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2月25日

果实、绿叶、蛋糕、铃铛。

雪夜的霓光。

甘醇的酒液。

温暖的炉火。

斯内普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片被皑皑白雪掩盖的庭院。原本盛开地蔷薇都隐没在厚重的积雪下，斯内普总觉得自己鼻翼间仿佛还能闻到那丝甜腻的香味，混合在大厅蛋糕的柠檬香气中。

在他身后的长桌边坐满了各式各样的巫师，满脸虚伪地笑意，觥筹交错，彼此推杯换盏，仿佛对昨天发生在这里的那场令人胆战心惊地惩罚已经完全抛之脑后。

斯内普从宽大玻璃窗面上的反光中看见正举杯凝望自己的伏地魔。

伏地魔坐在长桌的主位上，几个外貌不俗的年轻男巫和女巫聚在他的身旁，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向他举杯。而伏地魔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倾听，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独自在窗前观雪的斯内普。

雪花还在飘落，一片一片，犹如漫天坠落的星尘。

‘他们憎恨我，也会憎恨你。’

斯内普偏头偷看长桌边的巫师，每一张含笑的脸孔下都隐藏着不易察觉地恐惧或癫狂。他看见坐在下首的卢修斯，满脸憔悴，那头金发仿佛也失去了光泽，勉强微笑着机械地切割自己盘子里的蛋糕。鲜红地樱桃果酱被他的餐刀划拉得细碎，像是盛装在银质小碟里的一坨内脏。

一切看起来荒诞又奇妙。

斯内普看向正微笑品味着高脚杯中液体的伏地魔。

‘我需要你。’

‘而你也需要我。’

坐在上首的伏地魔漫不经心地听着他周遭那些巫师们的恭维，眼底地鄙夷一闪而过。然而等到圣诞零点的钟声敲响，大厅上方地篝火被点燃，一个骷髅和巨蟒绘制成地图像在半空隐隐显现时，所有人都发狂般地大笑起来，聚在伏地魔的身边称颂赞扬。

斯内普趁着这片混乱溜出了马尔福庄园的大厅。

大厅之外的长廊和房子显得格外安静，他听着自己的脚步声，逐渐远离身后的喧嚣。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撞到墙壁上的声音，斯内普立刻抽出魔杖看过去，却看见一双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地灯泡——那是一只躲在角落里的家养小精灵。

它泫然欲泣地看着斯内普，两只大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斯内普闻到一股刺鼻地味道——是被打碎地白鲜。

“……罗齐尔在哪儿？”他用魔杖指着眼前的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的嘴巴张开了，斯内普发现它揪住自己的耳朵，似乎是想哭着道歉，于是先它一步施咒封住了家养小精灵的嘴。

“安静。”斯内普皱眉盯着只到他大腿那儿的那只可怜小精灵，“带我去。”

家养小精灵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它脑袋上扇叶一般的耳朵几乎被它自己给拽下来。

“你的主人让我去查看他的伤势。你把他的药弄撒了。”斯内普抿着嘴。

哭哭啼啼地家养小精灵佝偻着身体，向二楼走去。

斯内普立刻跟上家养小精灵的脚步，藏身于墙角地阴影中快步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二楼只有墙壁上一点微弱的烛光，厚重地地毯吸收了他们的脚步声，斯内普感觉刚才还喧嚣吵闹的庆贺声一下都消失了，他仿佛又回到了昨天地洋房里，在空无一人地屋子里四处寻觅。

家养小精灵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你可以回去工作了。”斯内普看着不停哆嗦地家养小精灵，“管好你的嘴巴。”说完他解除了那个锁喉咒，家养小精灵“砰”一声从原地消失了。

斯内普轻轻推开眼前的房门，推开一条门缝时就闻到了房间里那股浓重地血腥味。房间里光线黯淡，但依然能看出来里面的装璜奢华精致。壁炉中火苗闪烁的光让房间中地景色明明灭灭，密不透风地墨绿色丝绒窗帘紧闭在一起，隔绝了窗外此时飘飞地雪景。

房间里的空气湿热沉闷，让人透不过气。斯内普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身后合上房门，斯内普悄悄走向房间正中的大床。他看见那层层叠叠地白色丝绸中，一团黑色地隆起。

斯内普走过去，罗齐尔正躺在床上沉睡。

他的半边身子裸露在被子外，上面裹着纱布和药膏，隐约能看见红色地接缝，从他的右颈一直向下蔓延到腰际，那伤痕看上去几乎将他劈成两半。现在似乎正在好转。

斯内普伏在罗齐尔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罗齐尔睡着的样子。纤长的睫毛让斯内普想到凤凰的尾羽，原本鲜红地薄唇现在是泛着青灰地紫色。他就像是一个躺在那儿的水晶药瓶。

