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解决完青年后离开了,慌慌张张找到实弥,告诉他12鬼月和佐代凌子怀孕的事情。
实弥听见怀孕的事脸都臭掉了,嘴里骂着什么“未婚先孕不知廉耻尽会给人添麻烦”,边急急忙忙向酒店的方向赶。
当初为了便利,他们把佐代关在酒店由塔拉用幻术糊弄着,不至于闹出太大动静。
鬼杀队有规定任务不能牵扯到普通人类,实弥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但一个孕妇出了什么事谁都担不了责。
塔拉也和他一起回去了,她觉得自己的幻术应该是无副作用的,但就算是黑手党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把孕妇推出去作战,所以目前为止她还没和孕妇对打过,也不敢确定幻术对佐代会造成什么影响。
当他们赶到酒店时,空气中残留着浓郁的腐烂香味,被褥有些凌乱,而佐代凌子已经不知所踪……
“妈的中招了!”实弥踹翻茶几,茶水洒了一地,悠悠的往上冒着热气,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塔拉通过选拔赛后慈悟郎就和她严肃详细的说过鬼杀队队规,第一条便是不能将任何普通人类牵扯进来,这件事如果被发现了处罚绝对跑不了,佐代要是死亡或者被变成鬼了,他们两个估计要切腹谢罪。
“妈的!”塔拉本以为自己的幻术万无一失,一时急火攻心,恨不得拆了这间酒店,外表装修的那么高大上,还不如街边的小旅馆安全。
“汪!”气氛焦灼时,门口突然出现一只白色柴犬,毛茸茸圆滚滚,看起来似乎在笑,非常讨喜。
“小白!?”塔拉很惊讶。
“汪!”小白摇摇尾巴,在她腿边蹭了两下,咬着她的裤腿往门外拖。
塔拉立马了然,冲实弥招手,“快跟上。”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小白和鬼灯帮助她的目的,但塔拉隐约能猜出自己突然来到这个鬼地方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小白边跑边闻,兴奋的又叫又嗷,已经引起街上人的恐慌,塔拉连忙冲它喊:“安静些,待会儿抓狗的人该来了!”
讲真,她并不清楚这个年代有没有专门的捕狗队,在市区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小白闻言果然没再叫,但从呼哈呼哈的喘气声中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快乐。
实弥瞪大了眼睛,这狗还能听懂塔拉说话?
二人一狗花了半小时从城区跑到荒无人烟的乡间,四周的田地早已荒芜,是个已经被废弃很久的村庄,不,从规模看村庄还夸张了,只是几户人家的聚集地而已。
是再古老不过的木房子,门用纸糊成,与繁华的市中心比起来,这里像是简陋的室町时代。
天空下起鹅毛大雪,哪怕佐代没有被鬼吃掉,也无法在室外撑过这么冷的冬夜。
小白轻咬一口塔拉的脚踝,冲不远处的几栋房子汪汪叫。
“挨个找!”塔拉说道,率先冲进最左边的房子。
“喂!”实弥觉得自己身为前辈有义务保护塔拉的安全,可惜时间不等人,便从右边开始找。
屋子很暗,只有窗外映射进来的一点月光能勉强看清室内的摆设,古老的纺织机,款式老土到不可思议的和服,两块石头搭成的、老旧的不能再老旧的灶台,一眼便能看光屋里的摆设。
实弥不是什么富人家的孩子,因为家暴酗酒的父亲甚至可以称得上贫苦,可这里的装饰还是让他觉得简陋过头了。
呼呼的风声昭示着外面的大雪,似乎是雪花反射着月光的原因,屋里的光线明亮不少,实弥打算去下一户看看,转头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睛。
温柔和蔼的微弯的笑眼,眼尾有微微的纹路,却丝毫不妨碍这名妇人的美色,视线接着向下,藏蓝色和服上开着大朵大朵的海棠,最后才去看她的脸,是张美丽温柔的脸。
安详幸福的神色让实弥想起弟弟妹妹们出生后,母亲也时常露出这种神色。
她冲实弥招了招手,月色照在她身上像是母性的光辉具象化了。
实弥向前走了两步,又猛然停下,还算温柔的月色照在那如鲜血般的海棠花纹上愈发诡异。
大雪的夜晚怎么可能会有出月亮?
实弥挥刀就砍,对方反应更快,蹲下躲过,转身就跑。
“又他妈是你!”塔拉的声音在夜晚中无比嘹亮,月色很快消失,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实弥发现这间屋内根本什么摆设都看不清。
“不死川先生!”塔拉一脚踹开木门,冷空气嗖嗖往里蹿,“佐代在后山上!跟着那只狗走!”
