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五章

又过三月,涂山袅袅终于从长达数年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与此同时,而歓虹王的伤口也在阿蒲女的精心照料下慢慢好转,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阿蒲女每日都为他熬制各种滋补的药膳,小心翼翼地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在她的调理下,歓虹王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许元气。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能躺在床上,而是能够在阿蒲女的陪伴下,慢慢地在屋内走动。

每当他下床行走时,阿蒲女都会紧紧地扶着他,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半年过去。随着季节的更迭,歓虹王的身体逐渐康健起来。他再次踏入涂山袅袅的房内。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袅袅的脸上,为她的面庞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泽。

歓虹王走到涂山袅袅的床前,轻声询问“大主,身体可安好?”

涂山袅袅微微抬头,对上歓虹王的眼神,点了点头,声音略显虚弱地说道“劳烦贵主关心,我已无大碍。”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涂山袅袅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打着复杂的手印。随着手印的变换,一股温暖的神力缓缓自他体内流出,如涓涓细流般地涌入涂山袅袅的体内。这股神力在她体内流转,滋养着她的经脉,助她恢复元气,重新焕发出活力。

在神力的作用下,涂山袅袅原本苍白的面颊逐渐恢复了红润,眼神也变得更加明亮。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温暖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流淌,驱散着长久以来的虚弱。

“多谢贵主倾力相助,使我这残躯得以重生。您的恩情,我必将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大主言重了,你我之间利益占前,何须言谢。你的康复,不仅是对自己的交代,更是对整个涂山一族的交代。”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情爱之事,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虽美却缥缈。为了一个爱而不得的人,牺牲自己,实在不值得。”

涂山袅袅听后,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贵主所言极是,我会铭记在心的。”

“不,我并非在告诫你,为了得到不爱你的人的心,你便女子特有的温柔去融化他内心的冰冷,让他完全沉浸在你的柔情蜜意之中,以至于他迷失了自己,变成了你的附属品,从此无法离开你。”

“可是,我尝试了任何方法,却仍未能让他爱上我。直至他自裁,那一刻,我犹豫了。”

“只有傻子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既然你的温柔感化不了他,为何不尝试其他方法让他爱上你呢?”

“什么方法?”

“喏,此药丸乃忘忧之丹,服之可使人忘却前尘往事,更可令其心生爱意,倾心于你。”歓虹王微微俯身,将药丸递至涂山袅袅的玉手之中。

“这个...真的有效吗?”涂山袅袅双眼全落在药丸上。

歓虹王莞尔一笑,点头道“此药乃是我族秘制,药效非凡。然,使用此药需慎重,因它改变的不仅是记忆,更是人心。你当真决定要用吗?”

涂山袅袅一把将药丸抢在手中,坚定地说道“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承担。”

歓虹王见涂山袅袅一把将药丸抢走,却并未因此气恼,反而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人心的贪婪,不管什么种族都是一样。’

随后,他轻声对涂山袅袅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多言。”

涂山袅袅听罢,向歓虹王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多谢贵主倾囊相助。”

歓虹王轻轻摆了摆手,随后又与涂山袅袅交代几句,便转身走出了房间。然而,就在离开不久,一口鲜血突然从口中喷出,如同盛开的艳丽花朵,染红了他的衣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歓虹王身形一晃,几乎没能站稳,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

歓虹王陷入沉睡,整整半月未曾苏醒,阿蒲女才惊觉她的泽郎沉睡半月之久。愤怒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涂山氏的欺瞒行为如同利刃,刺痛了他的心。为了自家女儿的安危,她不惜将他人的生命视为草芥,愤怒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他的理智。一股狂暴的冲动在他胸中翻涌,他几乎将整个仙山琼阁夷为平地,以泄心头之恨。

最终,四谛道主宰者婆雅稚亲自出面,制止了阿蒲女的暴行。

“贵主乃世尊无上大佛所钦定之传人,自当受吾等礼遇。然贵主今竟将仙山琼阁几近屠戮殆尽,此实难以解释,岂非如此?涂山氏固有过失,然彼已致歉赔罪。贵主怨其不顾天族圣子性命安危,诚然令人愤慨。然,天族圣子若离开六轮鬼域道,所受反噬自会消解。贵主何不三思而后行,以和为贵,此诚为良策。”

“主宰者所言极是,我今日之举确实过于冲动。”阿蒲女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然而,一想到泽郎性命岌岌可危,我便心如刀绞,怎能不焦急万分?涂山氏虽已致歉,但他们的过失所带来的伤痛,又岂是轻易能够抚平的?”

