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湾的深夜，聂娅床头小夜灯亮起暖黄灯光。

两种药剂混合同时在体内发挥药效，林芙的烧很快就退下去了。

聂娅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脖子和后背因为发热出的汗，换了一套新的睡衣。

褶皱质感米白色带着小小碎花，聂娅在衣橱里准备了很多套这样的睡衣，是林芙肯定会喜欢的款式。

换衣服的时候聂娅有些为难，指尖触碰到林芙衣角又缩回，想了想用丝巾蒙住眼才上手并且中断了和精神体的视觉通感。

目不能视并不影响行动，别说是看不见，聂娅就是眼睛瞎了并且手脚都被束缚，只要精神力还能使用就能替代她本人完成一切事情。

细密的精神丝幻化成一条条小黑蛇，有的拽着袖子有的扯着裤脚，聂娅拦腰抱起林芙，小黑蛇们分工合作像两只手一样把衣服给人换好。

很简单的精神力控制却让聂娅紧张得心跳加速，把人塞回被窝里掖好被角，聂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林芙腰间柔软的手感好像还停留在掌心，聂娅盯着自己手。

果然是养胖了些，抱起来不像之前那样瘦得能摸到凸出的胯骨，不过养小鸟之路还任重道远。

林芙沉睡的时间比聂娅预计的还要长，聂娅中间问过简绪，问题不大。

第一次使用黄金针每个人吸收所需要的时间都不一样，林芙等级太低，吸收的慢也是正常的。

等待时间太过漫长，聂娅去厨房呆了会。

因为提前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家里阿姨把冰箱又补满了两位女主人爱吃的东西。

智能冷鲜盒里放着清洗处理好的小番茄，聂娅拿了两盒出来，想了一会，林芙刚好不能吃太多，又放了一盒回去。

厨房只亮着最中间那盏吊灯，灯光昏暗，聂娅不依靠这盏灯只是没有林芙在身边开一盏灯心里会舒服些。

瓷器碗碟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红黄相接的小番茄已经处理过但是聂娅还是把它们放在水下冲洗。

水池漏水口被盖上，手上抓了一把小番茄，聂娅盯着哗啦啦的水流思绪开始飘散。

为了安抚林芙自己的行为举止对她而言太过亲密，就算林芙对感情不太开窍但也知道亲吻的意义。

她亲自己那一下可以用烧糊涂来搪塞过去，那自己那么多次落在人眉间的吻又要怎么解释呢，林芙不会完全没有感觉的。

聂娅一想到这就有些头疼。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麻薯从二楼丝滑的滑翔飞落在水池台边，麻秆小腿一脚过去关上水龙头，圆润脑袋歪着，一双黑豆小眼里透出疑惑神情。

大黑蛇的主人是不是坏掉了？水要溢出来了也不知道关。

“麻薯怎么出来了？”聂娅先是注意到麻薯才发现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水池。

“谢谢麻薯帮我关上水。”

小番茄放在纯白瓷碟中，聂娅用手背干燥处蹭了蹭麻薯脑袋表示感谢。

不客气，做好事不留名是本小鸟一贯作风～

自从之前麻薯觉得聂娅有眼光以后就把她列为了自己人的范围，一点也不抵触她的触摸，反而觉得聂娅身上有种树枝的木质香味，很吸引身为鸟类的小麻薯。

麻薯叽叽喳喳蹦跶，一会飞起来站在吊灯上露出半个身体看着聂娅，飞到装小番茄的碟子边上，蹦上去细尖爪子抠住碗边。

聂娅弯眼笑着，用手轻轻挡了一下麻薯。

“不可以吃哦，这是留给你主人的。”

主人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可以吃！

聂娅其实听不懂麻薯在说什么，她和林芙还没有真正的精神交融过，所以不能直接明白对方精神体在表达什么，不过精神体和精神体之间可以交流。

虽然听不懂但是她从麻薯上下摇摆的脑袋和扑动的翅膀中明白麻薯的意思。

挑出三两颗特别小的小番茄再切成几小块，聂娅尝试对麻薯伸手。

“麻薯过来？我喂你。”

