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带回了哑女,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了你大忙,”
桑子郁伸手去拖王爷的下巴,仔细观摩后,笑道:“我瞧着你相貌出挑,不如,就以身相许,嫁给我吧?”
谢忌规疑惑,“为何是我嫁你,而不是我娶你?”
“那不成,我们桑家就我一根独苗苗,若我嫁与你,我们桑家不就绝后了吗?”
“你放心吧小侯爷,”谢忌规,“你两个姐姐可以纳婿,你桑家的香火,轮不上你。”
“切。”
“再说,就算本王嫁与你,铁定是要做正宫大房的,难不成,你想让上清做二房?”谢忌规调笑他。
小侯爷假装没听见,低头吃面,耳垂却开始烧起来。
二人说的本是玩笑话,却进了程最的耳朵里,留在了心里。
程最也想与皇叔多说说话,可谢忌规总是有意无意的敷衍他,并不与他亲近。
汇报课业时,谢忌规的表情也只是淡淡的,冷漠的回复知道了,没有过多的言语,连与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冷漠的让人心寒。
这一切,好像是从凤仪宫里回来之后,就开始变了。
为何皇叔不同以前一样亲近自己。
程最想不明白。
每次瞧见桑子郁那么自然的与他勾肩搭背,嬉笑打闹的样子,程最就嫉妒的发疯,好几次吃饭的时候把筷子折断了。
但是在这里,谢忌规面前,他的所有愤怒都要忍住,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这几日一直都乖乖听话,谢忌规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让他学什么就学什么,像一只听话的狗。
可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变成了虎视眈眈的狼。
吃饱喝足后,三人便回房休息。
桑子郁最喜欢的就是捣鼓谢忌规房间里的小玩意儿,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只要谢忌规没有阻止,那就都是可以玩的。
今天他意外的看中了放在书架上的一个红色檀木盒子,打开的时候没拿稳,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引来正在批奏折的谢忌规的目光。
他瞧了一眼地上价值千金的上好玉佩,淡淡道:“又把我的玉摔坏了,你是选择这辈子以身相许呢,还是下辈子当牛做马?”
桑子郁抿了抿唇,低头收拾着地上碎片,“以身相许嘛……也不是不可以。”
谢忌规笑了一下,“那就说明本王长相相当的漂亮。”
“为何我说以身相许,你这么高兴?”桑子郁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谢忌规嗤笑一声,“非要我把话挑明嘛?”
桑子郁小手一摆,“哎呀,不要这么直接,人家害羞啦~”
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又偷偷摸摸的挪到谢忌规身侧,看他执笔写字的动作。
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头疼,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又摸了摸谢忌规身后的头发,突发奇想将两个人的头发放在一起使劲揉搓,最终让它们缠在一起。
谢忌规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只听见诶呀一声,转头看他时,头皮传来剧烈的撕扯,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在干嘛?”
“头发缠在一起了,稍等,我给它解开。”桑子郁捣鼓了半天,还是没能解开,愁眉不展的看着他,“怎么办啊,解不开了。”
头发实在解不开,桑子郁也不为难自己,静静地坐在谢忌规旁边,没有再捣乱。
安静没两分钟,他感到坐垫有些硬,坐着不舒服,又开始动。
伸手摸到自己的腚,然后将坐垫抽出来,动作幅度尽量小,不扯到谢忌规的头发,但还是感知到他的动作。
“你又在干什么?”谢忌规余光中瞥见他在拍坐垫,问:“你没事拍坐垫干什么?”
“太硬了,我不喜欢。”
“……”
入夜微凉,谢忌规批奏折时,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是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桑子郁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困了。
打着哈欠,将头放在谢忌规的肩膀上,道:“乐乐,还不去睡觉吗?”
