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煞道。
大风呼啸而过,如同猛虎的咆哮,震得禁闭的门窗砰砰作响。屋外一片银装素裹,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这片冰冷的大地上,没有一丝生机,没有绿色的植物,也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灵。只有被雪覆盖的一座座孤寂的山脉,以及那些误入其中的人类遗体和动物残骸。
站在窗前的人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向外张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就这样站在窗前,眉头紧皱,拳头紧握,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一个上午过去了,他没有移动过一步,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窗外那片荒凉而冰冷的土地。
“殿下,您已经站在窗前很久了,请歇息一下吧。”九耳犬看着满眼愁容的诸鸾王,心中不忍。
“不了…我儿…还没消息。”
“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他现在应该是被送往六轮鬼域道了。”九耳犬安慰道。
“九耳犬,你说我做的对不对?”诸鸾王紧紧抓住九耳犬的肩膀,神情激动。
“殿下,既然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不必惧怕接下来的路。”九耳犬望着诸鸾王。
“可是,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年幼,却要遭受磨难…" 泪水无声地滑落。
"那尔,作为父亲,当年就不该轻易舍弃他,应该带着他一同踏上破煞之道。现在知道心痛,有什么用呢?" 一道黑影从苍穹之上缓缓降落,逐渐靠近诸鸾王的身前。
“我…我…”全身颤抖,不能言语。
“就知道哭,尔儿子可比尔坚强的多了,彼虽娇气,但从不认输。如果尔不想让其下嫁帝泽天,那就必须前往六轮鬼域道。这样能躲一段时间,但是委屈其,要受磨难。”黑影凑到诸鸾王身前。
“躲得了一时,能多一世吗?”
“那时,彼早已与葵姬共结连理,儿孙满堂。如此一来,阿妥拓御的修行便可大成......”吾自然让其传承佛罗陀教。
“当初如果不是帝泽天狠心下毒手,我也不会被迫提前实施计划。”
想起帝泽天那丧心病狂的行径,令人不寒而栗。他不仅残忍地杀害对他忠心耿耿的猼訑,还哄骗阿蒲女回到阿蒲山,趁其不备在香炉里下药。在诺大的灵堂里,毫无顾忌地侵犯阿蒲女,肆意侮辱他的尊严。
之后,帝泽天更是将阿蒲女带到远山烛魔的地界,将他囚禁在那里。尽管阿蒲女被囚禁,帝泽天仍不满足,每日幻化不同魔族,不断地侵犯他,让他活在恐惧之中。
更为可耻的是,帝泽天还佯装出救援的姿态,使阿蒲女误以为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从而离不开他。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是枉为上神!
“呵…帝泽天不过是想让尔的儿子更加爱其,却做法偏激,可尔亦知阿蒲女不谙世事,人小被彼骗了人,又骗身。”
“就是这样才可恶,早知他是存了这种心思,我说什么都不答应让他照顾我儿。”
“可尔不知的是,这都是帝释天的诡计罢了。呵呵~”
“又是…他!衣冠禽兽!这种事他也想得出来?”
“气有何用?现在阿蒲女已经到了六轮鬼域道,已逃离了天界。过不了多久,吾会让彼假死,让天界的人以为彼真的死了。”
“这方法可行吗?”
