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与纪德

其实大部分异能者对阿蒂尔·兰波,我说的是黑发的法国超越者兰波,大部分异能者对他的印象都是温柔的。

带着法国人独有的温柔浪漫,谦逊礼貌,优雅而有生活情趣,这种印象在与他同阶级的人群当中体现的极其明显。

但我并不属于那个同阶级。

兰波的坏情绪一股脑的全部向我倒出来,我甚至可以很恶毒的说,不愧是法国未来的间谍,好装啊!

而波德莱尔至今还以为我和兰波的关系还算可以,最起码是点头之交。

其实不是的,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这点在兰波身上体现的——

淋漓尽致。

十五岁的我即使没有记忆,仍然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意气。

我是天才,也清晰的认识到我的确是天才。

卡琳娜好像天生就没有自卑这种情绪,她因为自己的天赋骄傲到甚至有点自大,她比我记忆中模糊的山荷叶,费林莎都要骄傲。

十六岁的兰波还不懂收敛情绪,在十五岁的我看来很讨人厌的没有缘由的恶意,二十五岁的我一览无遗。

那时候的兰波,大概是惶恐的吧。

以兰波的才华,如果一步一步从最底层走上来,那他看着这种惶恐,一定觉得很可笑。

可他偏偏不是啊。

因为异能力而一步登天,所有的才华与聪明,敏锐的直觉与大胆的勇气,一切都埋没在了〖彩画集〗之下。

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应该是相当讨厌自己的异能力。

所有人好像都只能看到自己的异能力,而看不到自己。

十六岁,正是敏感的年纪,而兰波这种七窍玲珑心的孩子,只会更敏感。

若有若无的轻视,似是似非的审视,亳不加掩盖的蔑视与轻慢。

这种情况在兰波接受政府的招揽后愈演愈烈。

巴黎公社年轻一辈的孩子更是丝毫不掩盖对兰波的仇视,连带着对魏尔伦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年轻一辈的只是热血上头的,自以为正义的排挤,毕竟从他们的视角来看,波德莱尔收兰波为学生是政府的逼迫。

兰波是政府安插的间谍。

年长一辈的却从兰波被政府招揽这件事中看到了更多,于是不动声色的疏远警惕。

警惕政府对异能者已经掩盖不住的恶意。

更是警惕,巴黎公社的孩子被挑拨离间。

他们要忧虑的事情很多,政府的态度,阴谋,战争,动荡不安的局势,兰波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他们甚至没怎么把兰波放在眼里。

兰波仿佛天然就打着政府的印章,他们不需要过问兰波本人的意见,就可以粗暴的把他分类。

他们随意地落下调兵遣将的棋子,毫不掩盖冰冷的态度。

而一无所知,惶恐的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波德莱尔曾经欣赏兰波的才华,后来警惕兰波的聪慧。

伏尔泰曾经赞叹兰波的异能,后来警惕兰波对异能的开发。

当然,这只是这件事上呈现出来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从兰波的角度上来看,想要在巴黎站稳跟脚,无非两个选择,巴黎公社或者政府。

既然巴黎公社不选择接纳他,那么站队政府毋庸置疑。

他只是不知道从始至终,他都只有政府一个选择。

如果在最开始,兰波没有因为遇见波德莱尔而被政府盯上,那他本可以凭借着自己骄傲的站在巴黎公社。

而不是忍受着成长期的敏感的自尊心和难堪的自我怀疑。

他本来以为这种排挤,轻视,质疑,审视是每个异能者都要经历的。

是每个巴黎公社的成员都要经历的。

可凭什么卡琳娜没有经历?

相同的出身,都出生在巴黎以外的城市。

相似的家庭,都有兄弟姐妹,不管事的爹或者生病的妈。

相差无几的境遇,一个因为异能一步登天,一个因为才华一步登天。

那么,凭什么我经历的一切难堪,卡琳娜都不需要经历?

“乡下来的孩子吗?异能力是什么?”

十六岁的兰波眨了眨眼,勉强忍耐下眼睛的酸涩,然后冷言嘲讽的设置了巴黎公社的第一道门槛,又被自己的老师轻描淡写的化解。

“多少年的老玩笑了,阿蒂尔还记着呢,卡琳娜没有异能,但她的才华不知道比多少异能力更珍贵。”

波德莱尔并没有对十五岁的我动心思。

那时候的他那么年轻,年轻到除了在政府那里没有碰过任何的壁,年轻到根本不需要考虑继承人,更不需要去考虑巴黎公社的未来。

他轻描淡写的略过了十六岁孩子所经历过的所有难堪,忍受过的所有委屈。

而这些难堪和委屈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不断堆积,然后成为一把足以刺穿巴黎公社的刀。