“你自己去睡吧。”
“头发还缠在一起呢……”
“还不是你干的。”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桑子郁哈欠连连,谢忌规也不为难他,摸到打劫的头发,这才看清楚两个人的头发缠得很死,好半天才解开。
“行了,去床上躺着吧。”
桑子郁噌的一下站起来,先一步在躺进被窝里,“我已经乖乖躺下了,现在就等着你的晚安。”
“晚安。”谢忌规坐在床沿宽衣。
桑子郁嘴上说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王爷踹下床,自告奋勇睡里侧。
王爷到无所谓,熄灯准备睡去,有小时候被尿一身的经历,还是没忍住友情提示,“梦里出虚恭千万要忍住,千万要……”
夜间寂静,今夜没有雪,房间中的炭火很足,谢忌规很快就睡着了。
程最悄悄走进房间,瞧见床上相拥入睡的二人,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里衣宽松,王爷的手臂露在外面,温软如玉的肌肤露映入眼帘,程最的指尖轻轻滑过,像是在感触他的温度。
沿着手臂一路向上,锁骨、喉结、下巴,程最想要占有一切,最终落在那粉嫩的嘴唇上。
王爷似有所感,翻了个身。
程最连忙抽回手,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他的脖子,露出尖锐的虎牙。
缓缓凑近,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茉莉香气,同时欣赏着他精致的睡颜。
温润的气息打在脖颈上,睡梦中人感觉有些痒,胡乱扯衣领,白皙精致的锁骨,被弄出几道红痕。
低头便看到一片。
顿时呼吸一滞。
良久,才离去。
次日,谢忌规下朝回来,见小侯爷睡得香甜,便没有叫醒他,为他盖好被子。
脱下朝服换上常服,云影将官员们递来的折子送去书房,二人相对而坐,商议哑女之事。
平日里王爷爱玩爱闹,有时也会同侍卫下人们一起闹腾,很有亲和力,不过一到谈论正事的时候,便会收起性子,成为一个端庄持重的王爷。
主仆多年,云影深知这一点,能够在下属和好友两个身份之间切换自如。
云影:“查到了,那个女人并非媪镜,而是她的孪生妹妹,虚星阁香料组的媚镜。”
“香料组?看来这个媚镜是个用毒高手。”
“虚星阁出手,媪镜下落不明,”云影停顿一下,“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惜了。”谢忌规道:“媪镜当年在河边救下哑女,本王费尽心思帮她逃出虚星阁,只为了让她好好照顾哑女,不曾想,还是被虚星阁发现了。”
云影:“媪镜是虚星阁暗器组前首领,整个江湖,怕是没有人能比她更懂暗器,王爷的扇子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修了……”
谢忌规表面上云淡风轻,不想再提及此时,便将话题转移到哑女身上。
“哑女在侯府的事情,虚星阁的人查不到吧。”
云影:“扇子被送回来的当天,媚镜似乎是察觉到了,本想将哑女溺死在青瓦巷的水车里,法师和小侯爷声东惊西,这才将人救下,无人察觉。”
“过些日子,去侯府将人接去郊区的庄子上,多派些人看着,”谢忌规喝了口茶,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若有所思,“媚镜……既是用毒高手,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哑女被救下之后,媚镜就离开了吹风楼,不知那吹风楼如何处置?”云影提醒道:“小侯爷爱吃那家的菜。”
“找个机灵点的去管事就成。”
此时,响起老伯的敲门声,“王爷,三公主到了。”
“让她进来吧。”
书房门被推开,一位衣着简朴的少女出现在门口。
女子相貌生的极好,脸上是还没有退去的稚气,灵动的双眼与程最有几分相似,鼻梁高挺,明明是为女子,却有着男子般的魄力与气质。
“妺娘见过皇叔。”
云影站起身行礼,收好桌上的折子,便离开了。
谢忌规:“许久未见,公主瘦了些许,武阳城之事,让公主费心了。”
程妺道:“皇叔言重了,武阳城本就是妺娘的封地,如今瘟疫肆虐,皇叔肯出手帮助,妺娘感激还来不及。”
“感激就免了。正巧今日你六弟在训练场练习射箭,你常年居住公主府,你们姐弟二人到现在都没见过,不如同我一起过去。”
程妺点头,箭术跟着谢忌规离开书房。
谢忌规:“倒是许久没见到妺娘射箭了,不知今日本王是否有幸观摩一二。”
“那妺娘就献丑了。”
训练场上,云影正带着桑小侯爷和程最训练,见二人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宜。
谢忌规向她一一介绍程最和桑小侯爷。
桑小侯爷与王爷是好友的事情,程妺有听说过一些,不过王爷将他保护的太好,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朝中大臣,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并没有真正见过。
今日一见,果真是单纯二字都写在脸上。
即便见过小侯爷,也只能像以前一般,不能懂歪心思,否则,定是死路一条。
程最上前行礼,“三皇姐。”
程妺:“六弟认识我?”
程最解释:“父皇的葬礼上见过。”
提到先皇,程妺的神色变了变,随后又恢复状态,开始转移话题。
“当年皇叔也是同我们一起在皇家训练场练□□叔的箭术可是我们几位当中最出挑的。不如,皇叔与妺娘比试一场,看看妺娘的箭术是否进步。”
“公主想要称霸训练场,成为女中豪杰,找云影即可,为何要拉上本王一起?”
