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湛心里不太放心，一收工便再次打开手机，直接在卸妆的时候给“开呀开”发消息: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他当年因为“艳压”顶流也被骂的很惨，各种鬼图不知被私信了多少，是以他知道人性能有多恶毒多扭曲。
他那时二十三岁，和现在的乔栀同龄。
开呀开这一次回复地有些慢:好多了，我现在正和她一起吃烧烤呢，特别香～
说着，对面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孟湛点开。
面包片、羊肉串、五花肉、菠萝片、锡纸茄子、彩椒牛肉串……琳琅满目的烧烤串摆了一桌子，两边还放了醋汁蘸料，只是看着便食欲大开。
孟湛哑然失笑，一句下意识的“吃太多油腻的会胖”临到手边却成了“饭后消消食再睡”。
乔栀和他不同，不算是演员艺人，倒不必对形象严格管理。
而他更没有资格去要求身为网友的乔栀去保持所谓完美身材。
开呀开:嗯嗯，谢谢你。对了，我给你推荐一下这个烧烤店，它叫曹记烧烤，特别香特别好吃～[猫猫幸福转圈圈]
孟湛弯唇:嗯，记住了，以后不加班的话去吃。
开呀开:那咱们俩回头再聊吧？感觉吃饭的时候玩手机不太尊重人，我家乔乔都看我好几眼了。
自己看自己？
你是在照镜子臭美吗？
孟湛笑意加深，打字回答: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再见。
开呀开:拜拜～
孟湛放下手机，再次抬起眼时却意外发现镜中人嘴角上扬，他一愣。
漾漾看了眼翘着兰花指、目光不断往孟湛手机上靠的化妆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卸妆换衣完毕，孟湛和漾漾并肩走出剧组。小个子女生有些犹豫还是开了口:“孟老师，以后您还是给手机贴个防窥膜吧……”
“之前贴过，对眼睛不太好就没继续用，怎么了？”孟湛看她一眼，顺手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包，“我来拿吧，这个重。”
“谢谢孟老师。”漾漾连忙道谢，随后解释原因:“就是刚刚我在化妆室里闲坐着等您卸妆，但突然发现剧组的化妆师偷偷看您的手机屏，而且有时候我一个不小心也能扫到一两眼，感觉不太好……”
孟湛听她这么坦率反而笑了，“谢谢你的提醒。这种事没证据就是不存在，不用担心。”
至于被人偷窥**……孟湛已经平和了，这么些年过去，他早不在乎什么**，因为艺人根本就没有**这个好东西。偷窥者能闹出动静就闹，把公司里那群人气死才好。
上了保姆车，孟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漾漾，你晚上有事儿吗？”
驾驶座上的女孩熟练打火，“没有的，孟老师您想去哪儿？”
生活助理什么都要管，包括艺人私下行程，因此不少生活助理拿着五六千的工资干着五六万牛马的活儿。
但孟湛不同，他定义的生活助理不需负责私生活，如果要请对方帮忙，他会额外给钱。
“……你知道曹记烧烤在哪儿吗？”
————
“你点那么多，确定吃的完？”林默看着源源不断被端来的烤串，莫名觉得好笑。
乔栀把串一一放烤架上，“吃不完就带回去呗，周乐雅喜欢吃这个。”
林默拿了一串彩椒牛肉串吃，“看起来你和她们相处还不错？”
“嗯，大家都是正常人。”乔栀咽下羊肉，“除了那几个男的，一个比一个讨人厌。”
“章繁你也不喜欢？”林默扫她一眼，抿了口啤酒。
乔栀一说这个就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啊？我可是坚定的年上党。目前虽然没找到他的大毛病，但是宁姐崴脚的时候，他一秒钟八百个假动作，正事一件没干。所以——我大胆推定:这人绝对不靠谱。”
“不靠谱，镜头后就少交往。”林默点点头，也不反驳什么，“现在第三期势头不错，我打算趁热打铁把第四期抬上来。播出时我会通知你，那几天少上网吧。”
“……姐，你又怎么剪辑了？”乔栀心头一紧，试探性地询问:“还是说……你难道给我重新配了音？就像上一季那样？”
林默被这话气得想翻白眼，“那还不至于，上一季配音，还不是因为拿几个嘉宾闹得太僵？你要真想知道，就去看直播，顺道给我贡献播放量。”
乔栀撇嘴，“我才不看呢，糟心得很。”
“那就多吃一点。”林默无奈地笑，一手把羊肉串翻了个面，另一手给乔栀递了串菠萝片，“解解腻。”
“嗯，谢谢姐。”乔栀嘴里又进了新食物，她不再多说话，只不断点头，清爽菠萝片入口，她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好，脑袋无意识跟着烧烤店放的音乐动作很轻地摇摆。
“孟老师要下车去买烧烤吃吗？”漾漾小心开口。工作室对孟湛的饮食管理很严格，平常这不能吃那不能碰的，要是被他们知道孟湛今天要在她眼皮子底下买烧烤，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不吃。”孟湛按下开窗键，隔着烟火、尘雾、人群，安静地看向乔栀所在的地方。
