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波特和小天狼星完全就是憋着气上完的，脸色比十年没刷过的锅底还黑。
每一次珀瑞福斯提问，哪怕他们知道答案，也梗着脖子不吭声（之前他们会抢答），而珀瑞福斯也像是完全没看见他们举了一半又愤愤放下的手，目光只掠过他们，点其他学生回答。
这种被刻意无视的感觉，比直接训斥更让他们窝火。
珀瑞福斯倒是很高兴，而小巫师们都感觉今天的阿德金斯教授好像特别和蔼呢。甚至有几个胆大的拉文克劳在练习基础符文时提问，都得到了极为耐心细致的解答，这让课堂气氛松弛了不少。
（除了波特他们）
下课铃响的那一刻，波特几乎是踢开椅子弹起来的，第一个冲出教室，肩膀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也毫不在意。紧接其后的是小天狼星，他离开前回头狠狠瞪了珀瑞福斯一眼，灰眼睛里满是桀骜不驯的怒火。小矮星·彼得灰溜溜的跟着一起出去了。而卢平落在最后，他沉默地收拾好自己以及三位好友留下的材料，走到讲台前，将几份作业整齐地放在珀瑞福斯面前。
“教授，这是…我们组的作业。”卢平的声音有点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珀瑞福斯接过那叠羊皮纸，目光在卢平疲惫而温和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他知道这个狼人男孩，在掠夺者中似乎总是充当和事佬和收拾烂摊子的角色。他对卢平没有恶感，但此刻那点微末的好感并不足以抵消他对波特和布莱克的恶劣印象。所以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卢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低声道：“教授再见。”然后也快步离开了教室。
珀瑞福斯对几人已经有初步的了解，以及极差的印象，他并没有计较波特他们的无礼——事实上，他乐见其成，这种憋屈感正是他想给他们的教训。他也不在乎他们是否因此憎恶自己这门课，甚至憎恶他本人。
珀瑞福斯只在乎斯内普。
他抬眼望去，斯内普正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将那本崭新的《炼金术入门指导》和羊皮纸小心地放进书包。他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覆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但紧抿的唇角似乎比平时放松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珀瑞福斯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一种混合着怜爱和满足的情绪悄然滋生。他刚才那番看似冲动的发作，与其说是为了替斯内普出头，不如说是一种笨拙的示好和标记领地。
看，我在乎你，所以我偏心你，甚至不惜显得蛮不讲理。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空，只剩下斯内普和还在讲台前慢吞吞整理东西的珀瑞福斯。斯内普背上书包，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讲台走来。
“教授。”斯内普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少了些平日的紧绷。
“嗯？还有问题吗，西弗勒斯？”珀瑞福斯立刻抬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温和。他注意到斯内普没有再使用敬语“您”，这是一个微小的，却让他暗自欣喜的变化。
斯内普摇了摇头，黑色的眼睛快速扫过珀瑞福斯的脸，又落回他手中的那叠作业上。“…谢谢您。”他声音很轻，几乎含在喉咙里，“为了刚才的事。”
珀瑞福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是课上针对波特他们的事。他没想到斯内普会为此特意道谢，这孩子敏感得让他心疼。
他摆了摆手，试图让气氛轻松些：“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看到有人凭借人多势众欺负别人，这很不…绅士。”他找了个略显蹩脚但符合这个魔法界环境的词。“而且，他们动了我的东西——送给我学生的礼物，这可不行。”他故意强调了“我的”和“我学生”这几个字。
斯内普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极轻地点了下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他心里清楚，事情并非全然如此。
麦格教授也会制止欺凌，也会扣分，但不会像阿德金斯教授这样…带着近乎私人恩怨的针对性。这种毫不掩饰的偏袒，是他人生中极其陌生的体验，陌生到让他有些无措，却又无法抗拒地感到一丝…温暖。
“那本书，”珀瑞福斯转移了话题，指了指他的书包，“看得懂吗？有没有哪里觉得难以理解？”
