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先是打电话给京都的菊池本家，又打电话给菊池先生，一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目测是被菊池家集体拉黑了。他又抽空打了个电话给老婆，依旧是之前的关机状态。

走过卧室里的电视柜，五条悟习惯性地从糖罐子里摸了颗奶糖才往外面走。刚把糖叼在嘴里准备撕包装，余光瞥见大阳台上还晒着地毯，他顺手把糖塞进口袋里，过去把地毯收回室内。

一路捧着地毯回到保姆间后，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挠挠头发决定曲线救国。

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老婆的Step brother黑羽苍介，这次电话很快就通了，五条先是告诉人家资料已经准备好了，这两天能给他送去，又问人家，妈妈下班没有。

他的岳母黑羽太太是东京警视厅刑事部部长，最近搜查一课又正好在查连环杀人案，忙得要命，很少能准时下班。五条也是怕打扰了岳母的工作才先打电话给弟弟探探情况。

今天他运气好，黑羽警视长准时下班了，没一会儿通话那头的对象就换成了五条真正想找的人，“妈妈。”他单刀直入地问，“悠悠今天下午有联络过你吗？”

“没有啊。”黑羽警视长很疑惑，“悠悠怎么了？”

“嗯……电话打不通了，她应该在家里的。”五条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通话一边铺地毯，“晒在阳台上的地毯也没有收回来就出门了。”

“你们吵架了？”

“没有没有，我们感情很好的。”五条悟赶紧否定，完了开始上眼药，“嗯，就是，菊池爸爸今天来过了，我在家里发现了他留下的痕迹。”

黑羽警视长因为特殊的职位，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五条悟特级咒术师的身份了。在知道自己老底的岳母面前，五条悟连掩饰都不用做，直接坦坦荡荡拉最有力的外援，给岳父穿最小的鞋，“我联系过菊池家，但是被拉黑了。”

立马就get到女婿意思的黑羽警视长一阵无语，“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人民警察还是靠谱，几分钟后五条悟就收到来自岳母的短信，“去找景仁，不接电话就直接上门，他在家。”

短信里的景仁指的是太太的双胞胎兄长菊池景仁，虽然菊池家本家在京都，但下任家主菊池景仁目前还是带着老婆孩子待在东京，且和五条悟与太太一样，都住在六本木。

五条悟从自己家到老婆哥哥家只要十分钟的路，为了防止在岳母打过电话以后有人跑路，他只花了一秒多就转移到菊池家门口。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他刚在门口站定，门唰得一下就从里面打开了。五条悟和还在穿鞋准备跑路的菊池先生直接四目相对，而站在后面目送父亲出门的菊池景仁……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

“晚～上～好～”五条悟轻飘飘地打招呼，故意恶心人，“爹地，欧尼酱。”

菊池先生的表情十分难看，“……”

“你不要叫我欧尼酱……”菊池景仁扶额。

“嘛嘛，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五条悟速度极快地拉住菊池家的门，拦下了菊池先生想关门缩回去的动作，“所以。”他靠过去，笑眯眯地发问，“悠悠在吗？”

门里面有蹬蹬蹬跑走的脚步，五条下意识地瞥了眼，捕捉到了一个小小身影。

那是他老婆的小侄子，菊池景仁的儿子。现年5岁的菊池翔太有很严重的五条悟PTSD，小家伙在拐角探了个脑袋，发现来的人是五条悟以后立马就脚底抹油溜回室内了。

不过还没等外面的大人说话，他又探了个脑袋出来对着门口喊，“悠悠出去了——！”

“诶——”五条悟学翔太说话，“那悠悠去哪里啦——”

菊池翔太立马五条悟应激发作，扭头就跑。

他爸在门口又叹了口气。菊池景仁捏捏眉头，“悠悠的手机摔坏了，她修手机去了。”

☆☆☆

五条悟找到老婆的时候，她正接过一份刚做好的章鱼烧。

明明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可此刻的五条太太瞎得就像她十六七岁时那样，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个叫五条悟的大帅哥正在注视着她。

