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几天后，红头罩干得第一件事就是扛着火箭筒轰了黑面具的办公室。确定他半死不活之后，他兴高采烈地接着去找小丑的麻烦了。哥谭的反派们一个都逃不了。

……

“喂，不要逃了。跟我们住一起，阿卡姆坐牢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奇怪的家伙，接受蝙蝠侠正义的制裁吧哈哈哈……”

“谁在追他？”

“蝙蝠侠！他在这儿！”

红头罩跑到半路，回头给了嘴欠的傻叉一枪，然后继续跑路。

他现在正面对一个连他都难以解决的状况。地点阿卡姆，事件在找小丑算账的路上，人物红头罩，以及蝙蝠侠和他的小跟班。

他难以想象能恰巧能在这儿跟蝙蝠侠碰个正着，好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蝙蝠侠在这儿等他。

他不是轻易被吓住的人，红头罩飞速通过无数通道。他在罗宾时期就已经无比清楚这里的布局，而唯一担心的是——蝙蝠侠是否会派人在阿卡姆的出口堵着他。

一定会。

杰森陶德想。

所以他把自己的蝙蝠藏在那处，只要能够抵达那里就不会被抓住。

可这个都很难实现。

红头罩艰难躲过朝他飞来的蝙蝠镖，就这么一耽误，蝙蝠侠下一瞬便与他面对面。两人打起来，即便杰森清楚老蝙蝠的招式，也熟悉他的套路。

但事实而言，人的招式套路又不是一贯不变的。是人都会改变，关键还是领教过他的阴招的蝙蝠侠。

这一次，蝙蝠侠已经完全熟悉了他。

甚至用不上几个钟头，在短短的几分钟。红头罩便处于下风，近身他的枪丝毫没有一点作用……所以他带的是撬棍。

尽管如此，他也被蝙蝠侠制服。擒住双手，被这两百多磅的体重压在底下，男人的嗓音喑哑如野兽喘息，他的情绪波动完全展现在他的声音当中。激烈，亢奋。

“你是谁？”

但他这般情绪激动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杰森便已然清楚，蝙蝠侠弄清楚了他的身份。青年藏在头罩中的眉头兀然拧紧，他不要留在这里，被蝙蝠侠带走。

“你是谁！”

他又问了一遍，蝙蝠侠没等他回答，而是下意识地叫出红头罩的名字：

“Ja……”

可就离他的蝙蝠藏身的地方没有几步了，只需穿过那扇门，便可拥抱他的自由。杰森完全不想被蝙蝠再次禁锢，复仇还未完成，他应当让蝙蝠侠亲自选择……

罗宾在靠近他，蝙蝠侠正说出他的身份。

杰森陶德猛地抬头一喊，把蝙蝠的声音完全遮盖住，他只是下意识地喊着那只没有任何意识蝙蝠的口头禅：

“祖恩阿！”

话语刚落，另一只蝙蝠破门而入。

直接把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扫除干净，很难想象那个罗宾被揍后，回头一看是蝙蝠侠的心理阴影。

——他扑过来。

扑向压制住的蝙蝠侠，两只蝙蝠互殴起来。被踹过后的罗宾半天爬不起，被红头罩手疾眼快捆起，罗宾当场退役。

新任罗宾是个比他还小的男孩，稚嫩得连面罩都掩盖不住。蓝眼就犹如杰森一样，这双略带茫然与紧张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杰森仿佛看见多年前的自己。

他嘲笑罗宾：“怎么，你们打击罪犯，连一个成年人都凑不出来？”拎起男孩的头发，杰森用无数罪犯都会用这般的目光，观摩这位新罗宾，那种眼神中充满着审视。

“还需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喂，小子，你能踹到我的胸口吗？真不知道蝙蝠侠从哪儿雇佣到了你。怎么？你的父母也死了？”

罗宾吓一跳，他否认：“ja……红头罩，住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们没必要到这个地步。”

杰森陶德不确定刚刚是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歪歪脑袋，指着他们面前到处拆迁的蝙蝠侠们，奇怪地问：“什么地步？你们把我困在阿卡姆就是这种地步？”

蝙蝠侠之间的斗争少见至极，至少罗宾和红头罩都是第一次见。他们打架就不关围观群众的事情了，两个人的姿势一个趴着，一个翘着腿，红头罩好不惬意。

他施施然坐在他旁边，甚至饶有趣味地问：“你猜猜谁会赢？”

“他是谁？”罗宾问他。

杰森耸肩：“这不显然易见吗？蝙蝠侠啊。”

“你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个。”

青年笑嘻嘻，而后胡言乱语：“罗宾，那也是蝙蝠侠。你知道，我不太喜欢现在哥谭的蝙蝠侠，所以我自己去造了只蝙蝠——克隆体，你应该能猜到。偷点蝙蝠侠的基因，培养起来，时间不需要几十年，短短的一两年，一只完美的蝙蝠就成型了。”

“他令我满意，他没有意识，是个机械的克隆体，一个只有本能的战斗机器——看见了吗？”

罗宾抬头，那位被红头罩称为“克隆体”的蝙蝠侠，在压制着他的蝙蝠侠。他当然看得出，“克隆体”如杰森说的那样，完全的战斗本能，他不顾是否会危机生命的风险，以一个又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动作逼得蝙蝠侠一步步后扯。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人，再加上不在乎生死的“克隆体”，蝙蝠侠处于下风便是正常的事情。

头顶上响起红头罩的声音：“瞧——多么令人满意的蝙蝠侠，一个听从指令，果断的蝙蝠才是哥谭需要的。”

罗宾与他对视，那层白护目遮挡红头罩的眼眸，但他无比清楚，杰森应当对所谓的“克隆体”相当满意。

“他才是我需要的蝙蝠侠。”

青年注视着他们，这句话就轻轻地飘到罗宾的耳旁。

“不——”罗宾却兀然否认他的话：“红头罩，可你不得不承认，你对他仍然有一点不满意。”

他被杰森狠狠拍了下脑袋，力劲大得让他头脑都开始发晕。一种恶狠的嗓音在威胁他，那把枪就抵在罗宾的头颅之上。

“蝙蝠侠没有告诉，不能跟敌人顶嘴吗？尤其是在你被抓住的时候……算我宽厚仁慈，我会原谅你的童言无忌。”

杰森话题一转。

“好了，刚刚我告知你蝙蝠侠的身份。那么，现在该你了。”他拎起罗宾的衣领，“亲爱的，告诉我……”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