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用感慨时间飞逝这种老套的方式作为开头,但要我说,这种套路式的开头即使再过上五十年也不会过时。无论你是要做什么学期总结、季度总结、年度总结……用它来引入正题都再合适不过。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年也接近尾声,跳过呆板无趣的假期,我们就进入四年级的课程。
好吧,开玩笑的,人生没有“skip”选项(除了早餐),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假期还算不上无趣。
魁地奇世界杯在今年举办,这属实是巫师世界的盛会了。
詹姆斯像个宣传大使一样四处散播他要去现场的消息,并真诚且热情地多次邀请莉莉和他一起。
他要是成功了我反倒会意外。
“所以你是打算这个假期不回家?”我半躺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沙发里,努力避免让自己的上下眼皮粘到一起。
“我其实打算以后的假期也都不回去,真希望我一辈子都不用再到那个地方去。”
“布莱克家不去看世界杯吗?”
“我会努力避免和他们碰上的……嘿,你睡着了吗?”西里斯在我鼻子跟前打了个响指。
“没有,我醒着呢。”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但或许也快睡了,所以你为什么非得在该睡觉的时候叫我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每天都和伊万斯黏在一起。”西里斯竟然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你和詹姆斯才是像连体婴一样。”我往上挪了挪,坐直了一点,“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和莉莉不对付?”
西里斯耸肩,“还不是因为她不搭理詹姆斯,反而和鼻涕精走那么近,简直不识好歹……”
我迅速皱起了眉头。
“好吧好吧,”他举起双手投降,“这和我没关系,我巴不得詹姆斯在这方面多吃点苦头,我也不讨厌伊万斯,虽然她说话不好听……”
他侧头打量我的神色,“主要是,要是她因为詹姆斯的原因不让你跟我们一起……我单独来邀请你概率还大些。”
“莉莉又不是那样的人,”我叹了口气,“就你和詹姆斯去吗?”
“还有他的父母,我们跟着他们一家进去。莱姆斯跟他爸爸去,我们在营地汇合。可惜彼得家里不让他去,不然掠夺者就能集齐了。”
“那会是个大灾难,从各种方面讲。”我又打了个哈欠,“我跟波特他们一家去,能行吗?”
“怎么不行?詹姆斯的爸妈都是很热情的人,詹姆斯也很希望你能去。”当然,詹姆斯还希望你去的话能把莉莉也带去,这句话他没说。
“不是波特家行不行,是格林家行不行。”我又叹了口气,西里斯的脑子真的有花生米大吗?格温女士的猫头鹰都比他聪明。
“你可以和我一样,干脆不回去,我们一起……”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突然有些烦躁,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要回去睡觉了,顺便给詹姆斯个好消息吧,莉莉会去世界杯现场的,因为多卡斯也邀请我们了。”
西里斯没再给出什么回应,于是我径直回宿舍去了。
至于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消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一种小小的补偿?……或者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斯内普罢了。
总之,我是没做错什么的。
我的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躺在床上,反而有些失眠了。
按理来说,格林家是会去世界杯现场的,毕竟我的“祖父”和“伯父”,以及“表哥”克莱德,都是相当忠诚的魁地奇爱好者(很遗憾我对他们不太关注,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个队伍的粉丝)。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在这个假期里,格林一家要去法国旅游。
虽然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格林一家从老到小,除了墙上的画像,都要一起去旅游。连一直没有被完全接纳的我和格温都包含在内。
“到了法国,你跟着我就好。”格温女士摸摸我的头,“我有事情需要做,格林家的其他人也有他们自己的事。我不太清楚他们,但我得告诉你,从默默无名走到现在,老格林……也就是你的祖父,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我屏住了呼吸,“你是说……他知道……”
格温女士把手指竖到唇边,“我们心照不宣就好。”
不知道格温和他们是怎么沟通的,总之我们一踏上法国的土地,就和那群格林们分道扬镳了。
