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三只眼睛

如果特琳萨肯把她对于某些事情上的注意力,分出一点给正课上,也不至于将那两份装订的有些潦草的‘报纸’摊在她们面前,就开始奋笔疾书地补作业。

小女巫埋头赶着论文,从四张羊皮纸上这儿摘一句,那里凑一行,嘴上却不也闲着:

“我们错过了不少大新闻,就放假这几天,早知道不回家了······”

“暴躁古怪的酒吧主与山羊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利诺比利抽了抽嘴角,觉得它像是父母那辈爱看的、夺人眼球的黄色新闻。

羽毛笔都要抄出火星子的眼镜姑娘,还能抽空接上一句,“我敢说这人要不去《预言家日报》真是屈才了!那些煽动性的语气口吻,活脱脱的就是个无良记者。”

“不过东拼西凑的,还是能得出几个结论来——头版的第三行、第五行:

猪头酒吧的老板真的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弟弟,而且已经被詹肯斯带往阿兹卡班,还说要上威森加摩审判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埃拉纳皱眉看向报头,格外突出的报名’第三只眼睛‘旁,十分应景的画了只诡异人眼。

也不知道墨水挤多了,还是刻意地顿笔过重:眼睑下缘滴了几道泪痕,像是不明真相的人在哭泣,很有记忆点。

见瑞琪儿探身找着对应的行数,埃拉纳索性给她指了指那个A开头的名字。

「身为拥有众多名号傍身的、最伟大校长的弟弟,却蜗居在脏乱污浊的猪头酒吧,成为霍格莫德村庄里一道骇人的风景。

面对比自己优秀得多的兄长,被打压了半生的阿不福斯,如何能甘愿为他驱使?

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的事例,在普通巫师家庭里都屡见不鲜,更遑论能够世代驱使凤凰的古老家族。

在这漫长的一个世纪里,埋藏着多少的恩怨爱恨,还等待着我们去发掘。

请相信笔者仍在努力早点使它们拨云见日。

但就愈演愈烈的变羊事件里,我们不难看出些蛛丝马迹:祸起开端是在霍格莫德村,正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栖身的地点。

但凡路过那间酒吧的人,都能闻见里面传来的浓郁羊膻味,甚至都不用踏上那级黑灰的石阶。

这位猪头酒吧老板的另类癖好,是被魔法部起诉并记录在案的。

如果有小巫师感到好奇却因为年纪而错过的,还可以去图书馆试着找找,希望还有。

假使不幸被撤下了,那也就恰好映证了笔者的观点:

兄弟二人在企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亲近麻瓜的倾向或许只是个幌子。

他们是否准备效仿美国的肃清者,大范围的清洗巫师血统——将那些处于魔法社会边缘的、不受重视的‘小人物’,变成更听话的羔羊?

日前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已被现任魔法部长尤金妮娜·詹肯斯带往阿兹卡班,由傲罗紧密看守,待威森加摩法庭审理后定夺。

至于霍格沃茨现任校长会否因避嫌而拒绝出席审讯,还不得而知。

以上均为笔者掌握一定证据后的推测,《第三只眼睛》将持续为您报道跟进。」

埃拉纳对‘一定证据’的单词深表怀疑,除了亲缘关系外,这根本是毫无缘由的指控。

那双似枫糖般黏稠的褐眼半眯着,几乎快要锁定了写出这种失实新闻的人选:

至少有去霍格莫德村的资格;对肤浅的、曲解的文字有超乎寻常的把控力;格外留意校内外的见闻,或许还有着跟特琳萨一样的敏锐。

那就只有就读于拉文克劳四年级的······

“这个人怎么搞得啊?这么善变。刚才不是还说跟邓布利多校长的弟弟有关系吗?马上又写克劳利教授——我觉得他还挺好的呢!”

瑞琪儿话音刚落,往羽毛笔里灌墨水的万事通小姐就反驳道:

“好什么呀!?我倒更想相信这个。他可是个斯莱特林,你忘了他扣我分的事了?虽然很快就能在院长的课上加回来,但我就是不喜欢他!”

埃拉纳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余光瞥见了情绪莫名低落的格利歇尔达,将从厨房顺过来的百果小馅饼拿了一枚递给她,安抚地朝她笑笑。

金发姑娘小口地咬着饼边,听到埃拉纳调侃道,

“等你见识到更爱扣分的教授,就知道他的好了——唔,还差哪门课?要不要求助,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动动指头,只要一杯接骨木花露。”

“就没有比他更难搞得了,我确定!”

