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林芙擦了把脸跑出去迎接聂娅。
“就知道小芙睡醒了，已经洗漱过了吗？正好过来吃东西。”
聂娅身上的金色吊带裙又让林芙想起第一次来海月湾那天，她也是穿的这条裙子，慵懒又美艳。
“是小番茄，阿姨回来了吗？”
“先尝尝。”
碗碟放在桌上，聂娅把两张椅子拉过来并排放着，眼底透着笑意用牙签扎了一颗递到人嘴边。
林芙知道了一些存在的可能，于是对上那双金瞳总觉得慌张，刻意躲开人笑眼吃了一颗小番茄，只是食不知味。
林芙躲闪的目光像一根刺扎进聂娅心里，不痛不痒但总觉得难受，面上神情呆滞了几秒才回过神。
果然小鸟知道了，不过也好，开窍总比一直不开窍要好。
“我有事想跟你说。”
“我有事想和你说。”
“你先说”
“你先说”
异口同声不失为默契。
聂娅抢在前面说：“那我先说了，过两天我出差，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小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陈助也行。”
最好是打给我，明天就让陈助把星卡扔了。
聂娅知道面对林芙不能逼得太紧，要不然只会让她想要逃离到一个感觉安全的地方。
“半个月这么久啊……”
林芙第一时间不是想说自己的事情而是舍不得聂娅。
她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有聂娅的存在，一起吃饭一起去散步消食一起坐在沙发上吃零食，就算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分开过那么久。
因为知道习惯了所以才会更怕自己离不开聂娅，早点打算以后也不会太难受。
“嗯，很快就回来了，事情顺利的话可能一周多一点。”
聂娅心里高兴，林芙舍不得自己。
“那希望事情要顺利一点早一点回来……”
“好，一定顺利，小芙想说什么事情？”
轮到林芙说了，她犹犹豫豫，手指搅手指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聂娅也不着急就等着她慢慢想。
过了好一会林芙才开口说：“那个…聂小姐，我可不可以出去工作？”
既然话起了个头林芙干脆就一股脑说出来了。
“我记得协议上没有说我不能出去工作的吧，只要随叫随到就行，我想出去工作。”
话音落下勇气也花光了，林芙不敢看聂娅怕面对她的眼神。
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哭，只是觉得很伤心很难过。
可能是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份不确定的爱吧。
聂娅心里长叹一口气。
真是又笨又让人心疼的小鸟，因为发现我的心意但是不敢相信，又怕自己离开我以后会没有办法正常生活所以想要开始工作吗？
两个人都不说话，聂娅盯着人，眼见着林芙眼泪一点一点滴在桌子上。
真拿她没办法。
“小芙乖，看着我好不好。”聂娅轻声细语哄人。
林芙就是忍不住，抬头看着聂娅眼泪还一直在流，抑制住声音啜泣着。
只听见聂娅说：“有一些事情我想让小芙知道，首先你不是什么人的替身，一开始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讨厌的家伙。”
聂娅顿了顿道：“你长得像也不讨厌你。”
“本来想为难你来气她的，但是小芙真的太可爱了，所以不想让你不开心”
聂娅伸手抹去林芙的眼泪。
“那个家伙你们应该很快就见面，她和她哥会来找你，因为你对她们来说很重要。”
“如果你不想见她们我可以不让她们见你。”
常家的调查从来没有避讳过聂娅，就算想躲着也是不可能的，林芙是聂娅决定相伴一生的人，任何不确定因素都不可以出现。
“其次，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聂娅话音刚落林芙就追问道：“所以没有白月光吗？”
她哭的说话都有鼻音，闷闷的，总算把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问了出来，语气又委屈又撒娇。
“没有。”聂娅斩钉截铁的回答。
真的很想知道小鸟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下次要限制黄金七点档家庭剧场的观看时间，不能再让她看那么多狗血剧了。
“我相信聂小姐说的……”
林芙胡乱给自己擦了擦眼泪，眼尾红彤彤，心中窃喜。
原来曾经不现实的愿望也能成真，真的没有什么白月光。