所有人都不认为那值得铭记,除了同样在十五岁从“乡下”——除巴黎以外的所有城市,来到巴黎,拮据腼腆,难堪的站在巴黎公社洁净的地板上的兰波。

兰波从巴黎公社到政府麾下应该是有一个过程的,魏尔伦就像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一样。

法国人莫名其妙的仪式感,让兰波在离开巴黎公社之前,再次找上了我。

十八岁的兰波沉默而偏激,即便离开也不想让我认为是他认输了。

他告诉我:“我或许没那么恨你,但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十六岁的兰波站在巴黎公社的台阶上,俯视着十五岁的卡琳娜,就像是看到过去的自己。

却又更像是看到,凭借着才华与能力,被人尊重的,骄傲的站在巴黎公社的,十五岁的兰波。

他说:“我是个很糟糕的人,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接手魏尔伦的。”

“你享受着掌控它的感觉吗?”

兰波沉默了,那张温柔而浪漫的法国面皮被扯下来,沉默而稳重的假面被撕裂。

“嗯。”

他对政府的感情并没有对巴黎公社那么深,巴黎公社埋葬了他怯懦而难堪的过去。

他不是因为魏尔伦而选择政府的,而是因为自己。

他就是一个极端而偏执的人,他把名字送给魏尔伦,亲手教导着,像是在教导着过去那个不合群的自己。

对于那群着眼于国际局势的前辈们而言,兰波个人的喜怒哀乐都太渺小了,能体现他价值的似乎只有异能力。

巴黎公社最擅长的就是物化人。

他们称呼波德莱尔为恶之花,称呼雨果为圣母院,好像除了他们的异能力,他们本身的名字不值得铭记。

冷漠,压抑,同化。

巴黎公社的地底葬着数以万计的骨骸,而建立在这片土地上的巴黎公社,又怎么会是童话一样的存在呢?

才不是。

吝啬的巴黎公社,只对有用的人展露笑颜,只对通过考核的人展现友善。

而这种吝啬,困住了兰波敏感而潮湿的少年时期。

人会为少年而不可得之物执念一生,譬如兰波,譬如巴黎公社。

“十七岁的我特别忮忌你,你拥有了十五岁的我想拥有的一切。”他喃喃自语。

或许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只是想要一个倾诉者。

兰波的十六岁,十七岁,永远置身在梅雨季,一挥手,衣袖沾满了水汽。

此前十五年的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他既没办法完全割舍,又没办法时时回忆,只能难堪的,如鲠在喉。

他站在命运的分岔口,前途未知,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都算什么,不知道自己失去的都是什么,不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能够做到什么。

他握着筹码,低下头,却什么都看不清。

他重新抬起脚,望向前方,磅礴的雨水盖住了万物,犹豫不定,什么都看不清。

或者说,命运的每个分叉口都设置了自己的条件,而他,只能站在命运的分岔口,苦苦的哀求命运的怜悯。

可这种冷漠无情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如此人性化?

来时的每一步坎坷都走的那么清晰,如果我没有一条足够辉煌灿烂的路,怎么配得上我经受过的所有难堪和委屈。

他像是被海浪卷上岸,被雨水当成泥土抽打的鱼,绝望的落在污水中等死,既没办法呼吸,也没办法死亡。

在看到政府抛来的橄榄枝时,他死死的攥住未来搭档的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要走一条足够辉煌灿烂的路。

他说:“十五岁的我站在巴黎公社的大厅,洁净的地板,把我的贫穷,短视,愚蠢,自以为是,羞涩,拮据照的一清二楚。”

“可它照亮你的,只有明亮的前程和少年的骄傲。”

“我那时候在想,再给我几年时间吧,再给十五岁的我几年时间,或许那时候的我站在巴黎公社,所有人能看到的,只会是我骄傲的笑容。”

“我当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促使我说出了让我铭记了两年的话。”

他在十五岁的卡琳娜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影子,于是寄希望于过去的自己给自己一个迟到的回答。

他希望那个骄傲肆意,无忧无虑的少年人能够给出最有力的回击。

而不是十五岁的兰波能够给出的,难堪,沉默。

“出生在巴黎中心的异能者多骄傲啊,理所当然的把除了巴黎以外的所有城市称为乡下,轻蔑的称呼我为乡下人。”

“然后我被他们同化,把曾经伤害过我的话拿来伤害你。”

“即便你不放在心上,这也的确是我怀揣着某种心思,向你倾倒的恶意,我还是要向你道歉的。”

我静静的听着。

他平静地说着,平静的剖析一切,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可那双浮光潋滟的翠色眼睛中,闪烁着温柔的,隐隐约约的光亮。

是水光吗?