七拐八拐地绕过几个小巷,又穿过一个规模不小的农贸市场,那座房子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那里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院子里疯长的杂草已经扑上了台阶,某种生命力旺盛的藤蔓类生物也爬了满墙,门和窗都完全覆盖住,上面还结了大大小小数个蜘蛛网。
格温女士的脸上难得没有挂着微笑,她的嘴角紧紧抿着,看上去有几分凝重。
我很快意识到,这大概率是格温女士和我的“父亲”卡塞罗先生曾经在法国的居所。
我有几分忧虑地打量起格温女士的神色,她察觉到我的目光后,迅速收起了先前沉重的神色。
她牵住我的手,往日那种轻松的神采又出现在她脸上了,“我们进去吧。”她说。
对于巫师来说,清洁往往不是一个大问题,几个清理一新过去,房子又变得干净整洁了。
只是翻倒的茶几、烧掉一半的沙发、碎在地上的吊灯,是没有办法轻易复原了。
不过格温女士并不在这上面纠结,她松开了我的手,“玛蒂,你在一楼等着,我上去看看。”
通往二楼的楼梯也毁掉了近乎一半,摇摇欲坠的绳子牵着不规则的木板,看上去就不怎么安全。
我乖巧点头。
格温女士上去了,我隐约听一些碰撞的声音,猜测她是在上面找什么东西。
半天都没有等到她下来,我也有点坐不住了。
主要是这半个勉强能坐的沙发皮子明显老化了,我稍微动一下就扑簌簌往下掉渣。
于是我站起来,在一楼给自己找点事做。
客厅的东边是个半开放式厨房,与客厅之间隔着一个岛台,房间和家具的设计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颇有几分情调。可惜无论是餐具还是杯子都已经变成一堆堆令人丧气的碎片,伴随着刚才格温女士的清理一新进了它们该去的垃圾桶里。
客厅的西边有一个小房间,我本以为它会是个卧室,但走进去才发现竟然是个台球厅。可惜台球都不翼而飞,只能从还算□□的台球桌和散落在地上的台球杆来想象它曾经的光景。
如此看来格温女士和卡塞罗先生确实是个亲麻瓜派,在自己的家里还布置了麻瓜们爱好的游戏。
转回客厅,格温还是没有下来,于是闲极无聊的我把歪倒在地上的茶几扶了起来,却意外在茶几下有了大收获。
歪倒的茶几下压着一个相框,我把它拾起来。
相框上的玻璃已经被压碎了,我小心地把它们清理掉,这下里面的相片清晰可见了。
照片里是年轻些的格温,旁边站着一个相当帅气且风度翩翩的男士,看起来就是那种标准的英国绅士。我猜那就是卡塞罗先生。照片里的他们靠在一起,笑得很甜蜜。
让我有些奇怪的是他们的姿势,卡塞罗先生的一只手放在格温女士的肚子上,格温女士的一只手也交叠着放在上面。
虽然照片上的格温女士肚子还算是平坦,但这个姿势,如果我多年的生活经验没有欺骗我,这个拍照姿势通常意味着照片的女主人公肚子里有了小小的生命。
但我还记得格温说过她没有生过孩子,难道是出过什么意外?
“玛蒂?”大概是我想得太入神了,竟然完全没听到格温女士已经下来并且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把照片扣到了茶几上。
可能是不想让格温女士看到,再勾起她伤心的回忆。但说实话我自己也知道这已经晚了,格温女士就站在我的身后,无论如何也早就看到这张照片了。
我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看到她手里拿着个盒子,于是问:“这是什么?”
我向她伸出手去,她也顺手把盒子递给了我。
然而拿到盒子的一瞬间,我感到一阵恍惚。仿佛被盒子蛊惑了一般,我动手想要打开它。
要知道我平时可没有这么莽撞!
瞬间,疼痛召回了我的神智,我的手上出现了一条血口。
“天啊!我忘记告诉你上面有保护魔法!”格温女士迅速抽出魔杖给我的手施了个治疗魔法。
这只是条小口子,在格温的魔杖下很快就愈合消失了。
但我依然觉得有点奇怪,这个盒子给我的感觉有些怪异,好像刚刚它把我的血吸进去了一点。但我不敢确定,格温的治疗魔法有些过于及时了。
“好了,我来法国的任务结束了。”格温女士已经把盒子收起来了,“我们走吧。”
我木木地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出了那栋破损的房子。
关上门的前一刻,我往里面看了最后一眼。
那张照片还在茶几上倒扣着。
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怀疑格温女士。我压下心里的那抹异样感。
“接下来我们去哪呢?”
“我得回趟英国,不过也不用那么急。”格温女士冲我眨眨眼,“你想在法国玩玩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了!今年是魁地奇世界杯!你想去现场看看吗?”
我没说话,但想到莉莉他们都在那儿,多少有些心动。
格温女士似乎看出来了,她笑着摸摸我的头,“去吧,我送你过去,魁地奇还是很有意思的,估计你也有不少同学在那儿!”
我咬了咬下唇,“没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格温笑了起来,“当然,你还是个孩子呢,尽情的玩吧,你的时间还多呢!”
“我不是个孩子了,我已经十五了!”
“不是还没到吗?别说十五了,就是十八岁也还是个孩子呢!”
我和格温女士并肩在街上走着,像一对普通的母女那样在行人间穿梭。
今天的天气也是极好的,塞纳河畔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金灿灿的阳光笼在身上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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