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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邓布利多往下念道：

【“是的。好吧——我想我们需要再拿一把椅子来，我，韦斯莱，你能不能？”

“不劳费心，不劳费心。”邓布利多温文尔雅地说。他抽出魔杖，轻轻抖动了一下，一把柔软的磨光印花棉布扶手椅凭空出现在哈利旁边。邓布利多坐了下来，长长的手指尖对接在一起，目光从那上面望着福吉，脸上带着彬彬有礼、饶有兴趣的表情。威森加摩的成员仍然在交头接耳，一个个坐立不安。】

“看上去他们很怕你？”年轻的格林德沃饶有兴趣地说。

“怕？”穆迪冷笑了一声。“这群败类！”

【后来福吉又开口说话时，他们才安静下来。“是的，”福吉说，把面前的文件移来移去，“那么好吧。现在是，指控。是的。”（德拉科冲哈利挑衅地笑了笑）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念道：“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被告以前曾因类似指控受到魔法部书面警告，这次又在完全知道自己行为是违法的情况下，蓄意地、明知故犯地于8月2日晚九点二十三分，在二个麻瓜居住区，当着一个麻瓜的面，施用了一个呼神护卫咒，此行为违反了一八七五年颁布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第三段以及《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

一个不那么友善的笑容在老魔王脸上绽放。

“这世界上的魔法部都一样，对么？阿尔？”他意有所指地说。邓布利多校长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他蓝色的眼睛微阖，像个打盹的老人，但就连马尔福也不得不承认，他从文段里听出的信息恐怕比他们更多。

【“你就是居住在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哈利。詹姆·波特？”福吉一边问一边从羊皮纸上方瞪视着哈利。（“就好像他们完全不认识一样！”穆迪拍了拍椅子扶手。）

“是的。”哈利回答。“你三年前曾因非法使用魔法而受到魔法部的正式警告，是吗？”“是的，可是——” “而且你又在8月2日晚上用魔法变出了一个守护神？”福吉说。“是的，”哈利说，“可是——”】

小天狼星骂了句脏话，麦格投去警告的一瞥——“这里都是孩子！”。

“天哪，他们不能，不能这样！”唐克斯惊诧地说，“他们甚至不让他把话说完整！”泰迪拍了拍唐克斯的肩膀。

“没事的妈妈。”

【“你明知道你还不到十七岁，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

“是的，可是—— ”

“明知道你当时身处一个麻瓜密集的地方？”

“是的，可是—— ”】

“梅林啊，起码该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啊！”莫莉努力平静地说，但她的裙子系带暴露了她的担心——它们被她抓得完全皱巴巴的了。

“魔法部。哼。”穆迪从他自己随声携带的酒壶里灌了一口酒。

【“你完全清楚当时近旁就有一个麻瓜？”

“是的，”哈利恼火地说，“但我使用魔法，只是因为我们—— ”

戴单片眼镜的女巫用洪亮而深沉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变出了一个完全成熟的守护神？”

“是的。”哈利说，“因为—— ”

“一个肉身的守护神？”

“一个什么？”哈利问。

“你的守护神具有清楚明确的形态？我的意思是，它不仅仅是蒸气或烟雾？”

“是的。”】

小天狼星哼哼着，露出骄傲得意的神情来，斯内普看上去马上要给这对教父子一盆冷水，但他忍住了——莉莉正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这个愚蠢的小波特。

【哈利觉得又烦躁又有点绝望，“是一只牡鹿，每次都是一只牡鹿。”（“我猜我的也是。”詹姆斯冲小天狼星说，“这可太明显了不是么？”他用手指在自己头上比了比。）

“每次？”博恩斯女士用洪亮的声音问，“你以前也变出过守护神？”

“是的，”哈利说，“我这么做已经有一年多了。”

“你现在是十五岁？”

“是的，而且—— ”

“你是在学校里学会的？”

“是的，我三年级时，卢平教授教我的，因为——”

“真是了不起，”博恩斯女士从上面望着他说道，“他这个年纪能变出真正的守护神确实很了不起。”】

哈利的耳朵红了，他人直率的褒奖总让他有些难为情——说实话这种机会也实在不多，毕竟你很难想象麦格教授握着他的双手夸他是个小天才的样子。

马尔福不屑地撇了撇嘴。

“哦哈利，你再这么宣传下去我该开个守护神培训班啦！”莱姆斯打趣道，“每拉来一个人我给你两成分红，当然你永远是我最优秀的那个学生。”他冲哈利挤了挤眼睛。

“哦！我已经不是你最爱的人了么！月亮脸！”詹姆斯哀嚎。

哈利被逗红了脸。

“好主意！”乔治说“:你们还可以把小天狼星搭上，买一送一，教教阿尼玛格斯什么的。”

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

“好啦！管你们要开什么班！快看看魔法部这群蠢蛋要干嘛！”穆迪粗暴地说。

【她周围的一些巫师又开始交头接耳了。有的点点头，有的则露出不悦的神情，连连摇头。】“他们有什么好不悦的！”小天狼星抱着手臂生气地说。“一群素餐尸位的废物！”莱姆斯拍了拍他，示意他冷静下来。

【“这不是一个魔法多么了不起的问题，”福吉用恼怒的声音说，“实际上我认为，越是了不起就越糟糕，因为那孩子是当着一个麻瓜的面这么做的！”那些露出不悦神情的巫师们喃喃地表示同意，哈利看见珀西居然也假装正经地点了点头。】

莫莉露出一种羞愧且痛苦的矛盾表情来。

“哈利，亲爱的，我想珀西他不是故意的。”莫莉说。

“我知道，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不是么？”哈利故作轻松地说。

【他被激怒了，于是忍不住开了口：“我那么做是因为摄魂怪！”他大声说道，没人来得及再次打断他。】

赫敏有些忧虑地看着她的朋友，有时哈利的怒火让人害怕，倒不是因为他会对别人做过分的事情，而是赫敏觉得他从来燃烧的都是他自己。

【他以为人们又会交头接耳，没想到四下里鸦雀无声，似乎比刚才还要肃静。“摄魂怪？”过了一会儿博恩斯女士说，她两条浓眉扬得高高的，单片眼镜似乎快要滑下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孩子？”“我是说，当时小巷里冒出了两个摄魂怪，直朝我和我表哥逼来！”

“啊，”福吉又说话了，嘴里发出令人讨厌的嘲笑声，一边望着前后左右的威森加摩成员，似乎希望他们对这个笑话也能心领神会。“是啊，是啊，我就知道我们会听到诸如此类的鬼话。”】

念到这里年轻的邓布利多顿了顿，他一时间露出了一种哈利以为绝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一种难以言明的恶意和冷漠，这表情和他的朋友格林德沃常常挂在脸上的那种简直如出一辙。

“是啊，鬼话。”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说。而老校长只是指尖抵着指尖，他一言不发，甚至不去看年轻的自己一眼。

他是不敢么？

哈利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个荒诞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