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格莫德回来后,你和德拉科之间的氛围又变得沉默起来,只不过你看到他时心理稍微更得些安慰,你知道他爱着你。
周一一早,你刚和德拉科到礼堂吃饭时就看到一群猫头鹰乌泱泱地到赫敏那一块送信,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胡乱塞了两口三明治进嘴里,你就往赫敏那里跑去。赫敏周围围了一圈人,你看到卢娜也坐在罗恩和他的一个哥哥中间,你疑惑极了。
“又有什么新新闻了吗?”你坐在赫敏旁边问她。
她昂起头,得意地把一份报纸递到你面前。
“《唱唱反调》?这是什么报纸?”你疑惑地问道。
“学姐,这是我爸爸的报纸。”一个空灵的声音回答了你,是卢娜。
你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低下头看报纸。报纸上印着哈利的微笑,还有一行红色的大字——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复活。
你惊讶极了,问:“你什么时候做的采访,哈利?”
“周末在霍格莫德。”他笑了笑。
“挺棒的,不是吗?”卢娜对哈利说,“我让爸爸多送一份给你。还有读者给你来的信。”
赫敏和哈利他们读起信件来,你则是继续看报纸。前部分的采访你都觉得棒极了,直到你看到几个字眼:卢修斯·马尔福。哈利在报纸上把卢修斯和高尔、克拉布、诺特的父亲都指认为食死徒。你愣住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对哈利他们来说是莫大的真相,而对你来说,无疑是对你的身份不友好并且难以解释的事情,所以你选择像没事人似的悄悄翻过这一页,希望没人注意到你看到这里了。
突然,一个令人反胃的、甜腻的声音说着:“这儿在干什么?”
是乌姆里奇,你紧握着手中的报纸死死地瞪着她。
“收信。现在连收信也不允许了嘛?”哈利说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信?”乌姆里奇又问。
“人们给我写的信,我接受了采访,讲我去年六月份遇见的事情。”哈利昂起头带着怒气说。你听着也露出轻蔑又得意地笑容,毕竟现在最慌的人应该是乌姆里奇。
“什么?”她甜腻的声音难掩怒气。
你把你手中的《唱唱反调》丢给她。她接住了,看到了封面,没一会儿就气得满脸通红,然后转而愤怒得看着你。
“萨拉萨尔——小姐,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乌姆里奇拖长了音调对你说着。
你站起身,瞪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回自己的位置。
“卢修斯叔叔被指控为食死徒了,在《唱唱反调》上”你回到德拉科身边坐下,发现德拉科攥起了拳头。
“我知道。”他转过来垂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我早就知道有一天会这样。我的父亲……他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摊开在阳光下,被这些所谓正义的人审判。”
你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你心里也很乱,所以就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现在被揭发的是已经追随伏地魔的食死徒,或许很快就会是妈妈,这一切都跟萨拉萨尔息息相关。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已经贴满了整个学校: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
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携带有《唱唱反调》杂志立刻开除。以上条例符合《第27号教育令》。
你烦透了,心里百感交集,纠结万分。一方面担心别人看到报纸上的内容,一方面又希望别人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可是不管你怎么想,这篇报道的影响力必然是广泛的,因为确保每个人都去看《唱唱反调》的方法,就是去禁止它。你想的没错,不等今天过去,学生们就已经议论纷纷了,许多人向身边的德拉科投去害怕又鄙夷的目光,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你也害怕这些目光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你看到很多人对哈利的态度都变了,大家基本都相信他在报纸上说的事情,你本该为此感到高兴的。
两周后的一个下午,你听说乌姆里奇把特里劳妮教授解雇了,但邓布利多把她留在了城堡里继续住下去,并且又找了一位占卜课教授,是马人费伦泽。你知道马人精通占卜,但乌姆里奇一向是排斥非巫师来霍格沃茨任教的,看到这个状况你不禁心中暗爽。
