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围几人古怪的神色，卡萝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完蛋了……

虽然穿越过来之后有所了解，但是卡萝尔本身对这种义警啊、超级英雄啊之类的，并不怎么关注。她所有的关于超级英雄的认识，仅仅局限于之前一个喜欢看超级英雄电影的朋友给她介绍的那些角色。

而且那个朋友，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在发疯……能从里面提炼出的有用的信息实在有限，美国队长、蝙蝠侠、蜘蛛侠……嘶，不对，她好像说有两个不同的世界……？

所以到底谁是谁旗下的角色，完全分不清啊！她当时怎么不说清楚一点！

因为在那么多人里，她对钢铁侠的印象最深……所以刚刚直接顺口说出来了……啊，真是对不起，唔，这位……

她再次卡壳。

要是那个人在这里就好了，卡萝尔内心的小人崩溃流下宽面条眼泪。要是她在这儿，肯定能快速认出所有的超级英雄，再顺便上去要个签名。

“噗哈哈哈哈哈哈！”毒藤女率先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明显，甚至还挺好听，“哈哈哈哈哈哈哈，蝙蝠侠，你也有今天！”

“你、你身为一个哥谭人，竟然还能把这种事情给弄错？！”小个子男孩看起来生气极了，“没见过蝙蝠侠，难道还没听说过吗？！”

“嘿！嘿！冷静一点，罗宾。”穿着蓝黑色紧身衣的男性紧紧抱住愤怒的男孩，罗宾看上去简直想冲到卡萝尔面前去理论。

“对不起，我是说，蝙蝠侠。”卡萝尔心虚的瞄着蝙蝠侠的表情，但是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坚毅的下巴和紧绷的嘴角，他好像在看着自己……卡萝尔默默远离了他们，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但是远离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啊————！”

趁着义警们没反应过来的间隙，一条小小的藤蔓蓦地从卡萝尔脚下冲出，死死缠住她的脚踝，将她倒吊在半空中。

夜翼想上前解救，但已经太迟了。

毒藤女——也就是艾薇，靠近卡萝尔的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亲爱的，要不是你弄出了这场混乱，我还没有机会把你带出来呢……这是给你的礼物。”

说完，艾薇掰过卡萝尔的头，凑近去吻她的唇。

卡萝尔瞳孔地震。

这不对吧？！这个发展不对吧？！

她在半空疯狂扭动，就像一条在岸上扑腾的大鲤子鱼。

“好好说话别动嘴！做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啧，蠢货！别乱动！”几根藤蔓再次缠上来，将卡萝尔捆得死死的，她被包成了一个绿色的茧，完全动弹不得。

就在艾薇准备再次吻上去时，一只蝙蝠镖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又有一只短棍从侧边飞来，割断了缠绕在卡萝尔四肢上的植物。夜翼罗宾还有蝙蝠侠，兵分三路向毒藤女发起猛烈的攻势，她不得不暂时分出心神来应付他们三个。

见艾薇无暇顾及自己，卡萝尔趁双手可以活动，一把掏出藏在袖口暗袋里的种子撒下。

于是，今夜的战场上赫然出现了几个陌生的庞然大物——四只巨大的卷心菜。

“毒藤女，你在搞什么鬼？”罗宾震惊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巨大卷心菜——绿油油的菜叶、黑色的小豆豆眼、和肌肉虬结的肢体，一时有些失语，“新把戏？啧，品味真差。”

“这不是我……”艾薇看到肌肉卷心菜连根拔自己的藤蔓后大惊失色，随即她愤怒地看向蝙蝠侠，大声质问他，“是你！是你搞的鬼！蝙蝠侠——！”

确认完艾薇并无说谎的可能，蝙蝠侠一边处理着被遗漏下来的植物，一边在心里拉高警惕，既然不是毒藤女，那就只能是……

他看向了被吊起来的女孩，但本应被挂在半空的人影消失了，只留下被扯断的藤蔓，空空荡荡。而那个被卷入激战的女孩——卡萝尔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略显苦恼地揉着胳膊上的红痕。

卷心菜们正在与毒藤女进行激烈的战斗。很明显，那些奇怪的蔬菜在努力将毒藤女推远，它们在保护那个女孩，那么究竟谁是它们的主人就很显而易见了。

“我的天呐，”夜翼用棍子削断了他们那边的最后一条藤蔓，毒藤女现在已经分不出精力来攻击别人了，她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被那些诡异的卷心菜伤害到，“所以说前几天的胡萝卜战士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他们喝大了呢。”

“我想是的，”罗宾抱着双臂，仔细观察着离他们不远的卡萝尔，“这是她的能力？哥谭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名超能力者？”

“真有够特殊的，”夜翼有些无力吐槽，“看它们的眼睛！就像简笔画一样，一个小黑点儿？认真的吗。”