程妺道:“云影是影卫首领,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嚯,公主的意思是,比不过影卫首领,比得过本王?”谢忌规抱胸看她,“几年不见,妺娘倒是越发的伶牙俐齿了。”
云影站在一旁,瞧着炸毛的谢忌规,嘴角微微上扬,在一旁煽风,“这还没开始比,王爷怎么就认输了?”
“认输?”谢忌规冷哼一声,“本王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云影接着点火,“原来外界传闻王爷学富五车只是谣言,王爷竟连认输二字都不会写!”
谢忌规:“……”
瞧见谢忌规吃瘪,桑子郁连忙拍手叫好。
程妺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把长弓,余光瞥见靶子的位置,迅速抽出木箭,沉下肩膀,绷直背脊,把弓拉到极致,对准远处的靶子。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速度之快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咻的一声,命中靶心。
桑子郁最先没出息,“哇,公主好厉害。这么远的距离,我都不能碰到靶子。”
“小侯爷谬赞了,我这箭术可比不上王爷,每年的秋猎,只要皇叔上场,必定拔得头筹,皇叔在猎场的英姿,妺娘现在还记得。只可惜近些年我远在武阳,皇叔又在外征战,这秋猎也是许多年没有举办过了。”
桑子郁满脸欣喜,“真的嘛真的嘛?我只知道王爷武艺了得,却并未真正见过他出手的样子。王爷不如今天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谢忌规上战场杀敌的时候,桑子郁还在学堂,桑家在朝中又不得意,每年秋猎只是在外场,进不了内场,再加上有危险的事宜云影会刻意避着桑子郁,桑子郁自然没有机会看到王爷杀人如麻的那一面。
程妺将长弓递给谢忌规,“妺娘这点小请求,皇叔都不满足吗?”
“妺娘这都赶鸭子上架了,还算小请求?”
“那皇叔能不能满足侄女这个请求呢?”
谢忌规笑着摇摇头,接下她手中的长弓,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对准靶心。
此刻,乌云散去,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射在大地上,同时有一束光打在谢忌规身上,好似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他的脸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脸部的轮廓被描绘的很清晰,身上的病气早已不见,白色狐裘披在身上,好似一个手拿弓箭下凡来惩奸除恶的天仙。
程最看傻眼了。
看着那个漂亮的少年,程最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好似被一片羽毛挠了一下,轻轻的。
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再次看向靶心时,箭已经定在了靶心上。
众人欢呼雀跃之时,谢忌规随手将弓箭丢给云影,留下一句你们自己玩吧,便离开了。
走出训练场的大门,谢忌规这才松懈下来,射箭的右手隐隐作痛。
回到卧房后,右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找出银针,封住穴道,疼痛才有所好转。
良久,痛感逐渐消散,看向窗外的,天空又被乌云盖住,有些昏暗。
将公主和小侯爷送出府后,云影来到卧房,瞧见王爷手臂上的银针,猛的一惊,“王爷,您的手怎么了?”
“无碍,旧疾复发而已。”
云影想到在训练场王爷匆匆离开的背影,这才意识到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射箭?那长弓轻巧,弓弦省力,就连公主都能使用,怎么会引得王爷旧疾复发?”
谢忌规摇摇头,没有回答。
云影瞧见王爷白皙的手臂上那条狰狞可怖的疤痕,长叹一声,“当年王爷在凉州时被方家人暗算,手筋被挑断,还是上官夫人为您缝筋,打断骨头重塑之后,才得以重新练习兵器,只不过擅长的刀换成省力易攻的断刃和暗器。之后的每一年里,只要天气稍微凉一些,您的手就会疼,这几年恢复的好,我还以为不会疼了。”
谢忌规忍着痛,收好银针,为了不让云影担心,强颜欢笑道:“说不定是上次给廖公公拔苗助长的时候,用力过度,现在不疼了。”
云影将干净的帕子递给他,“说不疼之前,先把脸上的汗擦擦。”
他嘴上是在抱怨,可眼底的担心是眼藏不住的。
谢忌规笑着接过帕子,并不觉得云影嘴里说的那些事情是大事,也不喜欢去说。
他觉得总是拿那些无法改变的痛苦挂在嘴边,显得很刻意,更不喜欢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总觉得隐藏的很好。
他吃过的苦,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觉得心疼,更何况和他有一起出生入死情意的云影。
“王爷原本有个健康的身子,都被那方氏折腾成什么样子,现在不但畏冷,手也时不时痛着。”
云影说他出了汗,怕又着凉,得烧热水,准备换洗的衣物去。
三公主刚离开王府不久,桑家也派人来接桑子郁。
桑子郁本想留在王府吃午饭的,奈何管家催得急,只能匆匆拜别谢忌规后,回家去了。
“跪下!”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母亲,熟悉的戒尺,熟悉的哭声。
挨了戒尺的桑子郁又在哭,“娘亲您为何又打我!”