O.W.L.S.考试越来越接近了,你不禁感到压力。还好有D.A的训练能让你放松一些,但其实训练也不好过。托《唱唱反调》的福,每天都有人在看到德拉科和你时对你投来厌恶的目光,还有人会偷偷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更坏的是有人会故意让你听到——什么“食死徒的儿子和他的小未婚妻”和其他更有恶意的言论。每次德拉科都会恶狠狠地瞪他们、扣他们学院的分,但这也于事无补。这种现象在D.A的其他成员中也有出现:在你和曼蒂一同前往训练的时候,总有人看到你后就同别人交头接耳。不过遇到这种情况你都是不理会的,你已经被繁忙的功课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这个时候学院公告栏上又多了一篇告示: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
有意参加调查行动组获取额外学分的同学,请前往高级调查官办公室报名。
你盯着那张告示,心中一阵厌恶。乌姆里奇终于开始在学生中培养她的爪牙了。想到这点,你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会去参加这个调查行动组。
晚饭时,你坐到德拉科身边,刚准备跟他说点什么,就看到他的胸口挂着一枚银色胸针,反射的光芒格外刺眼。你警觉起来,拨弄它想看清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发现上边有一个“i”字。
“这是什么?”你感到有些不对,心里越发紧张,便皱着眉头问德拉科。
“胸针啊。调查行动组的胸针。”他语气中带着自豪,让你不敢相信。你觉得很失望,感觉自己被他背叛了。失落感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紧紧攥住你的心,让你说不出话。
你眉头紧锁想听他解释,终于开口“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不会为那个女人做事的吗?”
“泰莎,这也不完全是为她做事。你不明白。最近关于我们的流言太多了,我想改变……”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你感到一股无名火,你直接打断了他:“改变什么?你是嫌那些说你是食死徒儿子的人不够多吗?你现在又要加入调查行动组,整个学校的人都会恨死你的。”
“我加入这个小组就是为了让讨厌我的人付出代价。”他平静地说着。
“那你告诉我,”你压下情绪,努力让自己冷静,但声音依然颤抖着,“乌姆里奇都让你们干什么了?”
“她让我们按照公告规定的内容来调查学校里违法规定的人,最主要的是抓到那些偷偷摸摸搞学生组织的人。”
你听到这话,仿佛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窖。你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衣服的下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涌出的复杂情绪几乎让你喘不过气来,有愤怒、有失望,还有无尽的痛苦。半晌,你才苦笑一声,抬起头看他,对他说:“德拉科,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么久都在背着你干什么吗?我全部都告诉你!”
他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但还是皱紧眉头看着你,十分紧张。
根本不需要酝酿情绪,你积攒的情绪全部爆发在这一刻。你用西班牙语对他说着他听不懂的话:“?La persona que buscas soy yo! Soy yo quien participa en esas organizaciones estudiantiles prohibidas, soy yo quien está involucrada en esas cosas contra Umbridge. Si todos esos malditos honores, créditos y tu papá son tan importantes, entonces llévame y entrégame a Umbridge!(你要抓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在参加那些被禁止的学生组织,就是我在参与那些反对乌姆里奇的事情。如果那些什么狗屁荣誉和学分还有老爸的话都那么重要的话,你就把我抓走去献给乌姆里奇吧!)”你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把拳头砸向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周围的人都转头来盯着你们。
“泰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德拉科焦急又不安地说。
