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每年的9月1日上午11时一样,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都会从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发,并在夜幕降临后抵达霍格莫德车站,送全校学生前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古老的深红色蒸汽机在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方喷出浓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燃油和金属的味道,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加布里埃尔早到了一些,有充足的时间挑选一个空无一人的车厢坐着。父亲依然没空,是他正好调休的同事梅莲姆·斯特劳送他来的。
斯特劳在魔咒伤害科主要负责的是永久患者居住病房,住在里面的患者大多造成了不能够逆转和修复的严重损伤,照顾他们需要比常人更多的耐心和毅力。她是一个看起来像大众意义上母亲那般的治疗师,有着非常独特的气质,能够令人联想到摇篮曲或者暖烘烘的怀抱、刚刚做好没多久的巧克力派浓香。
出发前,他们仔细核对了一遍霍格沃茨开列的购物单,看需要的东西是否都买齐了,再看看科斯是不是好好地关在笼子里,再用斗篷盖住了笼子:既是为了安抚猫头鹰,也好方便它在列车上睡觉。
透过车窗,加布里埃尔可以看见一个留着骇人长发绺的黑皮肤男生被一些孩子围着。他应该是中了基因彩票的黑白混血,既有白人立体的五官和清晰的下颌线,但下嘴唇又继承了黑人的标准厚唇:才十三四岁就已经帅得非常有魅力———直到他把抱着的盒子打开,里边露出一只毛茸茸的长腿,吓得周围的孩子们叽哇乱叫,直往后退。
加布里埃尔把脸藏在玻璃后偷偷笑着,视线无意识转动到站台上红头发的一家人,母亲正在依次亲吻她的孩子们。直到这个时候,一股强烈的不舍才潮涌般将加布里埃尔淹没,混杂着恐惧的阴影,几乎要将他压倒。他紧紧抓住斯特劳的手,她用双手回握着他。
“好了,亲爱的,祝你新学期顺利。”斯特劳怜爱地说,她亲了亲加布里埃尔探出车窗的面颊,“到学校以后多给你爸爸写点信,他成天在办公室里念叨你呢。”
火车呼啸着驶离车站,国王十字车站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加布里埃尔靠在窗户上,望着外面飞逝的风景。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踏上冒险的旅程,将要去一个没有人爱他的陌生地方。一股冰凉的孤独感从心底升起,再加上疲劳,加布里埃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猫头鹰科斯跟着一起入眠。
在启程前往霍格沃茨前,加布里埃尔曾问过爸爸:“为什么一定要做火车去呢?”他微微噘嘴,很强烈地表示出对坐长途火车的抗拒,“什么不能开放几个壁炉,或者用门钥匙好了。”
“你无法想象门钥匙会给医院带来多少病人,加比。”霍伯特笑了起来,“会有人错过门钥匙生效的时间,另一些人可能找不到那个可以把他们传送到霍格沃茨的物品。更不幸的事实是,许多学生会晕门钥匙。”
“至于壁炉,如果直接通往校内的话很有可能使学校的保护措施受到威胁。”
“那骑扫把好了!或者幻影移形…”
霍伯特坐到小儿子身边。他眉骨高耸,眼窝又深,那双迷人眼睛的瞳孔主体是很浅的蓝色,近距离时能看到虹膜最外圈极细的灰环,像粗糙礁石环绕着的浅水湾,“当你同时还要要拿行李时就不会这么想了。”
“幻影移形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城堡与校园都被反幻影移形咒语保护着。不同的魔法运输方式很容易造成很多意外,甚至有伤亡事件。”
等加布里埃尔第一趟睡醒,路程已过三分之一。