“怎会不行?虽然其会经历一些磨难,但是在六轮鬼域道里使用转世术可以避开天界的眼线,这样吾等才能实施计划。不过,这需要数万年的时间,到那时其就可以脱胎换骨了。”
诸鸾王陷入了沉思,不知道阿蒲女知道真相后,会以怎样的心态看待自己。
黑影看到诸鸾王忧心忡忡,便安慰他说“放心,吾不会明示。汝大可放心,就算彼想知道过望,汝也拦不住的。”
回忆过往…
那时,自己年轻气盛,热衷于游历三界。在人界,我遇到了此生挚爱,虽然她的样貌才情比不上我的嫂嫂,但也是出类拔萃的。
我与她日夜缠绵,不久后她孕有三月。我带着她前往天界,向母亲细细述说我对她的深情厚意,以及我们早已私定终身的约定。如今,她怀有身孕,我特意带她回来,让她与父母相见。
尽管天后禄天神不喜欢这个人间的女子,但听到她怀有身孕,也只能勉强接受了她。天帝表示,这名女子只能作妾室,不可抬正,且必须在人界待产。永不得上天界,诞下麟子后必须由天界抚养,只有每年的特定时节才能相见。
诸鸾王听后,不敢有怨言,同那女子解释,原以为女子会因为不满而大吵大闹,但女子却平静地对他说,能嫁给天家已经是她的高攀,如今能成为妾室,她已经感到满足。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付出一切,反而我觉得自己已经占了极大的便宜。”
离开天界后,他们在人界生活一段时间,享受着平凡而宁静的生活。
一日,诸鸾王收到了天界的召唤,必须返回天界。他对女子和腹中的孩儿十分不舍,但还是委托一位老妈子帮忙照看他们,然后才返回到天界。
然而,诸鸾王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天界不久后,厄运的蔓藤开始向他蔓延,将他逐渐拖入噩梦的泥潭中。
在某日,诸鸾王与他的兄长一同在紫藤树下饮酒作诗,感受着诗意的氛围。然而,他的兄长却突然变得冲动起来,强行与诸鸾王发生了性关系。这种突如其来的侵犯让诸鸾王感到无助,他无法反抗也无法逃避,只能默默承受着这种不幸的遭遇。
懦弱的他不敢反抗,也不敢将如此羞耻的事情告诉父母,只能忍受着兄长带给他的无尽羞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事后,他的兄长激动地告诉他自己爱他。然而,兄长却得知诸鸾王已经有了深爱的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选择了喝酒壮胆,强行与诸鸾王发生关系。
自小,帝释天就对他怀有强烈的占有欲。这种**源于内心深处的情感,似乎是命中注定,又似是难以抗拒的诱惑。他害怕如果父母知道这件事,定会将他们二人分开。因此,他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试图不去看他,不去想他。
然而,心中的渴望与日俱增,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渴望完全拥有他,无论是身还是心,这种**如同野火般燃烧,无法遏制。同时,纠结和痛苦交织着,因为他知道这种感情是不被接受的,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他的心被他所占据,每一个思念、每一次心跳都与他有关。他的生活似乎已经完全被他所主宰,无论他身在何处,心却始终在他身边。这种情感,让他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境地。
帝释天幻想着希望终有一日,当他坐上天帝之位时,他也能一同登上凤椅宝座。他们并肩而坐,统治天界,成为一对无人能及的眷侣。
他被吓得瑟瑟发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竟然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些惊世骇俗的话语让他感到震惊和恐惧,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他挣扎着从哥哥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他的心跳加速,脚步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最后,他终于逃离了那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诸鸾宫。他关上门窗,试图将自己封闭起来,远离所有的痛苦和伤害。他无助地坐在床边,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心里的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不断地对自己重复着“这是做梦,这是做梦。不是真的.....”
