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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召唤了我。”小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比他大很多的詹姆·波特的儿子。

“是的，这是说来话长——我只是想要见一见38岁的你，”哈利说到这里时顿了下，又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了，既然过去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告诉小斯内普也不会造成麻烦，哈利对此已经彻底无所谓了。

反正他改变不了过去，而未来，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未来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斯内普也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找他，如果真的能够把老混蛋气活——他还是不要做这种梦了。

“我想亲自和他道歉。”他略有些颓废地垂下头，盯着地板。

小斯内普听后挥着魔杖查看了现在的时间，等到半空中的显时散去后他看向比他还要大的詹姆·波特的儿子。

“你为什么不直接找这个时空的我？——除非你见不到他，既然你神怀着歉意，甚至使用了如此深奥的魔法来把过去的我召唤到现在。那么我假设，现在的我已经死了。”小斯内普在提及现在的他死去的时候眨了下眼睛，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伤感后强行回到了镇定。

“是的，你已经死了。”哈利猛地抬起头注视着这个年轻稚嫩的男孩，他的脸还没有被岁月雕刻成那样棱角分明到仿佛世界早已背弃了他。

年轻鲜活，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斯内普。

“你现在多大？”他忍不住问道。

“11岁。”小斯内普说，他捧着热牛奶，在细致判断了面前的“小波特”的友善度后，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杯子喝了口。

白色的奶渍粘在他的嘴巴上。

哈利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擦拭，双方愣住后，哈利才想要掩饰住嘴角的上扬。

“我比你大。”他说，“我已经18岁了。你可以叫我哥哥。”

小斯内普的不悦地瞪着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小波特”，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质问道，“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我可没有说要向你道歉，小西弗勒斯。”哈利微笑，他站起来优越的弯下腰抚摸了那头油腻的黑发。

“你不会是熬制魔药到现在都没洗头吧，看看你的头发。”他啧了一声，“我给你洗澡吧。”

于是不顾小斯内普的抗议，他抱起这个孩子，轻的令他无法联想到那个保护了他那么久的男人。

如此小的男孩真的会长成那样孤僻又刻薄的男人吗？

他将小斯内普扒干净后打开花洒，取出新买的香甜的草莓冰淇淋洗发水拆去包装就往小斯内普的头发上抹。

直到把抗议的油腻小蝙蝠洗成一个清爽又香喷喷的男孩，还用了牛奶味的沐浴露，哪怕小斯内普的脸阴沉又暴躁地想着从书本中看来的恶咒，也掩饰不了奶味配上那婴儿肥的脸带来的可爱。

哈利忍不住又揉了把他的脸，才把洗后烘干的校服递给他，缩小后的狗狗睡衣很适合他，他总觉得西里斯的品味有点幼稚，但现在总算是能够派上用场了。

“那么晚安。”他亲吻了小斯内普的额头。

注视着亲爱的小西弗勒斯羞涩的变成一颗红番茄，然后在魔法的时效下消失不见。

这间屋子重又只剩下他一人。

晚安，小西弗勒斯。

9

剩下的材料还够他再进行个两次召唤，但哈利一时并不想继续。他不知道第二次会不会召唤出还未死去的那个人，他不想再面对上11岁的小斯内普，再来个几次——他会连斯内普老混蛋长什么样都会忘记。

于是哈利走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他带着魔法部的面试邀请函去了傲罗办公室，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面试不过是走过场。

他成为了一名傲罗，罗恩也是如此，而纳威则决定出国深入罗马尼亚森林去亲眼见识草药在野外的生长。

他的朋友们真的各奔天涯，赫敏倒是成为了一名法律司的书记员，她的办公地点和他们同层。这下他们三人又算不上分离了，也算是近期唯一的好消息了。

而入职的菜鸟除了要熟悉工作环境就只会得到整理陈年卷宗之类老手们都不愿意干得活。

连续两周他都泡在傲罗办公室的档案室和罗恩一起整理卷宗，随意变出躺椅就能将就着睡一觉。等他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他都觉得自己变成一块发霉的芝士了，长满了蓝纹，非常入味。

