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冬木市。
深山小镇的杂木林深处,韦伯-维尔维特强忍着魔术回路激烈循环而产生的不适应,在魔法阵上完成了召唤仪式。
“──宣告!汝之身伏于吾下,吾之命运系于汝之剑!”
“于此宣誓!吾乃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者,吾乃铺垫世间一切之恶者!缠绕汝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
伴随着闪电与雷鸣,强大的风压迎面而来。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韦伯双脚一软,跌坐在了地面上。四目交接的那一刻里,他立刻明白了,那不是自己所能匹敌的存在。
颠覆了迄今为止所有的常识。圣杯战争中所召唤出的‘Servant’并不是幽灵,也不是什么虚影,那是获得了实体的,明显超越了‘使魔’的东西。
“所以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没错吗?”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没有获得回答,又问了一遍。
“啊?”韦伯一愣,就好像想要弥补心中莫名的心虚似的,他刻意提高了音量,“是、是的!我我我我──我本人是!你的Master!韦伯-维尔维特!我就是你的Master!”
彪形大汉有些不耐烦的偏了偏头,“唔,契约完成了。那么小子,马上带我去书库吧。”
书库?图书馆吗?
韦伯整个人又傻住。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伊斯坎达尔表情一变,瞬间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拉着他往一旁跳开。
韦伯差一点咬到舌头。
原本想破口大骂。但是他却看见,自己原本所站立的位置前方──那一摊用鸡血所绘制的召唤法阵竟然再度窜出光线!
这完全出乎意料!韦伯吓坏了。他瞪着紫色、橙黄色与和红色刺眼的交织起来。原本不应该具有灵性的光线获得了生命,在黑暗中碰撞、蠕动、相互吞噬。
“小子,你做了什么吗?”
“不不不不──我我我什么都,我是说,根本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光束所形成的魔法阵加迭在韦伯所绘制的魔法阵上,衍生出了某种‘新的’东西。
“这种玩笑可不好笑吶。”
相较于伊斯坎达尔的戒备,韦伯-维尔维特可是完全陷入了思考停滞的状态。目前发生在眼前的状况已经无法只用‘超越常识’如此形容。
他看见──
两位东洋人出现在魔法阵的中央。
我不是已经召唤出Servant了?为什么召唤阵会自行启动!
韦伯的理智从根本上崩溃了。大脑乱成一团。被Rider放回地面后,他下意识的躲到了巨汉的身后。浑身发抖。
在月色下,熄灭的召唤阵中。
其中一个东洋男人,几乎摊在了地上。他的胡子刮的不怎么干净,穿着破破烂烂的深蓝色风衣。
身上有着多处的伤口,最严重的左肩膀在大量出血。黑色的瞳孔失去焦聚。男人痛苦到难以站立,只能倚靠在另外一位东洋人身上。左手不自然的下垂。
另外一位,穿着高领的黑色中山装的男性,服饰同样有些破损。
不过这个深咖啡色短发的东洋人,伤势更轻一些。他半跪在地面上,右手按着同伴的肩膀,脖子上挂着小小的十字架。
金属饰品因为反射,在黑夜的树林中微弱的闪闪发亮。
“哇啊!”
没有任何征兆。脖子上挂着十字架的东洋男人另一手‘唰’的亮出三把武器。目光像是凶器一样锁定在韦伯与伊斯坎达尔身上。
“黑黑黑黑键?!”
他们是代行者!韦伯几乎尖叫出声。被对方毫无温度的眼神吓到腿软。
作为时钟塔的学生,韦伯虽然在此之前并没有跟圣堂教会的人扯上过关系,但是‘代行者’这种普通的魔术师完全不会想要招惹的家伙,他还是恐惧到了顶点。
不同于韦伯的避之唯恐不及,伊斯坎达尔站在Master的前方,瞇起了眼睛。
“……绮礼,把东西收了。”
就在韦伯以为两边要开打之际,那个随时晕过去都不奇怪的失血的东洋男人,眼睛勉强聚焦了起来,咬紧着牙发号施令。
“放下。不会有事的。”
─ ─ ─ ─ ─ ─ ─ ─ ─ ─
言峰绮礼无法理解这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一切。
并不是说,他就能理解自身生命中其余的所有因果──绮礼既不能体会一般人的快乐与幸福,也无法知晓自己的异常从何而来──他也不懂大部分的魔法与其原理,除了治愈术,几乎没有其他魔术天赋。
不过作为圣堂教会的前任代行者,言峰绮礼认为,自己对于‘常识’的认知绝对是十足的健全的。
这几分钟内所发生的‘一切’绝对超越了常识。
──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正常了的呢?