“汪!”脆生生的狗叫非常治愈人心。
实弥没有立马行动,凶恶的眼神像海底的鲨鱼,阴森森的盯着眼前着急的塔拉,接着抽刀,砍。
塔拉的人头应声落地,实弥看都懒得看一眼,推门就迎上塔拉砍过来的刀,轻而易举挡下,转身,刚才的塔拉又变成了藏蓝色和服女人,脑袋正在渐渐消散。
塔拉眉头紧锁,这个鬼她记得,当初和宇髓一起出任务时,她就遇见过这个鬼,当时他们明明已经杀掉她了。
“其余四间我都看过了,没有发现佐代!”塔拉顾不得考虑鬼的问题,先找到佐代比较重要。
“汪!”小白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只有身上绑着的红绳能确认出它的位置。
小白冲着他们的房间大叫,塔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实弥按住脑袋蹲下,腐臭的味道从顶上流下,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一个蜘蛛似的人迅速从顶上划过,爬到屋顶,胀大到几乎透明的腹部可以看见沉睡中的佐代。
塔拉的表情已经不是地铁老人手机可以形容的了,她自认是个见多识广的黑手党成员,但虫子是刻在DNA里的阴影。
塔拉登时就四肢发软,差点跪在地上,实弥提着她的后领子跳上房顶,差点没把她勒死。
藏蓝色和服在布满白雪的屋顶非常瞩目,更令人瞩目的是拖在和服后面的巨大的圆锥形的“屁股”,佐代蜷缩在里面,像躲在妈妈子宫里的还未出生的baby。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温和善良的贵妇,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塔拉几欲作呕,实弥摆出架势,低声对她说:“我和她打,你找机会救出佐代。”
塔拉很想告诉他“我不行”。
但不行也得行,佐代出事他们俩就要切腹了,说不定还会波及到雷之呼吸一门其余三人。
实弥的实力很强,当年入队成为会杀毒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队员,后来的晋升速度与强悍的实力水平也一度受到众人瞩目。
但和对面的女人比起来,他还显得不够强。
塔拉意识到这就是青年口中的十二鬼月,这么久以来,就是她在不停残害贵族少女。
可几个月前,她与宇髓出任务时已经杀掉她了。为什么又会在这出现?
冰冷的雪被实弥温热的血融化,空气中漂浮着的血味被寒冷冻住不少,却不妨碍鬼闻见这比任何贵族少女还好闻的味道。
塔拉亲眼看见藏蓝色和服的速度越来越慢,表情也越来越迷醉,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金黄色的日轮刀砍中了一起一伏跳动着的看起来很柔软的圆锥形“腹部”,却像是砍在钢铁上那样坚硬。
塔拉虎口一阵发麻,血液登时染红了刀柄,对方转过身来,她甚至没来得及使出幻术就被一脚踹下屋顶。
后背与坚实的地面狠狠相撞,细小的石头在背部刮出伤痕,里面的骨头不知道摔断没有。
塔拉艰难爬起,手腕突然麻了一下,她抬起手,发现手腕有一圈细小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过……不,不是像,她确实被什么东西捆住了!
借着日轮刀的光线,塔拉看见一根极细的丝线,顺着往上望去,正好连着圆锥形腹部尾端。
像是被蜘蛛爬上身般黏糊恶心恐怖,塔拉惊叫一声挥刀切掉丝线,手腕被绑住的一圈浸出血液,顺着丝线滴落,那丝线沾了血像获得生命似的蠕动着,塔拉手忙脚乱将它从手腕处切断,带血的红丝线掉在地上疯狂扭动,仿佛被撒盐的蚯蚓。
塔拉用鞋底狠狠碾过,还不忘用力摩擦几下,确认它确实没有任何生命力了才停下。
压在心中的石头消失,塔拉这才发现身上到处都痛的可怕,她怕骨头断掉戳穿了哪个内脏她还不知道一直乱动,最后内出血而亡的场面。
但从上面的状况看,实弥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塔拉在心里骂骂咧咧,用幻术悄无声息潜到鬼的身后,日轮刀还未举起凌厉的杀气直冲脑门,下意识转身挥刀抵挡,却又被身后的鬼袭击,哪怕躲避及时,腰侧也被划了一刀,伤势不重,但很痛。
冷风从腰侧灌进衣服内,体温很快消散,塔拉冷的瑟瑟发抖,在几年前,她的幻术就能短暂蒙蔽上弦之二,眼前的下弦强归强,不可能能如此迅速的识别出她的幻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塔拉盯着藏蓝色和服女人的眼睛,和所有鬼一样,冰冷、腐朽,在夜晚中散发着不详的红色。
塔拉猛然意识到,眼前的鬼眼中并没有下弦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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