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他就回了个“奥”,成没成都不说,孙平在对面急的跳脚。

“你丫是不是压根儿没提呢?”

“怂不怂啊,不就开个口的事吗?”

“你要说不了,我打电话告诉他。”

陆森喉结滚动:“你怎么和他说。”

孙平:“就说我大兄弟陆森脑子不好使,这几天总犯病,给顾总惹事了,专门组了个局感谢、感谢。”

陆森被他恶心死了,丢下脸面说话的事干不了,他扭不过这股劲,就算让别人去说也不可,就好像说了他后脊梁骨就弯下去了。

这可不行!赶紧制止了孙平。

双手撑着下巴想法子,可惜空有一身肌肉,脑容量有限。

顾知也的助理白尧和他老板一样,假正经,说话语气连个起伏都没有,平时陆森都当看不见他,今天却像盯猎物似的黏了上去。

他对顾知也开不了口,那就找身边人下手!

陆森起身拽住要推门进去的白尧,使劲把人拉进办公室,白尧站在地砖上,镜片后的眼神冷淡依旧。

“陆总找我有什么事吗?”声音毫无抑扬顿挫。

“麻烦直接说,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他没有谄媚,也没有顾知也的刻薄,像个精密仪器,把所有人归为同一类毫无疑义的零件。

往常陆森一定会刺他几句,今天却莫名气短,手指无意识搓鼻梁,在白尧灼毫无温度的视线下,喉咙发干,“那、那个……顾知也今天忙吗?”

“顾总每天都很忙,适应新的公司带领全新团队,处处都是挑战。”

“您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白尧说话有一种炒菜淡了,他说半天制作不易,明明撒点盐就能解决问题,便要上升话题!

陆森想趁机问顾知也晚上的行程,反被暗讽了不作为。

好好好,就他顾知也日理万机!

白尧说话噎人,陆森竟没察觉自己意外地受用。

周遭的讨好逢迎早让他腻烦透顶。顾知也这伙人,像块油盐不进的顽石。

他好不容易抡圆了胳膊,搬起一块自以为锋利无比的板砖砸过去,顾知也头都不回,一个飞踢就把砖头踹得无影无踪。

陆森非但不恼,反而吭哧吭哧又去找下一块——这较劲的过程本身,竟让他生出一种诡异的、自虐般的快感。

念头急转,他忽地豁然开朗:顾知也到场的目的,不就是让他难堪、留下把柄吗?那开始还是中途加入都是一样的,只要结局够劲爆就行。

陆森想好了,倒时候以醉酒的名义“请”来,一切罪责就全都能归咎于酒精上,说了什么胡话,做了什么傻事和他陆森何干。

这绝对不是为了拖延时间。

镁光灯闪耀,各色灯光来回摇摆,劲爆的氛围音乐震天,棱形玻璃杯壁被砸得嗡嗡作响,包间好不热闹,喧嚣。

奢华的棕皮沙发上,几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男人深陷其中,脸皮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油腻笑容,个个怀里搂着布料少得惊人的漂亮姑娘,胸前布料少得可怜,弯腰也不知是在喂奶还是倒酒。

骄奢**场面里,唯独一个人藏在沙发角落中,陆森垂头,手指不自觉收紧,深棕色酒液轻晃。

他很少来这种场合,讨厌腻腻歪歪的女人,尤其她们身上的香水味,跟不要钱似的,熏得要死。

陆森身边空空如也,甚至躲着那些姑娘。

就等一会儿的好戏。

一个不太熟的家伙——酒吧老板凌泽,家中排行老三,前阵子刚因税务问题进去“喝过茶”——搂着姑娘,嬉皮笑脸凑过来:“陆少,最近忙啥呢?朋友圈也不发,哥几个看得都没劲儿了!”

陆森眼皮懒得抬。

孙平赶紧打圆场:“上班呢。”

“上班?”凌泽夸张地拖长调子,“陆大少爷,家里皇位等着继承呢,还上什么班?直接登基得了呗!”他显然不知内情。

孙平组局时只说要灌人酒,带上凌泽纯粹因为这厮能喝,酒吧又是他的地盘,方便“操作”。

陆森闷声喝了口酒。

孙平扭头扫了他一眼,正愁今晚计划要泡汤,正好凌泽起了头,他便紧跟着引话题“不仅没登基,还是给别人当太监。”

“嚯!何方神圣能支使您陆大少?”凌泽两眼放光,像闻到腥味的狗,一把揽过孙平肩膀嗅。

孙平压低声音,做贼似的把顾知也的事添油加醋倒了出来,末了还使眼色“保密”,实则恨不得凌泽这大喇叭立刻广播全世界,逼陆森就范。

“顾知也?”凌泽听到这名字,眼睛倏地亮了,猥琐地舔了舔嘴唇,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蠢蠢欲动。

几年前那桩轰动一时的香艳新闻主角,他可是记忆犹新!照片里那身段……他闭眼回味,手下力道不自觉加重,怀里的姑娘痛呼一声,娇嗔地一捶:“讨厌~”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瞬间败了凌泽的兴致。他粗暴地一把推开姑娘,脑子里全是顾知也滑腻的肌肤和笔直的长腿。

