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摇了摇头，她继续往下读。

【“脑子一次次地受到袭击，我想谁都会发虚的。”赫敏同情地说，“我们回公共休息室去吧，那儿会舒服一点儿……”

但公共休息室里闹哄哄的，弗雷德和乔治在演示笑话商店的最新产品。

“无头帽！”乔治吆喝道，弗雷德挥舞着一顶饰有粉红色羽毛的尖帽子，“两个加隆一顶……诸位请看！”】

弗雷德的脸涨得通红，他一把抓住乔治的手，“它成功了？它现在还只是个半成品，我昨天还在想——”

乔治得意洋洋地向所有人鞠了个躬：“它让我们大赚了一笔！”弗雷德尖叫起来。

年轻的邓布利多摸了摸下巴，他突然有个很有意思的想法，或者可以和双胞胎讨论看看。

【弗雷德笑嘻嘻地把帽子套到头上，一刹那间他显得很傻，然后帽子和头一起消失了。

几个女生尖叫起来，其他人哄堂大笑。

“脱帽！”乔治喊道，弗雷德的手在肩膀上摸索了一阵，他的头重新出现了，粉红色羽毛的帽子被摘了下来。】

“但凡你们把这小聪明用一点到考试中去！”莫莉有些恼火地说，她嗔怪地瞪了乔治一眼，就好像他隔着20来年带坏了他兄弟似的。

“哦，亲爱的妈妈，我们用第一笔钱给您买了那条红色的项链，带小珍珠那条——”乔治靠着莫莉的肩膀撒娇。

莫莉似乎顿了一下，但她很快嘟囔道：“别大手大脚的浪费，我又戴不着……”

唐克斯注意到莫莉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那帽子是怎么做的？”赫敏也分了神，仔细观察着弗雷德和乔治，“显然是一种隐形咒，但把隐形区域扩大到施了魔法的物体之外是蛮聪明的……但我想这魔法不会持续太久……”

哈利没有回答，他还是不舒服。

“我明天再做吧。”他把刚从书包里拿出来的课本又塞了回去。】

麦格教授严厉地看着哈利，但很快这眼神又转为担忧。

哈利缩了缩肩膀。

他不知道麦格教授评估的是他的精神状态还是他的考试成绩。

【“记在你的家庭作业计划簿上！”赫敏建议道，“这样你就不会忘了！”

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从书包里掏出计划簿，小心地打开了它。

“不要说以后做，你这个二流货！”本子叱责道，哈利草草记下乌姆里奇的作业，赫敏满意地笑了。】

莉莉挑了挑眉毛。

“这玩意一听就是你买的。”罗恩冲赫敏抱怨，就好像这个小女巫在百忙之中抽空鞭挞了他和哈利的心灵一样。

赫敏瞪了他一眼。

【“我去睡觉了。”哈利把作业计划簿塞进了书包，心想一有机会就把它丢到火里去。】

格兰芬多们大笑起来，哈利挠了挠头。

“你还记得那只做不完计划就会尖叫今日事今日毕的笔吗？”小天狼星半躺在莱姆斯怀里问。

“老天，别提了。”詹姆斯绝望地瘫痪在椅子上。

莱姆斯给了小天狼星一肘子——因为詹姆斯新年写下的离谱计划，整个宿舍的人被迫魔音贯耳了一个月。

【他穿过公共休息室，躲开想给他戴无头帽的乔治，走到通往男生宿舍的安静凉爽的石楼梯上。他感觉很难受，就像梦见蛇的那天晚上一样。但他想也许躺一会儿就好了。

他打开宿舍的门，刚往里走了一步，脑袋就像被切开似的疼了起来。他不知道身在何处，站着还是躺着，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哈利注意到老校长蓝色的眼睛正透过那月牙状的镜片注视着他，里面是很多他看不懂的考量和担忧。

【疯狂的笑声在他耳中回响……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兴高采烈，欣喜若狂，得意忘形……一件大大的好事发生了……