或许是森林的波浪。

“我当时的自卑和敏感除了你,大概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老师或许真切的看到了,但最终真切地选择了无视。”

森林的波涛卷走了最后的不甘,卷走了年少时期的所有难堪。

只留下了一片空白的干净。

平稳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呼吸的声音。

是他,也是我。

事实上,我最后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看到了,放在了心上,于是时高时低的情商让我始终没有做出让兰波自卑的事。

而这一点,几乎不能被称为善意的善,或者可以被称为高高在上的怜悯,却成了十七岁兰波反复咀嚼的甜。

十五岁的卡琳娜,一路跳级,天才之名不断加于自身,可始终掩盖不了明珠的光芒。

后来,她游历各国,看似学习,实则游玩。

舟行过山与水,喜怒哀乐,所遇种种,提笔不过人生的几点笔墨。

她轻描淡写的把这些事情归结于“旅行中的趣事”,一笑而过。

那个骄傲的孩子拥有那么多快乐,她肆意的畅想着未来,十几岁的孩子最擅长畅想未来了,显而易见,她也拥有这个资格。

她不把家庭视为累赘。

或者说,只有割舍不下,痛到极致,却仍然下不了手的,才是累赘。

她拥有大好的未来,正在光明璀璨的道路上肆意的奔跑。

整个世界都对这个天才敞开了怀抱,善意与欢笑,是她生活中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所以,她不在乎,把这一切抛之脑后,轻描淡写的归于往事。

卡琳娜一直在大步向前,从来不会回头。

那年幼骄傲的孩子是不会想到,她经历过的一切快乐,用最系统化的语言记录在纸上,被另一个人翻阅时,会有人隔着几重山水,与她一起笑。

兰波笑着笑着,眼角洇出点点泪痕。

那双温柔而含蓄,像是写满了灵动的诗歌的眼睛,微微垂下。

年少时的不甘突然化作烟云消散,他真切地笑了起来。

那时他来到巴黎公社后,笑得最快乐的一次。

他叹息道:

“真好啊。”

他说:“你得一直这么骄傲啊。”

你一直比我幸运。

你要一直比我幸运啊。

当他转身离去时,落日的最后余晖洒入室内,被巴黎公社的彩色窗户割出了明暗的光影。

前路不定。

但我却听到了森林的心跳,大海的呼吸,理应是十八岁兰波的模样。

抽条,成长,抛下所有,前往未来,即便那里一片空白,写满了未知。

这不是少年人不认输的宣告,而是成年人向过往的告别。

把所有的委屈难堪,成长时的眼泪揉碎了咽进肚子里,轻描淡写的略过一切。

好像他是突然从十五岁,成长到了十八岁。

好像他只有孩童,和成年人两个阶段。

好像他从来没有意气风发的过往一样。

……

外租武器出乎意料的为法国带来了大量的资金。

尤其是在有财大气粗的国家出高价想要买下来的时候。

价格很高,让我疯狂心动,而且,在这个有异能的世界,技术并不是什么绝对保密的东西。

我敢外租就意味着我对自己的技术封锁有着绝对的信心。

——就算看到了我制作的全过程,他们会从中理解什么呢?

一无所有,十分诧异。

即便我对技术封锁并不在乎,但是也有异能者为我扫了尾,不需要多难才能搞定,只是搞个似有似无的小东西,恶心人一把。

而且异能武器干干净净,即便是能够提取记忆的异能者握上这柄武器,也什么都看不到。

售卖的话,也不是不行。

“你觉得多少价钱合适?”波德莱尔征求我的意见。

“三个亿?”对钱毫无概念的我试探的问。

波德莱尔笑了起来:“那就这个价格!”

好离奇,难道重活一世我拿的剧本是所有国家都爱我吗?

居然没有一个国家砍价耶!

法国总统握着新入账的钱,非常安心的陷入了睡梦之中。

快乐了。

……

一夜无梦,我几乎习惯了这种状态。

但因为战时的糟糕作息,我清醒的很早,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像游魂一样从巴黎公社的宿舍走到楼下,准备从冰箱拿一瓶牛奶时,我看到了冰箱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波德莱尔拿着水杯,杯子里装的是琥珀红的酒。

酒精味很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花一样馥郁的香气。

他看着楼梯上的我,突然笑了下。

金色的发丝被扎成低马尾垂在身后,穿着紫色的绸面睡衣,露出了大片的胸口。

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深色的疤痕。

清心寡欲的我视若无睹。

主要是,在战场上看惯了裸露的尸体,炸毁的尸体,断裂的尸体,两半的尸体,死的奇形怪状的尸体,现在有点看不惯活人的尸体,不,**了。

我轻飘飘的从楼梯上飘下来,轻飘飘的扒拉开冰箱门,权当身边没有一个大活人。

我无意和波德莱尔谈工作,主要是这家伙除了战时的时候最靠谱,其他时候……

一言难尽。

可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最近一批次的异能武器售卖给日本了吗?”

