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吃点糖

又一杯酒。笑盈盈的美人们很是好客,如果可以,她们或许更愿意掐着他的脖子往下灌,而非现在这般效率极低的好言相劝。

男人在一群胸脯与细手中不住抽出酒瓶,喝得晕乎乎的。不知什么时候起,有陪酒的偷偷指着他跟旁边人嘀咕,“看,没钱了。”

他没钱了?“公主”们“少爷”们交换下眼神,都默契地散开。只留那男人骂骂咧咧着“表子”“见货”,赖在包间里撒酒疯,他管这叫“散酒”。

散酒,无疑是件累人事。以往还有一套大小沙包能打,那大沙包也能熬个汤泄点儿火,总归给他去去酒气。谁知这儿的女的男的格外金贵,钱都花了,不过拿把椅子揍出点儿血,就哭哭啼啼要撵人,还闹着要报警。

呸!他一口唾上那表子的脸,威胁谁呢?都干这行了,警察真来也得先扫簧,到时候谁都跑不掉。最后等他踏出大门,这家夜店的管事果然默不作声,选择大事化了。

男人换了个姿势,继续摊在沙发上,酒意上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先、先生……”

一片闷热中,有人将他摇醒,他烦躁地张眼,看到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不过十五六的模样,直起身却快跟他一般高。他在小男孩的服侍下又喝了些酒,男孩却心不在焉的,担忧说这里快关门了,希望他能离开。

出去?他啧啧两声,“那我住哪儿?”

只见面前的男孩涨红脸,吱吱唔唔到,“我们这里新上了个专门服务……您今天消费够了,所以可以带我回您屋子留一宿。”

男人听罢提起性趣,毕竟这里的一夜可不便宜。他搂着小男孩往外走,又开车拐了好几家街巷。终于,车停进房子底下。他嘿嘿一笑,转身要扒男孩的衣服,男孩垂下脑袋羞嗒嗒似的,一双胳膊却抢先环住他的腰腹,然后顺势从袖里弹刀捅进去。

接下来,抽刀、藏袖,在男人耳边小声胁迫,他做得分外小心,能确保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一个和父亲久别重逢的孩子,而非是蓄谋已久的鲨人饭。

远远看去,不过一个醉汉被人搀进家。只有那男人知道,一把小巧的刀柄正借由搀扶的动作抵在他心口,稍有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往里弹刀。

他被胁持上楼。小区的隔音很不好,每栋房子都传出吵骂打砸,这盖过了他的挣扎声。衣寒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如同其他“只靠单手制不住酒鬼”的人一样,两臂压住他,脚背一勾把门带上。

至此,没必要再表演了。衣寒拿他外套塞住他的嘴,又从怀里掏出麻绳把他绑好,施施然下楼,从楼底的另一辆车里搬出一堆礼品提到他面前。

“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衣寒温和地拆开做了标记的礼盒,取出一只塑料小罐,里头黄澄澄的,装满了蜂蜜。

拧开盖子,对准男人的鼻孔,一股难言的腐臭味杂着变了调的甜腻,令男人惊恐地“唔唔”后退。

“来点糖吗?”衣寒学着母亲的口吻。

自从这罐蜂蜜被买回来,她只允许他在她生日时吃。“这样你就会把甜食跟我联系在一起!”她笑得比他像孩子。她知道他嗜甜。每到六月三十一号,这个特殊的日子,她就会高高兴兴从保险柜里拿出蜜罐,“来点糖吗?”俏皮地冲他眨眼。

他回忆起记忆里蜂蜜的味道,想了想,拿手指蘸了些含进嘴里。表层的蜂蜜还没有被妈妈的眼球弄脏。他干脆把那只眼捞出来,扯开那外套,掰开男人的嘴往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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