特琳萨还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垂着脑袋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麦格教授可不好糊弄,万一被她发现——早知道我该把魔咒课作业放到现在的······”

小女巫苦皱着一张脸,甩着僵硬的手腕,“就算弗立维教授认得出你的笔迹,也不会多说什么,谁让你魔咒掌握得那么好!说实话,魔力大小跟魔杖的长度真的没关系吗?”

利诺比利大概最有发言权,她横置着手腕,三根指头将那根黑刺李木魔杖转动了几圈,

“我的这根比艾拉的还长1英寸,结果还不是一样。这玩意儿要跟扫帚一样好控制就行了!怎么样才算跟它融为一体呢?”

小獾们面面相觑,显然五个姑娘持有的魔杖木材各异,没有任何能拿来参考的地方。

特琳萨哀嚎一声,又凭一己之力把话题拉回眼下的难题上,“为什么非得知道火龙血的12种用途啊!我又不打算去罗马尼亚当驯龙师——”

眼镜姑娘扫视了一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咱们几个怎么就不能凑出来一个魔药好的呢!半个也行啊?”

埃拉纳将手里的简报翻了一面,视线落在‘午夜阳光下的神秘诡影’,嘴上促狭道:“你该早点说的,要是还在礼堂,我至少能给你借到两份作业······”

“这第三份吗,现在倒是也有可能——某人的毒舌功底不算什么的,主要你没办法确定从那扇石门里会不会窜出来别的什么物种······”

埃拉纳实在对那张翻版的老特拉弗斯的脸厌恶至极。

尤其他似乎无所事事到了一定程度,总能在精准的在她经过斯莱特林的地盘时,跳出来递上那包钱袋,给她添堵。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可不想求一条毒蛇,哪怕是小的——艾拉,我觉得,那个人阴沉沉的、看着就不像好人,你别跟他来往了吧?”

特琳萨用羽毛笔扫了扫下巴,真诚的提着建议,丝毫没察觉到‘越界’,

“你和格兰芬多红头发的姑娘在一块玩儿,看着也赏心悦目——为什么总要掺进去个斯内普呢?你们从小就认识?”

也不知那页报纸上是不是堆满了肤浅的假消息,圆润精巧的嘴唇罕见地抿成了直线,

“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同一个包厢。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他身上有很多吸引人的特质,只是你可能还没发现。”

埃拉纳毫不回避地继续说下去,“他是我想选择的朋友,特琳萨。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他和你们一样,是我希望维持一辈子的好朋友。”

眼镜姑娘似乎回味过来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自以为是地想帮好友剔除掉她认为的危害,却根本没想过埃拉纳是不是愿意。

她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太郑重了,但忽略过去,又觉得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不上不下的。

幸好,她们是赫奇帕奇。

你永远不必担心会有任何不良情绪,能在暖融融的巢穴里发酵沸腾。

“我怎么没看出来咱们的万事通小姐这么小心眼啊?拈酸吃醋可不是好习惯——”

利诺比利抽出那根被特琳萨攥在手里,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母的羽毛笔,娴熟地转了几圈,

“艾拉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你怎么能落下我们自己出风头?这可不行!”

“对啊对啊,下回一起去,谁都不许躲——”

瑞琪儿举起仓鼠的两只小爪子,圆滚滚的小家伙合抱的葵花籽无情地掉在地上。“虽然我们都清楚艾拉肯定不会吃亏的,但这样才更放心嘛!”

金发姑娘也早就放下了那枚吃了一半的糕点,犹豫了一会点头附和,“只要他们不会太觉得打扰······”

“莉莉巴不得认识更多女孩子,至于斯内普先生······他总会习惯的。”

似乎是联想到了被姜黄色兜帽包围住的某条无所适从的小蛇,埃拉纳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

余光瞥见神色纠结的眼镜姑娘,埃拉纳扬着唇角安抚道:

“我还是很乐意出一份力的,虽然我不保证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到这份集思广益的作业,会不会气得跳脚——”

“如果不想一起熬通宵的话,我们最好快点了。”

埃拉纳搁下那份噱头大于实际的‘报纸’,走到那张摊乱的书桌前,认领了最难为她们的魔药课作业。

埃拉纳俯身时在羊皮纸主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不知道是不是种错觉,特琳萨总觉得那头蜜棕色的短发似乎长了些,但是上翘的弧度始终自在轻快。

原本对第二天被众教授责骂,已经提前预设的小女巫突然松懈了下来。

她看向各自伏案的朋友们,特琳萨再次认定没有哪个学院比赫奇帕奇更好的了,没有什么能把她们打败。

那两份不重要的简报被摊放在原地,和煦的小窝里,再没有它能插足的空间。

埃拉纳没有读完的新闻,还大喇喇地展示着它硕大的字体,企图唤回读者的注意力:

「午夜阳光下的神秘诡影——旧怨还是新仇?

