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乖的桑小侯爷

“我说小侯爷,你能不能加把劲儿啊,怎么连六殿下你都跑不过啊?”

云影站在擂台中央,对着在训练场地被程最甩出去老远,还气喘吁吁的桑子郁道。

跑了五圈的桑子郁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看到出现在练武场的谢忌规,痛骂道:“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两个大骗子!”

谢忌规走到云影身侧,才看清桑子郁和程最二人身上绑着一根绳子。

程最在前面跑,桑子郁被迫在后面追,还不能停下,嘴里不停的骂谢忌规是骗子。

谢忌规欣然接受,“与我无关。”

“你都不找借口解释一下的吗?”桑子郁喘着气道。

谢忌规讪讪一笑,“反正都是借口,又何必劳神?”

瞧见这魔鬼训练,谢忌规想到自己也曾走过这一遭,就长叹息以掩涕兮。

云影瞧见他,关切道:“训练场风大,王爷何不在房中休息?”

谢忌规拢了拢衣衫,深吸一口气,对云影将自己当个柔弱王爷养着的行为很是不满,转头问他,“是否需要我在此处表演一次倒拔垂杨柳?”

云影一阵见血,“训练场没有杨柳,门口倒是有一颗盛开的梅花树,要不王爷去收一些花来?”

谢忌规翻了个白眼,不再同他掰扯,“廖公公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云影道:“王爷料事如神,那廖公公的根被伤的及重,怕是以后都难造小人了。”

“别夸了,什么料事如神,”谢忌规找了个靠近火盆的椅子坐下,“他的根就是本王昨日折断的。”

云影震惊的望着他,“廖公公身手不凡,上次与他交手,五个回合便让他给逃脱了,你是如何抓到他的?”

“本王与他交手一日,并没讨到好处,若不是他的招式出现失误,被我看出端倪,这才得手,否则他这根,或许能保住。”

谢忌规丝毫没有技不如人的羞耻心,反倒是很乐意将与高手对战时的心得分享出来。

云影不知道想到什么,上下打量着他的衣裳,又看着他之前被血液浸染过的侧脸,眼底的嫌弃根本眼藏不住,后退半步远离他的动作很明显。

谢忌规看出他眼中的嫌恶之色,淡淡开口,“本王的手生的如此白皙漂亮,用来毁他命脉着实是暴殄天物。”

云影想到王爷当日并未带上最趁手的短刃,又道:“那你是用什么?脚吗?”

“当然!”谢忌规理所应当,耸了耸肩,“我可是踹了好几脚呢。”

云影:“……真是难为你费心了。”

“这是自然。”谢忌规讪讪一笑,像只计谋得逞的狡猾狐狸。

云影:“那你身上的血从何而来?”

“廖公公的啊。”

云影:“也不见你有带利刃。”

“是没带,但不妨碍我可以抢啊。”谢忌规,“廖公公身上暗器多得很,随便抢了一件,就与他打起来了。”

云影:“你要去打他,为何不叫上我?”

“临时起意。”

谢忌规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本来是想去宫里找上清的,半路遇见外出的廖公公,索性就跟了上去,出了城,便打起来了,还没来得及叫你。”

“廖公公身手不凡,你连趁手的利器都没带,就直接上去跟他打,还真是勇猛。”

“多谢影卫首领夸奖,”谢忌规特别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武艺高强,每次听见都欣然接受,“以后便叫我谢大勇。”

“好勒,谢大勇。”

“廖公公伤了根本,怕是要让方未婕伤心了。”

谢忌规想到当时年幼,初入宫不久,便在御花园瞧见方氏与廖公公私通的情景。

“那廖公公生的倒是极美,难怪方未婕在太上皇病重之时与他私通,如今瞧见那廖公公,依旧面若桃花,别说当时身为答应的方未婕与他私通,本王一男子也想通。”

面对自家王爷时不时的信口雌黄,云影早已习惯,咧嘴一笑,“王爷还真是……童言无忌。”

“我呸!”谢忌规顿时炸毛,“什么童言无忌!”