此刻,列车正飞速穿过一片起伏的绿色丘陵,羊群如白云般点缀其间,低矮的石墙和残破的栅栏星罗棋布,勾勒出错落有致的区域。
车厢里已经来了其他人。对面坐着两个戴着黄黑色带的三年级男生,正在小声交谈着。都是瘦高个,暗色头发,周正但属实算不上帅气的脸上有星星点点的雀斑。
加布里埃尔一边揉眼睛一边坐正,小猫娜拉从他腿上轻盈地蹦开。
“你醒了。”耳边传来第三个声音,是变声期男生也有的沙哑声音,不过语调温和并不难听。加布里埃尔恍惚转头,差点愣住。
同样的黄黑色领带,正逐渐宽阔的肩膀将魔法袍撑得很好看,像是某个艺术家极为精心地把他塑成这副漂亮、健美和毫无瑕疵似的。脸更是相当的俊气,有着原生条件接近完美的骨相。男生与加布里埃尔静悄悄地对视着,露出还未彻底脱离孩子气的微笑,“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三年级。”
“我是加布里埃尔·德文特。”加布里埃尔学着回答,“但我还没有分院,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里。”
分院显然是一个各年龄段都可以进行的良好话题。对面两个男生也快速做了自我介绍,他们都是塞德里克的舍友,接着四个人开始讨论起了分院。
事实上,加布里埃尔本身对四个学院没有很强的想法。他认真读完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也不觉得自己特别符合哪一个学院。卢卡斯告诉过他德姆斯特朗有更多个学院,而每个学院代表的是不同的魔法专业领域。
“我们要接受一系列的魔法技能和知识测评。”哥哥皱着浓眉回忆道,“然后把测试结果与每个学院的要求和专业需求进行匹配。”
加布里埃尔将这件事分享给身边三个赫奇帕奇,兴奋地问道:“所以,霍格沃茨也是用考试来分院吗?”他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我喜欢考试!”
“我们不能告诉你。”赫奇帕奇们都笑了,“不过,我们都认为你可能是一个拉文克劳。”
十二点半的时候,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推开车厢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点车上的东西?”
加布里埃尔拿出家养小精灵珍妮为他准备的便当。午餐盒里分格摆放的食物散发着香气,一块涂有菱形格子图案的三明治饱满诱人,厚实的面包片之间夹着烤火腿。他思考了一下,把午餐盒暂时搁置在桌子上,和塞德里克一起来到过道里。
他们买了一些比比多味豆和巧克力蛙,这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两类产品。
“我要第一个吃。”塞德里克的舍友之一说着,率先撕开了一个巧克力蛙。几秒钟后,他突然发出几声惊叫,把捧着三明治小口咀嚼的加布里埃尔吓得差点也跟着跳起来:他刚刚撕开的那个巧克力蛙,那只生物——不幸的是,和它的同类相比异常灵敏——竟然拼命地挣扎着逃跑,最后跳到了他的头发上。
好在塞德里克立刻敏捷地伸手抓住了它。被他捏在手里后,它就像其他青蛙一样变得呆滞无力,毫无生气。
四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肆无忌惮地疯狂大笑起来。他们告诉加布里埃尔,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塞德里克很有希望入选。于是话题又转向了魁地奇,大家一边交换着自己最喜欢的球队一边拆了很多包巧克力蛙,直到所有人都不再想摄入任何巧克力了才停下来。加布里埃尔把厚厚一叠画片整齐叠好,然后打开一袋比比多味豆。
这包多味豆让他们都好好地享受了一番。加布里埃尔吃到了吐司、椰子、烘豆、草莓、咖喱、青草、沙丁鱼等各种口味,甚至还勇敢地舔了一下其他人连碰都不愿碰的一粒奇怪的灰豆,原来那是胡椒口味。