“是啊,你听不懂,你也根本不懂我!”说着你用力取下左手中指上的订婚戒指,戒指刮得你的手生疼。“那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去当乌姆里奇的走狗!不要再来跟着我了!你自己去和你父亲交代去吧!”你愤怒地将订婚戒指砸在桌上,戒指撞击木桌的声音清脆而刺耳。你最后瞪了德拉科一眼,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随后转身离开了餐厅,留下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生气地对他。你能感觉到胸口像被火焰灼烧,怒火在每一根血管中翻腾。你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对话。他胸前的那枚胸针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你一直试图守护的信任与感情里。你的眼眶热了,喉咙发紧,仿佛每一个字都被心底的愤怒和委屈硬生生挤出来。你从未对他说过如此重的话,但那些话就像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地倾泻而出。你知道每一句都会伤害他,但你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在这一刻,他的选择已经伤害了你,让你感到自己在他心中不过如此。你甚至想过,如果他真的把你抓去献给乌姆里奇,那是不是就能证明,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一切。
可是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你的心也跟着重重一沉。愤怒之下的每一句指责,像是割裂你们之间联系的利刃。你忍不住问自己,他会明白你的用意吗?如果他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还会去加入这个调查小组吗?但这一刻,你的委屈和怒火已经淹没了所有理智。
你一边擦去愤怒狼狈的泪水,一边大步走回寝室。你气鼓鼓地冲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又开始抽泣,惊动了在一旁练习魔咒的曼蒂。
“发生什么了,泰莎?你不是才刚吃完饭吗?”曼蒂走到你床边轻声问道。
“吃不下,根本没心情。德拉科加入那个狗屁调查行动组了!以后就是他来抓我们!”你愤怒地诉说着刚刚在礼堂发生的一切。
“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就知道……泰莎,你很勇敢。”曼蒂握住了你的手抚摸着,“戒指,真的不要了吗?”
“不要了,婚约也不打算要了,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反正他不站在我这边!”你气得满脸通红,胸腔大幅起伏着,“他这样对我,那我之前对他的忍耐都算什么!”说着你的眼泪又一涌而出。
“你真的很勇敢,泰莎……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曼蒂抱了抱你后转身去柜子里翻找着什么,然后拿出一个看起来很松软的泡芙,将它递给你,“呐,吃吧。别饿着自己了。”
“你吃过饭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抬头问曼蒂。
“当然呀,我很早就吃了。你放心吃吧,这是为特殊情况预备的。”
你对她微笑着,擦去脸上的泪水,大口大口地吃起了泡芙。可是吃着吃着,你又徒然悲伤起来,眼泪掉在泡芙上。
“如果我起先就告诉他我在D.A,是不是他就不会去加入那个调查行动组……”你小声嘟囔道。
“这一切都未可知,泰莎,不要怪自己,你只是选了一个风险相对小的做法而已。”她摸了摸你的头发,然后在你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曼蒂去开门一看,是秋。
“hi曼蒂,赫敏·格兰杰在休息室等泰莎。”秋温柔地说道。
你马上擦干脸上的泪,努力把泡芙一口吃完,然后下床和秋一起走出去。
“你还好吗,泰莎?”秋关心地问道。
你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赫敏坐在沙发上,你觉得她其实跟拉文克劳的蓝色很配,她那么聪明,肯定也很适合来拉文克劳。她一看到你就马上站起身跑到你身边,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刚刚在礼堂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她轻轻拍了拍你的背,“虽然我听不懂你说的西班牙语是什么意思,但你那个时候特别勇敢,泰莎。你肯定很痛苦,我明白。”
你继续抱着她哭泣,虽然已经很不想再哭了,但一听到别人的关心就还是忍不住落泪。
“不管你以后还会不会和马尔福再和好,我现在首先要感谢你对D.A.的保密做出的牺牲。”赫敏小声地在你耳边说着,然后扶着你坐下。
“我不知道你往后要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但是你知道我的,我一直反对你们在一起,尽管你一直不听我说的。”她无奈地看着你。