满眼都是章鱼烧的太太美滋滋地叉起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分量很足的丸子一口几乎都包不下。五条太太嚼着章鱼烧的样子就像一只腮帮子鼓鼓的仓鼠，五条悟则双手插兜看着她吃完了一整个丸子，而后露出了幸福的猫猫嘴。

他下意识地笑起来，然后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于是五条悟收拾了一下心情，控制了一下表情，装出怒气冲冲的样子就走过去了。

也是他不走运，正好太太转身离开，忽然窜出去的五条根本就没吓到已经完全背过身去的老婆，他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满脸的情绪都喂了狗。

自我无语了两秒，五条悟还是认命地选择用最普通的方式走到老婆身边。

眼见着他都走到身后了，五条太太的眼里还都是章鱼烧，他这才唰得一下上手勾住人家的肩膀，弯下腰去和人咬耳朵，“你脑子坏了？要和我离婚？”

满心都是章鱼烧的五条太太却完全没被他吓到，她神色自若地嚼着丸子，还十分自然地叉起一个抬高手臂递过去，“吃吗？超好吃的。”

五条悟：“……”

静默了两秒后，五条悟弯下腰叼走了章鱼烧。他也和老婆一样变成了仓鼠，但吃的是堵不住他的嘴的。五条边嚼嚼嚼边恶狠狠地说，“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了嗷。”

“可是这个真的好好吃。”太太咽下食物后舔了下嘴唇，“让我想起小时候一直吃的章鱼烧了——横滨的那家店我带你去过的，就是喜欢放蜂蜜的那家，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

“味道是不是超像。”

五条回味了一下，“还真是。”

“对吧。”太太乐呵呵地回他，转头又叉起一个丸子投喂五条悟。

五条夫妇站在路边吃章鱼烧，顺带着还讲讲话。

“你怎么忽然一声不吭地跑出来了。”五条悟在吃了三个章鱼烧后才端起兴师问罪的架势，“不是说好在家等我的吗？我的咖喱饭呢？”

“我手机摔坏了啊，屏幕整个裂开了，可惨了，我是出来修手机的啊。”太太边嚼嚼嚼边掏出口袋里的儿童手表，“你看，我拿了翔太的手表，这个可以打电话的诶，还能拍照，好高级啊。”

“……那你怎么没想到给我打个电话啊。”五条悟很委屈地抱怨，“你一条消息都没给我发就不见了诶。”

太太很吃惊，“诶？我明明有拜托爸爸发消息给你的啊？下午四点左右？后来爸爸还告诉我，你回消息说知道了。”

知道个锤子知道。

五条悟内心极度无语，不过一提到菊池先生，他就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那离婚届也不是你签的对吧？”他抢走最后一颗章鱼烧，随后提出合理假设，“我看上面有折痕，是不是你爸爸骗你要签什么文件，把纸折小了让你直接签的？”

“没有。”太太把空了的章鱼烧盒子扔进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拍拍手，笑眯眯，“那个的确是我签的。”

“？”五条悟当场就懵了，下意识地回嘴，“请你明天自己洗袜子。”

太太很不屑，“自己洗就自己洗。”

“……我。”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下，他又一次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自己近些日子来做的事，十分不确定地说，“我……我也没做什么啊。”

语气委屈得要命。五条太太拍拍他的脑袋，安抚，“摸摸头，不委屈。”

“我就是很委屈啊！”越安抚越委屈，“我做错什么了你要和我离婚？而且你什么都不跟我说，直接就判我死刑。”

五条太太眨眨眼睛。

“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那你跟我说嘛。我们沟通一下，我改不就好了？你为什么直接就签字了？你是真的要跟我离婚吗？你认真的？啊？”

“嘛……”太太的目光游离了一下，“下面的内容不是还没填嘛。”

“你还想把表填完整了给我签字吗？”五条瞪大眼睛，“你在想什么啊？表填完整了送到区役所去登记在案，我们可就真的离婚了啊？”