恰好此时跑步的二人结束来到擂台上,桑子郁躺在地板上直翻白眼,有一种要口吐白沫的架势。

云影上前将他拉起,“小侯爷,刚跑完得走一走,不能躺着。”

“不行了不行了。”

桑子郁大口喘着粗气,“我真的要废在这儿了。练个轻功,为何还要跑步,你们就是故意整我的对不对。”

“练习轻功前,需练就大腿粗壮,小腿细而结实,细长健壮有力,便善于跳跃。”程最也在喘气,不过没有桑子郁那么夸张,至少说话比较平稳,“而且,小侯爷,你跑步的姿势不对,呼吸的方式也是错的,才会感到全身酸痛,呼吸不畅。”

“别说了,我现在只想躺着,睡到天荒地老。”桑子郁半倚在云影身上,一副活人微死的状态。

云影任由他依靠着,“行了小侯爷,这天色也不早了,我送您回侯府吧。”

“不行啊,我好累,不想动了,扶我去乐乐房间吧。”

“为何要去我的房间,”谢忌规第一个不同意,对云影说:“你直接把他丢地上得了,别让他进我房间。”

桑子郁气得跺脚,“你就不能收留我一夜么!”

谢忌规给他提议,“你何不如住上清那儿去,还可以与他同床共枕。”

“我才不要!”桑子郁嘟嘟囔囔道:“他那轻功,咻一下就不见人影,我跟不上他,不去不去。”

云影提议,“那不如,小侯爷今夜同我睡?”

“我更不要!你的那铁板硬床,睡一晚上我全身都要散架了,不成不成,”转头看向谢忌规,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我要同我们最最帅气,武功最最高强的王爷睡一起。”

程最抬眸看他,眼底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谢忌规嫌弃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你留在我这儿过夜,你最最亲近的娘亲会骂吗?”

“就算会骂,我也要留在这里!”桑子郁抱着谢忌规的胳膊撒娇道。

谢忌规一口回绝,“不行,这里没有准备你住的房间。”

“哼!”小侯爷振振有词道:“你不给我准备房间,不就是为了让我跟你一起睡么!”

谢忌规五官扭成一团,“你的脸可真大。”

“你就让我留在这儿住一晚上吧,我保证,我睡觉很老实的!”

“呵!”

如果不是小时候睡一起的时候,被桑子郁尿了一身,谢忌规还就真信了他的鬼话。

桑子郁长得可爱,人傻傻呆呆的,又酷爱撒娇,谁也不会拒绝一个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包括不近男色的摄政王也只能妥协。

做出最后的让步,“别再尿我一身就行。”

听见他的嘲讽,小侯爷很是不服气,“谢愉乐,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会尿床啊!”

“那可还说不准。”

桑子郁被他气的腮帮子鼓鼓的,狠狠的瞪着他。

入夜,小侯爷洗干净后,才被允许上床。

谢忌规和往常一样,坐在书案前批改奏折。

小侯爷很老实的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在书架上翻找以前看过的话本。

谢忌规淡淡扫了他一眼,出声提醒,“在你右手边第二个方格里。”

桑子郁顺着他的话找,果真找到一沓厚厚的、泛黄老旧的话本子,挑出一本你最喜欢的,坐在谢忌规对面开始翻看。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即便是放了许久的老书,看上去只是有些旧,没有一丝灰尘。

王爷百忙之中抬眸,瞧见书上的标签,询问:“每次在这过夜,都要看这一本,你就这么爱它?”

“一位出寺还俗和尚闯天下的玄妙故事,轮谁看了也走不动道好吧!”

谢忌规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微一笑,“你不会是把自己和上清带入角色当中了吧?”

小侯爷被他盯得有些心虚,挠了挠脖子,说话有些结巴,“没有啊……怎么会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本话本子里,两个主角最后一死一伤,你要是想带入自己去闯荡江湖,也找些结局好一些的角色。”

桑子郁反射弧有些漫长,再次抓错重点,“所以你看过这本话本是吗?”

“书在我这放了七八年了,我没看才不正常好吧?”

“说的也对。”桑子郁翻着书,嘴里念叨着:“我上次看到哪里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记得才是怪事。”谢忌规头也不抬,“你之前买了一盒核桃用于不脑,后来却不记得把核桃放哪了。”

桑子郁抬起本就不聪明的脑壳,一脸懵逼:“有这回事吗?”

“你没事去东向街的铺子上买些鱼油,提高提高记忆力吧。”

桑子郁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我的记忆力不足以支撑我每天记得吃鱼油。”

“鱼油吃一顿忘三顿,真不知道你娘亲平时怎么忍受你这不聪明的脑袋的。”

桑子郁抗议:“你平时不是说我挺聪明的吗?”

见他不答,小侯爷喃喃道,“小时候出虚恭,你一脸骄傲的夸我放的又臭又响,还让到处去炫耀呢。”

谢忌规:“……”

桑子郁翻开话本,随便看了看,结果看到非常刺眼的两个大字

——逆子!