“他现在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我现在很讨厌他。”你垂下了眼睛,心很痛,但这可不是违心话。
赫敏带着欣慰的微笑握着你的手,看到手上没有那枚订婚戒指,她又心疼地看看你。“下次训练是练习守护神咒,期待一下吧,泰莎。”
一周后,终于又是一次D.A.训练。在那次闹得人尽皆知的事情过后,这次你走进有求必应屋,再没有人对你说任何不好的话。
这次的训练终于是练习守护神咒了,每个人都极其激动地练习这个咒语。哈利宣布今天开始练习守护神咒后,每个人便各自开始练习起来。
你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咒语了,召唤守护神需要快乐温暖的记忆,这使你很为难。父亲的死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不好的事情纷至沓来,你的世界变得灰灰的,想到之前的订婚也不过是海市蜃楼,到底要选取什么记忆才能召唤守护神?你为难极了。
你先是回忆着自己跟马努小时候在葡萄园里奔跑的画面,再努力念守护神咒,但只有一缕银色的光芒从魔杖尖端转瞬即逝。你摇了摇头,决定再试试回忆跟曼蒂还有迈克尔在一起讨论书和哲学的画面,但这次也是一样,还不够。
你想侥幸回忆一下自己和德拉科订婚时的画面,想象着你在父亲墓前说他通过了你的考验,而这次根本连银色的光芒都没有,连你自己都想笑。
你在你的脑子里检索跟快乐和幸福有关的关键词,关于妈妈的记忆现在眼前——你满脑子都是那句妈妈说的: “只要萨拉萨尔庄园还矗立在加泰罗尼亚的土地上,一切就都不算坏。”你顿时感觉到充满力量和希望,于是你大声喊出咒语,“Expecto patronum!”,一只银色的狐狸从你魔杖尖端跳了出来,它跑啊跑,绕着整个有求必应屋跑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你的魔杖里。
一旁的曼蒂看着你笑了笑,“看来世界上还总是有让你幸福的东西,对吗?”
你笑着点了点头。
突然有求必应屋的门打开又关上了。你扭过头,但是什么也没看到。你看到哈利好像在低头跟什么东西讲话,便走了过去——是多比。
多比哆哆嗦嗦地说:“哈利波特……她……她……多比不能说!”它用一只拳头猛地捶打着自己,但哈利把它拉住了。
“是谁?”哈利问。“乌姆里奇?”
多比点了点头,“她就要来了,哈利波特!”
你被吓到了,努力恢复冷静,反应过来就跑向出口。你急匆匆地从走廊里穿过,心砰砰地跳,耳边是其他人逃跑时急促的脚步声。然而你刚转过一个拐角,就被一道声音拦住了:“萨拉萨尔,站住!”
你心里一惊,抬头看到的是潘西·帕金森和米里森。潘西一脸幸灾乐祸,抱着胳膊朝你走过来,“瞧瞧这是谁,有人要心疼咯。”
你没有回应她的冷嘲热讽,只是握紧了拳头,试图镇定下来,准备逃跑。但你刚迈开腿,就被其他调查小组成员围住了。他们逼近一步,潘西冷笑着说:“去哪儿啊?你以为还能逃得掉吗?”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够了,帕金森。”德拉科从阴影中走出来,语气冰冷,眼神却死死盯着你,“放开她。”
“泰莎,你果然在这里。”他看着你说。
“马尔福,你不会想要包庇她吧?我可不同意,她的名字在名单上,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知道乌姆里奇会怎么惩罚他们——”
“我说放开她。”德拉科走近一步,挡在你面前,你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潘西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不情愿地退开一步。然而,乌姆里奇很快就赶到了。她甜腻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马尔福先生,你在干什么呢?”克拉布跟在她身后走来,他抓着哈利。
你焦急地和哈利对视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摇头。
德拉科慌忙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教授。”
乌姆里奇满意地笑了笑,“很好,非常好。萨拉萨尔小姐,看来我们得好好聊聊你最近的行为了。”
你和哈利被带到她的办公室,不过哈利被克拉布按在办公室门口,只有你被带了进去,你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果然,她拿出了那支恶名昭著的羽毛笔,带着假笑对你说:“来,写吧。‘我不能违抗规则。’用这支笔写。”
你看着那支羽毛笔,握紧了拳头,但最终还是拿起它,开始写字。每写一个字,你的手背上就出现对应的血红色刻痕,刺痛一阵阵传来,像是一把利刃割开皮肤。
“马尔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你们盯着她,我现在要带波特先生去找我们亲爱的校长先生。”说着乌姆里奇瞪了你一眼之后走出了办公室。
德拉科往门外看了看,在确认乌姆里奇走远后,马上就大声喊着:“泰莎,快停下来,别写了!”