□□焚身之际,摸到的却是粗糙的衣料,他嫌恶地甩开手,仿佛沾了脏东西。

陆森心高气傲,嘴比死鸭子还硬。

让他主动给顾知也打电话?门儿都没有!必须得有人三催四请,把他架到“迫不得已”的份上。

孙平眼看火候到了,只差最后一瓢油。

凌泽是个双,只要漂亮来者不拒,想起那截细白的窄腰,硬得发疼,他没说完评论,最香艳的话是‘比女人身子软,比处女还jin。’

凌泽甩开那要掉眼泪的姑娘,眼珠一转:“让他来接你!老师照顾学生,天经地义!”

见陆森没吭声,他猴急地一拍大腿:“得!您金口难开是吧?我来打!就说你喝得不省人事,没人管!顾老师‘心善’,准来!”

众人哄然叫好。

陆森手机没密码,凌泽一把夺过,直接拨号。忙音响了好几声,就在快挂断时,对面才接通,传来顾知也冷漠的嗓音:“喂,陆森?”

凌泽堆起满脸假笑,声音油腻:“哎呀,顾总吗?我是酒吧老板,陆少在我们这儿喝多了,您看方便来接一下不?”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能清晰地听到一声压抑的、极其不耐烦的叹息。谁乐意大晚上去伺候个不省心的下属?

凌泽忙不迭加码:“哎哟喂,是真不行了!吐得一塌糊涂,我们这也联系不上别人……”

顾知也那边终于传来一个极其勉强的:“嗯。”

电话随即挂断。

孙平立刻跳起来煽风点火,绘声绘色编排顾知也如何仗着陆远明欺压陆森,如何目中无人、手段狠辣,瞎话编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

陆森听着,都快信了自己是个饱受欺凌的小可怜。

一群人在孙平的鼓动下,对素未谋面的顾知也,凭空勾勒出一个凶神恶煞的妖魔形象。

趁众人围着孙平唾骂,凌泽悄无声息溜了出去。

片刻后回来,神色如常,只是右侧裤兜上方,隐约凸起一个方形小角,透明塑料袋的轮廓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盯着门口方向,眼神淬了毒。

顾知也一到,今晚爽死。

他凑到陆森身边,亲热地揽他肩膀:“放心兄弟,今晚铁定给你把场子找回来!”话音未落,却被陆森猛地挥臂推开!力道之大,凌泽一个趔趄。

陆森眉头紧锁,眼底的厌恶几乎凝成实质。

凌泽笑容僵在脸上,以为陆森是瞧不起自己这号人,很快又堆起谄笑,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这次识相地没再碰陆森:“等人一到……嘿嘿,保管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声音凶狠,眼睛中却是**裸的淫邪。

陆森没应声,他推开凌泽并非出于对顾知也的维护,而是根深蒂固地厌恶与任何人的肢体接触。

电话挂断后,一股莫名的不安缠上心脏。

他攥紧手中的玻璃杯,小臂肌肉绷紧,指节泛白,薄薄的杯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过了一会儿,门口映进一道细细的蓝影,顺着光放大。

一个淡蓝色身影推门而进。

顾知也来了。

柔软的浅蓝色家居服,灰色长裤,一身清爽又低调,和包间里一群妖魔鬼怪格格不入,往人群里扫视一圈,精准地落在清醒的“醉汉”身上。

陆森那身肌肉在靡乱灯光下无比火热,散发出浓烈的雄性荷尔蒙,姿态却很防备,和其余人都离得极远,尤其穿着性感清凉的服务员,更是避而不及,堪称“退避三舍”。

眼神的躲闪、身体的倾斜都在说“别来沾边”。

健硕发达的长臂始终横在沙发中间,与人隔开距离,不论男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超短裙、波涛汹涌的姑娘,端着酒杯,带着甜腻的笑容,目标明确地走向陆森。

她俯身,深V领口下的风光几乎要呼之欲出,雪白的乳肉随着动作晃荡,大胆地贴近陆森紧绷的大腿,手指若有似无地沿着他裤缝的肌肉线条往下滑……

陆森原本只是横着肩膀向后躲,但那女孩竟越贴越近,呛人的香气直往鼻孔钻,捏着酒杯的手背不自觉弓起,直到一缕头发丝触碰到手臂的肌肤,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手臂猛地一挥!

力道失了分寸。

“啊呀!”姑娘惊叫一声,脚下高跟鞋一崴,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酒杯脱手飞出,深棕色的酒液泼洒而出,“哗啦”一声,大半浇在陆森紧绷的裤腿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形状难堪的湿痕。

另一个服务员慌忙拿着纸巾想帮他擦拭,陆森却粗暴地一把挥开对方的手,眼中难以掩饰的暴躁和嫌恶。

顾知也站在门口,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彻底看明白了。

陆森?就是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阵仗大,块头大,骨子里却怂的要死。

还他妈……纯情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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