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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的昏迷从多久以前开始？”圣芒戈的夜班治疗师摘下自己的眼镜，一边擦着镜片一边望着坐在面前的酒醒后略有些憔悴的哈利。

“从去年开始吧。”哈利不确定地说，“实际上我也忘记了。”

“就是有时候头会晕一阵。”他想起那日在霍格沃兹他想要见到斯内普的画像，然而画像斯内普又一次拒绝了他。在回去时他就差点晕倒滚下楼梯。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应该早点来的，波特先生。”治疗师低头在她的病历卡上写着，片刻后又仔细打量着哈利，重新施了一遍检测咒，反馈回来的信息令她忍不住再次叹息。

“我怀疑在最后一战中你受到到的索命咒还是伤害到了你——在你的灵魂上留下了伤口。而过去两年多了，放任令你的灵魂上的裂痕越来越大，终有一天你的灵魂会碎裂为成千上万块——你会死的。”

你会死的。

哈利从壁炉中走出来时打了个寒颤。

“你回来了。”小斯内普打了个呵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错了，我没事。”哈利快速的说。

“有没有人告诉你越是快速否认便越是掩饰。”小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哈利，“治疗师说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最近太累了。”哈利走向衣帽架，脱下身上的外套，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小斯内普。

小斯内普盯着背对着他的一看就在逃避的哈利。如此拙劣的遮掩，小波特确实是一个十足的格兰芬多，正直善良，不擅长谎言。

“难道你希望我亲自撬开你的嘴？”他朝着哈利走近，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掰过来面朝着他，随后执起他的下巴，欺身而下亲吻那张满口谎言的嘴。

21

或许他应该列一个遗愿清单。

哈利望着桌上的台历，不禁抽出一张纸，准备在上面书写，却笔尖一顿，墨水化开成不断生长的雪花。

他深吸口气，将纸揉成一团。

去他的遗愿清单，他还年轻。

“哥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罗恩神经兮兮地走过来，难掩脸上的狂喜。

哈利望着已经结婚的好友，猜着会令他如此狂喜的事，“难不成是赫敏怀孕了？”

“真不愧是我的哥们，我们心有灵犀！”罗恩拍着哈利的肩，夸张地称赞着他们的友谊，下一刻就转为了准爸爸的嘚瑟，“已经一个月了，梅林啊，还有九个月我就要做爸爸了！”

“恭喜。”哈利笑着说。

目送着准爸爸罗恩向下一个同事宣告他的狂喜，他不禁低头看向被他揉成一团一个字没写的遗愿清单。

他也想要做爸爸，他想要拥有孩子，他想要拥有一个家。

而他从未真正拥有过属于他的家，并且以后也不会拥有了。

哈利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他在布莱克家族的书架上翻找着。

翻找了几本书后，他找到了能够达成他的愿望的段落，他仔细阅读着，然后陷入了深思，“生子药水真的能够令男人怀孕吗？”

斯内普说错了，魔药并不能阻止死亡，但它能够酿造生命——也约等于无所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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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的想法非常的自私。然而从小到大，他被迫做得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别人，他也想要为自己做一件事。

他想要一个家，而流有斯内普血脉的孩子好像也不错，至少头脑会很聪明——但也有可能会像老蝙蝠一样嘴毒又招人恨。

哈利不禁想着小斯内普，接着是另一张成熟又冷酷的脸，总是批判着他的和詹姆·波特相似的脸、否认他的善意的举止、质疑着他的品格，还想把他赶出霍格沃兹。

而就是这样嘴毒的男人却可以为了他而死。

哈利的心情染上了阴郁，他又想起学生时代他和罗恩对于斯内普的各种胡乱猜想，包括没有人会看上他，也没有人会想要给他生孩子。

有时候真的很想穿越回过去掐死那时候的自己，哈利丢开他的杂乱的想法。

他走向地下室，拿出了那些材料绘制了召唤魔纹。

没等哈利说话，他就被抱住了，之后是热烈到差点令他断气的亲吻。

终于平复下心脏的剧烈跳动，哈利渐渐从发麻的嘴巴中找回了声音。

“你会熬制生子药水吗？”他问。

23

正摩挲着哈利肩膀的小斯内普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挑着眉，松开了他的手，他退后一步打量着哈利。

“我以为治疗师会建议你休假，而不是让你胡思乱想些……”

“你会熬制生子药水吗？”哈利打断小斯内普的话，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小斯内普短暂沉默后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一直在准备O.W.Ls，而生子药水并不在霍格沃兹的考试范畴，只有魔药大师才能将它熬制出来。”

“所以你不会。”哈利啊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带了些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茫然亦或者失望。

“我可以现在着手去研究。”小斯内普抓着了哈利的手腕，过于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以至于用力过猛到哈利吃痛地叫了一声，于是他松开手。

“我只是随口问的，别在意。”哈利摸着自己的手腕，他皱着眉看了小斯内普。

他都在想些什么——难道要将他的无理要求转嫁给一个未成年人吗？

“你只需要努力学习就好了。”他微笑，“我记得你说你的O.W.Ls考得还不错，劫道四人组还在为难你吗？”

他回忆起曾经在冥想盆中看见的斯内普的记忆，他的父亲以及他的教父曾经那样羞辱了年少时的斯内普。而现在他面前的小斯内普不就是冥想盆中的那个少年吗？

“我已经是六年级生了。”小斯内普面无表情道，哈利仿佛能够看见少年脸上的幽怨。

“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想要用拙劣的提问把你的病情糊弄过去。”他说着双手抱胸，那双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哈利不放。

原本还想着打哈哈过去的哈利讪笑着，“并没有。”他满脑海找着借口。

结果还没有等到他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就被公主抱了起来，下一秒他们幻影移形到了卧室。

哈利推着压过来的胸膛，“你学幻影移形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他大叫着，随后很快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