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O.W.Ls考试的最后一天，赫敏已经忙到没空去给自己女朋友写信了，她必须让自己全身心都投入考试。

而代价呢？大概是哈利和罗恩必须在每场痛苦的考试结束后，都要再听一次来自年级第一的崩溃。

比如——

“我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把快乐咒都答出来了，时间刚好用完。你们写出打嗝的破解咒了吗？我不知道该不该写上去，我好像写得太多了——还有第二十三个问题——”

以及——

“我把ehwaz翻译错了，这是合作的意思，不是防御；我把它跟eihwaz搞混了！”

好歹，这样折磨人的日子总算是要结束了——但在魔法史考试上赫敏仍旧忧心忡忡。

在考天文课的实际操作前，赫敏还只是为自己的考试惶恐，而现在甚至隐隐有些放松下来。

因为在魁地奇决赛上，海格对她和哈利开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玩笑——他把自己的弟弟带回了禁林——一个真正的巨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赫敏最多会操心如果海格被开除后格洛普该怎么办，或者劝诫他不要把格洛普留在禁林。

谁知道，海格却拜托她们照看好格洛普！如果他走了！还请她们来和格洛普说说话——教一个巨人英语！

赫敏和哈利在那一刻几乎同时绝望了，她们唯一祈求的便是海格能一直留在学校，她们能怎么办呢？去看管一个巨人？！

好在，O.W.Ls即将结束了，海格没有被开除，考完天文课，第二天再考一节魔法史——就这样，她们就可以开始愉快的暑假，不用担心乌姆里奇，不用操心禁林的巨人。

就差那么一点——如果她没在天文课考试上看见乌姆里奇把海格驱逐出校，还将麦格教授打晕。

但终究，只剩下一堂魔法史了，不是吗？

谢伊向她保证过，邓布利多教授只是借这个机会去办点事，他会回来。

海格也会回来，麦格教授会平安无事，乌姆里奇会被驱逐出学校——会好的，不是吗？

“伏地魔抓住了小天狼星。”

“什么？”

“你怎么——？”

“我看到了。就在刚才。我考试睡着的时候。”

“可是——可是在什么地方？怎么抓住的？”赫敏问，她脸色苍白。

“我不知道是怎么抓住的，”哈利说，“但是我很清楚在哪里。神秘事务司里有一间摆满架子的屋子，架子上全是玻璃球……他在折磨小天狼星……他说他最后会杀死小天狼星！”

“我们怎么到那儿去？”他问她们。

“去神秘事务司，去救小天狼星！”哈利响亮地说。

赫敏被哈利激动的情绪吓到了，她想她能理解哈利的焦躁，她曾经历过同样的胆怯与惶恐。

可这不是冲动的理由：“哈利，”赫敏全力放缓声音，害怕有哪一点刺激到哈利，“哦……怎么……伏地魔进入了魔法部，怎么会没有人发觉呢？”

“我怎么知道？”哈利大声吼道，“问题是我们怎么进去！”

赫敏看了眼罗恩，发现他满脸不安，只能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哈利，好好想一想，”她希望哈利镇静下来，“现在是下午五点钟……魔法部里肯定到处是工作人员……你觉得她们能进入一座满是傲罗的建筑而不被发现吗？”

“我不知道，也许伏地魔穿了隐形斗篷什么的！”哈利喊道，“不管怎样，每次我去神秘事务司，总是一个人也没有——”

“你从来没去过那里，哈利，”赫敏轻轻地说，“你是梦见了那个地方，不过如此。”

“那些不是普通的梦！”

哈利一边冲着她大喊一边站起来朝她走近了一步，像是想抓着她摇晃，赫敏控制着自己直面哈利没有半点退缩。

“你怎么解释罗恩的爸爸那件事？那都是怎么回事呢？我怎么会知道他发生的那些事？”

“他说到点子上了。”罗恩看着赫敏轻轻地说。

梅林！上帝！什么点子上？！他到底有没有理解自己在说什么！

赫敏看着已经暴走的哈利和忧心的罗恩，她想告诉他们，竭力想让他们理解——至少镇静下来思考。

“伏地魔可能只是想让你看到那些，记得谢伊和邓布利多教授说过你没有被被附身——那只是一种联系，”赫敏急切地向他解释，“他们让你学习大脑封闭术不正是这个原因吗？而且小天狼星现在应该在格里莫广场——他怎么会出去呢？”

“那你要怎么证明这是假的！我看到了！我都告诉你了！”哈利对她大喊，“阿兹卡班越狱他在大笑！卢克·伍德告诉他怎么能拿到武器！还有她们在看守神秘事务司！哪一项不是真的！”

“但是为什么，”赫敏坚持说，“伏地魔到底为什么想利用小天狼星拿到那件武器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可能有许多理由！”哈利对她大喊，“也许是因为伏地魔不在乎小天狼星的死活——”

“你知道吗，我刚刚想到，”罗恩压低嗓门说道，“小天狼星的弟弟是食死徒，对吗？也许他把该怎样拿到武器的秘密告诉了小天狼星！”

“是啊——所以邓布利多很想把小天狼星一直关在屋子里！”哈利说。

“可这没有道理——”赫敏忍不住喊出来，“如果小天狼星知道，那她们为什么不使用那个武器！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表明他们真的在那个地方！”

