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很容易被黑魔头利用！”斯内普残酷地说，“骄傲的、感情用事的傻瓜们，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沉溺在悲伤的回忆中，让自己那么容易受刺激——一句话，软弱的人，他们在他的魔力面前不堪一击！他要侵入你的思想易如反掌，波特！”】

年迈的邓布利多小心地不让目光滑错方向，但他从杯子的反光里看到老魔王把头转向了窗户——就好像外面的雪在熊熊燃烧似的。

【“我不软弱。”哈利低声说，他怒火中烧，觉得自己马上就有可能揍斯内普了。】

小阿不思撇了撇嘴，他算是知道了，记忆和现实之间有一种叫滤镜的东西，其中斯内普教授和父亲的关系一定磨皮美化了百分99。

【“那就证明它！控制自己！”斯内普训斥道，“克制你的怒气，管好你的大脑！我们再来！准备！摄神取念！”

他看着弗农姨父把信箱钉死……一百个摄魂怪从湖上朝他飘来……他和韦斯莱先生在一条没有窗户的走廊上疾行……离走廊尽头的黑门越来越近……哈利想进去……但韦斯莱先生把他领向左边，走下石阶……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又扑倒在斯内普办公室的地上，伤疤针扎一般地痛，但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欢喜的。】

德拉科皱起鼻子，破特听上去是个活脱脱的受虐狂。

“学习的效果有些糟糕，”年轻的格林德沃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摊手，“那些你们试图隐瞒的记忆反而更清晰了。”

【他撑起身子，看到斯内普手举魔杖瞪着他。这次斯内普好像没等哈利反抗就撤除了魔咒。

“怎么回事，波特？”他盯着哈利问。

“我看见——我想起，”哈利喘着气说，“我刚刚意识到……”

“意识到什么？”斯内普厉声问。】

麦格教授瞪了老校长一眼，就好像斯内普和哈利的剑拔弩张都是邓布利多的错一样。

【哈利没有马上回答，他揉着额头，还在回味那一刻令人目眩的顿悟……他几个月来经常梦见一条没有窗户的走廊，尽头有扇上锁的门，但从未意识到它是个真实的地方。现在回忆起来，他发现那就是他和韦斯莱先生8月12日赶往审判室时经过的那条走廊，它通向神秘事务司，韦斯莱先生就是在那儿被伏地魔的蛇咬伤的……】

“那里面有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急切地问。

“那里面放着一些不可预知和控制的东西哈利。”老校长温和地说。

哈利有些不满，他觉得老校长再一次什么也没说。

【他抬头望着斯内普。

“神秘事务司里有什么？”

“你说什么？”斯内普轻声问，哈利痛快地看到他有些慌张。

“我说，神秘事务司里有什么，先生？”

“你为什么问这个？”斯内普缓缓地问。

“因为，”哈利紧盯着斯内普，看他有什么反应，“我看到的那条走廊——我几个月来一直梦到它——我刚刚意识到，它通向神秘事务司……我想伏地魔渴望得到那——”

“我叫你别说黑魔头的名字！”

他们怒目相向，哈利的伤疤又灼痛起来，但他没管它。斯内普似乎有些紧张，说话时却努力装出冷淡和漠不关心的样子。

“神秘事务司里有许多东西，波特，没有几样是你搞得懂的，而且哪样都不关你的事。我说清楚了吗？”】

斯内普和年迈的邓布利多快速撞了一下目光。

小阿不思动了动嘴，他想说还是有关的，毕竟里面有个小天狼星纪念碑，但他的理智及时拽住了他。

小阿不思看了看正摸着鼻子的乔治和眼神漂移的泰迪，又转头观察了下紧张的小天狼星和一无所知的哈利，最后他把嘴巴乖巧地合上了。

毕竟这个回答有点太地狱了。

【“清楚了。”哈利说，还在揉着伤疤，它越来越疼了。

“我希望你星期三同一时间过来，我们继续练习。”】

哈利无力地倒回椅背上。

这样的课程居然要持续整个学期，哈利觉得最终结果不是斯内普把他溺死在坩埚里，就是他在斯内普路过魁地奇球场时“手滑”高空坠物——哦对，书里他的扫帚已经被没收了，事情变得更悲惨了。

【“好的。”哈利说。他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斯内普的办公室去找罗恩与赫敏。

“你每天晚上睡觉前要排除一切感情——使你的头脑空白而平静，明白吗？”

