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虽然是翻盖的,但屏幕还算大。
键盘有明显的使用痕迹,键盘已经被磨损得看不清数字了。
你安静听了约一分钟,确认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后,把手机捂在被子里长按了开机键。
幸运的是,虽然是老式手机,但它并没有鬼畜的开机提示音。
邮件数封,短信数条,电话为零。
通话记录截止到七天前。播出的号码是唯一的,但拨入的号码从不重复。
播出频率是标准的一周一次。拨入则是集中在播出后的一天内。
点开邮件,发现都是什么「点击就看性感**在线**」的垃圾邮件,你暂且跳过了。
除此之外,只留下了一封来自「甘乐」的邮件,发件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短信来信的号码只有一个,扫一眼就知道是境外号码。点开唯一一条未拆开、也就是最新一条的短信,不出意料看到了俄文编辑的文本。
发信时间是三天前。
你在经历最初几秒的认知障碍后,竟然顺利接纳了俄语的语言体系,你浏览了一遍,剔除废话,将其精简为一句:「信息泄露,谨慎行事。」
你又拆开了「甘乐」的邮件:
『午好呀五月——!ヾ(^▽^*)))3
『两年没有讯息了喔!不过早猜到你应该是换号码了呢,可居然不给你的好朋友说,太过分了啦——!!!
『因为太生气了,所以做了对于五月酱来说有点点点过分的事情~!!
『嘛……这个号估计也废弃了呢?自言自语的甘乐酱好悲哀哦——骗你的o(〃'▽'〃)o!
『话归正题,五天前我忽——然查到了有趣的事情哟~明明两年一点点风声都查不到呢?好奇怪。
『不过结果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所以呢,挑了一点送给你,当做我们的见面贺礼了!我想你已经收到了吧?
『那么你看到这份精心准备的礼物,还算开心吗~
『不过啦,我相信五月酱可以完美妥善地处理好一切的——就像从前那样,也像现在游刃有余的你一样。
『啊啦,说真的,完全没有人味儿的家伙真的容易让我提不起劲呢。
『不过,依旧期待即将迎来的再次相遇。
『你的挚友——甘乐。
『啊啊啊啊——差点忘了:ps.附Dollars网站登陆账号及密码,聊天室id~看到的话快来找甘乐酱玩吧!』
甘乐是折原临也的网名。
比起陀思,折原临也虽然废话也多,但阅读起来轻松多了。
这大概就是严肃文学之于轻小说?
但如果论信息量,临原折也这份邮件说明了不少问题。
尤其是其中一个时间点——五天前。
虽然你是中午偏下午进入游戏中的,但实际上五天前才是游戏世界里通关的那一天的日期。
即虽然你在现实世界里通关后就进入了游戏世界,但对于游戏,却已经经过了无人操作的五天时间。
而至于折原临也说的礼物……
卧室的房门传来“咔哒”一声响,打断了你的思路。
你将手机扔进枕头下,抬眼看到门把手被轻轻转动了两下。
但是没有能够打开。
因为住所的保密性,无论是哪一道门,都有外锁与内锁。而对方没有打开门,说明是陀思离开的时候上了外锁。
你的能力并不能完全将你隔绝于危险之外。
虽然对方并没有成功打开门,但在这个世界,会开锁的能砸锁的简直满地跑,于是你的目光迅速在房间内寻找可以用来自卫的武器。
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内因还外因,你并没有找到任何武器。
门锁的转动停了下来,屋外安静得像无人来过一般。
比起转动发出的咔哒声,这样连脚步声都没有的安静却更加可怖。
最终,你将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未拆封的琴弦上。
小提琴的弦,虽然长度并不能像大提琴一样阔绰,但勒住人类纤细的脖颈还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小提琴的E弦(一弦),在某种意义上也很锋利,你在幼年学习时就曾被划伤手指。
你拆开纸袋包装,拿出那根在昏暗光线里反射银色微光的琴弦。动作小心地一圈圈拆开它,将具有保护缠线的一头系在自己的食指上,右手抓紧琴弦的卡档珠。
最后,将双手放进被子中,以一种高戒备的姿势躺下闭上了眼。
你听见自己平稳的心跳声。
听见窗帘被微风吹动的声音。
听见家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是有人离开房门附近的脚步声。
最后传来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哪怕你集中精神也只能听到连整体句意都无法推测出的只言片语。
打开家门的人应该是陀思,持续转门的人排除开锁匠太宰治。客厅和卧室的窗户都是开着的,通过翻窗进入客厅说明不熟悉家里的布局来了一个二选一。
再根据一些角色的能力,做一下排除法,那么转门人的范围就被缩小不少。
不过如果是陀思的话,应该会想办法把那人引出去的。
这么想着,你捏着琴弦的手微微放松了一点。
昏暗寂静的卧室里,你的呼吸绵长而自然,与睡着的状态完全无二。
轻轻一声响从左侧传来。
那似乎是有人从窗台翻进来,落到地上的声音。
「又有人来了吗?」
你又捏紧了琴弦。