“赫敏，哈利看到他们了！”罗恩一边朝她转过身一边说。

赫敏感觉自己快要像哈利一样崩溃了，她尽心竭力地告诉他们伏地魔也许就是看准了哈利这种爱救人的性格——他很可能是在用这个机会下套。

可她没办法，无论她说什么，说多少也说服不了眼前这两个男孩，她快要绝望了——至少想想别的方法。

“那去找找麦格教授！或是别的什么人！我去拜托艾瑟尔——她能联系上谢伊，让她去看看凤凰社！”

“麦格教授被送去了圣芒戈！我去过了！我去找过了！”哈利声嘶力竭地说，“联系她？怎么联系——魔法部和乌姆里奇监视着整个学校！只要你送出任何关于凤凰社的消息——小天狼星是通缉犯——食死徒和魔法部都在找他！”

“而且你知道，”罗恩沉闷地说道，“谢伊·休斯很不喜欢小天狼星——就像圣诞节那天，她未必会帮忙。”

在赫敏差点冲他争吵时，教室的门被打开了。哈利、罗恩和赫敏猛地转过身。金妮带着好奇的表情走了进来，卢娜紧跟在她身后，脸上还是平时那副漫无目的的表情。

哈利不愿意再和任何人多说半句话，小天狼星受折磨的画面在脑子里盘旋折磨着他，面对金妮的询问，他只是低声暗骂，随后便准备推门离开。

“等等，”赫敏突然说，“等等……哈利，她们能帮上忙。”

哈利和罗恩看着她。

“听着，”她急切地说，“哈利，现在我们需要证明小天狼星确实离开了总部。”

“我告诉过你，我看到——”

“哈利，我请求你，求你了！”赫敏简直绝望了，“在我们去伦敦之前，请让我们查看一下小天狼星在不在家。如果我们查明他不在那里，那我发誓我肯定不会阻止你。我会跟你一起去，我会做——做任何事情去尽力救他。”

“小天狼星正在受折磨！”哈利喊道，“我们没工夫浪费时间了。”

“可是如果这是伏地魔的诡计呢，哈利，我们必须查看一下，我们必须这么做。”

再给她点时间，她必须找机会给谁传个消息——无论是谁，让艾瑟尔帮帮忙也好，直接联系谢伊也好——她必须想个法子，用不会被人怀疑的方法告诉谁，告诉谁这件事——必须传出神秘事务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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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乌姆里奇小声地说，又把哈利的脖子向后扳了一些，所以哈利现在正望着天花板，“在两只嗅嗅之后，我还会再让一只捡垃圾的肮脏小动物背着我进入我的办公室吗？”

该死——她们才进来不过三分钟——

赫敏被米里森·伯斯德拧住双手顶在墙上，她看着靠在窗边得意洋洋的德拉科·马尔福，心中拿不准主意要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可他怎么可能会帮哈利——就算会放她一马，那也只限于谢伊辐射到她身上的亲情——绝对不行。

“很好，”乌姆里奇用最吓人、最虚伪的温和口气说，“很好，波特先生……我给过你向我主动坦白的机会。可你拒绝了。我别无选择，只好强迫你。德拉科——把斯内普教授找来。”

是啊——斯内普，她怎么能忘记斯内普……

“他抓住大脚板了！”

赫敏听到哈利在大喊。

斯内普只是冷冷地看了哈利一眼，然后建议克拉布勒得稍微轻一点，否则他就要写上一份冗长的报告。

无论他是否相信，但赫敏确定斯内普比马尔福更值得信赖，就算他不愿意帮助小天狼星，那也可以告诉谢伊从哪儿得到消息。

必须——必须从这里脱身。

“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波特……我实在不愿意，”乌姆里奇一边说一边仍旧在原地烦躁不安地晃动着，“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时应当可以使用……我确信部长会理解我的，我别无选择……”

“钻心咒应该能让你开口。”乌姆里奇轻轻地说。

……

“不！”赫敏在米里森·伯斯德身后嘶哑地喊道，“不——哈利——我们必须告诉她！”

冷静……冷静——赫敏·格兰杰。

“我们必须告诉她，哈利，反正她也会逼着你说出来，那有……有什么意义呢？”

赫敏用力捂着脸，装作自己正在流泪的模样，挤着嗓子模仿出哭腔，她软弱地往米里森·伯斯德旁边倒，米里森立马厌恶地离开了她。

“我——我对不起大家，”赫敏说，“但是——我受不了了——”

她夹着嗓音，被乌姆里奇一把按在椅子上时尾椎骨狠狠地撞在上面，她夹着嗓音抽气。

“嗯……”她仍旧捂着脸，用力搓着眼眶，假装自己正在擦眼泪，“嗯，他是想和邓布利多教授说话。”

就这样，就这样告诉乌姆里奇——在那个拥有巨人的禁林里——有一件武器……

乌姆里奇在旁边紧紧地监视着她——还没有办法通风报信——艾瑟尔不在礼堂——必须，必须再等等……

终于……

在她们飞到天上前，她能够避开所有人——告诉艾瑟尔·佛利：

“西弗勒斯·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