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2月,蜘蛛尾巷,斯内普旧居
冬日的科克沃斯寒冷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工厂废气与腐烂的垃圾气味。蜘蛛尾巷一如既往地沉闷,这一带的麻瓜居民早已习惯了彼此漠不关心,除非事情变得无法忽视。
而这一次,事情终于无法被忽视了。
一股恶臭开始从斯内普家的窗户缝隙里渗透出来。
住在对面的玛丽·比克斯太太是第一个注意到的。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体型臃肿,戴着一顶褪色的羊毛帽子,手里拎着刚从市场买回来的土豆和面包。她一边走,一边用鼻子皱了皱,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这是什么味道?”
她下意识地看向街对面那间破败的小屋——斯内普家的房子。窗户紧闭,帘子拉得严严实实,仿佛里面已经被遗忘在时间之外。玛丽不喜欢这家人,甚至可以说,她和附近所有的邻居都不喜欢他们。他们是怪人。
那个男人——托比亚·斯内普,总是喝得烂醉如泥,满嘴脏话,吼叫声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
那个女人——艾琳·普林斯,总是神秘兮兮的,冷冰冰的,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还有那个小孩——西弗勒斯……鬼一样的脸色,像老鼠一样的举止,总是阴沉地躲在角落里。
一个怪胎家庭。
但即便如此,玛丽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斯内普家的窗户已经很久没有亮过灯了,她不记得上次看到那个女人出来是什么时候。男人的咆哮声也已经有好几周没再响起了……这不像是托比亚的风格。
她的鼻子再次抽动了一下,臭味更加浓烈了。“天哪……”玛丽忍不住捂住口鼻,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斯内普家的门口,抬手用力地敲了敲门。
砰,砰,砰。
“喂!有人在家吗?”她喊道,皱着眉头,“艾琳?托比亚?”
没有回应。门后死一般的寂静。
她等了几秒,又更用力地敲了几下:“西弗勒斯?你在吗?”
还是没有回应。
玛丽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回头看了一眼街道,几个邻居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举动,纷纷从窗户后面探出头来。
“出了什么事?”一个男人喊道。
玛丽摇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躁:“不知道!这房子里好像没人,可是味道……太糟了。”“可能是老鼠死在里面了。”另一个邻居嘀咕着,但表情也有些不安。
玛丽犹豫了一下,最终伸手试着拧了拧门把手。
——门没有锁。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回头看了看围观的邻居,咬了咬牙,然后用力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玛丽捂住口鼻,眼泪瞬间被刺激了出来,她差点当场吐在门口。她从未闻过这种味道,那是一种比腐肉更恶心、更厚重的气息,带着死寂的沉闷感,让人本能地感到恐惧。“天啊……”她的声音颤抖着。
屋子里昏暗无光,空气沉闷得像是凝固了一样,死气沉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鼓起勇气,颤抖着迈进屋子,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满是破碎的玻璃,残留的酒渍已经干涸,留下褐色的污渍。
然后,她看到了客厅地板上的那具尸体。
托比亚·斯内普。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黑色,眼窝塌陷,四肢僵硬,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死前曾试图挣扎。
玛丽的呼吸瞬间停滞,双腿一软,整个人猛地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瞪大眼睛。“上帝啊……”她的声音像是在梦里一样飘渺。
街上的邻居纷纷围了过来,有几个胆子大的男人试探性地走进了屋子。
“怎么了?”
“天哪……他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琳呢?他们的儿子呢?”
有人冲进屋子,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尸体,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客厅另一侧紧闭的卧室门所吸引。有人上前推开了那扇卧室门。
玛丽的胃里一阵翻腾,她几乎是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那个方向。
房间里,艾琳·普林斯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玛丽捂着嘴,眼神惊恐地扫视四周。屋子里太安静了,太不对劲了,仿佛这里已经被时间遗弃。
她死了。他们两个都死了。可还有一个人呢?
屋子里唯一还活着的……
玛丽的目光猛地扫向墙角,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黑色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她,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仿佛已经与这间死寂的屋子融为了一体。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发颤。
斯内普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眼神像是被剥夺了一切的流浪猫,像是一个已经忘记如何与人交谈的幽灵。
玛丽的喉咙猛地收紧,冲着屋外尖声喊道:“快去报警——快去找人——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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