‘罗齐尔。’斯内普在心里叫着男巫的名字，‘圣诞快乐。’

‘对不起，没有立刻来看你。’

他对着仍在昏睡中地男巫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治愈咒，看着那道纱布下绯红地伤痕一点点变成蔷薇地深红，逐渐好转。可是雪白肌肤上的狭长伤口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西弗……？”轻柔地声音喊着斯内普的名字。

斯内普匆匆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向卧在床上的男巫，对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正无力地看着他笑。

“你还好吗，罗齐尔？”斯内普凑到他的枕边轻声询问。

罗齐尔虚弱地点点头，“圣诞快乐，西弗。”

“真抱歉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看院子里的圣诞树了。”罗齐尔地声音还是一样温柔，“我听说马尔福弄了一颗最大的圣诞树呢。”

“等你好起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斯内普说，“外面下雪了，也许把那颗圣诞树也染成白色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找找。”

“没错，我们可以去堆雪人。”罗齐尔的声音很轻，“你喜欢雪人吗，西弗？”

“如果你送给我两颗袖扣的话，就能拿来装饰雪人的眼睛了。”

斯内普在罗齐尔的要求下去拉开了厚重地窗帘，外面还在飘雪地夜空映入眼帘，如同纸屑般地雪花落在玻璃窗上，留下蜿蜒地水迹和花朵般地冰棱。他还想再继续给罗齐尔念治愈咒，但是被对方拒绝了，罗齐尔只让他坐在床边和他一起欣赏黑色幕布下飘扬的雪景。

房间里湿热地空气似乎也被那些轻盈地雪花冲淡了。窗帘打开后，房间里似乎终于有了新鲜空气。

斯内普没有待太久，因为几分钟过后，罗齐尔就又睡着了。他的脖子那儿伤口裂开了，也许是因为他刚才歪头去看斯内普扯开窗帘的动作，有一丝淡淡地粉色从纱布后逐渐加深显现出来。

他替罗齐尔处理了这道伤口，又坐在床边对他念了十几个治愈咒，等到纱布上不断蔓延地红痕终于停下后才又悄悄地走出房间回到了大厅。

大厅中地场景和他刚才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他才刚走进大厅前的拱门就已经听到了里面那些欢快的笑闹声。他听见有人正在学着狼人地吠叫，引起一片哄堂大笑。有杯子撞在墙壁上碎裂的脆响，也有女巫和男巫尖利地咒骂声。

在那些看起来诡异又癫狂地巫师们中间，伏地魔依然脸带微笑，淡然注视着他们在大厅里胡闹。他仿佛和周遭割离般地独善其身，然而斯内普知道，即便是伏地魔一个眼神的转变，眼前这些还在大笑着地巫师们就会立刻像鹌鹑般将脑袋埋进胸前，排坐在长桌边等待他愤怒的责罚——如同昨夜。

圣诞晚宴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才结束，有些巫师在向伏地魔请示后离开了庄园，有些则是干脆醉倒在大厅中的某个角落。

伏地魔一直举着那只银色的高脚杯，微笑看着大厅中的众人。等到最后一个清醒的巫师也离开大厅后，长桌边只剩下伏地魔和斯内普两个人。斯内普沉默地看着自己眼前地坩埚蛋糕，红色的樱桃缀在蛋糕地奶油花朵上，好似待吻地双唇。

“西弗勒斯。”伏地魔喊了一声斯内普的名字，“到我身边来。”他清晰地话语在大厅中回荡。

依旧独自站在落地窗前观赏雪景的斯内普看向长桌边的伏地魔，对方鲜红地双眸正紧紧凝视着他。他的容姿是如此英俊迷人，满含笑意的脸让他看起来仿佛一个无害地挚友，可是现在，斯内普已经知道，这张姣好面容背后的人，将会如何在转瞬间让自己坠入痛苦地深渊。

他缓步走向伏地魔，脚步声消隐于厚重地羊绒地毯上。伏地魔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直到斯内普终于站在了伏地魔的身边。

“我的孩子，我发现你今天似乎并不像他们一样高兴。”伏地魔抓住了斯内普的一只手，将他更紧密地桎梏在自己身前。

斯内普沉默以对，垂眸望向自己的脚尖。

“……看着我。”伏地魔地声音有些尖锐。斯内普的下巴被伏地魔的另一只手抓住，强迫他看向自己。斯内普紧抿双唇，脸色阴鹜。

他在发抖。

“你在发抖。”伏地魔捏住斯内普下巴的手指滑到他的脸上，眯着眼睛。

“你觉得冷吗，西弗？”伟大的黑魔王挥动魔杖指向正熊熊燃烧地壁炉，很快，大厅中地温度又上升了些许。

两个人在沉默中彼此相视，过了很久，对方摩挲斯内普脸颊的手指才从他的肌肤上挪开。就在斯内普打算松口气的同时，伏地魔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牵着他的手，大步走出了马尔福庄园。