“保持警惕，轮到我们上场了。”蝙蝠侠看到毒藤女朝着蔬菜努力宣传着自己的思想、想把它们拉入伙，却被卷心菜带着呆萌的表情一拳揍晕了过去。

是时候该把她带回监狱了。

最后在罗宾不满的声音中，蝙蝠侠还是将这项任务交给了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那个，这是他今晚的最后一项任务，毕竟小孩需要早睡。

“嗨！”另一边则是由夜翼上去交涉，“这是你的能力？真够酷的。之前被送到警局里的两个抢劫犯好像说过类似的事情……那也是你做的吗？”

“是啊，你是……？”卡萝尔仔细回想面前男人的身份，但明显失败了，“蓝色蝙蝠侠？”

“不，我是夜翼。”虽然有些疑惑哥谭人会不认识自己，不过今晚发生的奇幻的事儿已经够多了。她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这算什么！ 她甚至可以将蝙蝠侠叫错成钢铁侠！除了都比较有钱之外，他们两之间可是一点共同点都没有。

“夜翼？”卡萝尔反应了一下，好像听说过，“这是一个代号？”

“是啊，你呢？”

“我？”女孩顿了一下，原来代号在这里是类似于名片一样的存在吗……原来如此……卡萝尔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哥谭义警规则。

看到女孩的目光在他们几人之间来回切换，蝙蝠侠本能地觉得不太妙，他试图打断她的思考，“如果不……”

不等他说完，卡萝尔就用一种异常深刻的眼神直直看向远方，神情严肃、坚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受邀去参加国会联席会议，哪怕她的视线落点只是一块断裂的墙壁。

她模仿着蝙蝠侠低沉的嗓音，说出来的话简直震耳欲聋。

“那我就是——蔬菜之王！”

“I am the king of vegetable！”

……这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震耳欲聋的除了卡萝尔的声音，还有紧接着的沉默。在场的四个人，包括通讯器里的罗宾和阿尔弗雷德，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谁都不想做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

大概过了一分钟，终于有人尝试打破诡异的气氛，夜翼从没觉得原来一分钟有这么漫长。

“你……会滥用这份能力吗？”不愧是蝙蝠侠！在这种情况下，他率先想到的是城市的安全！

“当然不，”卡萝尔摇着头，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我讨厌暴力事件。蔬菜是用来吃的，而不是用来打架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缩小的卷心菜塞往两人手中，“尝尝？很新鲜。”

于是蝙蝠侠嘴里的警告被迫咽下。就像被塞在手里的蔬菜一样，想说的话也被塞回了肚子里。本着可以借蔬菜研究对方的能力，他们还是接了下来。

“如果你越界，我想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离开前，蝙蝠侠还是放下了一句警告。

等义警们都离开之后，卡萝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最大的问题所在——看着变成废墟的住处，她发出了真情实感的疑惑。

“所以，今晚我住哪儿？”

同一时刻，蝙蝠车上，布鲁斯依旧在沉默。阿尔弗雷德在通讯器里打趣他：“布鲁斯少爷，我想你应该还没有讨厌卷心菜到这个地步吧。”

“阿福，我想起来了。那个……咳，蔬菜之、王，她的真实身份。”布鲁斯尽量用模糊的声音盖过那个令他尴尬的代号。

“谁？”

“慈善会上我们见过面，她是这一片有名的的蔬菜批发商，卡萝尔。”

/

斯塔克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我看到念移者了。”史蒂夫在回去的路上说道。

“是的，我们都看到了，”娜塔莎不太明白为什么史蒂夫强调这件事，“然后呢，有什么该注意的地方吗？”

“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强大，一个小屁孩而已，我在她那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索尔试图插话，不过有人用咳嗽打断了即将到来的关于某个神孩童生活的喋喋不休，于是高大的男人接回他原本想说的问题：“你们上次竟然没打过她？”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会飞的锤子。”托尼呛了他一句。

“妙尔尼尔可不是……”

眼看索尔和托尼又要就这个话题开始讨论，克林特头疼地打断了他们，并迅速转移话题。

“你们先等等，刚刚队长想说什么？”

“她……我是说念移者，战斗中她的面罩掉了下来……”史蒂夫想到了格洛丽亚漆黑的、平静的的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我看到了她的脸。”

“唔，那很好了，然后呢？在全网搜寻有关她的信息？”托尼接话。

“不……”史蒂夫艰难地吐了口气，“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我是指学校里的那些。”

“哦……你要知道，”钢铁侠干巴巴地说道：“可她是一个九头蛇。”

“是的，她是一个九头蛇。”娜塔莎看着金发男人，想了想，用尽量委婉的语气提醒道：“我们都知道九头蛇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可能她是被迫加入的，也可能……不管怎样，能在那种地方立足，她肯定不会太简单。”

史蒂夫没有接话，过了半晌，长舒一口气。

“你们说的没错，她可是一名九头蛇。”

卡萝尔……你……（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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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