“哇哦……”桑子郁眼睛顿时瞪大,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有些小激动,“竟然还配了图?”

谢忌规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桑子郁冲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如今你也是当爹的,会不会冲自己便宜儿子大喊一句,逆子!”

谢忌规:“你的关注点依旧那么的奇特。”

“你不觉得很让人兴奋吗?”说着,桑子郁学着话本里面的台词,厉声喝道:“逆子!我是你爹!你怎可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谢忌规愣了片刻,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画面,嘴角的笑意都要压不住,后又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去讨论话本中的伦理道义,只能假装没听见,低头批改奏折。

桑子郁见他不回答,没再询问,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没过一会儿,桑子郁又觉得无聊,在谢忌规的书柜上乱翻,找到一本名叫《孝子》的话本,询问:“这是什么?”

谢忌规抬眸瞧了一眼,“是一本关于父子的话本。”

“父子?”一听这个,桑子郁来劲了,“我都还没看过这种类型的话本呢,好不好看?具体讲的啥?”

谢忌规思考片刻,回忆起话本的内容,“就是一个朝中官员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收养了一个儿子,结果这个儿子长大之后,在背后捅刀子,夺他的权,抢他的兵,最后把这个父亲囚禁在地牢中,日日折磨。”

北溟暂时没有开放两个男子可以成婚的法令,但是在民间这种事情已经有人尝试过,也有人取过男子做妾的,不过此时还算少数。

南乙早已开放两位男子可成婚的法令,所以这种话本在南乙国比较盛行,也有一些传到了北溟,渐渐的,北溟的那些说书先生,也接纳了这种文化。

听见故事大致的梗概,桑子郁微微一笑,“父与子?这么劲爆?谁知道在背后捅的,是刀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说着一屁股坐在谢忌规对面,“那这个儿子,是家里的儿子,还是朝中的儿子,亦或者是春宫图里的儿子?”

“应该都有吧,很多知识,你自己多学着,然后去对付上清。”

不等他说完,桑子郁就迫不及待的翻开话本看。

夜渐渐深了,外头的寒意也渐渐渗入房间里,老伯见房中的灯还亮着,送了两件披风进来,叮嘱他们好好休息,便回房休息了。

宵禁的钟被敲响,桑子郁见王爷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开始自己无礼的要求,“乐乐,我饿了。”

“厨房的路你认识,自己去。”

“别呀,你这府里连个丫鬟都没有,晚上也不点灯,黑漆漆的,”桑子郁的脑袋都要摇成拨浪鼓了。“我不敢去。”

谢忌规想也不想:“我也害怕,我也不敢。”

桑子郁很不服气,“哪有人面无表情的说自己害怕的呀!”

王爷轻轻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突然戏精上线,“人家怕黑~怕打雷~不敢去嘛~不要强迫人家啦~”

桑子郁愣了一瞬:“倒也不用……执行力这么强。”

“人家都表现的这么害怕啦~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人家了啦~”

这浮夸的演技让小侯爷不忍直视,委屈的嘟着嘴,“你怎么这样啊……”

“人家哪样了嘛~”

桑子郁忍无可忍,“你不要学我!”

戏也演够了,王爷笑得都要合不拢嘴,“行行行,走,我陪你去。”

桑子郁依旧保持着嘟着嘴的,眼睛里的高兴都要溢出来了,屁颠屁颠跟在王爷身后。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休息,二人悄摸着来到后厨房,看见里面有个身影,虽然及时躲起来了,但王爷还是察觉到了。

伸手拦住要进门的小侯爷,对着那个身影躲藏的地方说:“谁在里面?”

王府守卫森严,巡视的都是影卫,外人没有那么容易混进来,这个时间点在厨房里乱窜的,大概率是王府内部的人。

灶台后面,一个瘦小的身影站了起来,“皇叔……是我。”

小侯爷一愣,“六殿下?”

程最站起身,走到灯光下,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晚上我没有吃饱,就来这儿找找看看有没有剩余的吃食。”

谢忌规看了看小的,又看了看大的,陷入了沉思,“你两今夜怎么回事,一同喊饿?”

桑子郁解释,“这不是……今天训练强度太大了嘛……”

程最也跟着点头。

谢忌规看向程最:“你会做饭?”

