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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在评估他编造的故事中有多少分真实足够令这个睿智的老人信服到能够为他解惑——而且是不惨杂质的,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去仔细分辨出暗藏的危险了,他需要尽快找到良方。
斯内普审视地望着邓布利多,他知道他的目光中的审视和评估都会被这个老人所见,而校长必定也对他抱有怀疑,甚至说不定他已经猜到了他就是那颗黑魔王钉入霍格沃兹的棋子。
阿不思·邓布利多,黑魔王的死敌,这世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也是战胜过一代黑魔王的英雄——这样的人,是从格兰芬多那个抱有理想化正直理念的学院出身,当然不是所有格兰芬多出身的人都有着格兰芬多的特质,但是邓布利多他必然是一个纯粹的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哈利·波特也是一个格兰芬多,他就受到了邓布利多的影响,斯内普想到这里决定寄托于这缥缈无形又荒谬的学院传承。
或许他也是被一个纯粹的格兰芬多传染了这份天真,于是他开口,带着几分孤注一掷,“我确实遇到了困难。”
他停顿了一秒,“请原谅我,那天我偷听到了那个预言。”
他决定先抛出他的诚意,来换取这位老者的信任,那么接下来他的理由就不重要了。邓布利多不需要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目的是为了哈利·波特,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男人和现在还是婴儿的小波特有着复杂到比描述他和老波特之仇还要复杂得多的关系,甚至直到他死,这段关系中的另一个重要人士小波特也不会得知这一秘密。
“啊,我知道有人泄露了预言,汤姆那么大张旗鼓地寻找着预言中的孩子,我都一清二楚。”邓布利多在起初的讶异后摸了摸胡须,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果邀请斯内普品尝,然而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年轻人,还是要多吃点糖果,生活可不是那么苦涩,时刻补充糖分也是必要的。”他唠唠叨叨,结果还是把两颗糖全丢进自己口中,幸福地眯起了眼。
糖分是多么重要,它就是精神上的镇痛剂,哪怕人生已经是如此艰难,都能品尝到快乐。不论这快乐多么虚假,但至少确实有用。
“我很高兴你能够告诉我,那么为什么?”邓布利多眼神锐利地看向斯内普,仿佛能够洞悉他的话语中的真伪。
“我是一名大脑封闭术大师,黑魔王知晓这件事——所以他派我来成为一名双面间谍。”斯内普说,这点上他毫无保留。
“你并不愿意?”邓布利多感到疑惑了,仿佛口中的糖果有了胡椒味。他万分确定没有吃下甘草糖那种非人类才能享用的糖果。
“不是,我愿意为凤凰社服务。”斯内普单手放在胸前,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我去见过莉莉,还有她的孩子——也已经深深了解到我的错误。”
“你是莉莉的朋友?”邓布利多忽然明白了,他打量着斯内普。从记忆角落中捡起有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为数不多的记忆。
他教过的学生不计其数,但是他的记忆力特别的好。
“是的,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斯内普挺直了后背,他略有些落寞。
但很快他拾起这为数不多的失落,开始说出他的真正目的,“而且,我遇到了一个难题,你可以认为是我在研究中遇到的困境。”他咳了一声,一副深陷于学术狂热,而羞于将他的困境说出口的模样。
就仿佛他也是挣扎了很久才想起来寻求其他权威的帮助。
“哦。”邓布利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完全符合他对斯内普的印象,魔药一途上的狂热学术爱好者,年轻又极富有才华,所以才会这么快就获得了魔药大师的称号——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真正的天才!
“既然你找到我,那么必然是你觉得我能够帮助你了——那么说来听听吧,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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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灵魂有关系,我做完了有关于广谱蛇毒解剂的改良的工作后,便开始思考如何令撕裂的灵魂愈合——因为我见到灵魂撕裂这种非常罕见又特别的病症,而这方面的研究还是一片空白。”斯内普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他觉得已经足够多了。
“你见到过灵魂撕裂?”邓布利多沉吟,“那必然是极其残酷的黑魔法。”
“是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完整的灵魂逐渐崩溃。”斯内普说,他的声音带上了一股无力,无能为力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或许他会再也醒不来。”
“他?”邓布利多发出了疑问。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主要是这个病例,我很感兴趣。”斯内普脸上的阴郁顿时一扫而轻,他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圆滑地将小波特从这件事丢出去。
“有挑战感,我能够明白你这样的年轻人对于无人研究的空白之地的喜爱,无异于发现了无人挖掘的金矿。”邓布利多明白的点了点头,发出了感慨,“就靠着你们这样的不断探索,我们才有了很多解决问题的手段,在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不至于毫无对策。”
斯内普按压下他的不耐烦,但脸上还是流露了些许,他知道老校长察觉到后就该收敛起这些废话,进入正题了。
不论邓布利多是否在灵魂方面有着研究造诣,浪费时间总归是可耻的。
“好吧,我记得下午你并没有排课,那么我们来喝一杯茶。”邓布利多说着,邀请斯内普就坐,他的手指扣了扣桌面点了份茶点,不一会霍格沃兹的勤劳的家养小精灵们就送来了茶点——茶具和茶托一起凭空出现在茶几上。
“说实话我和欧洲魔药协会会长有点交情,在一次交流会,我们还和美国的黑魔法协会会长交流过,那次的聊天非常愉快——就谈论到了灵魂,这可是相当复杂的话题,直至今日针对灵魂的诅咒和恶咒相当的多,但我们的办法十分有限,这并不太对。”
“你也知道,索命咒就是针对灵魂的魔法,它确实有效,我们也拿它毫无办法。”他说着看向斯内普,只见这个年轻人确实仔细听着他的话,一丝眼神都没有留给面前的茶点。
“灵魂撕裂和索命咒并不一样——我做了一些研究,我想和你分享一下。”斯内普决定还是将他的前期研究告诉这位老者,邓布利多还不至于大嘴巴到把他的私人研究公之于众。
“这确实有点效果,但并不够。”他委婉地说。
接下来便是纯粹的学术时间了,他希望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声并不是吹嘘来的,只有真材实料的伟人才值得他的追随。
“我明白了。但我首先要说,在魔药上面我的才能不如你,术业有专攻。”邓布利多拿下眼镜擦了擦,然后接过了斯内普递过来的一沓厚厚的资料,“我所能提供的,只是依仗着我的年岁造成的阅历,或许能够对你有点帮助。”
“不过,灵魂撕裂——这样看具体的成因,有因有果。因为这是魔法造成的,我们就该追溯那个源头。”他透过眼睛看着斯内普,“这世上有着千千万相似的表象,但只有剥开这些外在的现象去追溯本源,我们才能对症下药。”这是他的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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