“你怎么敢违抗教授的命令,马尔福!”潘西叫道。
德拉科没有回答,死死地瞪了她一眼,她再没有反驳。然后扶着你离开了这间讨厌的办公室。
短短几分钟,你的手背已经布满了鲜红的字迹。你强忍着眼泪,努力不让自己在德拉科面前哭出来。他带你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眉头紧皱,眼里满是懊悔和心疼。
“别这样假惺惺地看着我!”你本想对德拉科生气地大喊,没想到自己的眼泪先流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没有讲话,而是拿出魔杖对你血迹斑斑的手念出咒语:“episkey!(愈合如初)”你手上的字迹不再流血,结出了一层痂。他深处手,想帮你擦去眼泪,你躲开了,像不久前他躲开你的亲吻一样。
“泰莎,原来你每天瞒着我就是在做这件事……”
“现在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冷冷地说。
“如果你一早就向我坦白你在搞这些,我根本就不会去加入这个狗屁组织!”
你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我不觉得如果我向你坦白之后这个事情会有什么改变。”
德拉科没有接你的话,只是难过地摇头。
“从你加入这个组织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你其实早就猜到我在干什么了吧?猜到为什么不退出?”你抱着双臂盘问他,像在审讯犯人一样。
“我试过向乌姆里奇申请退出,但她在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之后就不允许我退出……她就是想折磨我们……”
你沉默了,没想到他是真的想过退出,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地错怪了他。
“所以是我不够懂你吗?所以是我判断错误了吗?假如我告诉你我在参与D.A.的活动,你真的会帮我保密这一切并且站在我这边吗?”
“我会,”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会。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可能不站在你这边!我早就说过,泰莎,你低估了我对你的爱……我的心好痛……”
你的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说话。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他此刻的真情流露。你只是站在那里,任由那份沉重的感情在空气中弥漫。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让这个形势更坏一点:“你知道吗,今天,就在刚刚,我第一次没有用跟你有关的记忆召唤出守护神,我成功了。”
他摇了摇头,眼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不要这样,泰莎,不要这样说,不要告诉我这个……我受不了的……我甚至都没敢跟父亲母亲说你把戒指还给我了,我都不敢确认你的意思,不敢相信你要跟我分手……我什么都没说,真的……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看到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握着你的手一直亲吻着,亲吻着你的中指和无名指本来该带着戒指的地方,亲吻着刚刚还在痛的血色的字迹。
“我不同意你离开我。”他突然站定后十分严肃地看着你,“你看看我对你的爱吧,特蕾莎,看看那些被你低估的爱!”说着他在他的校袍里翻找,翻出了好多封信统统塞到你手里。
“什么?”你疑惑地打开一封封信,好奇又害怕地读了起来。
这是第一封信:
泰莎,那天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你说你看得到夜骐,我就想到开学的那一天你第一次见到这种动物,担心你因为想到你父亲的死而难过。然后想到当时说我们约好死后在冥界等对方。我会做到的。我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们总有一天会死去,我宁愿是我在你之前,这是我的私心,因为我怕如果你在我你先逝去,我会忍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但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先逝去,你会不会也很难受。一定会的吧……我们那么相爱,但我总觉得我爱你比你爱我更多……不,泰莎,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总是想得很多,对不起……还有,今天乌姆里奇对你的态度很不好,我跟父亲说了,让她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后她肯定不敢再这么对你了!我也觉得她讨厌。
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你最近在瞒着我做什么呢?