“明白。”哈利说，但他几乎没有听。】

“这就是你们一晚上的练习成果。”麦格教授的声音充满压抑的恼火，像是突击检查到两个好学生没有完成假期作业一样。

但她没有看向哈利，也没有去谴责斯内普，她只是一味盯着老校长，好像他不给出一个好的方案她就会给那些白胡子施个烈火雄雄。

“别担心，米勒娃，”年迈的邓布利多摸着胡子慎重地说：“我们会解决的。”

哈利很难说明自己的心情，或者其中有些不该有的幸灾乐祸？在哈利开始谴责自己的小心眼前他听到了斯内普愉悦地冷笑声。

谢谢斯内普，哈利再次对自己的道德素质建立了信心。

【“小心，波特……我会知道你有没有练习……”

“是。”哈利小声说。他把书包甩到肩上，快步朝门口走去。开门时他回头看了看斯内普，他正背对着哈利，用魔杖把他的思想从冥想盆里挑出来，小心地放回脑子里。哈利轻轻带上门，伤疤还在突突地痛着。

他在图书馆找到了罗恩与赫敏，两人正在赶乌姆里奇新布置的一堆作业。其他学生，几乎全是五年级的，也都坐在点着灯的桌前，鼻子凑在书上，羽毛笔刷刷地狂写。】

“这不会就是下学期我们要过的日子吧？”詹姆斯谨慎地问。

莱姆斯微笑着看了他一眼，詹姆斯搓了搓手臂，他觉得那一眼满怀深意。

“是的叉子，准备好痱子粉。”小天狼星神秘地说。“你会因为紧张而过敏，长一屁股的湿疹然后——”

詹姆斯跳起来捂住了他的嘴。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惟一的声音就是平斯夫人的鞋子哒哒轻响。她在过道里威胁地来回巡视，把气呼到碰她那些宝贝图书的人的脖子上（唐克斯摸了摸脖子，这可太真切了）。哈利有点哆嗦，伤疤还在痛着，他觉得有点发烧。在罗恩与赫敏对面坐下时，他在窗户中照见了自己，十分苍白，伤疤似乎比平常更显眼了。】

年轻的邓布利多把目光挪到了哈利的伤疤上，说实话那听上去不像伤疤，反而像某种情感的链接，他摸了摸下巴。

【“怎么样？”赫敏小声问，然后露出担心的表情，“你没事吧，哈利？”

“嗯……没事……我不知道。”哈利烦躁地说，痛得皱了皱眉，“告诉你们……我刚发现了一件事……”

他讲了刚才看到和推想的事。

“你……你是说……”罗恩小声说，平斯夫人走了过去，带着哒哒的轻响，“那件武器——神秘人要找的东西——藏在魔法部？”】

小阿不思听得兴致勃勃。

卢修斯把杯子把抓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想不想听下去，他本能地觉得知道得越多越好，又理智地意识到知道得越多最后就会遭到更多的罪。

【“神秘事务司，应该是。”哈利悄声道，“我跟你爸爸去审判室时看到过那扇门，跟他被蛇咬时看守的是同一扇。”

赫敏长长地吁了口气：“当然啦。”她说。

“什么当然？”罗恩不耐烦地问。

“罗恩，想想吧……斯多吉·波德摩企图闯入魔法部的一扇门……一定就是那一扇，不像是巧合！”

“为什么斯多吉要闯进去呢，他不是我们一边的吗？”

“嗯，我不知道，”赫敏承认道，“是有点怪……”】

穆迪乱七八糟的眉毛紧紧皱着，作为一个老江湖，他完全能搞清楚里面有什么名堂。

德拉科的眼睛转了转，如果一个人想拿到什么东西，又不想承担任何责任，那夺魂咒就是知道最好的选择。

【“神秘事务司里到底有什么？”哈利问罗恩，“你爸爸提过什么吗？”

“我知道他们管在那儿工作的人叫‘缄默人’，”罗恩皱眉道，“因为好像没人知道他们在那儿干什么……那种地方会有武器可够怪的……”（小阿不思眨了眨眼睛——他始终没有放弃他的核武器理论。）

“一点也不怪，合情合理，”赫敏说，“我想那是魔法部开发的什么绝密玩意儿……哈利，你真的没事吗？”

哈利两手搓着额头，像是要熨平它。

“嗯……没事……”他放下手，双手在颤抖，“只是有点……我不大喜欢大脑封闭术……”】

莫莉担忧地看着他。

“你就该和我们讲你那该死的伤疤又疼了。”罗恩愤愤地锤了哈利一拳。

哈利咧着嘴傻傻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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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第1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