林芙一直都很相信聂娅说的话，她从来不觉得聂小姐会欺骗自己。
但是聂娅的解释只是让她排除掉了一些可能，比如不是因为白月光才对自己好。
那她有可能真的爱自己吗？
林芙不确定，瘪嘴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聂娅觉得暂时说到这里就足够了，不能再谈论爱或不爱，也不能谈是真爱还是假爱的问题。
她和小鸟有一个不太合适的开头，理应顺着那个开头做一个结尾，然后再重新开始。
到时候不再以聂小姐的身份，而是以聂娅──一个坠入爱河的普通女人的身份去重新追求小鸟。
现在只要平稳结束目前的关系就好，聂娅盯着哭红眼的林芙。
小鸟想去工作那就去工作吧，转移一下注意力也不错，反正在主城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不可能让小鸟被欺负。
两个人都没有真正提及协议的事情，都想着先“顺其自然”的过渡到下一个阶段，一个重新开始的阶段。
林芙不想打破现在的局面，因为在意所以胆怯，聂娅和她说那些话已经解开了她很大一个心结。
那是不是可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逃避一下现实也没关系的吧。
林芙伸指戳戳聂娅手背，话题转折得生硬，对聂娅眨眨眼说话底气不足。
“聂小姐，刚刚的小番茄没有尝出味道，可不可以再吃一个。”
聂娅有时候会觉得林芙像天上放的风筝，想要收回来要拽一下松一下，这样风筝线才不会被扯断，风筝才不会彻底飞走。
“再吃几个都行，就是给小芙做的。”聂娅在牙签上串了两个小番茄，看起来有点像mini版糖葫芦，抬手喂给林芙。
就着聂娅喂的咬下一颗，这次尝出味道来了，酸酸甜甜又带了一点橘皮清香，比阿姨之前做的任何一次都要好吃！
“这是小番茄2.0版本？”
林芙左右腮帮子塞得鼓鼓，像屯粮的小仓鼠。
“是小番茄定制版，吃完了再说话别呛到。”
等林芙吞咽下去聂娅才问：“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因为一碟小番茄，刚刚还心里还想着要和聂娅拉开距离，眼尾还留着余红，这会儿已经好像忘得一干二净了。
“聂小姐也吃！”换了根牙签林芙扎了一颗，用手在下面垫着防止小番茄汁水滴下来弄脏聂娅衣服。
虽然是自己做的但是送到嘴边的哪有不吃的道理，聂娅身体前倾，金色吊带裙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一动就裸露出大片肌肤，晃眼得很。
林芙看多一眼都觉得冒犯了聂娅，眼神只好移到人脸上不敢乱看。
聂娅低下头伸舌将签上小番茄卷入口中，抬眸金瞳幻化蛇形，竖直瞳孔中是意味不明笑容，上扬眼尾对着爱人时收敛锋芒。
林芙盯着这张脸感觉心里漏了一拍，完全移不开目光，魂魄好像都被聂娅勾走了，情不自禁的咽口水。
好，好漂亮……
吞口水咕噜一声在房间里尤其明显，聂娅先是一愣然后放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芙你，哈哈哈哈哈哈。”
林芙脸上绯红，就算每天都跟聂娅呆在一起也抵挡不住她刻意诱惑。
“我，我去看看阿姨怎么还没来做饭！”
林芙羞得要钻到地底下，唰一下站起来，越过聂娅头都不回快步跑出了房间。
她要离开这个尴尬的世界……
聂娅不急不慢跟在林芙后面，腰胯依靠二楼栏杆俯视，眼看着人脸红红跑下一楼进了厨房。
心情好极了，聂娅轻笑一声，嘴里哼着吴侬软语的小调。
“展齿一笑含半羞，淑女窈窕君子逑。佳人拜佛我求天，愿千里姻缘一线牵……”
大小姐，宇宙中最会放小鸟风筝的漂亮女人嘿嘿
小鸟其实很不舍得大小姐的，但是你要她直接承认自己的感情又不太可能，是缩头小鸟一只！但是会本能的去在意和被诱惑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小姐所谓的出差只是为了给小鸟留出时间和空间去慢慢消化慢慢想，虽然看起来很能放手的样子，但是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最后一段是出自苏州评弹《笑中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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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解心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