爱屋及乌，就算对麻薯也像对林芙一样细心照料着，只是不知道很有个性的麻薯愿不愿意站在手中被投喂呢？

心中忐忑，麻薯先是不动，聂娅本来以为没有希望手喂了，抽出小碟子打算让麻薯在碟子里自己吃。

只是小番茄还没放下麻薯就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一下蹦上人手腕立着。

要喂要喂，主人说好小鸟要自己吃饭自己梳理羽毛，但是她睡着了不知道，不知道麻薯就还是好小鸟。

自己吃，好累的，还是别人喂的吃舒服。

聂娅愣了一下随后笑开来，掌心摊平，麻薯跑过去，仰着头张嘴等着投喂。

小番茄小番茄，麻薯第一喜欢原味薯片，第一还喜欢小番茄。

麻薯脑子小小，不知道什么第一第二，只知道这个也好吃那个也喜欢，都是第一名！

切成小块的小番茄淌着汁水，聂娅捏起一小块屏气凝神碰到麻薯鸟喙。

相比聂娅的小心翼翼麻薯就豪放得多，鸟嘴极力张到最大一口一块一口一块，切的那几个没一会就吃完了。

麻薯吃好了聂娅抽纸给它顺着羽毛方向擦了擦脸，擦完的纸顺便给自己擦手。

吃饱饱睡好好，麻薯吃饱了就开始有些犯困，林芙病了麻薯精神头也没平常那么好。

小小的毛绒脑袋埋进聂娅虎口蹭来蹭去撒娇，这回聂娅是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麻薯蹭了一会发现没有回应，抬起头啾啾了两声。

摸我呀摸我呀！

随后又把头埋进了人虎口处。

摸它。

黑玄从精神海里溜出躲在暗处，蛇身缠上桌腿发出嘶嘶响声和聂娅沟通。

它本来可以不发出声音但是黑玄也期待着麻薯听到这一点点声音去寻找它的踪迹然后自己可以“被找到”，然后和麻薯小小接触一下。

只是麻薯吃饱了开始犯困根本没注意到黑玄的出现，聂娅用指尖从麻薯头顶抚摸到背部，手上清晰的感知到麻薯柔软的羽毛和支撑身躯的骨骼。

好小一只，聂娅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过……麻薯是不是长大了一点还是长胖了一点？

仔细观察感觉比之前大了一圈，以前不说是北长尾山雀看起来就像是珍珠鸟，现在已经能一眼被人认出品种，并且还是放大版那种。

聂娅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发现，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问简绪是怎么回事吧。

麻薯被摸过才满意，头耷拉埋在胸口的羽毛里，胖乎的身体逐渐透明直至消失。

小鸟吃饱了高兴了就要回精神海睡觉咯。

麻薯出场一定要够帅够丝滑，回精神海的时候倒是悄无声息的。

聂娅回味了会指尖触感，笑了一声，厨房又回归沉寂，洗了洗手准备给林芙做糖渍小番茄。

一夜未睡，林芙醒来时正好聂娅洗漱整理好了自己。

醒来后身上没有发热和沉重的感觉，甚至连汗水黏糊的感觉都没有，浑身清爽。

意识逐渐回笼，昨天自己黏着聂娅撒娇的场景又闪回到脑子里，林芙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然后把洞堵上。

救命啊，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行为，聂小姐是衣食父母，是金主姐姐，怎么可以对她那样撒娇耍小脾气，最重要的自己居然亲了她！

拽着被子遮脸，一双圆眼生无可恋盯着天花板。

林芙懊悔，专业替身的职业生涯毁于一旦。

记忆像播放影片一样慢慢重现，冷静下来发现除了自己越界的行为以外，聂小姐好像有点过分纵容自己。

一个又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亲吻在林芙脑子里出现。

不是爱人也可以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吗？

被子拉过头顶把整个人遮盖住，林芙不明白，自己现在和聂小姐算什么呢？

是爱还是一时兴起？

那些吻是给自己的还是给那个未曾谋面的白月光的呢？

林芙不想猜也不敢去赌那个不可能的可能。

掐住指尖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说时间不长但确实也有很久没有去上班和接触别的人了，林芙心想，为了不在离开后彻底失去在社会上和别人打交道的能力，也许现在就应该开始重新找一份工作，等离开后能顺利过渡回一个人的状态。

林芙起身去浴室洗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至于聂小姐对自己……等离开后她应该很快会忘记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吧，说不定以后在街上见到都认不出来了呢。

只是在协议结束离开前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是之前答应好的，要快一点做好才行。

林芙为之后的分别在做打算，房门被人敲响。

真的太困了，先发着这章的上先，下快写完了，定时发剩下的起来再写，因为睡得很晚所以起的也很晚……下应该起来写完就发了。

不会特别虐的，致力于打造含糖量98%的小甜饼，剩下都是调剂品。

写着写着感觉看起来大小姐好像更爱一点，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她们两个从协约开头，所以对于小鸟来说在无法跨越的身份面前，克制自己心动就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下篇会写大小姐的处理方式的，最近有在想要不要修改文案，越写离文案越远，因为舍不得写小鸟只爱钱而忽略大小姐爱意这样的剧情，怕有宝宝点进来越看越和想看的梗不一样感觉诈骗，但是还没想好改什么，因为没有存稿也没有大纲，只有大概的一个框架和人物关系这样，每次写文就是放空一会脑子里蹦出什么点然后开始写，写着写着就变成自动打字机（不是），所以也不知道改成什么，我再想想，想好了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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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解心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