“贵主之情,吾甚解之。然世间万物,因果相循,自有天数。天族圣子所受反噬,乃因果之报也。彼与涂山氏先有约在前,理当守诺。然圣子体内反噬深重,是以昏迷不醒。”

“什么有约在前?”阿蒲女不解地问道。

仙山琼阁的阁主走上前来,解释道“确实,天族圣子与本座有约在先。他答应先救治小女,待她康复之后,本座协助你们一同离开六轮鬼域道。”

“什么?他同意呢?”

“纵天族圣子与涂山氏有约,然贵主仍不得离六轮鬼域道。贵主尚未历遍六轮,若完成此道,欲何时离去,吾等皆不阻也。”

“所以,即便泽郎与你有了约定,我还是不能离开这六轮鬼域道,是吗?”阿蒲女低头看了看躺在塌上昏迷不醒的歓虹王,轻声说道。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出不去,我也认了,只要泽郎能够平安无事就好。主宰者,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回到天界呢?”他抬头望向婆雅稚。

“吾自可助天族圣子重返天界,届时其反噬之力自会减弱,乃至康复如初。”

“可以,只要你能让他回去,我真的无法再忍受他为了我留在这里,身体却日渐衰弱。那冰清丸,虽然珍贵,现在却毫无作用。”

“冰清丸,但疗其表面之疾,未解其根本之患。”

“原来如此,恳请主宰者您即刻施展神通,助泽郎重返天界,得以康复。”阿蒲女心怀感激,跪地叩拜。

“贵主跪拜,实乃折煞吾也。”

紧接着,婆雅稚轻轻一拂手,原本跪在地上的阿蒲女便如被轻柔的春风托起,缓缓坐于椅上。随后,他又微微抬手,塌上的歓虹王便如同幻影般消失在六轮鬼域道,最终归返至那遥不可及的天界。

阿蒲女纵有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咬紧下唇,强忍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他凝望着床榻上消失已久的那个人影,那份怅然,如同深秋的落叶,在寒风中飘零,带着无尽的思念。

阿蒲女缓缓起身,恭敬地向婆雅稚行礼,“多谢主宰者。”言罢,她独自一人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仙山琼阁之外。

……………………

天界,麟天宫。

“报——启禀陛下,十二殿已于今晚从六轮鬼域道平安归来。”一名侍卫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向天帝报告这一重要消息。

陛下闻言,面露喜事,却也不禁疑惑道“哦?十二殿回来了,怎未前来问安?”

侍卫思索片刻,回答道“回陛下,十二殿此次归来时却是处于昏迷状态。天医已经为其诊治,得出的结论十二殿内亏严重,因此才会昏睡不醒。不过,天医也说了,只要十二殿安心休养,不再前往六轮鬼域道,他的身体定能会很快恢复过来。”

天帝听后,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他沉声道“这……六轮鬼域道果然非同小可,竟能让小十二内亏严重到如此地步。孤心中甚忧,不知碧天在六轮鬼域道又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

泽翊宫。

“我儿已陷入昏迷数千年之久,为何至今仍未有苏醒的迹象?”天后面带忧色,焦急地向天医询问。

“天后娘娘,臣已多次为十二殿诊治,现今他的身体已趋稳定。然而,他为何迟迟未能苏醒,臣也深感困惑。兴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天后听罢,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怒道“该死的!南蛮子。”

天帝从外面款步而入,耳畔响起天后的怒斥,他不禁眉头紧蹙,沉声道“你且细听自己的言辞,哪里还留存着半点天后的风范?身为三界之母,行事应当深思熟虑,顾全大局,岂可如此轻率冲动,只顾发泄私愤,而不顾一切后果?碧天是个好孩子,其为人如何,你我皆心知肚明。他诚实善良,对待泽儿更是一往情深。你何以就是不能容纳他呢?妙音梵,你应当学会包容,而非一味地固执己见,排斥异己。”

天医见天帝亲临,识趣地主动退出了寝殿。

天后妙音梵在天帝的责备下,脸色忽青忽白,尽管心存不服,却也深知天帝所言非虚。她仍是不甘心地反驳道“陛下,您可知臣妾对南蛮子的偏见从何而来?他的父辈曾犯下谋乱之罪,而他的母族,不过凡尘俗世之人,与我天族的高贵血统实在难以相提并论。这样的半神身份,又如何能配得上我天族的尊贵血脉?更何况,他竟迷惑臣妾的两个儿子,为了他争风吃醋,甚至因此昏迷不醒。陛下,臣妾身为人母,见到自己的儿子们如此,怎能不心生芥蒂,对他有所偏见呢?”

