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生活过得很快,也很开心,像是一场奇异而紧张但不危险的战斗。食物丰富又美味——这点对加布里埃尔来说不是特别重要,床铺也很柔软(虽然他并不喜欢床和早餐之间的一百二十四级台阶)。无论是舍友同学还是学长学姐看起来都是很好的人。
宿舍偶尔会一起行动,但是大部分时候也会分开。哈利和罗恩在火车上就玩在了一起,他们总是一起离开宿舍一起卡点进教室。因为哈利身上的名号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其他学院的学生们甚至在教室外排着长队,个个踮着脚尖,想一睹他的真面目。在走廊里,他们也总是从他身边走过去,又折回来,死死地盯着他看。搞得哈利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寻找去教室的路。
加布里埃尔和迪安、西莫立刻混熟了。比起宿舍的其他三个人,他们仨明显在家里受到了更好的照顾,也许还有更多的爱——从早餐时间猫头鹰带来的包裹数量和大小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最喜欢的话题就是魁地奇。迪安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是一个足球球迷,其他两个人在终于花费不少时间弄懂比赛规则后也被这项运动吸引。
迪安是一个性格很随和的男生,没有特别强的胜负欲,喜欢懒散度日。但他说话很有意思,处世能力也显得老练。而且他审美特别好,很有艺术细胞。西莫会更活泼一些,也许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爆炸天分带来的加成:开学迄今,他在练习各种魔法时都因为失误产生了爆炸。
当然,爆炸并不是西莫的错。魔力是巫师本身自带的,而它的强弱取决于巫师的情绪或者精神力量,但是大多数巫师本身无法自主操控法力,所以需要有魔咒和魔杖的引导,使之能够被有意识地操纵完成目的。加布里埃尔在没有学习魔法之前就能够把自己从一楼移动到家里二楼的床上,或者将身边的所有易碎品突然爆裂,但是一来这只能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到,二来他不知道怎么操纵控制。西莫也正是因此才总是不经意就能搞出爆炸来,但是现在让他有意发射个火花就完全做不到。
不过他们此时都还是稚嫩的一年级生,什么也不懂。只能在西莫引发爆炸的时候尽量不和旁边的同学一起笑得那么大声来支持他。
星期三晚上的天文课有些无聊,因为不需要使用任何实用魔法,他们举着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加布里埃尔强烈怀疑他听到了有人打呼噜的声音。草药学倒是出乎意料的挺有意思,他们在城堡后边的温室学习如何培育一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教这门课的是一位叫斯普劳特的矮胖女巫,她还是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变形课和魔咒课都相当顺利,加布里埃尔成功给格兰芬多加上了分。
变形术老师米勒娃·麦格是他们格兰芬多的院长,她个子很高,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长袍,从脖颈包裹到脚踝,乌黑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都拢在那顶同样是翠绿色的尖帽子下面。此外,她还戴了一副方形眼镜,看起来不苟言笑,散发出一股不好惹的气质,或者说,一股很能镇得住学生的教师气质。
而魔咒课的老师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是个很博学的人,加布里埃尔从爸爸那里听说过他的名字,他也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院长:他的办公室大门总是向任何有问题的学生开放着,加布里埃尔第一节课下课就兴冲冲跑去问了几个暑假在书上看到的小问题。弗立维教授耐心解答完后放出了几个藏在办公桌抽屉铁罐里美味可口的口袋小蛋糕,让它们在加布里埃尔面前跳牛仔舞并送给了他。加布里埃尔开心了很久。
至于魔法史简直无聊得像一坨屎,这也是唯一由幽灵教授的课程。上课时宾斯教授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加布里埃尔和迪安、西莫一边草草记下人名和日期,一边在课本上画了一整节课的小人打架,结果把恶人墨瑞克和怪人尤里克搞混了。
