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偶尔会想，我为你做的，和你为我做的，是足以放在天平上进行度量的吗？”你的语调温柔到近乎缠绵。

但实际上，却是一剂完全抛开感情的利益针。

根据陀思与之前拿到的资料，可以基本推断出：

「你」10岁前是和陀思一起生活，很有可能是异能特务科出于某种原因，将你安放在俄罗斯。

10岁回国，10-14岁在异能特务科，但猜测仍和陀思保持亲密关系，并且和折原临也开始进行情报往来。

14岁出卖折原临也进入港口Mafia，15岁开始攻略各个人物，16岁打满所有进度条，你穿进游戏线内。

再根据陀思最后两句话，也可以大胆猜测，「你」的攻略行为陀思都是知道的，并且是‘为他所做的一切’，那么也就是说所谓的攻略行为只是在扩宽情报源。

「你」的具体立场不明，行动方针不明，甚至连有几重马甲都不明。

你不认为「你」一定是被陀思操纵，因为结合折原临也的‘我的友人没有感情’，可以猜测「你」对陀思也大概率是和折原临也一样的塑料利用情。

只是陀思可能自己以为pua得比较成功，因为你在真实世界操作游戏的时候，游戏中的「你」是为了攻略而有各种奇怪人设的。

但是，无论陀思是否知道你是塑料利用情，当你接盘后，这段关系首先应该把感情因素剔除。

和究极理性的陀思谈感情，是过于异想天开的行为。

陀思卷弄你发尾的动作微微一顿，轻笑一声：“你在向我索求吗？”

你答：“当天平失衡，有朝一日也会倒坍。”

“坦白来讲，”陀思依旧倚靠着你，你与他缠绵的姿态就像最亲密的恋人，他闭着眼轻声说，“您的索求，使我感到快乐。”

你：硬了，拳头硬了。

“那就把天平上的所有筹码清空，然后重新放置一次。”你回避了陀思试图把你往沟里带的问题，直接点出核心。

必须要重新清算这段关系。

和陀思纠缠不清没有任何好处。

“清算，然后……重新建立。”陀思似乎觉得捕捉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东西，“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如果觉得某种东西是不对的，那就彻底推翻、消灭，然后重新建立。”

你沉默。

虽然并不想和陀思达成共识，但一定意义上，你在处理一些情况时，也惯用这样的处理方式。

不过，当两个人都处于极端理性状态时，情绪先失稳的一方必然会把自己放在不利的位置。

你自信自己的情绪永远能保持平和，那么需要做的只是坚定立场，找到对方微妙的情绪突破口，最后将主动权归属于自己。

对方的非常态，是第一步。

“所以？你的回答是。”

“这是否证明，您对我开始拥有**了？控制欲也好，独占欲也好。”陀思轻声说，“您试图从我这里获得更多，而不是一味地被我索求。”

“**？你也会谈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你试图把陀思的发言掰回去，“天平失衡，对我们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世上有两类人。普通人与非凡之人。[1]”陀思又开始卷弄你的发尾，“后者一如拿破仑，哪怕发动了战争，造成不计其数的死亡，他也被后世称之为英雄，被万人敬仰。”

“非凡之人倘若是为了新世纪的诞生，是拥有超越现实规范的权利。所以牛顿若为真理大开杀戮，也是正确的。”你接着说，“这是你遵循纯粹达尔文的理论，而正是你的理论，才说明了——普通人之间，才谈**。”

“是的，您说的没错。”陀思点头认可，“而你我，都是拥有超越现实权利的人。但实际上……倘若任意一方在某个无伤大雅的方面降级，都会让另一方感到……幸福。”

“所以……”你开口，但陀思的话并没有结束。

“所以，并不会失衡。因为……”陀思另一只手臂也环上你的身躯，最后轻轻搭在你的肩头，“我感觉到了，您的爱意。”

你：？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等等……这，怎么推出来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大错觉吗？连陀思也逃不开这样的魔咒？

不过，终于等到了。

——来自陀思的，破绽。

“可是，降级的是你，不是我。”你向他偏了偏头，唇角笑意不减，“虽然你说着信任作为共同体的我，但是……你是否是在嫉妒呢。”

