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布莱克×珂洛莉斯·莎菲克
先婚后爱,内含黑兄弟亲情向
结婚两个月终于开上?了——
07 伊甸园
在八月的最后一天,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家中举办了最后一次茶会。他给雷古勒斯寄了邀请函,热情地邀请他携新婚妻子一同前往。雷古勒斯因为事务缠身已经推辞了一整个夏天,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脱,便托珂洛莉斯替他带一份礼物过去。
在学校时珂洛莉斯从未被邀请参加过鼻涕虫俱乐部的活动,尽管她有一个显赫的姓氏——在很多巫师眼中莎菲克只不过是享乐主义的代名词。不可否认每一代莎菲克都颇具商业头脑,挣下了堆积如山的家业,可他们的心思却从来花不到金加隆外的任何地方,于是便被一些式微的巫师家族嫉恨和唾弃。珂洛莉斯成为布莱克之后,这种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因此而承受双倍的嫉恨和唾弃。
她把礼物带给了斯拉格霍恩,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在餐台前流连。听说鼻涕虫俱乐部特供的甜点和酒水都是最上乘的,这是唯一能支撑她来参加这个茶会的东西了。她吃了些开心果冰淇淋,然后开始就着炸虾球喝樱桃酒。当她用小银匙舀杯中的樱桃肉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今天看上去更美了。”
她抬起头,查尔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旁。她注意到他现在的穿着更加体面了,一套裁剪得体的黑色巫师礼袍和擦得锃亮的皮鞋,胸前别着小银蛇胸针,头发也用发胶抿了起来。听说他现在在研究所接了好几个项目,其中就包括卢修斯通过中立派在他那下的订单。查尔斯声称自己是中立派,谁都不敢招惹,却从不拒绝送上门的任何一单生意。现在他揣着一副笑脸看着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欲,仿佛那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珂洛莉斯转过身面对着他,那是一种防御的姿态。
“怎么样,他让你快乐了吗?”他问道,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
“那跟你没有关系。”珂洛莉斯没好气地回答,“还有,你保证过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还不都是被你父亲逼的!如果我不那样说的话,我和你都会有麻烦。”他作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珂洛莉斯想起他之前也是这样的,为了央她跟他睡不惜示弱和撒娇。可她是个莎菲克,对男人这套把戏了若指掌,从来没有让他如愿过。
她眯起眼,那双碧绿的眼眸像猫一样机警,“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忏悔吗?”
“忏悔!”查尔斯惊讶得就像那个词是出自异教徒之口的大逆之言,“难道我当时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好了,别这样,我的小芙洛拉,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如果你过得不快乐,至少还有我,我一直都能让你很快乐,不是吗?”
珂洛莉斯讥笑一声,好像没有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后来当她读到那本小说的结局时,不由得怀疑那个叫毛姆的麻瓜作家其实是个未公开的预言家,他在数十年前就预见到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当查理·汤森再一次向凯蒂发出邀约时,珂洛莉斯觉得他简直是疯了。如果不是因为查尔斯才对她做出过同样的事,她会认为那是毛姆昏了头,在编另一本天方夜谭。可实际上,当她读到结局时,却只能感慨人不如狗。
只要人还任由残留在体内的兽性支配,就会不停地重蹈前人的覆辙,历史总在循环往复中被单向的时间推动着向前走去,就像昨日再一次重演。
“我们已经结束了,埃里森。”珂洛莉斯冷淡地宣布了这一事实,查尔斯显然是无法接受的,他同样冷着眼说道,“我听说布莱克在那方面不行。说真的,你能这么跟他过一辈子吗?”
“那跟你没有关系。”
查尔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冷笑一声,反问道,“怎么,你爱上他了吗?那个刻板保守的道学家——你竟然为了这种男人拒绝我?”
“是啊,”珂洛莉斯强硬地对上他讥诮的眼睛,“因为他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止有苟且和偷情,还有一种高尚的品德,叫自重自爱。”
“自重到结婚两个月,从没有碰过新婚妻子一下?”他讥笑着,珂洛莉斯皱了一下眉,随即意识到——他读了她的思想。
“我建议你去读一读毛姆的《面纱》”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了。
“我不看言情小说。”那只会耽误他熬魔药的时间。
“真遗憾,那你永远都没办法知道我有多鄙视你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对雷古勒斯发了脾气,说她以后再也不去斯拉格霍恩的俱乐部,他进门时还砸了他两个枕头。她本以为雷古勒斯会生气,至少会把枕头砸回来,但他只是愣了一下,看着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下次我会陪你一起去。”
他终于体贴了这么一回,珂洛莉斯的气消了一些,于是她躺回床上,放他进来睡觉。
进入九月,天气渐渐凉了下来,秋雨连绵,伦敦一连半个月都没有见过晴朗的天气。
雷古勒斯还是像个房客一样,早出晚归,绝不肯越雷池一步。珂洛莉斯在他的箱子底找到了她送的那对傀儡,雷古勒斯的傀儡也像戴着面具一样,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表情。她把那对傀儡挂在墙上,娃娃被线牵引着张开双臂,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雷古勒斯回来时,冷淡地瞥了它们一眼,珂洛莉斯清晰地看见,那一刻他的傀儡微不可见地翻了个白眼。
那天晚上雨下得又冷又急,珂洛莉斯晚饭后就一直待在游戏室里拼乐高,雷古勒斯一直没有回来。直到钟表的指针敲过了十二下,珂洛莉斯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她听到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梯的声音。
那应该是雷古勒斯,可是他的脚步从来没有这样重过。珂洛莉斯抱着欧朵拉,打开门,从门缝里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她看见那个瘦削的身影拖着**黑袍子从楼梯间走上来,手上拿着食死徒的面具,黑魔法气息萦绕在他身上,带着烧焦和血腥的味道,低气压和冰冷的温度就像摄魂怪经过的天空,压抑得让她窒息。
如果不是知道那个人是雷古勒斯,她一定会立刻拔魔杖给他念个恶咒,然后掉头就跑。
“你去哪儿了?”她问道,半个身子仍然躲藏在门后面。
“参加了一场战役。”然后他注意到她探头出来的房间,平静的眼底就像湖中投入一块石子,泛起了一圈涟漪:“……你怎么在这里?”