皑皑白雪覆盖了那些香气浓郁的玫瑰，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苍茫。斯内普脚步蹒跚地跟随在伏地魔身后，只觉得一股恐惧深深裹挟着他，就如同那些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然而还不等斯内普探明自己心中的恐惧，伏地魔突然停下脚步，将一头撞进他怀里的斯内普搂住，一阵晕眩过后，斯内普听见一片乌鸦地啼叫。

他抬头，看见一片黑影从半空掠过。

周遭蓦然变得漆黑而沉默地环境让斯内普的恐惧更甚。他看向伏地魔，对方的面容和怀抱侵占了他的全部视线，可是正紧搂住他的青年正背对着夜空，这让他整个人都陷在自己的阴影下，无法分辨丝毫情绪。

斯内普隐约看见他身后，庄园大门上方锈迹斑斑的字母，它们组成了“冈特”的字样。

“走吧。西弗勒斯。”斯内普听见青年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格外平淡。他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嘱咐斯内普，“别跟丢了，我的孩子。”

“待在我身边。”

话虽如此，伏地魔却并没有放开斯内普的手，他依然紧紧抓着斯内普，两个人在黑暗中前行。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斯内普才发现，他们现在正在一个荒芜废弃地庄园中穿行。早已成了断壁颓垣的建筑在夜色中伫立，枯萎地藤蔓爬满了眼前辉煌建筑的整个外墙，足有一人高地芒草取代了原本地花卉，在庄园四处疯长，甚至蔓延进了屋子的中央。每走一步，带刺地杂草都拉扯着他的袍角。

他走过一个只剩下半截的石膏像，雕塑的上半部分已经成了它脚下的碎石块，被巫师袍覆盖的下半部分脚边还盘桓着一只巨蟒——不过就像是巨蟒的主人，它的头部也被敲碎了。

斯内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随着他们踩踏在房屋斑驳砖石上的脚步声而加快跳动。

就在这一刻，斯内普突然无比怀念上一秒他还极度憎恶地马尔福庄园。他想到那些亮如白昼的灯光，想到今天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卢修斯，想到还躺在床上休憩的罗齐尔。他无法抑制的发抖。

可是伏地魔更加用力地握着他的手，斯内普仿佛能听见自己手骨被摩擦的咯吱声。

“你将是它唯一的见证者，西弗勒斯。”

斯内普听见伏地魔的声音在破败地房屋中回荡延伸，他一眼发现他们所在的大厅正位于整栋建筑的中央，而终于停下脚步的伏地魔正站在一个低矮地壁炉前垂首审视他。

斯内普浑身地血液仿佛都要停滞。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但是无论那是什么都让他感到一种从心底里升起地冰凉寒意，这股森然冷意自他刚才踏进房屋的一刻起便逐渐加深。

现在，面对着伏地魔的那双红眸，在破败腐朽的房屋中，斯内普无法控制地发抖。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像那些宴会中的巫师们一样，立刻跪下来祈求伏地魔的原谅——即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因为什么而去祈求。

“你在害怕我。”

斯内普听见青年的声音。

他强迫自己抬头看向伏地魔，对方猩红地双眸正紧紧凝视他，带着审视和隐含的愠怒。

“我以为您正渴望得到他人的恐惧。”斯内普回答。

“……我允许你这一次的冒犯，西弗勒斯。”伏地魔捏着斯内普的下巴，缓慢说着，“因为现在，我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把你带来这里。”

沉默中，一个光斑顺着伏地魔手指的动作在半空中升起，缓缓来到两人眼前。斯内普一眼认出光斑当中，那颗缀在秘银指环上的红色宝石——是那颗他亲手制作的红宝石。

“我的伟大家族，来自于古老的斯莱特林。”黑发红眸的青年注视着漂浮在两人眼前的指环，“这个指环代表着家族的传承，对我意义重大。”

斯内普和他一起看向半空中缓缓转动的指环，它的每个角度都显示出莹润的光泽，红宝石的色泽如同青年的双眸，闪耀而深邃。

“我说过，我会好好使用你的礼物。”伏地魔看向斯内普，“你还太过年少，有时候或许会因为我一时的责罚而怨恨我，我并不为此感到奇怪。”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西弗。我们应该追寻的是更伟大的目标，而不仅只是自己一时的情感。”

“这枚戒指对于我来说，如同生命。”

“现在，我希望你能了解。你和我，就如同它，我们的生命紧密相连。”