或许对于即将奔赴人生重要考试的两个年级来说,伊斯梅尔·克劳利作为黑魔法防御课这门教授是合格的。

但这不意味着他的品行和操守都该被人称赞,获悉他与同期面试的克里斯托弗·克里夫不约而同地瞄定了黑魔防教师一职。

最终的结果摆在众人眼前:克劳利摘得桂冠,并向校长否决掉了克里夫成为助教的可能性。因而后者替补上了聊胜于无的麻瓜研究学科的教师。

寡言沉静的背后,潜藏的不入流手段引人深思。而有证据表明二人早在进入霍格沃茨前,就已经相识。

不止一位学生曾目睹克劳利曾尾随可怜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威吓并胁迫他交出什么东西,且霸凌事件屡次发生在午夜时分。

据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爆料,偶然经过四楼旧盔甲横陈的拐角时,从极不起眼的办公室里传出长吁短叹的哀叫声,悲戚得让他/她以为女鬼现身了似的。

在动乱初现时期,连霍格沃茨的正式教师们都不能以身作则,也难怪平稳安宁的校园里,会滋生多起斗殴寻衅了。

我们有理由怀疑克劳利多次威逼利诱的真正用意,克里夫无力拒绝而被迫担任帮凶。

且变羊事件又是在二人入职学校后,才逐渐蔓延开来,不由得让人胆寒······

《第三只眼睛》会继续为您追踪到底,敬请关注!」

她们完成的比预想得快得多,在礼堂用过早餐后,还能慢吞吞地走在去往温室的那条羊肠小道上。

现在早已不是蒲公英开放的季节了,深冬里这些毛茸茸的圆润显得格外突兀。

尤其它们像是被齐齐割断了茎秆,只剩下零星白伞洒落在地。

即使是在魔法界,这也是不符合常理的。

没人肯耗费这么多魔力,去催生这类并不受重视的脆弱花草。

异常的情状还在继续,且表现更为直观。

特定木材制作的魔杖会毫无缘由的抖动发颤,杖芯是独角兽毛的还能勉强安抚下来。

若恰巧是凤凰羽毛或龙心弦的魔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主人,像是要赶去奔赴某种应召似的。

由于在魔咒课上见识过瑞琪儿的紫衫木魔杖翻飞腾空似的脱手。

眼下再看到莉莉手里这根柳木魔杖温吞的朝外挪,埃拉纳已经能轻车熟路地拦截,和红发姑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出手按住它。

“呼,我的魔杖这一整天都不太对劲,感觉没有精神,就连挥动的时候都没有响声了——”

翠绿色的杏眼里满是不安,生怕自己弄坏了选中她的魔杖。

埃拉纳与对面那双漆黑幽深的瞳孔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并没有这样的烦恼,暂时还搞不清楚魔杖‘叛逆’的原因。

“我们可以写信给奥利凡德先生?他或许能知道怎么让这些发脾气的魔杖平静下来?毕竟在没有比他更了解这些魔杖的特性了!”

短发姑娘摩挲着自己那根异常美观的魔杖手柄,语气隐隐的担忧。

她可没忘记择杖时,这根魔杖造成的灾难。如果它也顺应这波反叛的潮流,埃拉纳不敢想象······

无独有偶,被原木和金红色包裹的塔楼宿舍,也刚刚结束了一场‘奋战’。

被那根圆头柏木魔杖,弄得眼镜腿一边高一边低的詹姆·波特喘着粗气,

“我说伙计,看不出你这魔杖还挺有个性的,外表瞧着斯斯文文的,内里这么疯狂——也不怕飞出窗户摔断了自个儿,这可是八楼啊!”

另一头跨坐在手提箱上的俊朗男孩,额头上冒着汗珠,显然也被折腾得不轻,

“你真的确定没人给它施过诅咒吗?那魔杖有没有离开过你,被谁拿走过?”