虽然没有什么恐惧或者紧张的情绪,但长时间的思考已让你感到有些疲惫。
一种诡异的压抑感在你心中滋生。
「需要某个出口,某个……宣泄的出口」
「那样心情似乎会变得不错一点?」
「要不要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打破平衡的话,会很难办的吧」
「明明是想要完全没有惊喜、平淡的一生呢」
「嗯,真的是打扰到我了啊……」
虽然完全不能理解『心情很好』之类的词汇,但你并不喜欢环境带给你的不舒适感。
在以前的世界,这种不舒适感总会推动你做出一些……法律或者道德层面上讲不太好的行为。
准确来说,只靠你自己并不能判断一件事是正确还是错误,就像你在童年时期无法判断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一样。
所以,这里的法律是指人为规定的条目,这里的道德是指约定俗成的习惯。
因为想拥有一个完全没有意外、在正常人看来无聊到寡淡的人生,你本意上完全不想做出那些不太好的行为。
但又不想让自己处于不舒适的磁场。
因此你选择避开矛盾——去成为一个没有缺点、不会被任何人针对的正·常·人。
遗憾的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
不舒适的事情在生活中总是难以避免。
因为长相漂亮招男孩喜欢,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在你的书包里放进具有羞辱意味的东西,这种事情也是发生过的。
表面上,你的处理方式很简单。
因为那个男孩的人格简直一眼就能看破,连脑子都不需要动,就能让他名声坏到难以生存,还是通过一个和你无关的事件。
并且,他还能由衷地感激你,感激你这个在他困境时期仍愿意对他微笑,给他温柔的人。
就像水源之于沙漠旅者。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时不时微笑递给他的‘沙漠之水’里,到底溶解了什么样的东西。
真可惜,是海市蜃楼。
虽然这样的想法或许会惹人厌,但在你原本的世界,倘若你有一天杀了人,你知道绝对会有很多人站出来说:“我拿命担保,那个女孩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琴弦卡在你的指肚上,你听到那人窸窣靠近床榻的声音。
银色的琴弦,雪白的脖子,赤红的血液。
颈动脉,几秒钟,几米远。
……对,可能会喷射几米远,所以会溅一脸血,天花板也会被波及。
收拾起来应该很麻烦。
「但是……」
被褥的一角陷了下去,那个人将手支在你的头部两侧,似乎在俯身。
睁眼会提前对方的防御动作。
你闭着眼,抬腿卡住对方的身体,猛地转身,依赖身体的重量与惯性将对方压倒在你身下,并且用琴弦卡住对方的脖颈,将他牢牢‘钉’在床上。
“想试试看啊……”你轻声说,语调毫无起伏。
房间外传来一声关门声,似乎是陀思带着那个人出去了。
「没人了。」
你睁开了眼,却对上了一对绚烂的、带着兴奋笑意的七彩眸。
是童磨。
“啊……出现了!终于又出现了啊!”童磨眉眼弯弯,“这种漂亮的神色呢?好久不见。”
你盯着他的脖颈。
银色的琴弦嵌入他的皮肤,但还没划破。
只需要,再用一点点力。
童磨是鬼,不会死。
所以既能试试看,又不会触犯杀人的红线呢。
童磨看了你两秒,因为笑而露出的虎牙显得他分外亲人,他抬起手抚摸着你的脸庞,然后手指在你的下眼睑下轻划了一下,宛如爱抚你的眸:“真漂亮啊……”
银色的琴弦因为童磨的动脉而轻轻跳动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演奏出绝美的乐章。
他的手顺着你的手臂而下,最终落在你的手上。他压着你的手一点点用力,琴弦嵌得更深了,他的笑却也同时在加深。
“遵循内心动手呀,”他说,“就像那时候——你笑着把笔钉入那个家伙的眼睛,然后一面说抱歉,一面打断他的手腕一样。”
“14岁的你,可比现在做得漂亮多了噢!”
面对现在的场景,你选择(有死亡线)——
1.这人屁话真多,割了爽了再说(?)
2.童磨似乎知道你过去的一些事情,借机打听。
3.怕打听过去让童磨心生怀疑,选择直接送客。
题外话:
这本文女主人设最开始本来是想贴近Haisey的歌《Gasoline》来捏的。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比如自s问题,立场正面性,和其他人的剧情诱发性),只能抛弃了Gasoline式设定。
还有一点:有些人如果没有触发,可能就会被别的角色解决掉,不会再触发了。
首发:2020.9.13
修文:202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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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选项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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