洗漱后，换上舒舒服服的棉质睡衣，哈利又想起了他调配的材料，再不使用的话，怕不是要变质了。

于是他回到了空荡荡的地下室，拿出了调配的材料按照记忆重新在地上画出了那个召唤魔法阵。

“说不定这次就成功了。”他不禁期待着。

然而又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托着劳累的腰，缓慢上了楼梯。

然后对上了一张年轻的脸，比他还要高，脸轮廓都张开了，面颊上的婴儿肥已经脱去，面颊旁的半长发遮住了他的瘦削的脸，整个人阴郁又沉闷，就像是一片散发着冷气的阴影。

“你是几岁的斯内普？”哈利邀请他坐下。

他感到困惑了，那个魔法阵难道只能随机召唤出斯内普，而过去有那么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见到未死前的斯内普，和他说上一句道歉。

也许他的整个行为都是错误的。

“我们有一整年都没见面了。”这个年轻的斯内普开口，他并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

“啊，原来之后我们还见过啊。”哈利有点尴尬，现在他是知道他并没有放弃召唤过去的斯内普这件事了。

为了掩饰他的打算半途而废的心虚，他亲自去厨房把煮好的茶壶带过来给面前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倒了杯热茶。

“实际上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上一次你还是一个11岁的孩子。”哈利说着用手比划着小斯内普的身高，“结果才过了半个月你都这么大了。”

他眼热的看着年轻斯内普的大长腿，如果他也能够长那么高就好了——但一想起像山一样站在他前方的老混蛋，那道阴影压得他喘不过气，就像是难以逾越的高峰。

他又有点难受。

一切都是源于他的弱小、鲁莽以及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所以才会那么多人为了他而牺牲。不论是斯内普，还是他的教父。

年轻的斯内普喝了口哈利亲手泡的红茶，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还是如此聒噪。”

“我没有话多！”哈利嚷着，“明明上一次你还那么乖巧，还记得吗？我给你洗了澡，你那么乖，所以我特地拆封了新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奶味的还挺称你的。”他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但对面的沉默令他又多了几分不适以及尴尬，他也低头闷声饮了口茶。

“你过得怎么样？你说我们有一年没见了。”他随口找了句话问道。

“还行，我撕了波特和他的跟屁虫们的N.E.W.Ts的复习资料，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复制一份，考试也就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当然我相信他们全都记在脑袋里，不需要去再背一遍，或者搞一些记忆药水。”斯内普慢悠悠地说着，眼中的毒意如同劫道四人组站在他面前他就会把他们全都剜一顿。

“一个月多前我刚刚考完N.E.W.Ts，我能够理解你的辛苦，我现在都不想再回忆一遍。”哈利想起赫敏给他们的地狱复习，他就难受地皱起脸。

“复习资料我还保留着，你要复制一份吗？”他忽略掉斯内普的话，决定令自己更友善些。

再怎么说和斯内普作对的詹姆·波特也是他的爸爸，父债子偿——希望斯内普能够晚些想起还有这种说法。

斯内普沉默地看向哈利。

“你吃过晚餐了吗？”哈利找着话，面对年轻的斯内普，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不知道他和斯内普之间相处的如何，而如果他们是朋友的话，一年没有见面又过分的很，仿佛他是一个把朋友忘得一干二净的渣男。

“我刚刚看完复习资料，还没来得及去洗漱。”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哈利深吸口气，“我去给你倒洗澡水。”他急匆匆上楼，把牛奶味的沐浴露和草莓冰淇淋味的洗发水找出来。

他有点迫不及待看见洗的香喷喷的年轻的斯内普，说不定他也会稍稍逗弄就会羞红了脸，就像那个11岁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