斯内普凝视着那枚指环，秘银指环将红色的宝石镶嵌其中，细密地银丝绞紧了宝石，彼此缠绕。就如同伏地魔所说的，‘紧密相连’。

随着他注视指环，斯内普感到那些莹润的光斑似乎在逐渐变化，幻化成一团柔白的烟雾，在那烟雾中，他仿佛嗅到了烤苹果甘甜的香气，听见了母亲温柔地呼唤。

‘——西弗勒斯——’

他听见柔白烟雾中母亲的呼喊声，仿佛看见她的脸就在眼前——穿着整洁的围裙，站在厨房地炉灶前笑着看他，对他说，‘你闻到香味儿了吗，西弗？你来得可真快，我才刚让你爸爸去喊你呢——’

穿着碎花长裙的女人发丝柔亮，光洁地脸上带着满溢的幸福，她笑着让斯内普去把自己的小碟子拿来，好给他盛一份苹果派先尝尝。

斯内普兴致勃勃地冲到橱柜前拿出自己的餐具，跑向壁炉前等待他的美丽女人，可是他刚伸出手探向她时，这一切场景戛然而止。

他还在拼命向前伸展的手被人拉住了。

镶有红宝石戒指的指环依旧在他的前方漂浮旋转，散发荧荧光圈，照亮这漆黑破败地旧屋。周遭是黑暗地废墟，安静、阴冷。没有微笑地母亲和阳光满溢的厨房，也没有甘甜地苹果香气。

斯内普看向自己身侧的伏地魔，对方正抓着他伸向指环的那只手。他的指尖几乎已经碰到了光圈中地指环。

“你看到了什么。”伏地魔凝视他。

斯内普沉默片刻，他的手还被伏地魔牢牢抓在手里。片刻后他才回答道，“蜘蛛尾巷。”

一丝阴森冰冷地气息顺着斯内普被伏地魔握住地指尖蔓延而上。

“您会看到什么呢？”斯内普看向伏地魔询问。

“……我是它的创造者。”伏地魔尖锐地回答，甩开了手中紧握地斯内普的手，“这不过是一个为了保护它的小小把戏罢了。”

斯内普不再回答，他交握双手看着伏地魔将那枚指环牵引着放进了大厅壁炉上方的雕塑手中。壁炉上方是一个祈祷地少女雕塑，已经变得表面斑驳的雕塑没有了上半部分，但它的双手依然交握，展示出祈祷地姿态。

等到指环落入雕塑手中后，伏地魔再次挥动魔杖指向雕塑，周遭地面和缝隙中的白色细屑纷纷涌向雕塑，重新构筑起了它的上半身，一个与整栋房屋格格不入地崭新雕塑呈现在两人眼前，在壁炉上方熠熠生辉。而从它交握的双手中，露出一丝丝莹润的光。

它就像是一个捕萤灯。

英俊青年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伏地魔突然开口。

斯内普看向伏地魔，对方依然在注视着那个祷告地雕塑，“我将我最重要的秘密交给你保守，西弗。”

“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是多么的重要。”

斯内普沉默。

伏地魔的双手都搭在了他的肩头，伟大的黑魔王俯下身来，附在斯内普的耳边低语，“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对你，对我，是多么的重要。”他和斯内普一起看向那个双手交握向上天祷告地少女雕塑，“到那一天，我希望你不会做出让我们失望的选择，西弗。”

“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爱，西弗勒斯。”

“并且珍重它一如我心。”

‘他是个骗子！’斯内普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他不爱你！他不爱你！他只会带给你希望，然后再让你痛苦！’

可是猛然变得柔软地心却再次让斯内普的眼睛里流出热泪。他不断眨动双眼，盯着眼前壁炉上方的雕塑，盯着它手中透出的光线。他能够感受到，伏地魔说得不错，这个戒指对他来说一定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而他不仅选择与斯内普分享这个秘密，甚至让斯内普的那颗红宝石也成为了这个秘密的一部分。

那个指环如同一个契约，让斯内普再次感受到伏地魔的关怀与爱护。

冰冷的指尖拭去他眼角的泪珠，温柔和缓的声音就在耳畔。

“希望你喜欢，西弗。”带着冰冷薄荷味儿的气息在冬日愈发冷冽，“希望你会记住今天。”

“因为从这个时刻起，我会为我们建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而它，就是见证。”

斯内普随着伏地魔的话语看向雕塑，它手中的光线仿若朝阳晨曦，再一次点燃了他心中对里德尔的无限憧憬。

“你只需要相信我，西弗。”伏地魔抚摸着斯内普的肩膀和脖颈，被他冰冷指尖触摸的肌肤却感到灼热，“我需要你。”

“需要你的信任。”

“需要你的追随。”

Tbc

快过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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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Part 48 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