一年级生真正期待的课程是黑魔法防御术。可上完之后才发现奇洛教授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大蒜味,他告诉他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不过谁也说不上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个故事。加布里埃尔坐在离奇洛教授最远的位置上,还没等教授彻底说完下课这几个单词,就打开教师门把自己摔了出去,没有同学嘲笑他,因为所有人都是屁滚尿流地快速离开了这个教室。
第一节魔药课简直是一场从头到尾的悲剧。魔药学的教室是在地牢里上的,温度远比城堡上面冷得多,四周的墙上还摆满了玻璃瓶子,瓶里面飘着的都是腌制动物的尸体。
先是被叫起来被劈头盖脸三个问题搞得晕头转向的哈利,但除了他以外的格兰芬们也处境堪忧。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加布里埃尔倒是没有,斯内普很少过来检查他的坩埚。每个德文特都很擅长魔药学,他也不意外。只是他潜意识里老是不想按着课本和黑板上的操作去做,总感觉有更便捷的方法,但又怕被斯内普发现而被狠狠骂一顿,因此做得缩手缩脚。他将两份研磨好的混合物放入坩埚,中火加热20s后挥动魔杖,继续加热45分钟,在这过程中顺便检查一下搭档迪安的操作。
正当他边等待加热边踮着脚去看唯一被斯内普夸奖过的德拉科·马尔福,一个斯莱特林学生,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的方法多么完美时,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咝咝声。
宿舍相对最安静的纳威?隆巴顿不知怎的把西莫的火锅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东西,锅里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把同学们的鞋都烧出了洞。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站到了凳子上,锅被打翻时,纳威浑身浸透了药水,这时他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疥疮,痛得他哇哇乱叫。“真是一鸣惊人啊。”加布里埃尔小声感叹到,他上一秒几乎是被迪安直接拎着衣领提上了凳子。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过得去。加布里埃尔获得了一个潦草的O,虽然一眼看过去更像一个恶狠狠的零蛋。
这一周的末尾,加布里埃尔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她说她的名字是赫敏·格兰杰。事实上,他早就注意到她了——她就是火车上那个突然打开他们车厢们的女生。
罗恩之前在宿舍里气呼呼地说过对方几句,算不上坏话。但连带着加布里埃尔也开始他觉得赫敏的声音盛气凌人,对她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她在魔药课上高高举起的手,高到她的那只手好像要离开她的身体飞到半空去似的,或者都快要举到地牢的顶部了。不过对女孩子总是要多点耐心,他并不讨厌她。
直到为了更完美地写完变形课论文,加布里埃尔和舍友分开独自跑去了二楼图书馆。他立刻爱上了这里,但是馆内藏书的规模就让他垂涎三尺,那里有成千上万本书,几千个书架和成千上万本书。
论文快写完的时候,他又去找了本《中级变形术》出来看,不出意外应该在起码两年后他才能正式学到这本书。其实他正在学的《初级变形指南》也只被草草看完一遍,不过看点新书作为消遣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你已经学到《中级变形术》了吗?”压得很小声的女声在身侧响起,加布里埃尔好奇地抬头,是赫敏。他第一次和女孩子浓密蓬松的棕色头发下长圆形的棕色眼睛对视,非常有神,也非常友善。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抱着一种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想法,他又指了指对面的空座位问道,“你也是一个人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我是加布里埃尔?德文特,你的同学。”
“…好!”赫敏?格兰杰脸立刻涨的通红,声音都飘得有点压不住了,“我是赫敏?格兰杰。我知道你,你的魔药和变形课都很好。”
“还没上几节课呢。”加布里埃尔笑了起来,他开始有点喜欢对方了,“你也很厉害,你给格兰芬多加了好多分。”他伸手接过赫敏怀里的好几本书,让她能空出手来拉椅子坐。
