着一丝诗意：“这将会是我的代号。”

“你确定蝙蝠侠愿意接受你成为他的门生？”托尼打从心底里，坚决不赞成让未成年人去担任什么少年英雄，让一个孩子去直面最肮脏、最危险的罪犯。

只不过他的不赞成每次都没有什么作用……

你永远无法阻止他们飞翔，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冲向天空，并祈祷风暴不会将他们撕裂。

……

蝙蝠洞里的空气带着岩石的冷冽，它和设备的嗡鸣声共同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此刻，这种压力正聚焦在十二岁的少年杰森·托德身上。

训练场的中央，杰森穿着他那套经过自己精心设计，被托尼优化过的红黑色制服，站在蝙蝠侠对面，微微喘着气，刚刚结束了一套高难度的综合障碍挑战。

他的表现远超蝙蝠侠对任何一个他这个年龄孩子的预期，无论是体能、敏捷性、战术思维，还是那股子不服输的、近乎凶狠的韧劲。

蝙蝠侠沉默地审视着他，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像是在评估一个即将被投入战场的新兵。杰森挺直了背脊，努力平复呼吸，毫不退缩地迎上那道目光，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敲得像面战鼓。

良久，蝙蝠侠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却不是对杰森，而是通过加密频道，传向了远在菲尔德大厦实验室的托尼：

“钢铁侠，是否要参与红雀的最终评估。”

实验室里，托尼正看着实时传输过来的数据和监控画面，他听到了布鲁斯的问题，也看到了杰森脸上那混合着疲惫、骄傲、不安、倔强的神情，也许下一次杰森会戴上多米诺面具？这孩子实在太好懂了。

托尼沉默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敲击。

然后，他对着通讯器，用一种混合着无奈与纵容的语气说道：

“蝙蝠侠，你问我？我早就拿这小子没办法了，这份‘引导一个头铁又天才的小混蛋别把自己作死’的宝贵压力，还是交给你来承受吧，黑暗骑士。”

托尼的回应没有明确的“同意”，却是一种比同意更彻底的托付，经过这些年，托尼早就从最开始对蝙蝠侠培养少年英雄行为的质疑转变为对他深深的共情与同情。

他们根本拦不住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啊！

而且芭芭拉、迪克、杰森一个比一个难以搞定，未来还有……蝙蝠侠你加油吧，托尼在心里暗自保证钢铁侠会随时支援。

蝙蝠侠的视线重新回到杰森身上，他向前走了一步，巨大的黑色披风在身后投下更深的阴影。

“从明晚开始，你跟随我行动，你的首要任务是观察、学习，以及在指令下进行有限度的干预，你的每一次行动，都必须报告，你的任何独立判断，都必须事后复盘，明白吗？”

他的语气冰冷严苛，不带丝毫温情，是纯粹的命令口吻。

但足够让杰森被喜悦填满，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激动和更强烈的证明欲，用力点头。

“明白！”

从这一刻起，蝙蝠侠的身边，多了一道红黑相间的迅捷的身影，一位新生的少年英雄——红雀，开始学习如何真正在哥谭的暗夜中生存与战斗。

而在菲尔德大厦，托尼关掉了蝙蝠洞的实时画面，只留下代表杰森生命体征和位置的数据流在角落闪烁。

“罗迪，”他轻声说：“对红雀的监控等级提到最高，我可不想哪天晚上被某个控制狂用‘我早就告诉过你’的眼神盯着。”

“已提升，斯塔克。”AI罗德平静地回答：“需要准备一份给韦恩先生的安慰礼包吗？根据分析，他的压力指数因为杰森少爷的缘故大幅上升。”

“带红雀的压力确实会比带罗兵和蝙蝠少女更重。”托尼揉了揉眉心：“这里面百分之一百有我的原因，我会亲自去安慰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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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