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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简单的吻，只是单纯的嘴唇相碰。温暖的、柔软的，有一点覆盆子香草冰激凌的甜味。
赫敏看不清哈尔的表情，但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和紧绷的身体都表示他被她吓了一跳，好像他没想过她会如此直白大胆。
短暂的几秒后，她松开手，撤开了一点距离，偏头观察他。
哈尔好像还没回过神。他失焦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艳丽的红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使赫敏缓解了冲动行动后的紧张。她还没见过他脸红。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即使是刚才——她恶作剧得逞般微笑起来，在战术上，这是一次成功的突袭，如果他们在打魁地奇，那她毫无疑问已经将球扔进了球门。
可赫敏没有得意太久。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手指擦过她的嘴唇。
“就这样？没了？”哈尔说，在他的头发垂到她脸上之前，她听见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这也叫吻？”
那怎么不是吻？赫敏顾不上害羞，想反驳两句，可是她没有机会了。他的唇贴了上来，亲她的力度显然比她先前的那一下重得多，她的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肩膀靠在身后的书架上，腰却被紧紧搂着，只能往前贴。
尽管没有什么技巧可言，甚至称得上青涩鲁莽，赫敏还是产生了眩晕的感觉，仿佛脚下的地面也在摇晃着，使她不得不伸手抓住他的衬衫前襟。她能闻到衣领里散出的淡淡的香气，感受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的炽热的体温和紧实的胸膛。他的心跳撞在她的掌心里，这一切都使她浑身发颤，想立刻停下，又想永远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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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在赫敏的手无意识地往他腰上滑时停住了。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他的衬衫禁不住这么折腾。它被设计出来的本意是让一个男孩显得风度翩翩，不是叫女孩用力抓着，抓到扣子崩开一半。
要是他们在家或者霍格沃茨的秘密基地，哈尔也就随它去了，但他们在书店里，随时都可能有人走进来。
“对不起。”赫敏说。她的眼神飘忽，尝试把他衬衫上的褶皱抚平。
“没关系。”哈尔说。他重新系好扣子，捉住赫敏的双手。她的手指不安地刮了两下他的手心，就好像他是在把一只小鸟合拢在手里。
他们都冷静了一点，除了脸上还残留着红晕。
先接吻后表白显然是错误的顺序，哈尔先前和赫敏说话也只是为了把话题委婉地引到他想要的地方——好吧，他忍不住逗她逗得过头了，他的意思是，赫敏羞答答的样子确实挺有趣的——然后她亲了他，他就头脑一片空白。
现在他必须说点什么了，他不能吻了她以后又不吭声。
“我喜欢你，赫敏。”这句话说完，接下来的话也变得流畅了，“从一年级开始，你就一直帮助我。你聪明勤奋，善良真诚，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之一。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都在。我曾经把你当作我的姐妹，以为我会像爱哈利和罗恩那样爱你，但我后来发现不是这样。我不仅希望你留在我身边，还希望你不再看向其他人。”
“嗯。”赫敏低声说，望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克鲁姆跟你套近乎时，我非常讨厌他；我也嫉妒他，那时我不知道你在心底怎样看待我，害怕我们的友谊因我贸然的举动受损，而克鲁姆把你选作珍宝，连丽塔.斯基特都把他写成你的绯闻男友。”
“我没有答应和他去保加利亚玩。”赫敏抬起眼睛，他讲这话时带着一点无何奈何的、压抑的微笑，让她的心也变得酸酸涩涩的。原来不止是她，他也为类似的事烦恼不已，踟蹰不决。
“你不用解释这个，你答应克鲁姆我也不会说什么，”哈尔说，“是我不敢表达，如果错过机会，那只能怪我自己。”
“真的？你不介意？”赫敏问。
“假的。但一个普通朋友是没有资格介意这种事的。男朋友另当别论。这取决于你，”哈尔说，“——你愿不愿意给我这种资格呢？”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赫敏还是颤抖了一下。这双美丽的绿眼睛注视着她，眼中的忠诚与热切是属于她的。意识到这一点，她一时激动得头晕眼花，说不出话。
“嗯。”她设法挤出一个音节。
“‘嗯’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可以，意思就是你不能反悔——”赫敏握紧了他的手，她的心砰砰跳着，要她坦率地告诉他那些埋在心底的想法，“我很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那些姑娘围着你转的时候，德拉库尔亲你的时候，我也觉得讨厌——如果你不喜欢我，也许我就会慢慢放下，可现在你说了喜欢，要是你以后再喜欢上别的人，给我带来的痛苦就会比拒绝我还要多得多——”
哈尔听到了满意的关键词，对她的质疑不屑一顾。