“哈利？哈利！”

有人打了他一个耳光。疯狂的笑声中插入一声疼痛的叫喊。快乐渐渐消失，但笑声还在持续着……】

“他在折磨人。”老傲罗冷冰冰地说。

德拉科瑟缩了一下，他本该为这些感到快意，可他现在只觉得可怕。

【他睁开眼睛，发现那疯狂的笑声是从他自己嘴里发出来的。他一意识到这点，笑声就消失了。】

“小子，你过来，给我看看你的伤疤。”老魔王突然说。

哈利有些手足无措，但邓布利多冲他点了点头。所有人都戒备了起来，小天狼星似乎想陪着哈利过去，穆迪直接拿出魔杖指着他们。

哈利慢吞吞挪到了邓布利多和老魔王中间，年迈的格林德沃粗暴地撩开他的头发，将枯槁的手指重重按压在那个闪电状的伤疤旁边，在某一瞬间，哈利甚至以为这会像被伏地魔触碰般疼痛。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良久，老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似乎有点想笑，又似乎觉得这一切都实在悲哀。他把哈利推开了，转头看向了老校长。

“事情恐怕比你想的还要复杂。”他说。

老校长平静地点了点头。

所有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有年轻的格林德沃若有所思。

“老天，别把自己搞得比神秘人还神秘！”穆迪恼火得狠狠跺那条木腿，“多说一句话——”他突然顿住了，魔眼转向脑后，显然正盯着马尔福家的方向。

老校长的双手朝下压了压。

“我想这本书会告诉我们答案的，阿拉斯托。”他对着所有人威严地说。

邓布利多就是有那种气势，他总是能让所有人把话听进去。

哈利又回到了座位上，他捂着伤疤，老魔王手指的触感还残留在脑门上，刚才的事情让他有些心慌而他也理不清老校长和年迈的格林德沃之间的对话。

“哈利，哈利，你还好吗？”罗恩担忧地看着他。他的大腿和罗恩的紧紧挨在一起，这体温的安抚下，哈利感觉好些了。

赫敏强迫自己往下念：

【哈利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瞪着天花板，额头的伤疤可怕地跳动着。罗恩俯身看着他，看上去很担心。

“你怎么啦？”

“我……不知道……”哈利坐了起来，“他很高兴……很高兴……”

“神秘人？”

“有一件好事发生了，”哈利嘟哝道，他像梦见韦斯莱先生被蛇咬之后那样浑身发抖，非常难受，“他一直盼望的事情。”】

穆迪翻了个白眼，他第一次发现邓布利多和神秘人还有个共同点——他们尤其不会把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掰扯清楚。

【像在格兰芬多队更衣室那次一样，这些话仿佛是一个陌生人用哈利的嘴说出来的，但他知道这是实情。他深深地呼吸，不让自己吐在罗恩身上。他很庆幸迪安和西莫不在场。】

“谢谢你为我的衣服考虑，兄弟。”罗恩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哈利勉强地笑了。

他现在只急切地想知道伏地魔到底为什么开心，他宁愿书里的自己完全敞开脑子，好让他对细节了若指掌。

【“赫敏让我来看看你。”罗恩低声说，一边把哈利拉了起来，“她说你这会儿的抵抗力很弱，斯内普折腾过你的脑子之后……但我想长远看会有用的，是吧？”

罗恩怀疑地看看哈利，把他扶到床边。哈利没信心地点点头，瘫靠在枕头上，因为晚上摔的那些跤而浑身疼痛，他的伤疤还像针扎般地疼。他不禁怀疑第一次学习的大脑封闭术反而削弱了他的抵抗力。同时他怀着极大的恐惧揣测着，究竟是什么事让伏地魔感觉到十四年来从未有过的开心。】

“我以为学习大脑封闭术就是为了不让你去揣测这些，尤其不揣测和伏地魔相关的。”小阿不思茫然地指出。

他把所有人都给搞沉默了。

“嗯，事情的发展和变化总是出人意料的。”泰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