隔间门突然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她有一头浓密到有些乱蓬蓬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健康的兔牙,眼睛像一对棕色小灯笼一样闪闪发光。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长袍,但没有系领带,这意味着她和加布里埃尔一样是新生。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她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我们没有看见。”最靠近门的那个赫奇帕奇男生摇了摇头说。
她飞快地说了一声感谢,转头就跑走了。
午后的阳光已经消逝,窗外的乡村在暮色中变得扭曲而模糊,天空也染上了一层灰暗。点缀着羊群的山丘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荒芜的灌木丛和碧绿的沼泽地,河流在峡谷中蜿蜒流淌,列车呼啸着驶过一座由青苔覆盖的石拱桥。
“五分钟后列车将到达霍格沃茨。请大家将行李留在车上,会有专人替你们送进学校。”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列车上回荡。
加布里埃尔深吸了一口气。他瞥了一眼窗外,只见夜色朦胧,树影若隐若现。三个赫奇帕奇带着他一起挤进了人潮汹涌的过道。
一盏灯从令人眩晕的高度垂下来,在学生们的头顶上晃动着。一片嘈杂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新生们沿着林间的陡峭小径上缓慢前行。人群渐渐拉长成直线,因为小径狭窄险峻,只能容纳两三人并肩而行,否则便有坠落的危险。绕过弯道,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宽广的湖泊映入眼帘。湖对岸的山巅上耸立着一座城堡,一扇扇窗户在夜色中闪烁着金色光芒,林立的尖塔高耸入云,仿佛要与天空相接。
一支船队停泊在岸边,等候着学生们。一片喧闹中,有一个身高可怕的壮汉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
“他是巨人吗?”加布里埃尔身边一个黑发黑皮肤的瘦高男生小声问道,“他看起来比篮球运动员还要高!”
“真正的巨人应该比他还要高得多才对,据说有20—25英尺呢!”加布里埃尔回过头,认真地回答,“而且他看起来情绪和人类一样稳定,但巨人们总是智力一般又残暴粗鲁,常常为了一些繁琐的事情相互伤害或者杀死无辜的巫师。”
黑皮男孩深吸一口气,“在巫师界巨人不是人类吗?”他说着,率先爬上一条敞篷小船,飞溅的水花打湿了他的鞋子和袖口。然后转过身来把加布里埃尔也拉了上去。
“他们是一种类人魔法生物呀!”加布里埃尔把他浅蓝的眼睛睁得很圆,“巨人有自己的语言体系、文化和社会结构,巫师的大多数魔法对他们几乎都没有效果。”
那个曾经见过一面的褐发女生——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实在太显眼了——爬上了旁边那条船。她似乎在听罗恩和哈莉的聊天,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想要插话和若无其事中间。她后面是一个圆脸矮墩墩的男孩,看起来又害怕又激动。
船队一齐驶离岸边,像飞鸟一样平稳地划过湖面。加布里埃尔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和旁边的黑皮男孩攥紧了彼此的手,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巨大城堡。孩子们都沉默无语,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加布里埃尔落在队伍后面,通道的尽头是一片草地。他们随着人流,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分院帽几乎才刚刚碰到加布里埃尔翘起的一根头发就大声尖叫着宣布了结果:“格兰芬多!”
