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上官浅过来打探消息,好方便接近宫尚角。她先是用话激宫远徵,差点让他破防。
之后苏皎皎出言阻止,她这才换了话题,问起了关于朗弟弟的事情,还说要亲自去问官尚角。
宫远徵怕她再勾起哥哥的伤心事,只能告诉她,边说边难过,一度落泪。眼泪被苏皎皎擦去时,身上的委屈和难过越发明显。
之后他的一句“都被无锋杀了”让上官浅彻底说不出话来。
回到徵宫的宫远徵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苏皎皎端着饭菜进来时,他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把短刀,神情寂寞,但手里的动作却很轻柔。
“阿徵。”苏皎皎将菜放到桌子上,点上灯,“先吃饭吧。”
宫远徵听到声音,将短刀放回盒子里。一转过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女孩,妍姿巧笑,娇媚生花。
“这些都是你做的?”他看着桌上与平时不一样的菜色。
红烧鲫鱼,什锦虾仁……
苏皎皎不满,“不然还能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宫远徵坐下拿起碗,“看着就比上官浅做的好吃。”
苏皎皎笑了笑,夹了块鱼肉放在他碗里,“要是喜欢,以后有空我还给你做。”
宫远徵咽下嘴里的饭,“为什么是有空才给我做?”
苏皎皎:“因为做饭很累。”
既真诚又现实。
宫远徵也夹了块虾仁放在她碗里,“那以后我也给你做饭。”
“好啊。”
夜色如水,苏皎皎一身白色里衣,伴着月光在床上打坐调息。她天生绝脉,自小无法习武,好在尚有天赋,在千金门独有的内功心法上创造了适合自己的功法——还复来,修炼后总算是护住了心脉。
吐纳间,她的内力在体内运转,额头上细汗涔涔,连有人进来都没发现。
宫远徵坐在矮桌前喝着茶,还是熟悉的花露香茗。他的面前放着一碗药,还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熬出来的。
苏皎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出现在房间里的宫远徵,一下子从迷惘中清醒,“阿徵?”
宫远徵拿起药碗走到她的面前,“把它喝了。”
苏皎皎看了宫远徵一眼,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唔,这药也太苦了。”
宫远徵接过她手里的空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顺势坐在床边,与苏皎皎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你都不问我让你喝的是什么药吗?”
苏皎皎听话地问了句,“那这是什么药?”
“普通补药而已,难道皎皎你喝不出来?”宫远徵将之前她说的话还了回去。
“喝不出来。”苏皎皎不按他的套路走。
宫远徵伸手搭上她的手腕,“把内力撤了。”
苏皎皎深深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随后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果然,天生绝脉的人,根本诊不出脉来。”宫远徵收回手,“你是靠内力护住了心脉,假造脉象。”
好半晌,苏皎皎才开口,“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夜你猝不及防被宫子羽推开,惊吓之下无心用内力维持脉象。在你说自己燥热上火后,我握住你的手腕,却没有感受到你的脉搏,那时候我也只是有些怀疑。”宫远徵看向半低着头的苏皎皎,“所以你来宫门是为了……”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苏皎皎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控制不住地滑落,晶莹剔透的脸上留下泪痕。
宫远徵猜测道:“为了……出云重莲?”
她疑惑地望向宫远徵,不明白出云重莲和她来宫门有什么联系。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待选新娘来宫门?”宫远徵抬手拭去苏皎皎摇摇欲落的眼泪。
“我是来找姐姐的。”苏皎皎吸了吸鼻子。
“辛角姐姐,你们早就认识?”这下轮到宫远徵疑惑了。他想起了木盒上同样的图案,以及两人刚见面时的样子,“所以以前她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都会送我和哥哥的两份礼物,其中有一份其实是你送的。”
苏皎皎点点头握住宫远徵的手,却摸到了他手指上的纱布,“你的手指怎么了?”
“不小心被草药划伤了。”宫远徵说道。
“药膏涂了吗?”
“已经涂过了。”
苏皎皎情绪上来了,一头扎进宫远徵怀里。
她也不想哭的,就是觉得有些委屈难受,明明是来宫门是为了帮姐姐的,根本没有其他目的。这几日不是在和云为衫上官浅周旋,获得她们的信任,就是在帮姐姐做事,熬药誊写医案、制药。
其实她本质上还只是一个敏感脆弱的女孩。
现在哭累了,想找个肩膀靠一下。
宫远徵熟练地揽住怀里的人,轻声道歉安慰着。慢慢的苏皎皎情绪平稳下来,很快就合上眼睛睡着了,宫远徵轻轻将人放倒,为她盖上被子。
看着挂着泪痕的苏皎皎,宫远徵俯身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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