程最摇摇头。

谢忌规露出失望之色,本以为他会做饭,若是做的好吃,就可以让老伯告老还乡,免得卷入他们的纷争当中。

程最好似察觉到他的眼底的失落之色,主动自告奋勇,“不过我可以学。”

“倒也不必。”谢忌规走到灶台前,打开蒸笼,“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

程最说自己在这里找了一圈,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现在外面又宵禁,不能出去买,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

最后,谢忌规决定拿出自己压箱底的糕点出来,让他们填饱肚子再回去睡觉,谁知道老伯突然来到厨房,得知他们饿了,说要给他们煮碗面。

本来是不想吵醒他才悄摸的来厨房的,没想到还是把他吵醒了。

谢忌规:“明天还是请个厨子来府上吧,老伯你要管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还要操心府上的吃食,当真是难为你了。”

老伯笑着烧水,“王爷总是惦记着老奴年纪大,不想给我添麻烦,但是我的命是王爷捡回来的,自然是要全心全意的伺候着王爷,这夜间若是饿了,叫一声便是,何必亲自来厨房呢。”

王爷还想说什么,老伯先一步打断,“这外头请的厨子啊,可烧的出地道的凉州菜,王爷不正是好这一口么。”

说话间,老伯已经开始揉面,桑子郁屁颠屁颠的跑上前说要帮忙,捏出了好几个四不像的东西。

一炷香时间,三碗热腾腾的面就上桌了,上面还贴心的煮了三个鸡蛋。

老伯解释:“王爷饮食清淡,不喜葱姜蒜末,老奴怕二位吃的不习惯,就在二位的碗里加了一些。”

“挑食就挑食,就不要找借口说清淡饮食。”桑子郁啧啧两声:“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乐乐你这人就是无聊至极,不懂这其中的乐趣。”

谢忌规反驳他:“与你何干?”

看见桑子郁迫不及待的开吃,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还不忘夸赞。

老伯笑了两声,“看来小侯爷是真的饿着了。”

“是啊。”谢忌规:“这些日子小侯爷跟着我们,可吃了不少的苦。”

小侯爷不脑他的冷嘲热讽,一筷子抢走他碗里的蛋,直接塞进嘴里,不给任何被抢走的机会。

谢忌规:“……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

某人没脸没皮惯了,这种程度的骂声压根就不在乎,一脸挑衅的看着他,用力咀嚼,“怎么了?”

王爷决定恶心他几句,“你太坏了。”

“嘻嘻,我准备更坏。”他挑起碗里一根歪七扭八、形状想条被踩扁的泥鳅,问:“这个丑东西是什么?”

谢忌规:“不是你刚才捏的么?”

“那你把他吃了。”反手将那根丑的辣眼睛的东西丢到谢忌规碗里。

谢忌规:“……”

谢忌规盯着碗里静静躺着的泥鳅,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嘲讽他几句,“不让你捏你就鬼叫,放了你又不吃。”

桑子郁假装没听见,低头吃面,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以前自己饿了,谢忌规给他做的饭,出声嘲讽,“你好意思说我,我做的东西狗都嫌弃,你做的东西,我都嫌弃。”

“……怎么还整出鄙视链来了?”

老伯笑着他们打闹,说自己要回去休息,将他们三人留在厨房里慢慢吃面。

程最垂着脑袋吃面,其实他并不是真的饿了,而是在偏殿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特地来厨房等待的,为的就是能够偶遇他们。

他们说话的时候,程最没有任何表示,好似真的是饿了来厨房找东西吃的小孩儿,余光里,偷偷看谢忌规。

烛光温柔,衬得某人也温柔。

桑子郁:“乐乐,你为什么要我去青瓦巷接那个哑女呀?你不是说人家的家事,不宜掺和吗?”

“本王心地善良,这个理由如何?”

“你心地善良?”

桑子郁觉得有点好笑,一脸不信,“突然让我就救那个哑女,要么就是那个哑女的家人对你有恩,要么就是对你有用处,你在密谋一个大事件,否则,你绝对不会耗费心血去救一个与你毫不相关的人!”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与我有恩之人,难不成我是落难的天仙,等着别人来救,然后耗费心血去报恩?”谢忌规看着他,眼神淡淡,

“小侯爷日后若是无聊,就去训练场多跑几圈,少看点那些异想天开的话本子,看多了,会变傻的!”

“你竟然说我傻!哼,我生气了。”

谢忌规:“你升天都没用。”

“……我不管,我生气了,让你猜。”

“我猜你今晚是不想跟我睡一个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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