最近一批次的异能武器售价最低,但是额外要求很高,属于一种情报,消息的置换。

我敷衍的点点头,开始在冰箱里调兵挑将。

雨果买的,啧,换一个,该死的甜食控。

罗兰买的,换一个,这家伙最喜欢买牛奶包装的酸奶了。

波伏娃买的……手停顿了一下,我若无其事的移开。

想起来了,西蒙娜最近要随机整蛊一下半夜偷吃的家伙。

包装还挺高级的,如果里面装的不是什么辣椒味牛奶,番茄草莓味牛奶就更好了。

安德烈买的,嗯,喜欢的口味和品牌,果然还是家养的更懂我。

说起来,好几年没跟我哥见面了吧?

我咬着吸管,绞尽脑汁的思索着上一次和我哥见面时在几年前。

突然,我听到了波德莱尔清晰而冷静的声音:

“你想救兰波?”

他怎么知道的?!

手中牛奶的水汽顺着掌心,一路蔓延到四肢,心脏,我甚至觉得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血腥味的寒气。

用更确切的词汇来形容,应该是——

如坠寒窟。

我甚至感觉流动的血液都被冻成了冰碴子。

波德莱尔知道巴黎公社异能者对兰波的不友好。

波德莱尔在巴黎待了太长的时间,巴黎的繁华奢靡几乎将他腌入味。

以至于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忽视了一点。

波德莱尔最初,也不是巴黎土生土长的异能者啊。

同样从其他城市来到巴黎公社的波德莱尔,怎么会意识不到巴黎公社原先的异能者对后加入的异能者磨合之间的矛盾呢?

他什么都知道。

波德莱尔知道兰波还活着,或者说,处于半死半活的地步。

波德莱尔知道兰波和魏尔伦的分歧,他甚至知道兰波现在就在日本。

卖给日本横滨的武器分给了两家,一家黑手党,一家官方部门。

波德莱尔既然问,那就说明他知道更多。

他只是不在乎。

即便兰波是他的学生。

他只是不在乎。

乱七八糟的思绪把我的大脑塞满,最后定格在了一双浮光潋滟,温柔又充满祝福的翠眸上。

还真是……

你们这对师徒,还真是把我吃的死死的!

对老师不抱什么希望的学生和对学生充满戒备的老师。

夹在中间的我成什么啦!

想起兰波失踪前向我发的那条信息,我深呼了一口气:

“是。”

“我得和他谈谈。”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明明一个字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加上后面一句,真的好像欲盖弥彰的掩饰啊!

波德莱尔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依然在浅浅的笑着。

一种人畜无害的艳丽。

“啊。”

他无意义的发出了一个音节。

灯光和朦胧的太阳光映在脸上,我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他说:

“是这样吗。”

“偏我来时不逢春”的意思是,

兰波是波德莱尔在局势的压迫以及政府的暗示下收下的弟子。

文野世界的大部分异能者都是寡王,尤其是超越者,被催婚催弟子。

对于波德莱尔来说,婚姻是非常非常重的筹码,他不愿意失去,所以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收学生。

他对兰波完全不上心。

他清楚地看到了兰波的处境,只是不在乎。

兰波以为是自己选择了政府,实际上,兰波是政府精心挑选出来的家世背景干净,容易操控,异能好用,方便策反的人。

巴黎公社对兰波的态度差就有其中的原因,巴黎公社这边年轻一辈以为兰波是政府安插的间谍,年长看得更清楚,但是对于各种政府安排进来的小孩,也没什么好感。

对兰波嘲讽的人,其实不是唯血统论,而是自以为站在正义的角度对巴黎公社的间谍进行抨击。

波德莱尔只是在旁观,没有一丝真情,只有看好戏的快乐。

巴黎公社没那么多好人,年长的异能者几乎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玩的都是心脏的权衡之术。

年轻一点的也多少了解了政府的阴暗面,只有兰波,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的兰波在十八岁那年清晰的看到了老师眼中毫不掩盖的欣赏。

这种欣赏曾经对于无忧无虑,才华横溢,在田间对着过路的异能者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的兰波。

而这个陌生的异能者,后来成为兰波的老师。

政府强行安排兰波,也有一层原因是政府以为波德莱尔对兰波是有一点点好感的。

偏我来时不逢春的意思是:

当我成为你的学生的时候,你并不在乎我,

当你拥有第二个学生时,你学会了如何教导她。

如果我是光明正大的凭借着才华站在巴黎公社,我会是你偏爱的学生吗?

如果,我本可以成为你偏爱的学生,那让我怎么释怀呢?

人人都说巴黎繁花似锦,可我偏偏撞上了最寒冷的冬天。

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

题外话:开学了,随缘更,本以为造神很快结束,毕竟是心血来潮的裸更篇,准确的说,我一直都是裸更。

但是出乎意料,出场的人物越多,剧情线拉的越长。

就这样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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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与纪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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