莱姆斯·卢平抱歉地给他们一人递了杯水,为难地看着牢牢插在自己腰间的魔杖:

为了让他杜绝它的自杀行为,黑发男生们还贡献出了两条围巾。

他唯一魔杖离身的时候,就是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可这是卢平绝对不能透露的秘密,他没办法坦然地告诉舍友们。

所以,他只能说,“就连睡觉的时候,他也在桌沿,应该没人会对它产生兴趣······”

“我们可不能再少一个人了,你还是多注意点莱姆斯——对了,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詹姆用新掌握的小魔咒变换着镜片的颜色。再次抬眼望向单薄男生时,他的脸变成了绛红色,衬得面容上多出来的细小伤疤更明显了。

卢平温和歉疚地摇摇头,“有父亲照顾着,没什么大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给他们添麻烦。”

西里斯手腕一挑,夺过了架在詹姆鼻梁上的恶作剧眼镜,戴上才发现还是有度数的。

灰眼男生晃了晃脑袋,镜片里那两颗姜黄色的影像也跟着摆动,

“你脸上的伤哪来的?家里人干的?请假前还没有······”

西里斯很难不联系想到自己的生存环境。但即便他那个视纯血统为圭臬,以他为耻的母亲——在惩戒他时,也会顾忌着无用的体面。

绝不会在外人能看到的部位留下痕迹,又是这份掩人耳目的傲慢,他却不得不忍受。

以至于当一向被教授们当作乖宝宝、正面榜样的卢平,脸上有可疑的伤疤时,西里斯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家里带给他的虐待。

其实那根本不是母亲的‘发病’,而是强逼他回家,管教他的借口。

而温和到不可思议的舍友的回答,更是佐证了西里斯的猜测,

“回学校的路上不小心摔得,我家附近那条窄道旁的灌木丛里有很多小刺——”

谨慎描补的儒雅男生,并没有意识到撒谎者,通常会为一个不重要的细节装填粉饰,确保它看起来是无懈可击的。

可这恰恰证明着这是十足的谎言。

没有必要的细节为什么要刻意记得那么清楚呢?

自觉抓到真相的西里斯也无意去揭开他的伤疤,毕竟有谁的家庭不是一团糟呢?

哦,或许真的有,比如被娇惯的肆无忌惮、显得有些‘天真’的詹姆·波特。

他居然真的相信了细致的卢平,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

“等咱们学了更高深的咒语,你就可以对准它报仇了······不过你下回再摔,记得护住脸,后背着地都比这强!”

卢平哭笑不得地点头回应,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但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永远瞒住这个秘密。

“你从不曾听过风吹,风只谈论风。你从风中听到的是谎言,而谎言在你心里。”

———费尔南多·佩索阿《风对你说了什么》

【注】:

(1)对于掠夺者:我希望塑造的不是一个纯粹的善恶阵营:恶贯满盈的背叛者最开始也只是个懦弱的、惴惴不安的,渴望向光源靠拢的普通人。

纵容姑息好友的异类男孩也有难言之隐,在一切还没被揭露时,也存有自己的公正和想要隐瞒的小心思。

被家族束缚的星星,也会联系到自己的遭遇,去维护一个看起来蹩脚的谎言。

老来得子被惯养的肆无忌惮的继承人,内心却格外赤诚天真,对兄弟全身心的投入。

我愿意相信,他们一开始至少都是有缺陷但灵魂清明的孩子。没有谁一开始就是罪恶的化身,只不过,越往后就越偏离。

(2)丽塔·斯基特:经查证实际生于1951年,火焰杯登场年龄43岁,比主线人物大了9岁。

亲世代两本为私设,我需要有这样一个道德下限摇摆、为夺人眼球,不惜污蔑捏造事实的无良记者出现。

为埃拉纳后期弃乐从文,开设《星火》做铺垫。

和小特拉弗斯同年入学,就读于拉文克劳四年级。

(3)黄色新闻:是指一种具有煽动性的、格调不高的新闻类型。通常不具备较大的社会价值,纯粹是对大众趣味的无底线迎合。

“黄色新闻”并不常指色/情新闻,更多是新闻史上的一个专有名词。

(4)肃清者:是在美国历史上存在的一群来自于不同国家的巫师雇佣兵。不管是不是罪犯,只要能够换取赏金,肃清者都会选择猎杀。久而久之,这些人变得越来越**且越来越残暴。

最终他们甚至开始贩卖巫师,甚至抓捕无辜的麻鸡当成巫师,交给捕猎女巫的清教徒换取报酬。

(5)百果小馅饼:Mince pie属于节日性甜点(圣诞节),内馅非常丰富,叫做百果馅(mincemeat),它包含干果、香料、烈酒,有时会添加牛油或牛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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