他试图用掩耳盗铃的方式来欺骗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噩梦。然而,事实已经发生,他无法逃避也无法忽略。
他匆忙地赶回人间,一进大院便感觉气氛异常冷清。平日里,女子总会坐在大树下的躺椅上歇息,享受悠闲的时光。然而今日,躺椅上空无一人,整个院子寂静无声。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奔向屋内。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房间内一片凌乱,仿佛遭受了强风骤雨的侵袭。物品散落一地,家具被砸得七零八落,整个房间混乱不堪。
他走进里屋,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惊呆了。他看到怀有身孕的妻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神情痛苦。她的下身血流成河,腹部被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里面的器脏暴露无遗,布满了蛆虫和蚊蝇。
他心痛得无法呼吸,立刻冲到妻子身边,紧紧地抱住她。他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来安抚她的痛苦,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妻子的下方,是一个血液包裹的婴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婴儿是他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凄惨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抱起孩子。婴儿的脖子被脐带和绳索紧紧地绕颈,脸色青紫,嘴唇乌黑。他的眼泪不停地滑落,心如刀绞。
这个家,曾经是他们共同筑起的温暖港湾,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欢声笑语,每一个瞬间都承载着幸福的回忆。然而,如今这一切却变得如此不堪回首。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的自责如潮水般涌来。
他冲出屋外,奔跑在大小街巷中,心如刀割。他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已经离世,这种残酷的现实让他无法承受。
他不敢怨天尤人,也无法对人倾诉自己的痛苦。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独自面对这个悲剧。
当他一人孤单地走向他和她的家中时,看到已收拾干净的屋内,他以为之前的一幕是自己的幻觉。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妻子和孩子都还在家中等着他。
他急切地奔进屋内,大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莲儿!”然而,屋内空无一人,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无声地滑落。他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
正当他沉浸在悲痛之中时,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抬起头,看到他的兄长站在他面前,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他。
帝释天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痕,然后紧紧地抱住他。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以后我会照顾你,不会让你伤心。我在世一天就会爱你一生!”
他和他又一次沉浸在爱的河流中,那份独特的满足,却只有一人享受。
每一次娇喘都深深回响在他的心间,他并非是不伦之人。
他奋力逃离,而对方却紧追不舍。他试图远离那看似无边无际的天界,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找到,无处可逃。
两千年后,他厌倦了无尽的追逐,于是心一横。将他紧紧捆在身旁,确保他无法逃离。之后,他将他关进了自己的偏宫,与他共度良宵。
不知何时,他频频呕吐,最多一日上十次。这让他警惕起来,他不会是怀有身孕,他在想?
那年,他以为世间万物都是眼见的美好,心中满怀期待。
那年,他沉浸在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中,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为未来的家庭勾画着温馨的画面。
可是,也是在那年,他第一次尝到了羞辱的滋味,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随后,他看到自己妻儿死于非命,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痛心疾首,无法言喻。
而最让他崩溃的是,在那年,他得知自己已有身孕。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几欲赴死,却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迎来了一个新生命,一个象征着新希望的麟儿。他深思熟虑后,为孩子取名为蒲碧天,寓意着洗净过去的尘埃,迎接纯净的新生活。
最终,尊世天帝帝皇天见诸鸾王怀中麟儿,便询问他这是谁家的孩儿。他坦白一切,如实交代孩子身世,帝皇天责备他与兄长之间不伦的关系,玷污了天界上神的名誉。
他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地面。他不敢言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知如何开口。
“我并不知弟弟是双生同体,我也不知弟弟待产许久。”帝释天低声道,“但我知我爱弟弟,是我强要了弟弟。如父上要责罚就惩罚我吧!”
诸鸾王怔了怔,转头看向帝释天。
心道‘恶心,恶心,想吐......’
他看到帝释天对自己示意安慰的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温暖。然而,诸鸾王只觉得虚伪和道貌岸然。
诸鸾王低下头,失神地看向被握住的手。他用力挣脱了帝释天的手,心里呐喊着恶心,恶心......
清风微拂,轻轻吹过诸鸾王的发丝,也吹过他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他敢愿受罚,受多大罚责都没有关系,只要诞出不久的麟儿能有个安身之处。虽不忍心那乖巧可爱的娃娃,但好在麟儿诞生之时就出现一座神山,他把孩子放在神树里,希望他平安顺遂。
然而,他却被一个莫须有的罪责所牵连,被遣送到破煞道,遭受冰冻之苦,时间长达千万年。
四千年转眼过去,他在极寒之地饱受孤苦。心中的苦闷、悔恨和复仇的情绪开始缓缓地滋生。他不是不关心那个怀胎二十月有余的儿子,每当想起他,内心的情感就如波涛般汹涌。
他决定要赌一把,要么重获自由,要么永世在这寒冰世界长眠。这是一场无法预知结果的赌局,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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