事实上,在课堂上加布里埃尔和格兰杰之间正在形成一种竞争关系。她勤奋刻苦,不遗余力,但他有一种本能的优势来扳平局面。毕竟,这个麻瓜出生的女生在之前很少有机会看到别人施展他们学的咒语。他本能地模仿了教授们无法解释的魔杖位姿和手势,而格兰杰不得不自己摸索。值得赞扬的是,她从来没有没有因此而气馁。
两个人面对面学到晚上八点图书馆关闭,互相帮对方看了变形课论文并且表示了惊叹,又交换着对照检查了行星轨迹图和其他几个作业。离开之前还交换了几本感兴趣的读物一起跑去管理员伊尔玛?平斯那里办借书手续,再一起走回格兰芬多塔。
“我们还能一起学习吗,赫敏?”加布里埃尔边走边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格兰杰快速转头看她,微微笑了起来。她确实不算非常漂亮,还有一对相当显眼的兔子似的大门牙,但笑起来的样子很自信也很讨人喜欢,炸起来的头发像一朵巨大且蓬松的云彩,“两件事的回答都是可以。”
加布里埃尔看着点她明亮真诚的表情也笑了起来。就像他在火车上表达自己对考试的喜爱一样,他真的挺喜欢学习。平常一起玩的两个舍友对学习的态度都很一般——他没有抱怨的意思,他也愿意把作业拿给他们借鉴,不出意外他们现在应该在公共休息室下巫师棋,旁边还可能有哈利和罗恩——因此新朋友的智慧和能力让他欢欣鼓舞。
如果罗恩再说赫敏不好的话,我要反驳他。加布里埃尔想。
还有一件大事,则是关于哈利·波特的。
第二周星期五下午三点半,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吵吵闹闹跑过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节飞行课。
扫帚也是加布里埃尔和哈利第一次单独聊天的话题。前一天晚上,他们正好窝在公共休息室相邻的两把椅子上休息,身边的一年级生们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的第一节飞行课,每个来自巫师家庭的人都喋喋不休地分享着自己的魁地奇经历。
听西莫的口气,似乎他童年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骑着飞天扫帚在旷野里飞来飞去。就连罗恩,只要有人愿意听,也会说起他有一次骑着查理的破扫帚,差点儿撞上了一架悬挂式滑翔机。
加布里埃尔敢发誓,这群新生里并没有多少人真的骑过,或者能得那么高那么快。他仰着小脸和哈利说,“你知道吗,我爸爸答应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就给我买一把光轮2000。”他越说越兴奋,改成跪坐在扶手椅上,身体前倾凑近哈利,“如果出光轮2001,他也同意换成给我买2001。”
哈利看着他,抿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来:“我不太懂,其实。”
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 。加布里埃尔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扯着哈利的袖子就往宿舍里跑,“我有很多关于魁地奇的书!我都可以借给你!”
两个小男孩盘腿坐在寝室铺着厚厚柔软地毯的地上,面前堆叠着四五本书。最上面一本是《魁地奇溯源》。
“先看这本!”加布里埃尔递过去,“这本是介绍魁地奇历史和规则的。我发誓,这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书之一!”他从下面又抽出一本,“这本也很有用,《飞天扫帚大全》。后面附带了订购表可以买新的扫帚!不过我们暂时应该也用不上就是。我家里还有护理手册,你想看的话我让珍妮寄来给你。”
“谢谢你。”哈利笑了起来,翠绿的眼睛亮得惊人,这会儿他看起来高兴多了,“你带了好多书来。”
加布里埃尔双手托脸趴了下去,“我特别喜欢魁地奇。我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飞行了。”
“会…不安全吗?”
“我想是绝对安全的,因为是卢卡斯,也就是我哥哥带我骑的,我妈妈看到我们骑着扫帚时,她的尖叫声可以从德国一直传到英国…可是爸爸早就为我们加上了各种缓冲咒语。”加布里埃尔迟疑地补充道,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哈利分享这些,但语气听起来还是很愉快,“其实卢卡斯他飞得特别好,带我也是绰绰有余。他现在是他们学校校队的击球手。但我爸爸技术超级烂,如果是他带我飞的话那我妈妈确实值得担心。”
“这真好。”哈利轻轻说,声音里无法克制地透出一点点悲伤。
加布里埃尔转过来看着对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脸变得有些苍白,“我很抱歉…对不起。”
但哈利摇了摇头,“没事的。”他迅速把话题拉回魁地奇上,“你刚刚说你哥哥是击球手,那是什么?”