加布里埃尔难免有点失望,不是对结果而是对过程:还没能和分院帽对上话呢。
他摇了摇头,但还是转身感谢了一下分院帽,然后蹦蹦跳跳向礼堂那片欢呼着的金红长桌跑去,胸前的校徽随着分院帽的喊声已经自动变成了格兰芬多院徽的模样。他是这批新生里第一个被分到格兰芬多的,格兰芬多们涌上前去迎接他,最前面的级长珀西紧紧地跟他握手。好多个学姐围过来拥抱他,摸了摸脑袋,再拉到她们中间坐下。被揉得乱七八糟的金发下耳朵红的格外明显。也有很多学长凑过来拍肩膀和握手,但加布里埃尔一张脸也没有记住。
有点点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加布里埃尔单手撑脸,眼睛看向高台上的主宾席。最正中校长位上摆着一把金色大椅子,坐着一个戴着半月形眼镜的白胡子老人,正笑着看向学生们。那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整个礼堂里只有邓布利多的银发和驻校幽灵们一样闪闪发光。
分院还在进行。
“哈利?波特!”刚刚认识的麦格教授喊到。礼堂突然安静了一瞬,所有人很有默契地彼此对视,脸上都是惊讶又兴奋的表情。
英国魔法界的每个孩子都知道这个名字。魔法界的救世主,“大难不死的男孩”,因曾打败神秘人而闻名于世:对波特一家所在的戈德里克山谷发动袭击的神秘人,先是杀害了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夫妇;然而,当他企图杀死仅15个月大的哈利时,释放的阿瓦达索命咒却被反弹,导致自己灰飞烟灭。
一个瘦小的男孩走上台阶,头发乱糟糟地支棱在脑后,脸庞瘦削,本该圆润的脸颊微微凹陷,额头上那道闪电型伤疤若隐若现。他戴上帽子时神情紧张,双手紧紧抓住凳子边缘。
加布里埃尔激动地想要站起来看仔细点,坐在椅子上那个黑发男孩给他一种眼熟感。哈利?波特和分院帽聊了好一会儿,久到加布里埃尔都有点羡慕了——他真的很想和分院帽聊天,才听到分院帽熟悉的尖叫声:
“格兰芬多!”
不出所料,就像有人中弹了一样,这下金红长桌是真的闹得像沸腾的开水。每个人都在鼓掌和尖叫,几个红头发在上蹿下跳跑来跑去,大声喊着“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所有人都想和小救世主握手,所有人都在大笑。
加布里埃尔垫着脚跟着欢呼,身侧的两个学姐笑着摸了摸他微微泛红的小脸才让他回过神来。说实在话,他之前也说不上有多喜欢这位小救世主,更多的是当作一个陌生的大人物。但是气氛一烘托让人简直恨不得抱着亲上去。热闹的氛围下他开始对这里产生了一点点归属感。
随着大部队,他屁颠颠跑过去和人家握手,顺便做第一百次的自我介绍,口音都带上了一些德国语调,“我是加布里埃尔?德文特,很高兴认识你!”
“是你呀。”黑发男孩腼腆地笑了起来,眼睛绿得像猫眼,时不时被过长的刘海挡住。他还是只比加布里埃尔高小半个头,两个人站在一起会立刻被人群给淹没,“我是哈利?波特。我们在对角巷遇到过的。”
漂亮的碧绿瞳孔唤醒了脑海深处的记忆,浅蓝的瞳孔也跟着亮起来。
他们没有坐在一起。加布里埃尔回到学姐中间,加入了她们的聊天。
随着最后一个男生被分去斯莱特林,分院仪式终于告一段落。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欢迎新生后简单说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话,晚宴正式开始了。
每个学院的长桌上都摆着上百个盘子,食物突然出现在盘子中。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古怪的原因,还有薄荷硬糖。
加布里埃尔向来食欲寡淡,但还是学着对面的一个红发男生,拿起了一个鸡腿,吃了在霍格沃茨的第一顿饭。
这一届格兰芬多共有十名新生,六名男生四名女生,实在算不上多。他们出生那年正是黑暗活动最猖獗的时代,许多男女巫师和他们的孩子被杀害,导致霍格沃茨只能招到比往年都更少的学生。
格兰芬多塔的入口位于霍格沃茨城堡的七楼的胖夫人走廊尽头,在胖夫人的肖像画后面。需要一个口令才能进入。画后面隐藏了一个通向公共休息室的圆形入口。公共休息室被口令密码所保护,这些密码在一年中会经常更改。它们通常每季度更换一次,这意味着每学年大约有4个新密码。每个密码都是完全随意的,并且涵盖的范围很广泛。
胸前别着写有大大“P”字徽章的红发男生珀西?韦斯莱向新生们再次介绍了自己的级长身份和名字,强调胖妇人对公共休息室看得特别严。如果有人不记得密码,她会让他们等其他学生来;如果有人被发现在走廊里游荡,则会被迫和她进行严厉的谈话。有点好玩,加布里埃尔想。