自从绮礼认识卫宫切嗣,切嗣就是一个有些古怪的家伙。而在彼此认识了那么多年,直到绮礼被圣堂教会给‘放逐’,并且成为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的‘助手’之后。绮礼对于切嗣的愚蠢、切嗣的死脑筋、切嗣的不正常的思考逻辑……已经深以为然。
这种想法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工作’过程,更让绮礼确信自己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言峰绮礼肯定不是个正常的人嘛。不然他怎么会答应成为切嗣的助手呢?”
娜塔利亚有一次就当着绮礼的面这样嘲讽的说。那女人明目张胆的打量他(替‘失踪’的切嗣接下分内的‘工作’的样子)眼底充满兴致。绮礼无法体会娜塔利亚话中的深意,可是无法体会,不妨碍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切嗣的缘故,被娜塔利亚给鄙视了。
成为魔术师杀手的助手的日子,与教会里面律己的生活不同。
世俗却不平庸,人与人的相处中,充满了更多让人困惑的情境。
偏偏他不是一个擅长口舌争论的人。绮礼在无论是神学院时代或代行者时代,都是比起发号施令,更为擅长完成他人的指令的人。
用卫宫切嗣的话来说:绮礼的话很少,并且绮礼很听话。
绮礼甚至没有**反驳。
事实上,娜塔利亚不只一次假装绮礼不在现场,一半恼火一半微笑的吐槽擦枪中的切嗣──你到底是找魔鬼交易多少几年寿命,才带回了一个生、活、万、能、任、劳、任、怨、能、上、战、场、能、搞、后、勤、的前任代行者?
绮礼闷不作声,他不喜欢介入即将引起纷争的对话,每一次注意到据点里的火-药味开始发散,就会默默拎着其他需要准备的道具,远离现场。
他并不想要做出解释。
从现实面看起来,绮礼除了被据点里面的一个切嗣、一个娜塔利亚,以及偶尔还要加上的一个久宇舞弥,给使唤的到处转以外,什么也都没做。
但是,他只不过是,并没有想出其他的、应对这些收留了他的人们的方式。
这是,在‘教会的生活’失败了以后,自己对于‘教会以外的生活’的最后尝试。
言峰绮礼,是就连声称信仰着‘赦免所有’的神的教会,也无法容忍的东西。
邀请自己成为助手,对于切嗣来说,恐怕一开始是率性而为。后来,是被多年拒绝衍生的无聊的执着。也许,这个邀请有没有被绮礼答应,切嗣都没有所谓。
可对于被教会厌弃的绮礼来说,切嗣的邀请,是最后的对于活着的妥协。
只不过,妥协说是妥协。有几次绮礼替切嗣收拾残局、替切嗣收拾房间与垃圾、替切嗣狂奔数公里只为了传递某些杀人工具、替切嗣面对愤怒的娜塔利亚因为切嗣故意自己先开溜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荒谬的、想要回到过去掐死答应了切嗣的自己的冲动。
1991年的1月某天。
在认识了12年之久以后,绮礼对于切嗣的恼人的行为举止,已经十分习以为常。
但是三天以前,切嗣的行为突然更加诡异。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是想在三天后杀掉第二十八位死徒。就是这样而已。没别的意思。”
面对自己的追问,切嗣大方而没有遮掩。继续进行手上的准备。
但是绮礼木了。他在这(每一个字都听的懂,但是连在一起他完全不想要听懂的)句子里,体会到了一种深刻又沉重的无力。
“第二十八祖?”
他把五个字,重复的艰难又缓慢。
切嗣总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在没有接‘工作’时,他偶尔会变得非常奇怪,说自己计划在一周之内劫持远野一族的当家、说自己计划用三个月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扰乱日本东木市灵脉流动,诸如此类,言出必行,随便绮礼爱跟不跟。
──这次是、在三天内杀死死徒第二十八祖?
嗯,我记得,型月世界设定,fate的世界没有月姬世界的死徒27祖?
反正这是平行世界啦(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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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颠覆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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