“孤知你的担忧,但是碧天是小十二的未婚人,这是早已定下的婚约,不管老四再有想法也不行。再则,他的身份虽异,却也是天族后裔,孤的侄儿,身上流淌着天族的血脉。你怎能仅凭偏见就将他排除在外?”

天后妙音梵面色微沉,愤愤不平地说道“陛下,无论臣妾如何陈述,您始终偏袒那南蛮子,若是不知情者见了,只怕会误以为那南蛮子才是您的血脉至亲。”

“你说什么?”天帝的声音骤然严厉,目光如刀般射向天后。

天后妙音梵见他如此凶光毕露,顿感恐惧。她不敢多留,急忙离开了泽翊宫,生怕再触怒天帝,招来更多的责难。

天帝目送天后离去后,转而望向躺在塌上的歓虹王,轻叹一声,低语道“傻孩子,如今你已归来,便安心留在天界,不要再涉足那六轮鬼域道了。至于碧天……他能否走出困境,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

道谛殿。

阿蒲女孤身一人,来到了道谛殿的边界之处。在他眼前的另一端,便是那冰冷如刀、刺骨入髓的八寒道。面对这寒气逼人的险途,阿蒲女一直犹豫不决,迟迟未能鼓起勇气踏上前往八寒道。

这日,阿蒲女在附近采买物品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卖饰品的摊位。摊位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饰品,有精美的钗子、梳子,有华丽的手镯、耳环,琳琅满目,色彩斑斓,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阿蒲女驻足欣赏,被这些的饰品深深吸引。

他的目光被一只蝴蝶钗子吸引,那钗子造型别致,歓虹王曾赠予他的点翠蝴蝶一般无二。每当钗子微微颤动,便好似有蝴蝶翩翩起舞,灵动而美丽。更为奇妙的是,这钗子竟可一分为二,让他不禁回想起当初歓虹王将其中一半赠予他的情景。另一半钗子,则被他珍藏在怀中。

回忆至此,阿蒲女转头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当她咬下第一口时,那酸涩的滋味让他眼睛几乎睁不开。这突如其来的酸味让他不禁想起了歓虹王。曾经,歓虹王也曾尝过一颗冰糖葫芦,被那酸味酸得连忙对他说“你这个赶紧丢了吧,这么酸怎么吃得下去呀?还好我先尝了,你自小就不喜欢酸、苦、辣,唯独对甜腻腻的食物情有独钟。”

阿蒲女鼻子一酸,却仍然坚持将冰糖葫芦吃了下去。回忆自己回歓虹王的话,“嗯…好吃啊~不酸啦!估计你方才吃的不顶好,帮我挡去了。”

阿蒲女自言自语,轻声呢喃“真的…不酸?”

阿蒲女两眼泛出泪花,却笑着继续说道“不酸啦!好吃的很。”

那时的歓虹王,总是细心地用云锦做的手绢为阿蒲女擦拭嘴角的糖渍。每当看到糖渍沾到她的嘴边,他总会温柔地说“吃慢点,糖渍都拉丝了。”他的眼中满含笑意,深情地注视着还似孩童般开心吃着冰糖葫芦的阿蒲女。那些甜蜜的时光,如今在阿蒲女心中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他漫步至一处人声鼎沸的戏台前,发现原来是皮影戏的演出。回想起当年,他总是牵着歓虹王的手,挤在人群最前面,好奇地问道“这是演的什么啊?”

