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岛过去被用于房地产开发，那时候的哥谭处于一种梦幻年代，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和棉花糖的梦幻。据说那时候同时存在的动物园有三个，同时存在的游乐园有五个之多，更不用提大量紧锣密鼓待完的新的娱乐工程了。而随着那个膨胀的时代过去，留下来的不过只有一两个娱乐设施在坚持运转。
凯撒岛过去也是这些残留物之一，投资人设想了一个集合养老，度假，还有育儿，可以停留也可以长时间居住的圣地。这个想法现在听起来不切实际，但是在那个时候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也都是有可能的。
到最后，未完成的凯撒岛的结局和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
蝙蝠侠骤然降落在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埃。披风的缓冲功能没有让他受到太大冲击力，在身后猎猎作响。
他站起身，周围是茂密的树木，生长得无比茂盛，即使在冬天也带着不正常的绿意，如同身处于已经脱离世界的某个蛮荒之地。
随着所处的林间小道向前，可以看到一个斜着的屏幕在一棵树上挂着，这个岛上似乎到处都是类似的屏幕。往上看，可以看到岛中间耸立的巨大尖塔，那上面也有一个屏幕。
闪过一幕雪花屏，小丑那巨大的绿色眼睛陡然出现在上面。
“Hello！Hello！麦克风测试~”
“这是在全哥谭直播么，是的，刚刚我们的娱乐被不解风情的派对破坏者扰乱了一段时间，不过我和工作人员好好的洽谈了一下，相信之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还请各位市民不要惊慌。”
小丑走到了更适合的距离，但是离镜头还是贴得太近，以至于你能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每一个因诡异的笑容刻下的纹路。
“哦，我已经在这台可爱的小小屏幕上看到了我的参赛者们：杀手鳄，有鳄鱼一样的咬合力和强大的力量，而且生吃活人，我们的警察就在下水道几具骸骨边发现了他。”
蝙蝠侠抬起手臂，蝙蝠通讯里阿福的声音响了起来：“先生，小丑似乎在全球广播一场由罪犯组成的血腥杀戮，戈登局长已经把损失降到了最小，现在他不能占用大屏幕了。但是所有的电视频道上依旧是他，戈登局长已经通过广播通知市民不要打开电视——不知道有多少孩子会因为在电视上看到他被吓哭。”
“比广播通知前要少，我已经在岛上了，把凯撒岛的地图的发给我。”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我没有办法探测到整个岛屿的全貌，蝙蝠无人机失效了。”
“......”这并不寻常，蝙蝠立刻提高了警惕，说：“岛上有干扰装置。”
“我想是的，说不定再过一会连我们的通讯线路都会失效，只有他们的线路才能运行，我们会完全成为一群手持棍棒石头的原始人。”
“那也是钢制的棍棒和蝙蝠状的石头。”
“您的幽默感一如既往得好笑。”阿福用他英国的犀利语气说，随即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把以前凯撒岛刚开始建造的时候的规划图发过去了，虽然可能用处不是很大。”
“谢谢，阿福。”
“但是我是说，先生，这里的摄像机和无人机密度太可怕了，和GCPD合作会不会好一些。”
“......我只是和詹姆斯局长有个人约定，这件事过于显眼了，所以反而不方便和他们合作。”
“总之，千万注意，那个小丑，我说不上来，他看起来很诡异。”阿福的担忧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我会的。”
与此同时，一束亮光照向了蝙蝠侠，他匆忙躲到丛林树木后面。无人机带着探照灯从他的身侧扫过去，在他的位置略作停留，并没有发现他。
阿福说得对。蝙蝠侠想，这里有大量的无人机，只靠我躲避他们会非常困难。
另一边，小丑用他戏剧化的语调介绍完了几个参赛选手，在大屏幕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我相信你们都很愤怒。”
“你们都是暴徒，杀手，疯子，人渣，败类，你们肆意妄为随心所欲，因为本来就应当如此。神明看到世界里有太多可悲的羔羊，于是把你们这群饿狼丢了进去，你们就应该侵占，你们本应用满嘴的鲜血作为对这个世界的回报。”
“直到你们被送到这里，成为那些高高在上，穿着华丽的皮草的人的娱乐。就像是古罗马斗兽场里的奴隶一样可悲。”
“这不公平，你们不应该被这么对待。”小丑露出了悲天悯人的姿态，怎么看怎么虚伪。
在他眼前的显示器里，那些被关在笼子里面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野兽一样凶猛的表情。
“你们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对让你们沦落至此的真凶报复，但是我，你们的朋友，小丑会给你们这么一个机会。”
小丑拍了拍手，在他的身后，一扇大门缓缓地打开。
“该死，该死，你个疯子！”
在鳄鱼池上方，被鳄鱼们争抢的笼子里，一个穿着毛皮大衣的黑色小矮子紧紧抓住栏杆，在晃动的囚笼里徒劳得保持平衡。
小丑丝毫不理会威胁他的科波特，转而说道：“三秒后，我会把你们全部放出来，总共20个罪犯，你们每杀死5个，我就杀了一个把你们关在这里的混蛋。”
“最后一个胜利者还有特殊奖品呢，哦嚯嚯，我康康，最后一个胜利者得到的是——”
“亲手杀死法尔科内的机会。”
此话一出，空气里升起了无形的炙热，笼里的暴徒相互看着对方，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嗜血杀意。