太太拍拍他，“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五条悟深吸一口气，“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好的呀。”太太笑眯眯地回他，“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妈妈今年也要在冲绳看护小羊崽，是不是很辛苦？过年我们真的不需要回去看望一下吗？”

“不用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他们天天都很忙的，已经好几个月都没离开过冲绳——嗯，反正很忙的。”

五条悟一时语塞。他下意识地想多说一点糊弄老婆，说到一半才警觉多说多错这个道理，急急忙忙收了尾，但他心里也明白，没用了。

果然——

五条太太笑弯了眼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像她的笑容一样温和。

她说，“诶——那你妈妈是不是有什么双胞胎姐妹住在群马县呀？啊，小悟，这么说来，你和日野还是亲戚呢！”

☆☆☆

时间回到下午三点。

五条太太不小心把手机摔到了地上，捡起来一看触摸屏已经整个裂开了，虽然还是开机状态，但按亮home键也只能看到满屏的光污染。

稍微花了点时间在家里翻找，不过很可惜没找到能用的备用机。太太认命地换上外出的衣服，准备出去修手机。

就在她刚换好衣服时，门铃被按响了。

太太远在京都的亲生父亲菊池先生，忽然上门拜访。

菊池先生是个日英混血，但可能是母亲的基因太过强大，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亚裔。单就长相来说，菊池先生是标标准准的白马王子型帅哥。

他也一点都没有辜负这张母亲给的好脸，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在外面沾花捻草勾搭小姑娘，是一个十分典型的纨绔富二代形象。

现在几十年过去了，菊池先生从一个帅哥变成了一个帅大叔。帅大叔站在亲生女儿家门口拗深沉的姿势，一脸沉痛地开口，“有件要紧事——等下，五条悟在家吗？

“上班去了啊。”

“那就行——有件要紧事必须告诉你。”

一般来讲她亲爸戏精上身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和五条悟赶紧离婚。

五条太太不是很想理他，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虽然人没尽过什么父亲的责任，可的确是她爸爸。于是太太让人进了屋，看老爸怎么演戏。

菊池先生一坐下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叠文件给女儿看。

开头几张有字有图还有解说，大意是指五条悟就是最近那个东京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帮凶。

五条太太大概翻了翻，“爸爸……姑且提醒你一下，如果这是假的，那你就犯法了。”

菊池先生战术后仰，啧了一声，“你先看，你先看。看完再说……”

好。确认是假的了。太太兴致缺缺地翻了两页，小声提示，“犯法噢。”

“……你先看完嘛。”

“犯法哦？”

“……犯什么法！我这是合理推测！”菊池先生很嘴硬，“我跟你说啊，我之前派人调查过他的，但是所有人！是所有人啊，都被他甩开了，这是一个体育老师该有的身手吗？”

“但是小悟有跟我说他是练过的呀。”

“你就一点都不觉得他很可疑吗？”菊池先生再接再厉，“体育老师天天出什么差，还总是跑国外，哪个学校这么好啊，我跟你说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是这个名字吧？总之我可是特意去查了，那就是一家普通的私立宗教学校。这种学校有什么事需要让一个体育老师天天出差啊？”

“……有道理，但是小悟是班主任啊。可能要和国外的宗教团体交流？”

“你觉得这种重要的工作让一个小班主任去合理吗。”

“……可能他外形好？能给学校长脸？”

“那你就不怕他们和什么奇奇怪怪的宗教团体勾结起来，变成奇怪的人吗？杀人献祭之类的，说不定以后就会发展成把老婆杀了才能获得救赎之类的恐怖教义啊？那时候你就危险了啊傻子！”

“……不会吧。”

菊池先生的眼神里写满了[你真是我的傻女儿]这句话，他清了清嗓子，“算了，反正他不正常，你继续看嘛，后面还有好东西。”

太太在心里叹气，小声嘀嘀咕咕，“搜查一课没找你帮忙破案真是可惜了。”

