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还在思考他那句话，他的眼睛居然可以做到消除记忆的程度？但光是消除记忆没有意义，被破坏的房屋和残秽都留着。

但很快他感觉到肩膀上一点下压的重量，紧接着他一个恍惚，眼前景象翻天覆地。

他们竟是在瞬间回到了最初的公寓。

悟也说过要研究长距离的瞬间移动，但他的瞬间移动其实是苍的衍生运用，是无法不破坏建筑在房屋内移动的。

夏油杰捂住肩膀抬头看，当看见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宇智波佐助时当即有点傻眼。

但随即沙发上的青年“怦”的一声消失，只留下浅淡的烟雾。宇智波佐助坐上去，顺手把长野箐遗留在沙发旁的医药箱丢过去。

“自己处理下。”他冷声道。

西尾在厨房听到响声，悄悄露出只眼睛来偷窥，看见跌在地上有些狼狈的夏油杰后又是默默把门关上。

这已经不是他涉猎的领域了。

夏油杰垂着眼给伤止血，裹上绷带。电流带来的麻痹感终是消减些。

“去天台吧。”他抚着肩膀的绷带有些摇摇晃晃得站起来，“免得吵醒她们。”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稳，过会可能会控制不住。

宇智波佐助微微点头，一语不发走向阳台，瞬身消失在原地。

夏油杰跟他到阳台，踩在能飞的咒灵身上上浮。

公寓的天台上，宇智波佐助睁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望过来，瞥见他后找了个地方坐下。

夏油杰坐到他对面，十指紧紧交握着不知该从哪里说起，神情带着莫名的沉郁和疲惫。

九喇嘛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边和鸣人那完全是相反的情况。

“我们来自忍者的世界，来这旅游的。”代话·九喇嘛郁郁开口。

夏油杰：“……恩。”在见识到它和宇智波佐助的实力后，倒也不是那么惊讶，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揉揉眉心，在九尾狐狸迫人的视线下开口：“在这里，人的负面情绪会产生诅咒，咒术师的咒力在体内流转，能从微小的情感中提炼咒力来使用，普通人的咒力会泄露——变成咒灵。”

“咒灵——是指你用的那些丑东西？”宇智波佐助提问。

夏油杰无言得同他对视。

宇智波佐助略过这一项：“他们是你的父母吧，为什么。” 一副痛苦的样子做那种事。

“我要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夏油杰强扯出一些笑，“他们、不能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就给予优待吧。”

他想到被这人一枪穿透的咒灵，嘴唇抖了抖还是没挂住笑。

“你应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夏油杰做不出表情来，只能绷着张脸，“为什么要跟过来，为什么要阻止我。”

他手交握在一起轻微颤抖，语气压抑至极又染着点莫名的疯狂，“让我杀掉他们吧。”

“鸣人对旅行充满期盼，你还不能坠下去。”宇智波佐助拒绝他，漆黑的眸瞳深沉一片，看似毫无波澜。

九喇嘛敏锐得察觉到，他心情更差了。佐助和鸣人都没有亲人，这个臭小鬼要以这种理由充满痛苦地杀死家人，他要走的道路有驳于世界，就把亲缘斩断抹去回头路。

“哈。”夏油杰冷笑声，“你的朋友与我何干。”

“五条悟也不想你做这种事。”九喇嘛跟着冷笑，“他可是非常期待双方碰面。”

夏油杰没想它会突然提起悟，他咬牙道：“我会和他告别的。”

“朋友会阻止你吧。”宇智波佐助没想到他还要去告别。

“会吧。”夏油杰想到悟，“会杀死我也说不定。”在一切都彻底偏离之前，死在悟手下也不坏。

宇智波佐助顺着他当年的思路想下去：“那先要杀死他。”

九喇嘛：……真的又要来这一出吗，鸣人会哭的。

夏油杰瞳孔狠狠收缩，他唰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佐助同他震颤的小眼睛对视，不解道：“你要杀死所有普通人，所以先杀死父母。朋友会阻止你，那也先杀掉朋友。”

“把所有的羁绊都斩断，才能投身黑暗。”

九喇嘛双目放空，决定不加入这个话题，之后再朝鸣人去告状。

夏油杰脑子有点嗡嗡得，他到底在说什么？

“悟是最强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不是注定会失败。”宇智波佐助冷声道

“我会竭尽所能去实现它。”他声音生涩。

“怎么做。”宇智波佐助追问下去。

“先收集更多的诅咒和资金。”他脑中混乱。

“变得能够杀死你那位朋友？”宇智波佐助嘲讽道。

强烈的怒火在他内心回荡，夏油杰控制不住语气朝他吼道：“我不会杀死悟！”他狠狠喘息几声，“我想要创造的咒术师乐园里，也有悟。”