“他们需要借助球棒保护本方队员不受游走球的攻击!”加布里埃尔指了指《魁地奇溯源》,然后把整本书塞到哈利怀里,“这里面都有写。”
说完,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故意压低声音补充到,“魁地奇绝对比麻瓜的足球更好玩。足球嘛,一共才一个球;而我们魁地奇一场比赛有三种球呢。更不用说,我们是在天上打。”
两个人一起小声笑了起来。加布里埃尔不希望自己脸上的笑容带有讨好的意味。
不到十分钟,在加布里埃尔心中哈利就从一个挺好的舍友进化成挺好的朋友了。
“其实,第一次上课应该不会让我们飞太高的,你不用担心。”他凑近哈利,两个人鼻子碰着鼻子,睫毛挨着睫毛,互相注视着对方,“很多人其实都不会飞呢,大家都是吹牛。”
他没有注意到哈利的耳朵悄悄红了起来,还在那得意自己很会安慰人。
那天晚上加布里埃尔突然梦到了几年前的事情来。
当时家里只有他和卢卡斯,以及正在被修理的一个旧的旋转木马——一种来源于麻瓜的玩物,尽管已经太久没有奔跑,在卢卡斯用魔杖轻点几下后还是慢悠悠地转起来。
只是每动一下就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好似在抗议——事实上它的确抗议成功了——它把加布里埃尔给闹醒了。
于是加布里埃尔爬起来坐着,认真地睁大眼睛,“哥哥,你在干什么?”
“我在修复它。”卢卡斯指了指身前的小木马,沉默了一小会儿,“是妈妈从萨拉索塔带回来的。听说那里住的巫师都是马戏团里的,他们素来以善良对待来历不明的人而闻名。”
加布里埃尔歪了歪脑袋,一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那,那我们可以去那里玩吗?要表演荡秋千吗?”
卢卡斯咧嘴一笑,倒也顺着唱了起来,“她从空中飞过,自由自在,荡秋千的美女啊……”正唱着,突然看到床上的小家伙蓝色眼睛因为恐惧而瞪圆,赶紧安慰道,“我们不会摔的。我们都那么擅长魁地奇,你和我是最厉害的组合。”他说着,外出的寒风尖叫着想要撕碎什么。
他走过去把小孩从床上带起来,帮着把衣服整好。加布里埃尔一只小手抓着他的衣摆,另一只正用力的揉着眼睛,“卢卡斯,你让风走开。”卢卡斯闻声一愣,慢慢把弟弟抱起来——他是那样的弱小,那样的不堪一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加比,我没办法赶走风,只有梅林才可以。”
“那你就告诉梅林我不喜欢风,告诉梅林,那风想要把我带走。”
“不会的。”卢卡斯说,“如果风要把你带走,我就骑着扫帚一路追着,直到追上你。”
加布里埃尔从梦中惊醒,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办法入眠了。正在努力再次入睡时,他听到了哈利的脚步声——你可以轻易分辨出来,因为只有哈利会小心翼翼地避免吵醒别人,而其他人则会重重地踩过地板。
好吧,加布里埃尔和自己说,就这一次。他拉开了自己床上的帷幔,不出所料在靠近窗户的飘窗上看到了正望着窗外的哈利。
“去不去飞?”他走到哈利旁边,问道。“现在”
“去。”哈利冲他笑了起来一秒都没有迟疑地立刻回答。
你可以说格兰芬多们愚蠢,鲁莽,少不更事,但你永远不能说他们不勇敢。
他们轻手轻脚地下了楼,从画像洞口溜出。夜幕降临,霍格沃茨的走廊变得陌生而神秘,仿佛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中。这是加布里埃尔第一次夜游,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这七年将循规蹈矩一次也不违反校规呢。
他们穿过草地,来到魁地奇球场。在扫帚棚里随便抽了两把扫帚。
“我们不能飞太高。”加布里埃尔扫视着说,“这里的扫帚型号都够老的,也许可以给初学者用,但绝对不适合做一些高速运动。
加布里埃尔跳上面前那把看起来破烂实际上被仔细修剪过的老扫帚,蹬离地面,保持在一个离地面四英尺左右的高度。其实他并不知道怎么教人,但还是努力给哈利形容了一下,“嗯…跨上来,轻轻蹬地,像我这样。”他向前倾身,微微加大了手掌的压力让扫帚下沉了一点点,好重新回到地面上。
“好。”哈利说,他看起来十分兴奋,甚至还真有点天赋。他跨上了扫帚,立刻悬停在空中,两条腿在他这个身高上显得长得惊人。他挺直了身子,紧紧握住前端的把柄,控制扫帚向上拔升了一段距离。
“哇…”加布里埃尔赞叹,“你会飞得非常好的。”他重新升空,直到和哈利平齐,他们并排而行,微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
他说的是对的。哈利的飞行技术优秀得过分。他从来没有学过飞行的理论知识,但他似乎天生就懂得飞行的物理规律,知道该怎么移动、在哪里转弯、提前多久做准备。