“什么？”菊池先生一时没听清。

“嗯。没事。”太太继续往后翻，“就是觉得爸爸你不去做小说家真是可惜了。”

游手好闲惯了的傻白甜菊池先生还以为这是在夸他，他煞有其事地想了想，摸摸下巴，“那不行，时间久了会腰肌劳损的。”

说话间太太就翻入了下一叠纸张。

这一叠的内容是菊池先生调查的五条悟的家人。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调查来的全部资料，我花了两年多才把他们全部调查过一遍。这里面好多人都已经不在国内了，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呢。”菊池先生洋洋得意地说，“不过完全不要紧，只要你不被骗就行！”

打印出来的照片里的人都在8年前出席过婚礼，有五条悟的直系亲戚，也有远房亲戚，只是旁边标注着的姓名都和五条这个姓氏毫无关系，他们的所在地也与五条悟说的冲绳差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程。

五条太太一张一张地翻过去，在翻到所谓的五条悟妈妈那张时停下。

“爸爸，姑且再提醒你一下，其实你这也是犯法的。”

“我就是给你看看而已。”

“那也是犯法的。”

“……”菊池先生开始耍无赖，“你看不看，不看我拿走了？”

“看看看。”

继续往后翻，整叠纸的最后一张是打印好的离婚届。

菊池先生开口了，“我觉得你都不用考虑了，你为什么要和一个满口谎言、行踪神秘的轻浮男在一起啊？早点离婚找下一个不好吗？”

“……我就算跟他离婚，也不会和石川先生在一起的。”太太捏捏眉头，“还有其实小悟不是轻浮男。”

“那满口谎言是不是？他的家人都是假的吧？没跟你讲过真话吧？”

五条太太说不出话了。

“你看。”菊池先生就像一只打架赢了的公鸡，“要不然给你五分钟考虑一下？”

太太咬了下手指，“爸爸是想让我签字同意离婚对吧。”

“啊。对！”

“嗯。但是你知道这个决定我没办法在五分钟之内给你，这太突然了。”

“那就给你十分钟？”

“……”太太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确是很在意他连家人都骗我的事，可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们需要先找个适合的时间谈一谈。”

“骗女人的东西。”菊池先生啧了声，“谈可以啊，但是你确定他会和你说实话吗？”

菊池先生虽然没什么做生意的本事，至今为止家族企业都还是他父母在掌管大权，但他看人还是蛮准的。他知道五条悟真心喜欢他女儿，可是这个人看着实在是很危险，有一种跟他扯上关系就没什么好事的感觉。

而且五条悟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他那张嘴是见鬼说鬼话、见人也可能说鬼话的类型。菊池先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自然就将他代成了满口谎言的骗女人的轻浮男。

“他不会的对吧。”不管怎么说菊池先生也是过来人，“你想想有没有？你每次谈到有关他的话题，他都会说一堆话来糊弄你吧？”

五条太太又不说话了。

“爸爸教你一招？你把这离婚届填了，他要是真的喜欢你，想挽留你，情急之下肯定会说实话的。”

“……”太太叹了口气，“爸爸，这是个烂招。而且现在已经不流行用这种桥段了。”

“……”

“我想想——”太太拿着离婚届站起身，她对菊池先生伸出手，“先给我看看信？”

菊池先生装傻，“什么信？”

“爸爸你有备而来，肯定也准备了什么信或者列举罪证的小纸条给小悟吧，给我看看那个东西。”

“……”菊池先生只能掏出准备好的信递过去。

太太拆开信大致看了看，随后嗯了声，“这样吧。字我签，但是其他的内容暂时都不填。”

“刚刚你还说烂招呢。我说你干脆填完了多好。”

“我有我自己的考虑啦。再说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拿走我填好的表，随便找两个路人去区役所假装成我和小悟登记离婚啊，我可不相信爸爸你的保证，你也喜欢骗女人。”

“……”

太太想了想又补充，“爸爸你还喜欢试探法律的底线。答应我哦，像今天这种事以后可不能做了，不然妈妈可能会亲手把你送进去哦？”