公共休息室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高高的挂着华丽的挂毯,镶着深色的木制书架,地上铺着暗红色垫子拼成的大地毯,半环绕的彩绘玻璃窗既能照明又能通风。有一个巨大的壁炉,铁格栅后火焰熊熊燃烧着,把整个房间笼罩在温暖的色泽中。旁边堆满了天鹅绒般柔软的古典手扶椅,坐在公共自习室外围的高年级学生有先使用他们的学习空间的权利。后方还有两条螺旋梯各通往男、女生宿舍。
随后,大家分开爬上楼梯,准备寻找自己的宿舍。
”呃…德文特!”一个声音把加布里埃尔叫住,他茫然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黑发黑皮肤的瘦高男生,依稀记得对方名字是迪安·托马斯。几个小时前他们坐在同一条小船上荡过黑湖来到霍格沃茨。
迪安涨红了脸——要在他黝黑的脸上看出这一点并不容易,但还是坚强地说下去:“女生宿舍在另一边。”
加布里埃尔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以他的个子,看在场所有人都需要抬起点头,显得无辜又可怜。他那头微微内扣的金色短发有几根粘在脸上,圆圆的浅蓝眼睛和色泽很淡但格外浓密睫毛相得益彰,忽略老是很糟糕的气色,长得简直像玩具橱柜里最昂贵的洋娃娃。
“可是。”加布里埃尔说,“我是男生啊。”
包括珀西在内的所有人都迅速转过来看他,这下迪安的脸更是红得有点儿发紫,连带着声音都有点发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加布里埃尔摇摇头表示没事。但他可以向梅林发誓,在他转身上楼的那一秒绝对听到有另一个男生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梅林最肥的三角短裤啊,他居然不是女生。”
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他们显然是在一座塔里——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铺位:六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厚厚的深红色法兰绒幔帐。每个人的行李已经放在了各自的床位旁边。
以这一届男生的数量,一间六人寝能正好完全容纳。六个男孩热闹地再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加布里埃尔终于记住了其他五人的名字和脸。
“我是个混血。”西莫·斐尼甘说,他是一个淡茶色短发男生,爱尔兰口音浓得刀子也割不开,“我妈妈是个巫师,爸爸是个麻瓜。但直到他们结婚后我爸才知道她是个巫师!”
六个人都笑了起来。迪安·托马斯坐到他旁边,两个人已经因为魁地奇而建立了初步友谊:“我不知道。我妈妈是麻瓜,但我不知道我爸爸是什么。”
加布里埃尔看了他一眼,愉快地加入了聊天:“我也是混血,我爸爸是英国巫师,我妈是德国巫师。”伴随着一小阵惊呼和笑声,他也跟着又笑了起来,“我没说错吧?”
剩下的三个人,无论是本身大名鼎鼎的波特,亦或韦斯莱和隆巴顿,都是很有名的纯血统姓氏。格兰芬多们通常并不很在意自己的血统成分,几乎个个都喜欢外交又自来熟,聊得很随意也很开心。短暂说了一小会儿,哈利几乎是瘫倒在了床上。
“你累了吗,哈利?”
“不,不是累了。”哈利捂住了脸,“是吃太饱了所以困了…”
加布里埃尔从包里掏出几小袋曲奇,莫琳太太做的。他依次分给每个人,并强调这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曲奇。
全宿舍个子最高的罗恩·韦斯莱和格兰芬多长桌上那几个活跃对象有着如出一辙的红头发蓝眼睛,满脸雀斑,穿着一件短了几号的袍子,露出了手腕和脚腕。他立刻打开袋子吃了一块,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有种滑稽的可爱:“我要爱上你了,德文特。虽然我也真的很饱。”
每张床自带的帷幔包裹着整个床位,给居住者提供了足够的**空间。加布里埃尔换上睡衣钻进了被窝。宿舍里的其他男孩在准备就寝,说话声和各种动静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抱着被子蜷缩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应该还要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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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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