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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一切的根源，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这是斯内普陪着哈利从圣芒戈回到家的第一句话，他的手伸向壁炉将哈利从壁炉中拉出来，而另一只手握住魔杖为他清理身上的灰尘。

“为什么你不相信就是索命咒呢？我是唯一从伏地魔的索命咒中活下来的男人——还是两次索命咒，所以肯定要付出些什么。”哈利说，他注视着斯内普，忽然伸手抱住了他，又拍又是抚摸着他的后背。

“不要再想太多了，辛西娅都放我出院了，所以真的已经没有事了。”

斯内普轻抚那住了几天院后单薄些许的后背，然而该死的他确实了解小波特，那张故作轻松的笑脸上任何一抹微表情暗藏的意义他都知晓。

所以又一次撒谎了啊，撒谎精波特。

“啊，我想起来厨房还有上次买的通心粉，我记得还有番茄和洋葱，要不要吃意式番茄通心粉？”哈利忽然松开了手，他率先一步走向厨房，而后回头看向斯内普。

就这么轻易地转移了话题。

斯内普注视着这个又一次糊弄掉他的小波特，他紧了紧下颌，一言不发地跟了过去，快步走向厨房，一把占据厨房的主位，他卷起袖子，从刀架上拿起那把切蔬菜的刀，抬起手索要食材，“洋葱。”

“好吧。”哈利将一颗白皮洋葱递了过去，注视着斯内普拿起沾了水的刀将洋葱切成两半然后再逐个切碎。

在锅中加入一块黄油热化，放入洋葱，热油与洋葱汇聚后迅速煸出香气，随着洋葱的焦糖化，这是加入牛肉粒最恰到好处的时候，热气上涌便令食材的香气铺开。

一到这时候心情总会好起来。

临睡前哈利握住了斯内普的手“西弗勒斯，还没有到糟糕透顶的时候。”

“你的可信度在我这边和格兰芬多的学院宝石一样的空。”斯内普垂下眼睑。

“唔，如果你让我摸摸，或许我能够想起些什么来。”哈利唔了一声，他忽然眨巴着眼睛，凑近在斯内普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拉上被子，仿佛只是开一个玩笑。

“如果你能够说到做到，那么请随意。”斯内普只略微皱眉便点头同意了，声音依旧冷淡，仿佛他只是随口一说。

这下轮到哈利愣住了，但他并没有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就是了。

过了把手瘾，没能继续做些实质性内容的哈利叹着气，他趴在斯内普的身上，“西弗勒斯，要不我们去爱尔兰吧，我还从没有尝试过在森林里打猎。”

“你没有做过的事可多了，让我帮你想想，例如信守承诺。”斯内普轻轻一哼，他抚摸着哈利后背的手往上捏住了他的后颈。

“啊，我想起来了。实际上邓布利多知道。”哈利啊了一声，他抬起头和斯内普对视着，尽量让他的双眼无比的坦承。

“他全都知道。”看吧，他确实说了。

“我或许该感激邓布利多无所不知？”斯内普冷笑，他用力捏了下哈利的后颈肉，令他身上的小波特痛叫出声。

“让我猜猜，或许这一切的来源，该是这个。”斯内普松开手，目标明确地在哈利的额头的那块著名的闪电形状的伤疤上点了下。

“在中了索命咒后，你不仅活了下来，额头上还多了块伤疤。”但这块伤疤伴随了哈利几乎一生，如果它是罪魁祸首，会等到这么长时间才会发作吗？

哈利揉了揉他的额头，他小声嘀咕着，“你也太聪明了吧，这样不就显得我很笨。”

斯内普瞪了哈利一眼，然后熄了灯，抱着他的小波特闭上眼。

这一切都令他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哈利·波特确实不想活下去了。

试问他又如何拯救一个做好了向一切告别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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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是上了列车又改变主意，决定留校度过圣诞节了？”邓布利多意外地注视着重又出现在一楼走廊的斯内普。

这段时间这位魔药学教授更加地深居简出了，上课之外的时间基本上是无法看见他的，但尽管如此格兰芬多的学院分还是雪崩般地掉落，学院杯怕不是又属于斯莱特林了——对此哪怕身为校长，邓布利多也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斯内普抬眼，他注视着面前将自己提前打扮成一棵行走圣诞树的老校长，神情冷漠得就像是一座积雪的雕像，他所矗立的阴影更令他身上有着浓郁的化不开的凋零。

一个人孤独太久了或许就变成这样，习惯于阴影，与一切光明格格不入。

邓布利多微微叹息，“每年我们都会有一个圣诞节晚宴，你要参加吗？”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斯内普会从那晚的事情中走出来，但——这样身怀着愧疚变相地惩罚自己而活着也不能说不好。

在这世上活下来本来就需要勇气，何况他自己曾经造就了那么多痛苦，创造了那么多和他一样身怀不幸的人。

斯内普嗤了一声，“我并不是为了参与进你们的欢聚而特地留下来的。”

他的眼神中有着嘲弄，还有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试探，如此复杂的审视的神情。哈利说邓布利多知道一切，如果他不愿意告诉他，那么他就去找另一个知晓小波特身上麻烦的人。

邓布利多注视着斯内普，他想着最近的魔法界是否发生了一些足以令斯内普动容的事，亦或者在他无法知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但也可能这仅仅是本该有的疑问，到了现在才突然发生。

如果日子一尘不变，这才是奇了怪了。

“那么我们换个地方吧。”邓布利多摸了摸他的胡须，率先转身走去。

从礼堂的壁炉直接回到校长室是最近也是最快的一条路了。

“你想问什么？”坐在来后，脑海中想了很多可能的问题的邓布利多先是变出了茶具，倒了两杯茶，热气缭绕下的沉默令气氛不禁凝重起来。

“我想知道小波特的下落。”斯内普斟酌良久后还是咽下了原本的问题。

就算邓布利多知道哈利灵魂上的问题，那也不会是现在。如果老校长现在就知道，那么哈利会在圣芒戈接受治疗而不是被送去麻瓜界——斯内普的手指微动。小波特说过，他们都接受过麻瓜的小学教育。该死的，他居然忘记了，小波特无意中已经将答案告诉他了。

“我只能说，他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邓布利多说。

“我明白了。”斯内普颔首，“我还有一个请求，我最近打算研究一种魔药，我可以使用禁林中的材料吗？”

“比如”斯内普没有继续追问令邓布利多高兴地开始拆他最喜欢的柠檬雪宝，当然他对斯内普最近的神秘研究也好奇不已。

“独角兽身上的一些无关性命的东西。”斯内普随口简简单单地举了个例子。

“你有分寸就好。”邓布利多沉吟后便点了头。

得到答案的斯内普又针对那份治疗师的治疗笔记，和邓布利多交流了一会有关于魔药材料和草药种植学上的信息后，便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