他们没有飞很久,也不敢飞太高。两个人从扫帚上跳下来,激动地抱着扫帚激烈地讨论。加布里埃尔兴奋地嚷嚷着哈利到底有多厉害,围着对方打转,哈利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光,一直笑着。
“我喜欢飞。”哈利说,身体还在激动地微微颤抖。
“你就像天生长在扫帚上的!”加布里埃尔宣布道。
第二天的飞行课算不上顺利,但结果是好的。
纳威第二次被送进校医院,这次是因为摔断了手腕。但哈利从斯莱特林手下救回了纳威的记忆球。
在场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得看着哈利前倾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一眨眼的工夫就加速俯冲了下来,追赶着玻璃球。只见他伸出手去,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扫帚随着他的手势倾斜旋转,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心跳如定音鼓般响亮有力,震荡着他的胸腔。快要落地的时候,哈利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忆球。
他甚至阴差阳错获得了一年级就进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机会。
“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听到这个消息后,罗恩和加布里埃尔一起低声尖叫起来:罗恩正要把一块牛排腰子馅饼往嘴里送,送到一半就忘记了;而加布里埃尔直接把馅饼喂给了自己的下巴。
在哈利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之前,他们已经连续四年没有获得霍格沃茨魁地奇杯了,尤其是去年他们更是以大比分惨败给斯莱特林队。“这绝对是麦格教授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因为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斯莱特林队惨败。”弗雷德?韦斯莱说,又是一个红发蓝眼的韦斯莱。
他和他的双胞胎弟弟乔治?韦斯莱也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担任击球手。就冲他们和卢卡斯打同样的位置,加布里埃尔立刻对这两位韦斯莱有了好感。
晚上睡前,他站到哈利床边再次表达了恭喜:“我就说你会飞得很好的吧!你真的是天才!”
哈利笑了一下,他张开嘴好像想说点什么,但又马上闭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加布里埃尔总觉得对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好像马上要站起来穿上盔甲拿着剑去和什么人决斗一场。
霍格沃茨的生活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
上午正常情况下只有一节大课,从9点到11点。六人寝里起得最早的是迪安,洗漱好后会等加布里埃尔和西莫一起前往礼堂吃早饭,纳威·隆巴顿偶尔会和他们一起。
只有在去图书馆的时候,加布里埃尔会短暂离开两个朋友,换成和赫敏·格兰杰一起。他们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有相似的学习习惯和共同的读书爱好。两个人一起学习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学习效率,偶尔还会一起去空教室试一些有趣又无伤大雅的小魔咒。
最近他们反复练习了很多次清理一新,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魔咒。事实上,两个人一起施咒才能将空教室里满是灰尘的柜子弄得稍微干净一点。“我没想到清理一新会这么难!”赫敏兴奋地说,烛光照进她的眼睛,像浓稠的糖浆,“我之前一直以为魔咒能实现就好,没有太去考虑强度问题。况且,这只是一个常用的清洁性咒语。”
加布里埃尔一边低头研究从图书馆借来的《实用家庭魔法》一边附和道:“是啊!我记得我妈妈和爸爸都会经常用清理一新,每次用了飞路粉都能用它把我弄干净,就连头发上的碎石灰尘都全没了。”
他把书本合上,试着加上一些更细微的手部动作来加强效果,单独对着赫敏书包上不小心碰到的一小块污渍喊道:“清理一新!”