这是在你们开始不说话的那一天写的,没想到他也想得这样多。
这是第二封信:
泰莎,其实我信任你没有背叛我,只是我就是很想知道你到底去干什么了,你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这么慌张……这其实是我的问题,对不对?我看到你和迈克尔·科纳的互动,完全就是朋友之间的互动……我自己也很清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很缺乏安全感。可能是太爱你了,不想有被你瞒着的感觉。
第三封信:
泰莎,圣诞节你没有给我写信,我不开心。但是想想是我要不理你的,又怎么能怨你不给我写信呢?我好想结束这种状态。其实我本来想着在平安夜的晚上原谅你,无论你解释还是不解释,我都原谅你,因为我也很难过。有时候不知道这个惩罚是在罚谁,罚你的时候也在惩罚我。但我居然先入为主地觉得你的圣诞节就应该是跟我呆在一起的……是我的疏忽。
看到这里时,你的眼泪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往下掉。此时你已经开始后悔圣诞节为什么要强忍着不给他写信,后悔没有跟妈妈说想要和德拉科一起过圣诞节。如果这样或许事情不会闹的像现在一样难堪。
第四封信像是在火车上写的,字迹没有平时工整:
便便木桩,嗯……我没有见过,要是你能给我做一个就好了。或者我去西班牙陪你过圣诞,陪你敲便便木桩,还有三王节,都可以陪你过……其实在我心里早就原谅你了。我想你想了一整个假期,你说你想我,但是却没有给我寄来任何一封信,我宁愿相信是天气太冷卓耿罢工了……
看到这里你哭得更厉害了,你想到返校的列车上德拉科倾听你讲话时嘴角咧起的淡淡微笑,又想到你靠在他肩头静静睡去……
第五封信:
情人节是我这段时间里最快乐的日子了,我短暂地原谅了你,让我们回到以前的样子。梅林啊,你快把事情全都告诉我吧,我想你想得心都要碎了。
很短的一封信,可能是因为那一天你们在霍格莫德过得非常幸福,幸福的人总是没有什么忧愁可以写下来的。
第六封信:
泰莎,很抱歉让你承受别人的恶意,仅仅只是因为你走在我身边,仅仅只是因为你跟我订了婚。我宁愿他们都来唾弃我这个食死徒的儿子,也不要他们说你一句坏话。可是,我没有能力……
第七封信:
泰莎,我加入调查小组,你很不开心,但是我觉得这是我想做的事。并不是因为我认同乌姆里奇或是支持她,而是——我讨厌霍格沃茨的一些地方,你知道的,很多地方。加入这个小组让我觉得我好像有能力改变霍格沃茨,哪怕是一点,能让霍格沃茨朝着父亲和我想要的方向改变。但是你好像不明白,没关系,等我们所有误会解开的时候,你我什么都会明白的。但是我还是很难过你对我说出那样的话,说我不懂你,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泰莎,订婚戒指被你砸变形了,上面的黄钻裂了一道小小的缝,我用了一百次修复咒都没把它修好,你力气真大。我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对不对了。你让我别再跟着你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要跟我分手吗?我不知道要怎么跟父亲母亲交代这件事……对不起。
看到这里,那天在礼堂发生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你眼前。你瞬间哭得上起不接下气,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看到了另一种事情发生的可能。你才知道那枚戒指受了伤,黄钻那么坚硬的东西,也顶不住你那时的怒火。
第八封信:我想你,泰莎,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好害怕在不该看到你的地方看到你……我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每次行动我都提心吊胆,祈祷我不会在城堡八楼遇到你。如果你真的在和那群人一起行动,我只求你不要被抓到。
这封信的内容是你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最没有用的内容,但你还是读完后把它塞进信封,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看完了?所以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德拉科抓着你的手腕问道,随后又在口袋里掏出那枚属于你的订婚戒指,“我一直随身带着,你可以重新戴上它吗?”
你盯着那枚戒指,然后重新疲惫地抬起眼皮直视他,“你让我好好想想吧,德拉科,或许真的是我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他抿了抿嘴,点点头,说:“请不要轻视我的爱,特蕾莎。”
你愣住了,眼泪如洪水般涌出,却与他相顾无言。
已经很晚了,他把你送回休息室门口,你没有和他道别,怕一开口你的眼泪又止不住,便轻轻挥了挥手迈入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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