“我什么时候半途而废过？赫敏？你要是不放心，那就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咒，让我想想谁来做见证人比较合适——”
“别说傻话！”赫敏短促地尖叫了一声。牢不可破誓言是魔法界最严肃的契约咒语，违背承诺就会死，亏他想得出来。
“这主要是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他把她的手拉到脸边，漫不经心地笑着吻了吻，“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赫敏满脸通红地瞪着他。那指尖上的温热触感很快转移到她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在脸颊逗留了片刻，精准地找到嘴唇。她重新陷入那种天旋地转的眩晕中，这次她没再犯第一次的错误，抓住的是他的肩膀而并非衣襟。
她以前从没想过能用“热情”这个词去形容哈尔，但事实如此。
冰激凌早就在杯子里化成了一滩水，不过，那本《青春泉》最后还是看完了，作为故事，它很俗套，作为教材，它却能提供一些灵感。赫敏也在这个过程里清空了串珠小包里所有的薄荷糖，以她难以想象的方式。
他们离开书店时天已经黑透了，外面的路灯和招牌亮了起来。哈尔买下了那本书，考虑到他们没空在外面逗留吃晚饭，他又买了两个三明治。
“我送你回家。”哈尔说。虽然不想这么快和赫敏道别，但她再不回家，格兰杰夫妇可能就要来找他麻烦了。
赫敏点点头。
他们的手牵在一起，从查令十字街搭乘公交前往赫敏家所在的街区。回家的路好像比早上来的时候要短，一眨眼，格兰杰家的独栋红砖小楼就出现在眼前。这是典型的英式小别墅，门前有草坪和低矮的篱笆，种着一排粉白色的玫瑰。几丛柠檬香蜂草从篱笆的缝隙里钻出来，散发着清新的芳香。一楼起居室的灯亮着，显然，格兰杰夫妇已经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
“回去吧。搬家以后我会写信告诉你地址，邀请你来作客。”哈尔轻轻地抱了抱她。
“好的。”赫敏有点舍不得放开手。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在昏暗的路灯下比白天还要好看。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他笑起来，似乎又想低头吻她，但在那之前，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起居室的窗前出现一道身影，大概是格兰杰夫妇中的某一位。
“看来你必须要回去了。”哈尔遗憾地说，语气变得彬彬有礼——他不知道这距离屋里的人能不能听见，但他最好不要冒险——“下次有机会再来正式拜访。谢谢你今天愿意带我出来玩——那么，晚安，亲爱的格兰杰小姐。”
他还没有胆大妄为到要当着一对父母的面亲吻他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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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终，这件事发生了。”格兰杰先生说，“是哪一个呢？”
赫敏脸红了。她特别想检查自己头发有没有乱，或者口红有没有掉色得厉害，但是他们都看着她，所以只好把脸埋进格兰杰夫人怀里，试图蒙混过关。
“实际上，亲爱的，我们对此并不意外。”格兰杰夫人安抚地拍了拍赫敏的肩膀，“你有三个玩得那么好的男生朋友，成天形影不离，我们有时讨论过，觉得你肯定会在他们里面选一个。”
“......是哈尔。”赫敏小声说。
“哈，我就知道！”格兰杰先生立刻说，“就是那个你连在沙滩上度假时都要立刻找纸笔回信的男孩，是吗？”
“爸爸！”赫敏羞恼地说。
“哦，波特兄弟里年长的那一个？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伙子。”格兰杰夫人露出微笑，“也很细心。你可以邀请他来家里坐坐，还有你的其他朋友们，你去过他们家，可是还没邀请他们来过我们家呢。”
格兰杰先生从鼻子里发出轻哼。格兰杰夫人瞥了他一眼。
“我们敏尼是大姑娘了，”她温柔地抚摸着赫敏的后背，“你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不会干涉你——也无法干涉你，你在那所学校，一年只回一次家——所以要玩得高兴，也要记得保护自己，好吗？”
“我会的，妈妈。”赫敏瓮声瓮气地说。
她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拆掉发髻，脱下裙子，洗完澡换上睡衣，这一套折腾下来，再加上今天走了许多路，赫敏已经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但神经依然兴奋地活跃着。
金妮是对的，完全正确——她回忆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明天一定要告诉她这一点——如果她能不在她讲述时咯咯大笑的话。
原著里赫敏的父母没有出现过名字，就先不想了，还以格兰杰先生/夫人称呼。
原著里也没人叫过赫敏的昵称，这里采用了名字的后半段Mione（其实应该是迈恩或者迈尼，不过我觉得敏尼更好听一点）
增加了一些赫敏与父母的互动，我觉得赫敏真的是从小被家里宠大的，牙医的家庭条件也很好，一放假就到处玩，去霍格沃茨属于是赫敏吃苦去了（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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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然后是另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