陀思看起来毫无波澜，如果不是他语言上的层层剥茧、和无时无刻不的肢体接触，你真的要相信他口中的「我完全信任你」了。

不过，早在他说出「信任」那句话的同时，你就该意识到那只是欲盖弥彰。

「感觉到了你对事态失控的浅淡焦虑了呢，

陀思君。」

“嗯？”陀思语气略带着困惑，“嫉妒吗？真是个新鲜词汇。如果您觉得这样想能得到愉悦，我愿意承担这样的罪名。”

“这是固有的「罪」，而非招揽来的「罪名」。这无需我来定罪，你心里当如明镜。”你纠正道，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我只是在思考……你要以什么立场，诞生这样的情绪呢？”

陀思难得沉默了好几秒。

“你虽然认为你我都是非凡之人，但却仍然携罪苟活于世。”你余光看到他的指尖微微一动，于是继续说，“异能力，即原罪。而拥有原罪的你，生出一些你排斥的情绪，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像直面自己的异能力一样，直面自己的情绪吧。」

“你说错了。”陀思说。

你并没有问出‘哪里错了’这样的话，而是反问：“是以什么为标准的错误？”

但陀思的话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他只是轻轻摇头：“你的错在于……你是无罪的。”

你安静下来。

陀思说你是无罪的，简直让你觉得荒谬。

你并非是认为自己罪大恶极。而是在陀思眼里，拥有异能力的你，怎么可能是无罪的？这完全是打破了陀思自己的思维条目。

“我是指。从客·观·上来讲，你是无罪之人。”他倚靠着你，轻笑一声，“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是没有罪的。”

你：……？

这无异于你好不容易看完了剧本，结果导演告诉你要换剧本演了。

怎么说呢，一个字：草。

“客观？”你捕捉到了陀思的用词。

也就是说，客观现实和陀思的主观认知出现了偏差。

主观认知指的是——异能即罪恶。

那么客观现实的判断依据，大概就是他的异能力「罪与罚」了。

“是的，客观。没有罪，是因为每件事都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你就是正确本身，正确到可以置我的判断于不顾？”陀思回答。

你发觉自己被带偏题了。

他应该是故意挑起这个话题，以回避前一个话题。

“你只反驳了我是有罪的，即你还是认为自己是拥有原罪的。”你不再和他继续讨论你是否有罪的问题，而是又把话题重点拉回到他身上，“那么，你无论接受那份情绪与否，那都是存在着的。”

你感受到他的心跳与呼吸。

“把我摆在降级的位置……”

“我看到了，你和太宰治。”陀思忽然开口打断了你的话。

“对，我和太宰治一起回来的。”虽然没有直视他，但你仍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你轻笑出声，“而且，我和他接吻了。”

你感受到搭在你肩头的手微微一收。

你笑得更甚，连语言里都沾染上了笑意：“而你，只是看着。”

“你在试图激怒我吗？”陀思语调平淡。

你轻轻摇头：“我并没有这样的意图，但你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是因为被激怒了吗？”

“樱庭，我以为我们是唯一的。”他话锋一转，“我当然在意您，这世界上，我唯一在意的人，只有您。”

你思考着陀思忽然转变态度的意图，并没有立即回话。

“**？是的，我前面提到了这个词。您让我接受这份理所当然，我也完全理解了。所以……”

他的右手忽然握住你的左手腕，另一只手，几乎没用什么力就把你推倒在了沙发上。

青年高大的身躯对于少女来说是在过于难反抗了，你眼前近乎密不透风。

但你也并没有做出会刺激感观的挣扎动作。

他俯下.身，伴随着一声气音轻笑，你听到他在你耳边说：“我想要侵/犯您。”

你：？

行吧，这里又是里番剧本？

但明明陀思心知肚明，你的异能力能让你完全免疫这种糟糕情况的发生。

你眨眨眼，安静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您很自信。因为想要拒绝，是轻而易举的。”他的微凉的唇落在你的眉眼间，“所以，我所说的侵犯，不是指肉/体，而是指精神。”

——“我想让无罪的您，从内到外，留下罪人的烙印。 ”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展开，你选择——

1.给他一耳光

2.继续和他唠嗑（划掉）讲道理

3.完全配合般的顺从

4.直接开异能

[1]来自《罪与罚》

首发2020.8.22

修文202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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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选项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