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示:本章含死亡描写,可能引发不适或不安,请斟酌阅读。
1966年12月,蜘蛛尾巷,斯内普旧居
冬日的科克沃斯寒冷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工厂废气与腐烂垃圾的混合气味。蜘蛛尾巷一如既往地沉闷,这一带的居民早已习惯了彼此漠不关心。在这个破败的工人街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麻烦,没人愿意多管闲事——除非事情变得无法忽视。
而这一次,事情终于无法被忽视了。
一股怪味开始从斯内普家的窗户缝隙里渗透出来。
起初只是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异味,混在废烟味和垃圾味里,不太容易被察觉。可是这味道变得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具有侵略性。
住在对面的玛丽·比克斯太太是第一个真正注意到的。
玛丽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体型臃肿。她在这条街上住了二十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邻居来来去去,可是从来没有一家人像斯内普家那样让她感到不安。
这天上午,她戴着一顶褪色的羊毛帽子,手里拎着刚从市场买回来的土豆和面包,匆匆忙忙地往家赶,想要快点回到温暖的屋子里去。突然,她皱了皱鼻子,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上帝啊……这是什么味道?”
她下意识地看向味道传来的方向——街对面那间破败的小屋,斯内普家的房子。
窗户紧闭,帘子拉得严严实实。
玛丽不喜欢这家人,这一点她从不掩饰。甚至可以说,她和附近所有的邻居都不喜欢他们。他们是怪人,彻头彻尾的怪人。
那个男人——托比亚·斯内普,总是喝得烂醉如泥,满嘴脏话,深更半夜地大吼大叫。即使隔着好几间屋子也能听见他的嗓音,粗暴又刺耳,让人无法安眠。
那个女人——艾琳·斯内普,总是神秘兮兮,看上去冷冰冰的。她从不参加社区活动,也从不和邻居闲聊。当她偶尔出现的时候,有人还看到过她会穿着一件褪色的黑色长袍,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还有那个小孩——西弗勒斯·斯内普……鬼一样的脸色,像老鼠一样的举止,总是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他从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总是阴沉地躲在角落里,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人,让人心里发毛。
一个怪胎家庭。
但即便如此,玛丽还是忍不住皱紧眉头。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斯内普家的窗户已经很久没有亮过灯了,她不记得上次看到那个女人出来是什么时候。
男人那令人厌烦的咆哮声也已经有好几天没再响起了。对于一个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闹事的酒鬼来说,这种安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而那孩子……玛丽努力回忆着,她上次看到西弗勒斯是什么时候?她只记得瞥见他的时候,他的身影在街角一闪就消失了。
她的鼻子再次抽动了一下,臭味更加浓烈了。
“天哪……”玛丽忍不住捂住口鼻,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她快步回到自己家,把土豆和面包放在厨房桌子上,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斯内普家的门口,抬手用力地敲了敲门。
砰,砰,砰。
敲门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几个路过的邻居都好奇地看过来。
“喂!有人在家吗?”她喊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艾琳?托比亚?”
没有回应。门后死一般的寂静,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她等了几秒,又更用力地敲了几下:“西弗勒斯?你在吗?”
还是没有声音。
玛丽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回头看了一眼街道,几个邻居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举动,纷纷从窗户后面探出头来,窃窃私语。
“出了什么事,玛丽?”一个中年男人喊道。
玛丽摇摇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躁:“不知道!这房子里好像没人,可是这味道……”她皱了皱眉,“太糟了。”
“可能是老鼠死在里面了。”一个年轻女人嘀咕着,但表情也有些忐忑。
更多的邻居开始聚集过来,每个人都被这种异常的气味吸引了注意。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用手掩住口鼻。好奇和担忧开始在一片低语声中弥漫。
“我们是不是该报警?”一个声音大声提议。
“也许应该先确认一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个声音迟疑地说,音调渐渐低了下去,“也许只是……”
玛丽犹豫了一下,最终伸手试着拧了拧门把手。
令她惊讶的是,门没有锁。
门把手轻易地转动了,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她的心脏猛地一缩,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她回头看了看围观的邻居们,咬了咬牙,然后用力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
玛丽捂住口鼻,眼泪瞬间被刺激了出来,她差点当场吐在门口。
她从未闻过这种味道——那是一种比腐肉更恶心、更厚重的气息,带着死寂的沉闷感,让人本能地感到恐惧和厌恶。
“上帝保佑……”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昏暗无光,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门口透进来的微弱阳光照亮了一小片地面。空气沉闷得像是凝固了一样,死气沉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鼓起勇气,颤抖着迈进屋子。她的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是破碎的瓷片和黄褐色的污渍。
然后,当她的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她看到了客厅地板上的那具尸体。
托比亚·斯内普。
他面朝下倒在地上,一只手摊在身侧。身体已经开始**,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黑色,面部肿胀,眼窝塌陷。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还想要说什么。
在他的脸部周围,是一滩深色的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几乎是黑色的。
玛丽的呼吸瞬间停滞。她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瞪大眼睛。
“上帝啊……”她的声音像梦呓般微弱。
街上的邻居纷纷围了过来,有几个胆子大的男人试探性地走进屋子。
“玛丽?怎么了?”
“天哪……他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琳呢?他们的儿子呢?”
更多人涌了进来,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客厅另一侧紧闭的卧室门吸引。
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扇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们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静静地躺在床上,被一条深绿色的毯子盖着,显得平静而安详。
艾琳·斯内普。
玛丽捂着嘴,眼神慌乱地扫视四周。屋子里太安静了,太不对劲了。
她死了。他们两个都死了。可还有一个人呢?
屋子里唯一还活着的……
玛丽的目光猛地扫向墙角。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黑色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她,脸色苍白。
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仿佛已经与这间死寂的屋子融为了一体。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恐惧而发颤。
斯内普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眼神像是一个已经忘记如何与人交谈的幽灵。
玛丽的喉咙收紧,她猛地转头冲着屋外尖叫——
“快去报警——快去找人——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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