“很高兴看到你们这么积极，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丑摁下了按钮，笼子的底部打开，每个罪犯将会被送去不同的区域。无数个降落伞在空中开了花，蝙蝠侠向上望去，眉头也随之紧皱。
“科波特和法尔科内家族都罪有应得，我不会想要去救他们，但是他们理应得到法律的审判。这20个重刑犯都十分嗜血，在如此大的岛屿上阻止他们发生冲突，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最后蝙蝠侠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中央的塔上。
“如果我能找到一条最近的路潜入其中，并且制服小丑，一切都可以得到解决。”
“我只有建造的时候规划的地图，地图上显示我需要从这片森林穿过去，并且不惊动到天上的无人机。”
确定好计划之后，蝙蝠侠踏入了这片明显不同寻常的绿茵之地。
——
地下室，在水管，复杂的通路，漫水的地面之间，有一个控制台。
就像是所有恐怖游戏里面会在地下室塞那么几个发电机一样，这个控制台相当得显眼。
更显眼的是，在生锈的铁网门后，站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岁的女孩。
声音响起，比水滴滴在积水的声音响一点，比机械运转的声音轻一些。道恩转过了身，在地下室那毫无光照的区域里，对准她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短发的道恩说，她的头发显然是自己剪的，散乱得贴在脖子边。汗水让碎发贴在她的额头上，像是只从泥土里滚出来的野狗。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走呢。”凯瑟琳从那阴影中走了出来，她依旧带着那股大姐头的气派，唯一不同的是，她看向道恩的眼里带了些道恩从未见过的忌惮。
“昨天有手下向我报告丧钟出去了一段时间，我想起来他处理你的尸体，结果那具尸体失踪了就觉得不对劲。听到火灾警报声我就明白了，既然你是和那个绿西装的家伙一伙的你会怎么做，当然是潜伏在可以掌控全局的暗处里。”
凯瑟琳听过有关谜语人的传言，于是在她知道谜语人和道恩熟识的时候，就对她多加小心了。
“你不是来杀我的。”道恩看向那枪口，说，“你是来劝我离开的？”
“......”自己的想法被点破，凯瑟琳把枪握得更紧了，“我是来让你滚远点的，你在这里我会很难做。”
“科波特怪下来你肯定逃不了干系。”道恩点点头，说，“不如我们换个思路，你为什么一定要在科波特的手下干活。”
凯瑟琳目瞪口呆，她惊讶于对方怎么能这么直截了当得说出这种话，又转而惊愕于道恩提出的意见居然见鬼得有考虑价值。
“你——你让我背叛科波特？你疯了么，你忘了自己上次是什么下场了么。”
“你留在这里才终有一天会是这个下场。”道恩平静地叙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有和你差不多职能的一个女助手，即使你离开了这里，企鹅也不会关心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好用的花瓶。”
“闭嘴！”凯瑟琳把枪向前送了几分。
“正因为如此，你还有机会脱身。谜语人承诺给我一个新的身份，还有一张可以离开中环城的票。”道恩说，“我不打算用它们，这座城市里有我的一切，但是你可以拿走它们。”
“你以为这座城市里没有我留念的东西么。”
“我知道，但是你更留念你的性命，我在事情完成后就无所畏惧了。”道恩话语一转，“你可以把它当成你不可多得的机会，毕竟这种事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遇上第二次了。在企鹅身边干到死，成为放在垃圾桶里的碎尸之一，或者换一座城市重新开始，你自己选。”
“......”凯瑟琳看着道恩，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深海冰山切面的颜色，击碎了她所有的愤怒和不安。
“我怎么才能肯定你说的是真话。”
“我说不了谎。”
“这不是你和那家伙在科波特面前的借口么。”
“我是真的说不了谎，你可以随便找句谎言让我说出来试试。”道恩摊摊手。
凯瑟琳不确定得看向道恩，还是说：“说，我从没有见过凯瑟琳。”
“我——”只是说出这么一个单词，道恩的脸就骤然变红了，她艰难地压住了喉咙，像是要呕吐出来一样，汗珠顺着脸庞滑下，身体也颤抖不已。
“够了，不用说了。”痛苦的姿态不似作假，甚至有一瞬间凯瑟琳真怕她晕死过去。
“呼——你信了吧。”道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不能说谎却打算当罪犯。”凯瑟琳放下了手枪，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也和我无关。”
凯瑟琳理所当然得觉得是丧钟和谜语人合伙帮助了道恩，用来设下现在的局面。既然谜语人会在那种情况下抽出手来救下道恩，她也不再怀疑可不可能是谜语人骗了道恩。
“地下室往上走有一扇门在那边，”道恩指向侧面一个方向说，“快走吧。”
凯瑟琳狐疑得看了一眼道恩，向那个方向走去。
后面确实在这里，推开门回头看，道恩保持着她原来的姿势，靠在控制台上看向凯瑟琳的来路。
“——”凯瑟琳没有说更多，快步离开了。
等到最后一丝外部的光线消失在这里，道恩看着的地方，有一个人缓步走了出来。
“我猜着你大概已经到了。”道恩说。
回应她的是武士刀上明晃晃的寒光。
这样写描写多了些，我会有些累，我不知道多描写和更早之前简洁的方式到底哪个好一些。
本来打算掉莎士比亚的书袋子，后来想想这么生搬硬套不一定合适主题，改成了浮士德。
主题在写的过程中自己变得明朗了（不是）
——
因为改了一下上上章的作者有话说，有可能会少看一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崇拜诺兰，崇拜诺兰，崇拜诺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