“你还知道问!”桑夫人一整个愤怒,“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就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都要吃饱了!”
今日傻儿子穿得厚实,怎么打也没关系。
“我不是说了让你少去摄政王府么!你又不听话,前些日子那谢忌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朝堂上杀人,你爹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说他是个好人?!”
谢忌规在朝堂上杀付轩的事情,桑子郁也听说过,但是他被保护的太好了,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
别人都说谢忌规杀人如麻,可他从未亲眼见过,对于他而言,天天见着谢忌规玩闹的一面,觉得谢忌规和自己没什么区别。
长此以往,听见谢忌规杀人的事情,也只觉得习以为常,并没有产生恐惧之意。
正是因为小侯爷单纯,桑夫人才会叫他远离谢忌规,生怕一个没注意,自己的傻儿子就被那魔头欺负死。
桑夫人:“他那种动不动就杀人的人,你怎么就确定下一个杀的不是你!若是你死在那摄政王府,我和你爹爹上那去给你喊冤”
“没有!”桑子郁反驳道:“王爷才不会乱杀无辜呢!他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这些话把桑夫人气的不轻,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坐在椅子上,深吸几口气才缓过来。
“行,你来说,那个刑部侍郎付轩,怎么就该死了!”
桑子郁吸了吸鼻子,抹掉眼睛里的泪水,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那个付轩私吞泠家家产,抛妻弃女,几次当街殴打泠姑娘,都被我撞见了!”
“就算他私吞泠家家产,殴打妻妾,那也是他的家事,弃女之事由官府去管,与你有何干系?!”桑夫人道。
“娘亲这话就错了!”
桑子郁继续说:“那付轩根本就不是人,那天我与王爷在街边吃早茶,偶遇泠姑娘,那畜生二话不说就打泠姑娘,当时泠姑娘还怀有身孕,生生在街边被那畜生打到流产,若不是王爷出手,泠姑娘就被打死了,两岁的女儿也被他丢进河里淹死了,这种人,难不成不该死吗?!”
此话一出,瞧见自己娘亲脸上露出些许忧心之色。
桑子郁跪在地上朝着娘亲走了两步,将手发在娘亲的膝盖上,放低姿态,轻声道。
“泠姑娘一生为他怀孕五次,四次流产都是被他打的,唯一一个女儿也被那禽兽淹死了,王爷杀他,也不过是为泠姑娘、泠将军报仇,有何错!”
桑夫人也是个生育了三个孩子的娘亲,听见这些话难免有些痛心,表情有些难看,“果真如此?”
“孩儿亲眼所见!”桑子郁道:“娘亲,如今大姐姐也怀有身孕,若是有人这么对大姐姐,我相信爹爹和娘亲也不会坐视不管。”
桑夫人若有所思,“可这泠姑娘与他非亲非故,为何会冒着得罪那么多人的风险,当场杀人呢。”
桑子郁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我只知道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雪,泠姑娘被关在柴房,三天便去了,王爷这才杀他的。”
听见这个结果,桑夫人面露惋惜之色,长叹一口气。
桑子郁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还有泪珠,脸上还有泪痕,委屈巴巴的都要皱成个刚出炉的包子。
看着自己的娘亲嘟嘟囔囔道:“娘亲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打我,很疼的,问清楚再打也可以嘛……”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离那个谢愉乐远一点?他会杀人也事实啊,而且外面都说,他心狠手辣,这肯定都不会错的呀。”
“他表面上温温柔柔的,实际上杀气腾腾的。”桑子郁又连忙解释,“可他是对被人凶残,对我却从未表露过半分凶残。”
自己傻儿子那双单纯没有遭受过摧残的懵懂眼神,桑夫人还是能看得出来他没有受到过真实的伤害,也没有见过摄政王行凶得到场面,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平静的说出摄政王很温柔的话来。
想到这里,桑夫人已经开始慢慢对那个心狠手辣的摄政王改观。
或许,从别人那里听说的传闻不一定是真的。
“娘亲,你以后还是不要阻止我去找乐乐玩吧,他都答应了明天带我去玩呢。”
桑夫人立即露出严肃的神情,垂眸盯着跪在地上的傻儿子。
桑子郁想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来逗娘亲笑,谁知道笑出一个硕大的鼻涕泡。
桑夫人一个没忍住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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