“……”菊池先生搓了搓脸，“你可真烦。我预定了酒店，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住？晚餐去景仁那儿吃吧，他知道我来东京了，喊我去呢。如果五条悟今晚不来找你的话，明天我们就回京都？”

“可以。不过我要先去修个手机，我手机坏了。”

“扔了吧。”

“……有很多资料的。对了爸爸，你可以帮我发条短信给小悟吗？就说让他和学生们一起吃完再回家，我不做咖喱等他了。”

“知道了。”菊池先生随口一敷衍，他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点了点，然后把手机赛回口袋，“发好了。”

☆☆☆

“……杀人犯啊。”五条悟很头疼地抓了抓头发。

虽然他用脚指都能想通他老婆到底脑补出了什么东西，可本质上来说他的确杀过人，用这个词形容他是有一些过分，但也算合理。

他只能说，“我和那个连环凶手没有关系啊，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去杀无辜的人。”

“我知道你和这次的案子没有关系，我查过的，爸爸给的那些文件我一个字也不信。”太太小幅度地翘了下嘴角，很快又放了下去，“但是，和这次的案子无关的话，也有可能是走私、贩毒、拐卖人口，轻一点说的话还有传销、诈骗之类的。”

五条悟平静地听着，几十秒后才开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你不是。”太太说，“但我真的想不出，能为你的不合理开脱的理由了。爸爸现在的态度很坚决，如果只有我的话，可能还会自己思考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菊池家急需一个交待，我没办法糊弄他们了。”

五条悟舔了下唇，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想过了，如果你是话，我会陪你去自首，我也可以等你出来，但是我们要离婚。事情如果曝光出去的话股票会下跌的，集团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我不能不管他们。”

“我不是。”五条悟简短而迅速地回道。

“嗯。”五条太太露出了小小的微笑，“那你是谁，能告诉我吗？”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很烦躁地将手放进了口袋，盯着脚边的杂草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你让我想想……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去吃饭？我好饿。”

原本期待的咖喱变成了拉面馆的普通豚骨拉面。

然而就是这样，晚餐也吃了三十来分钟，五条悟吃得很慢很慢，并且在吃饭期间十分安静，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一般。

五条太太也没催他。

五条悟在喝完最后一口早就冷掉的汤后长舒一口气，他把勺子丢进空碗，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一样，连表情都轻松了起来，“好吧，我想了一下，既然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太太看着他，眨了眨眼。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去外面吧。”

结完账，又去取了太太修好的手机后，五条悟才拉着老婆走出繁华的街道，拐进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子里。

他走路时的步子又快又急，和刚才的犹豫截然相反。他在巷子中心停下，

“是你想知道，我才会告诉你的，你不能后悔。我不是你爸爸说的那种骗女人的家伙，虽然我也骗过你，但那是不一样的。”五条悟张开双手，“我现在就跟你坦白——过来，抱住我。”

“？”五条太太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五条悟收紧双臂，紧紧地搂住老婆，“抱紧了噢，千万不要松手。”

“知道啦。然后呢？”

“然后啊——”五条悟把太太的脑袋按在怀里，“你现在想回家吗？”

“我都行诶。”什么都看不见的太太在五条悟怀里拱了一下，“我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吗？有点难受诶。”

“不用啊。”五条悟笑了一下。

他松开扣住太太脑袋的手，摸摸人家的头发，“看看？”

五条太太从人怀里抬起头来。

——明明前一秒还在昏暗的小巷子里，下一秒却已经在六本木的家里了。

“？”太太一脸懵地看了圈周围，她拍拍自己的脸，又很懵地抬头看身边的五条悟，“！”

五条悟耸耸肩，“这就是我的坦白，其实我是……”

“酷诶——！这就是超能力者吗？！”

“？”

五条：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_(:з」∠)_想日更。所以多给我一点剧情相关的评论，我看评论看爽了就能日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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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成为五条太太了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