“那就封印起来，杀死所有普通人后再放出来。”宇智波佐助立刻顺着这个脑回路下去并提出建议。

夏油杰全身都在颤抖，说不出话来。

“连封印都做不了的话。”青年面孔上微微露出不屑的笑意，“去离他最远的地方开始杀，诅咒是由负面情绪产生，大面积死亡造成的恐惧不正好？可以得到更强的咒灵，再造成更多的杀戮。”

他一改先前的沉默，变得多话。这次轮到夏油杰说不出话来了。

“在死之前杀死更多的人类，不也符合你的想法。”宇智波佐助下定论。

夏油杰：“……”他只是带着讽刺意味得照着他的思路说下去，但这一副认真讨论杀死所有普通人的模样让人觉得他才是那个疯子。

“你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夏油杰已经完全不想再上面的话题再聊下去了，他生硬地换了话题。

青年身上浓重的嘲讽意味和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都在此刻消失，他恢复成最初那副冷淡的模样：“是个超级大白痴。”

夏油杰：“……”

“我唯一的朋友。”他黑眸微垂下继续说，配上刚才的疯狂现在让人有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柔和。

这句话让夏油杰眼神也暗下来：“悟，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他轻声附和道。

其他人和悟是不同的，他们是同期、学弟、老师。

只有悟，是朋友。

他的心安定了些，如果他们是相似的——“你张嘴闭嘴杀死朋友、封印朋友，你的朋友知道吗？”夏油杰忍不住问。

那是无比重要的羁绊，不想让任何去污染它、破坏它。

九喇嘛：呵呵呵。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他指向左手臂上的一圈：“这是我们大打一架后留下的疤痕。”他和鸣人留在对方身上，永不消除的印记。

夏油杰猛然意识到：“你曾经要杀死朋友。”并且付诸行动。

宇智波佐助哼笑声：“你要做吗？我的封印术也很强。”

被地爆天星变成球过的九喇嘛应激炸毛。

夏油杰目光沉沉看他。

“你的野心，不过如此。”宇智波佐助评价道，他那面庞上明明没有过多表达，却叫人觉得无比傲慢。

“你的朋友也会阻止你吧。”夏油杰回击道，“他在悟那里。”

宇智波佐助歪头：“那真遗憾。”

“大言不惭说这些，你不是大打一架输给朋友。”夏油杰也在这场对话中猜的七七八八。

宇智波佐助没再应答，又回到那副沉默的模样。

“行了吧。”九喇嘛狠狠抖抖全身的毛，“老夫会告状的，你两都等着挨揍吧。”还封印术，呸。

这话一出两人都刺刺看它。

“这个像咒灵一样的是什么东西。”夏油杰面无表情问，“还老夫老夫的，一口大叔音。”

九喇嘛朝他嘶牙。

宇智波佐助陷入思考，咒灵是咒力组成，九喇嘛是查克拉组成，数秒后他笃定道：“是相似的东西。”

“你们的世界也满是这种东西？”夏油杰蹙着眉问，它之前说的是查克拉对吧，相较来说就是和咒力相似的东西？

满是，宇智波佐助神情愣住，他难得有些茫然。

夏油杰看他表情就知道猜错了，那边的世界比这里好。

“只有九只。”宇智波佐助唇角下撇道，“以尾巴数量来区分。”

夏油杰用目光重新数了下缀在狐狸身后的萝卜尾巴，确认是九条。他犹豫道：“尾巴越多越强？”

“没错小鬼！”九喇嘛对此异常得意，“老夫是最强的尾兽。”它甩着它的萝卜尾巴。

要不是体验过那危险压迫的气息和见过那狐狸虚影，只看这娇小模样完全看不出。

夏油杰瞥开眼，尾兽，真是简单粗暴的称呼。

宇智波佐助淡淡蔑它眼，就是因为用尾巴数量决定强弱，守鹤才同它不合。

但九喇嘛确实是最强，他也懒得反驳这话。

“咒灵这种东西，不过是老夫的盘中餐。”九喇嘛猖狂大笑。

宇智波佐助被它吵的耳朵疼。他伸手遮掩在耳旁，顺着这势一把将九喇嘛拍下肩。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以一个酷炫姿势着地又朝宇智波佐助嘶吼的狐狸，真活泼。

“今日就到这里。”宇智波佐助没理它，抛下一句瞬身消失。如果鸣人问起来现在他也能完美解答。

夏油杰看向被剩下的狐狸。

九喇嘛朝他也嘶牙，还没忘记这小鬼想控制它的仇，不屑与他为伍，小跑几步就顺着天台窜下去。

夏油杰：“……”他伸手揉揉太阳穴，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