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车之后,看着我直视前方,神思恍惚的模样,在原修平暗色的眼底划过一丝钝痛,
然后,他突然伸出手,箍住我的右侧肩膀,将我轻柔而又不容置疑的按倒在他的膝上,从发顶抚摸至我的发尾,
被按倒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我反应过来之后,我却没有任何挣扎,十分柔顺的伏在他的膝上,只是那紧紧揪住他西装裤边的手,透露了我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沉默无言的男人,只是微垂着眼眸,一次又一次的,由上至下的抚摸着我的发丝,像是在安抚什么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
片刻之后,感觉到有什么水迹,渗入他西装裤边的在原修平,薄唇动了动,却不发一言,只是原本挺直的脊背,似乎更加正襟危坐了一些。
直到他用左手按下手机的接听键,接到了最后一辆车上的在原安吴给他通报的消息,
那就是,原本不久之前,还去【古物拍卖会】为新一任情人藤间影,一掷千金的在原业平,前几天,却突然就当众宣布,他已经结束了和这个京都歌舞伎名门世家的少当家的情人关系,各自安好了。
而已经陷落进去的藤间影,却不甘心如此,今天就带着藤间家的保镖,直接于(金JP TOWER)本部大厦之前,拦住了要上班的在原业平,
目前,双方正在本部大厦的入口处僵持不下,吸引了一些民众的围观,
所以,社长代理秘书才会把求助的电话,打到真正的社长秘书在原安吴这里来了。
听完年轻秘书在手机里的这些消息,在原修平眉目不动,心底却有些庆幸,
他的手机是特制的,只要不按下免提键,所有的通话声音,都会被锁在听筒之内,一丝一毫都不会泄露出来。
他抚摸着我发丝的右手依然很稳,但是心底已经有了计划。
片刻之后,他对在原安吴吩咐了一些事情,转达给了社长代理秘书,才挂断电话,对开车的司机吩咐道,
“俊之,我们这辆车,就先不去预定的地点了,
你掉个头,将我们送到东京湾公寓。”
被称为俊之的年轻司机,立刻应了声是,不消片刻,就上了一条靠近东京湾的海岸线高速公路,
在原家安保公司的其他车辆,却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预定计划行驶,转过几条车流,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车后镜中,
这位年轻司机,一路风驰电掣却又极其稳当的,将我和在原修平,单独送到了一幢,高达34层的高级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就遵照他BOSS的指示,在停车场里等待着,
身高腿长的在原修平,却从车后座拎出了我的行李箱,牵着我的手,上了这幢高级公寓楼和客梯错开的私人电梯,按下了顶层34楼的按钮。
我全程顺从无比的,任由他引领着,来到了狮王展示给我看的全新的(地盘)。
心底却微微一笑,看来今夜,或者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要住在这幢高级公寓楼的顶楼了呢,
毕竟,鹤雅别院那里,还是太过招眼了一些,
不过没关系,鹤雅别院的修葺,可以暂时压后,反正已经关门停业了一个多月,就更不用在乎这么一点点的时间了。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可能,还能用【水镜】看到不少的好戏……
上了34楼之后,我才发现,这一个顶层的装修设计,并没有像(东京在原公馆)那样,改成一套最大的复式豪华套房,
而是维持了,多套房型基本不变的,普通的高级公寓楼的设计,
一条长长的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上,人走上去的脚步声,都近乎于无,而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房门,
房门与房门之间的空白,则被恰到好处的艺术画框给填充了,
我微微垂下眼帘,大概能猜到,此处顶楼34层的一整层,也是在原修平为自己准备的(预备后手之地),
出资购买这一层公寓楼所有房间的法人,绝对和男人扯不上一丝关系,具有极强的隐蔽性,
所以,男人才会在来这个(东京湾公寓)之前,先要在原安吴把其后的车队转移走,就是为了不暴露这个地方。
正因为如此,这个顶楼,才只能维持原来的房型,而不能打通,成为一个豪华公寓大通间。
而且,因为在原修平在和我签订【契约情人】的协议之前,曾经向我承诺过,
即使签订了情人协议,他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失礼之举,
想必今夜,他是想和我(分房睡了)。
我看着身前,一手拖着我的行李箱,另一只手与我紧紧相扣的高大男人,那令人极富有安全感的背影,
半晌,才在心底淡淡的勾起了唇角。
不出我所料,在原修平在把我带到(3401)号房门前之后,就用手中的钥匙卡,刷开了房门,
进去之后,他先将我的行李箱放好,才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对我说,
“今晚你就先住在这里吧,亚君,
不要担心,这里是我的秘密产业,没有谁会来打扰你,安心住下吧。
我刚刚接到了一个工作电话,很抱歉我无法陪你一起共进午餐了……”
看着我如【前世】一般,露出些许【他去公务】而不安的眼神,在原修平终于忍不住,抬手将我拥进了怀里,然后在我头顶,克制着继续陈述,
“不过我会让此处的特定管家,将餐车放置在你的门口,再用室内电话通知你,
这样你就可以,不必在任何人面前露面了。”
顿了顿,男人还是如同前世一般,在我的发丝上落下一个,如同羽毛一般微不可觉的轻吻,才低声承诺道,
“好好休息吧,亚君,我答应你,我处理完工作,就会赶过来和你共进晚餐的,
等我回来……”
我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轻吻一般,极为自然的从他怀里抬起了头,凝视着那双太过深沉而压抑的黑色眼眸,在那寒星般的瞳孔里,发现了自己满满的倒影,
而说完要走的在原修平,却没有如他平时一般,雷厉风行的转身就走,而是默然无语的紧拥着我不放手,
他的下颌线,和被规整衣领,衬托的线条格外利落的颈项,其实都不为他所知的微妙紧绷着,透露出男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理状态,
那也许是,不舍,亦或是,眷恋,
毕竟,他受伤休养的这一个月,我都和他同吃同住,在病房里分床而睡,几乎从未分开过。
想必这一个月,对在原修平来说,就是他不动声色的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十四年之后,得到的最好的【慰藉】了吧。
所以男人才会在此刻,如此的患得患失,
因为他怕,
怕今天他离开我的身边,去处理工作之后,回来却发现我不见了,
仿佛这一个月的柔情相处,只是他的一个臆想,
梦醒之后,他又将,【一无所有】
这样心怀忐忑,却从来为众人所依赖,不敢表露出半点脆弱的在原修平,真是让我,
既【可怜】,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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