“此戏所演拾玉镯,讲述小生傅朋,闲游至孙家庄,恰逢佳人孙玉姣。二人目光交汇,心生倾慕之情。傅朋遂以买鸡为由,与玉姣攀谈起来。临别之际,他故意将一只珍贵的玉镯遗于门前,暗作定情之物。二人心照不宣,期盼着日后能再续前缘,共结连理。”

“原来这故事竟如此引人入胜。”他依靠在歓虹王的身上,一边享受着美味的小食,一边陶醉在故事的世界里。然而,当提到不能再透露更多剧情时,他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调皮地眨了眨眼,“好了,好了,你不能再多说了,否则就要剧透了哦。”

“嗯。”歓虹王深情地凝视着阿蒲女,他乖巧的模样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兔,让人心生欢喜。

这样的可人儿与自己共度无数风雨,虽未曾遭遇下三道那般惊心动魄的凶险,但循环往复间,目睹了太多煮土为食、亲骨相残的惨状,也尝遍了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的苦涩。每每思及此,便更加渴望能早日离开这困厄之地,与他共结连理,从此共度余生。

半个时辰过去,阿蒲女欣赏完了那出引人入胜的皮影戏。不经意间,他听到了旁边一对小青梅的对话。

男孩温柔地说“你要是喜欢这皮影,我回头给你做一副,就你和我。”

女孩则俏皮地回应“那我要你做的比这个好看一百倍才行。”

男孩宠溺地笑着“这是自然,我做的皮影,必须是最好看的才行。”

听着小青梅们的对话,阿蒲女的思绪不禁飘回了过去,忆起歓虹王也曾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语。那份甜蜜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如同昨日般清晰,让他不禁感慨万分。

“若你觉得好看,待我们重返天界,哥哥亲手为你制作皮影,再为你演唱,你意下如何?”歓虹王温柔地轻抚阿蒲女的发鬓,眼中满是宠溺。

“嘿嘿~那自然是极好的呀!只要是出自你手,我都欢喜得紧呢~”阿蒲女眨着明亮的眼睛,对着歓虹王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奇地追问“泽郎,快跟我说说,这皮影究竟是如何制作的,竟然能如此灵巧生动。”

歓虹王颔首,详细地向阿蒲女解释“皮影与傀儡戏有所不同,它的制作材料多选用牛皮、驴皮、马皮、骡皮等。经过选料、雕刻、上色、缝缀、涂漆等多道精细工序,才能制作完成。皮影的制作十分考究,工艺精湛,因此表演起来生趣盎然,活灵活现,仿佛每一个皮影人物都有了生命。”

听到“傀儡戏”三字,阿蒲女蓦然一动,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思绪飘回了那个梦境。梦中那人似乎也曾提及过傀儡戏,那些模糊的话语和场景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悬丝傀儡,对持线人的要求极高,非得有精湛的手艺才行。没有十几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是万万不能上台面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需要持线人精准地操控,稍有不慎,便可能毁了整场表演。因此,能够熟练掌握这门技艺的人,无一不是业内的佼佼者。”

“当然不是了,傀儡戏虽然有其独特之处,但所演的多为弄虚少实的故事。我们听听当个乐呵就好,切莫过于当真。”

阿蒲女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驱散。随后,继续在街上漫步,不经意间,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于是,他干脆随便找了一家饭庄,打算填饱肚子再继续逛街。

其实,阿蒲女手中已经捧满了各种小食,但肚子却依旧饿得咕咕叫,这些零嘴儿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胃口。想起歓虹王以前时常打趣他,笑着说“呵呵~怎地还没喂饱你呀?我记得你刚才已经吃了冰糖葫芦、灯芯糕、桃花酥、吉祥果、蜜果等等,你这小肚子是装了乾坤胃还是真给我怀了子嗣呢?”每当这时,阿蒲女总是羞红了脸,娇嗔地瞪他一眼,然后假装生气地不理他。

阿蒲女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点了十来道佳肴,准备大快朵颐。与此同时,她也不忘倾听台上说书人讲述的某处某家的趣闻轶事。

“这王家深宅之中,家主王氏为人宽厚仁慈,家母则出身名门,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他们育有两子,长子聪颖有谋,次子则性格憨厚,纯真可爱。然而,这对兄弟之间的情谊却超越了常人,仿佛山可移、水可断,但他们的兄弟情深却坚不可摧,无法阻挡。”

听闻说书人的叙述,阿蒲女心生厌烦,轻轻摇头,口中发出几声不满的“啧啧”叹息。她对于那些违背伦理道德的恋情毫无兴趣,甚至庆幸自己与泽郎之间并无血缘关系,只是堂兄弟而已。

然而,阿蒲女并不知晓,他与歓虹王的关系,实则远超堂兄弟。他们是同父异父的亲兄弟,这份血脉相连的至亲关系,是他们之间无法抹去的纽带。若是有朝一日他得知了真相,不知他会如何看待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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