女生现在是纯素颜状态，眉眼弯弯，两腮微鼓，颊上若隐若现小红晕——也许喝了些酒。她一边向对面人笑一边随着环境的音乐摇头晃脑，看着欢快又轻松。
极为常见的白炽灯打在她的身后，像是一双翅膀，翅膀在晚风中扑闪，似乎有羽毛掉进了他的心里。
孟湛的心情也突然变好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明白为什么看到乔栀高兴自己也会开心。
但他确实对这个状态很满意。
“咱们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孟湛确定乔栀此时的愉快后便放了心，他关上窗，朝着漾漾露出一个温和疏离的笑容。
“好的。”漾漾松了口气，马上启动车辆准备离开。
不吃烧烤就好。
这个月的奖金又安全了。
漾漾才不在意孟湛来这儿干什么，毕竟工资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是以她一路都保持沉默，而孟湛也有了安静的空间来回想乔栀快乐的样子。
两人各得其所。
第四期如林默所想，很快播出。
这一期的大主题是“谈话”，具体指是八位嘉宾和自己的好友一块喝下午茶，分享自己对各位嘉宾的看法和目前的心动对象。
孟湛格外期待这一期——他已经能想象到事后自己问乔栀“是不是作为乔栀的好朋友上综艺”时、对面人抓耳挠腮想回答的模样了。
至于乔栀真正的好朋友，他并不好奇，因为能和乔栀玩得好的一定也是个好姑娘。
节目组今天开了个大头，直接把乔栀和好友的谈话放在了第一段。
而乔栀的发挥依旧很稳定。
好友:“你觉得那个搞IT的怎么样？好像挺博学的。”
乔栀喝了口奶茶:“傅谦？不怎么样。你不觉得他很小资很抠搜吗？”
好友:“啊？你们是一起出门吃过饭吗？”
乔栀:“一起吃饭倒没有，但他身上就一股AA味儿啊。”
弹幕马上开始今天的第一轮批判。
“AA不是好事儿吗？各论各的多好，乔栀就是个捞女，鉴定完毕。”
“乔栀像是那种会把男朋友全家的钱包都攥自己手上的女人……”
“喜欢乔栀这种小仙女的兄弟可有福啦！”
“好友”是在同步看直播的，她眉头一皱——她没想到节目组剪了这么多话。
关于傅谦，乔栀的原话是“这倒没有，但他身上就一股AA味儿啊，感觉是会在分手后列账单的人，连共喝一杯八元奶茶都要你给他转五块。什么？你问他为什么多了一元？因为这是他买的奶茶呀，一元辛苦费多正常啦。”
嗯……好像也不怎么好听。
对于医生男，乔栀也没什么好话。
只见屏幕中的女人百无聊赖地玩指甲，语气随意。
“朱羿可能是年纪大的缘故吧，说话做事特别爹味儿，什么都搞一言堂。你要是不听他的，感觉下一秒他就要超雄附体、一拳把你打出地球了。”
屏幕中乔栀不停输出，屏幕外弹幕也发得飞快。
“说话要有证据吧，乔栀是不是没脑子，把爹系和爹味搞一块儿了？这话也太难听了，太妹乔名不虚传。”
“这肯定啊，我看就是这女的厌男，尤其是正常男人，只喜欢像那个繁一样的小白脸。”
“上面的男人怎么破防了？人家又点名道姓的骂你？乔栀还没评价章繁你就开始说人家是小白脸了？”
孟湛眉眼低垂，不动声色地关掉了手边的弹幕。
节目组给每位观察员都配了平板，统一放在身旁以供他们随时看弹幕选择性与观众互动。
但孟湛今天一句话都不想说。他原本很期待今天的谈话，因为在朋友的面前，乔栀好歹会更加真实一些，也会更加开心一些，就像吃烧烤的那天一样。
但节目组邀请来的女孩绝对不是乔栀生活中的好友，节目进行了十分钟，乔栀和女孩没有任何身体或语言的亲密互动。
无论男女，对好朋友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不可能这么生疏。
此时，乔栀“好友”无奈的声音响起，“那章繁总会好些吧？你跟他发过心动短信的。”
“章繁啊……”乔栀的声音略略拉长。
孟湛听到这儿微微抬了眼，坐正身子。
乔姐这期攻击力格外强（甚至有些没素质）的原因就在于前两章，宁姐摔倒，四个男人没一个靠谱的——要么装作很忙的样子，要么端着分析摔倒原因，要么试图揩油骚扰，要么自己打游戏动静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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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傅谦买的奶茶是蜜雪冰城三拼……但这个真的挺好喝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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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