“打发时间。”她实话实说,雷古勒斯从门缝挤进来,他身上的焦糊味和血腥味冲得珂洛莉斯连连后退,雷古勒斯看了她一眼,用魔杖敲敲自己的肩膀,让那个**的斗篷消失了。
故地重游,雷古勒斯却已经几乎不认识这个房间了。珂洛莉斯新添置的东西实在太多,她不得不又给房间施了无痕神仙咒。一条两英尺宽的曲流在波斯地毯中央汤汤流淌,海盗船鼓满了风帆随波逐流,红色的蒸汽火车安静地停靠在站台旁。曲流边有一个小屋,那是欧朵拉的卧室。金丝鸟栖在鸟架上,正歪头看着他,金笼子插满了红玫瑰,像一件绚烂而残忍的艺术品。
雷古勒斯那被黑魔法蚕食殆尽的灵魂似乎有一角悄然复苏了,一个温暖明亮的光球在他心底闪烁起来,沉睡在他心中的孩童苏醒了。他不由得赞叹造物之精妙,这间藏在阴沉压抑的布莱克老宅里的游戏室在就像末日洪水中的诺亚方舟,把亚当和夏娃送往生机盎然的伊甸园。他觉得珂洛莉斯和西里斯一样,似乎生来就有着抵御黑魔法侵蚀的能力。
他走进去,一一参观过那些玩具,对她说道:“这些都是西里斯的模型。”
“没有你的吗?”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母亲憎恶麻瓜的东西,只有西里斯才有这样的特权,从小他就是最受宠的那个。”
珂洛莉斯皱了皱眉,“那岂不是对你很不公平?”
回到这里,就像被施加了逆转时间的魔法,雷古勒斯卸掉了防备,开始擦拭那些被他封存在脑海最深处已经泛黄了的记忆:“布莱克家族式微,这一代只有我和西里斯两个男孩,他作为长子,从小就被家族的长辈们赋予了振兴家族的重任。可他是个天生的反种。”他摇了摇头。“祖父和母亲在他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他却愈发地逆反,为此不惜去了格兰芬多。祖父是在那之后,才开始培养我的。”
他打开了那个被咒语锁住的柜子,拿出一张相框,里面是一张合照,两个英俊的男孩搂着彼此的肩膀,迎着明媚的朝阳笑着,年长的锐利张扬,年幼的温柔内敛,就像阴阳两极,完美的平衡与互补。“这是西里斯去上学期的那个夏天,我们去了瑞士的阿尔卑斯山。那就像是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夏天。从那以后,西里斯在家里时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他脸上的表情含着悲伤,怅然若失。她握了一下他的手,他抓住,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他离家出走后母亲烧掉了他所有的照片,我只能把它藏在这……他毕业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其实他很害怕再见到他,可这份恐惧,他没有说出口。
“或许,你们还有机会坐下来谈一谈。”珂洛莉斯说,毕竟他还活着,他们还有机会。
雷古勒斯摇头,“在过去的八年里我们有很多机会,可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他抬起头,看见了一双漂亮的绿眼睛。
“去睡觉吧。”他说着,拉了拉她的手。
洗过澡出来,她还没睡,他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苹果花的味道,让人不由得联想到麻瓜故事里偷尝禁果的亚当和夏娃。
他在她身旁躺下,在黑暗里拉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她一下。回应他的是绵密的热烈,像海面下涌动的潮水。
她曾无数次想象,那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被点燃了究竟是怎样的。但是没有,即便在此时,他也并不是一团燃烧的火,燃烧的只有她。她捧着他的脸颊亲吻,左手插进蓬松的黑色鬈发里,攫取着他身上雪松木宁静的气息。他轻轻抱着她,安静地回应着她的热烈,像缓缓流淌的松脂慢慢包裹住落在身旁的昆虫。
在如注的雨声中,她把他推,看着那张如醉的脸,酡色一直蔓延到了耳尖。于是她一路高歌猛进,他则一路丢盔弃甲,城门洞开。到最后他夺回了主动权,看她碧绿的眼眸被欢愉填满,丰盈的笑靥像一朵粉红的牡丹,伴随着如夺魂咒一般的愉悦,他闭上眼,酣畅淋漓。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苹果,却流畅得像是他们的婚姻已经历经了漫长的岁月。很久之后珂洛莉斯才知道,那是她脑海中残存的、关于他们的记忆。
*在这里解释一下,其实雷尔一直在对珂洛莉斯用摄神取念,前文有几处伏笔,所以他知道她订婚后对他不忠,才一直对她冷暴力。但是在看到她痛斥查尔斯的记忆之后就开心地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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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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