魔法带走了表面的脏东西,但是印在书包上的痕迹没能被一起消干净。“好吧,我们还需要再练练。”加布里埃尔有些懊恼地撇了撇嘴,被赫敏安抚性地拍了拍肩膀。
“这之后我们可以试试旋风扫净。”她指着书本说道,“书上说这是一个能瞬间清洁污渍最好用的咒语。”
“太好了。”加布里埃尔说,“但我想说,如果一切都可以用恢复如初解决就好了。”
不过,加布里埃尔每天并不都去图书馆,周末的时候还是选择和迪安、西莫待在舒适的公共休息室里。
随着天气的逐渐变冷,格兰芬多壁炉里的火被点燃。壁炉前的凤凰会飞起来,徘徊在壁炉上空,它给格兰芬多们增添了安全感,摸上去也是暖暖的。大家都很喜欢靠近壁炉的位置,甚至会特意把椅子拉的离壁炉更近一些。
迪安确实是一个有天赋的艺术家,他在休息室里帮忙弄了很多海报和画。加布里埃尔和西莫也会帮忙用他指定的颜料进行一些手工上色工作:其实最开始是用魔杖的,但是保证颜料涂在正确的位置而不染到外面需要对魔杖有很强的控制能力,这比纯手工累多了。
他们一边画一边笑,偶尔韦斯莱双子也会帮点忙,不过几乎都是倒忙。乔治对红色和绿色颜料施了混淆咒,但好在作为三年级的学生他们并不能让这个咒语持续多久。两分钟后加布里埃尔高举着染上绿色颜料的刷子像这两个坏蛋冲过去,“你们做了什么!我明明想用红色!”
学校里的每个韦斯莱都是又瘦又高的身材,加布里埃尔努力了很久也没能在他们脸上刷上一道浓墨重彩的绿色,却一不小心就被夹着腋下举了起来。乔治,或者是弗雷德轻轻松松拎着他放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再得意地挑了挑眉。
“哇哦。”西莫评价道,“他们提你比你提自己的猫还要更轻松。”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加布里埃尔气狠狠地说。
好在这位韦斯莱也没有占到太多便宜。他后脑勺头发被上了一层绿色,转头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大家不动声色地大笑起来,但没人提醒他——包括他的兄弟。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会儿加布里埃尔倒也笑得开心起来,“纯属不小心。”
有的时候,他们也会跟哈利和罗恩一起下巫师棋或者玩卡牌。罗恩是个巫师旗好手,就算车轮战也没有人能把他攻下擂台。巫师棋虽然在规则上和麻瓜世界的国际象棋一模一样,但它的棋子都是活的,会按照玩家命令自行移动到目标方格。巫师棋在吃子时会把吃掉的棋子打翻,然后拖出棋盘。不过,等下完一整局后,所有的棋子又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一定用了几个很成熟持久的恢复如初,为什么以前玩的时候都没考虑过呢?”加布里埃尔点评,说完才发现每个朋友的脸上都写满了几个单词:别谈学习。
“这很像是在指挥军队作战。”迪安说,他之前并没有玩过。
宿舍五个人只有罗恩和西莫带来了。罗恩的那副棋已经很旧了,破破烂烂的。不过,棋子老一些丝毫没有妨碍他的好技术。罗恩对它们非常熟悉,毫不费力就能让它们听从他的调遣。这些棋子具有一定的感知力,因为当哈利刚开始学习下巫师棋时,他借来的西莫的棋子根本不信任他,东一句西一句地对他指手画脚。
观众看着哈利手忙脚乱还是输得一塌糊涂都笑得很大声。哈利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棋局,国王正在呼救。他特别诚恳地和棋子说:“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出主意,也许我还不会输得这样惨。”
加布里埃尔也和罗恩打过几局,获得了同样唉声叹气的结果。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绷住表情:“其实你下得挺好的。”
此话一出,所有输家一起抬起头恶狠狠盯着他,吓得小雀斑红毛说话都磕巴了,“好吧、好吧。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把我打翻然后拖出休息室。”
一二年级不打算太多参与主线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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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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