提到炼金术，斯内普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些：“目前还没有，教授。里面的概念分解得很详细，比…比图书馆里的一些入门书要清晰得多。”他差点说漏嘴，比较对象其实是他在图书馆角落翻到的那些晦涩难懂、充满各种隐晦假设的大部头。
“那就好。”珀瑞福斯笑了，“有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来问我。办公室门你知道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觉得路上不方便…”他意指可能会再遇到波特他们找麻烦，“可以让你的猫头鹰送信给我，或者，你知道有什么地方方便见面吗？比如空教室？或者…”他差点说出“戒空间”，但还是及时刹住了车，那太私人了，现在提或许为时过早。
斯内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未尽之语，但他聪明地没有追问。他思考了一下，说：“图书馆**区附近有几个很少人去的书架，平时很安静。或者…八楼的有求必应屋，如果我知道您要找我的话。”
珀瑞福斯有些惊讶斯内普居然现在就知道有求必应屋，但转念一想，这很符合他喜欢独自钻研、寻找安静角落的性格。“好，我知道了。”他点点头，“下次如果有什么需要单独讲解的，我可以约你去那里。”
“谢谢教授。”斯内普再次道谢，这次是为了他给予的额外辅导时间和选择地点的体贴。
“快去吃午饭吧。”珀瑞福斯温和地说。
斯内普颔首，转身离开了教室。他的步伐似乎比平时稍快一些，背脊也挺得更直了。
珀瑞福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松地靠在了讲台上。刚才和斯内普的短暂交流，竟让他觉得比上一整节课还要耗费心神。他总是担心自己说错话，做得太过火，或者不够周到。
他低头看着手中掠夺者小组的作业，抽出了波特和小天狼星的那两份。不得不说，尽管态度恶劣，但这两个家伙在魔法上的天分确实不容小觑。
波特的符文笔画有力，虽然稍显毛躁，但结构大致准确；小天狼星的则更流畅不羁，带着一种天生的灵气，甚至在某些笔画的转折处透露出一点…超越课本要求的巧妙理解。
如果换个情境，珀瑞福斯或许会欣赏这种天赋。
但现在嘛…他只是皱了皱眉，拿出羽毛笔，在那两份作业上毫不犹豫地画了一个大大的“P”。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像是在为自己并不公正的批改找借口，“况且，课堂表现也是评分的一部分…对，就是这样。”
他将那两份糟心的作业塞到最下面，心情莫名愉快起来。他开始期待下一次给斯内普开小灶了，或许可以提前准备一些更有趣的炼金小物件？比如一个能自动搅拌坩埚的小银勺？或者一支能微调墨水浓度的炼金羽毛笔？
他一边盘算着，一边收拾好东西，锁好教室门，朝着礼堂走去。他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瘦削、黑色的身影了。
而此刻，斯内普正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安静地用着午餐。他的旁边，卢修斯·马尔福优雅地切割着牛排，状似无意地问道：“西弗，看来我们新来的炼金教授对你青睐有加？”
斯内普动作一顿，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那本珍贵的书，那个奇妙的坩埚，还有课堂上教授毫不留情打压波特为他出头的画面。
他能感觉到卢修斯话语中探究的意味。
斯内普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抬起眼，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语气是一贯的平淡无波：“阿德金斯教授只是比较欣赏在炼金术上肯下功夫的学生而已，卢修斯。”
卢修斯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斯内普垂下眼帘，继续用餐，但心底却悄然升起一丝警惕。卢修斯的态度提醒了他，阿德金斯教授对他超乎寻常的关注，或许并不仅仅会带来庇护，也可能悄然改变着他在斯莱特林内部微妙的处境。这份突如其来的偏爱，像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诱人，却也可能暗藏风险。他需要更小心地衡量和应对。
而这一切，沉浸在“老教授呵护好苗子”心态中的珀瑞福斯，还尚未完全察觉。他的偏心得纯粹而直接，却还未意识到，这座古老的城堡里，每一份特别的关注，都会在错综复杂的人际网中，激起难以预料的涟漪。
不会意思宝宝们，隔了这么久才更新
(??_??)
（这时候已经开学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写，借助了一下小鲸鱼，提供一些思路什么的，别说还不错嘞
如果介意的宝宝可以左上角离开，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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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