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职？！！”乔思宁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忍住嗓子不舒服艰难道，“为了什么，为了钱？”马上又说，“我可以……”

贺小花打断她：“您现在在公司风雨飘摇的就别为我想了吧，我自谋出路。”

乔思宁沉默了。

贺小花看了乔思宁一眼，看她落魄凄凉孤苦伶仃未免心有不忍，宽慰道：“放心，如果您有什么不方便说给别人听的话还是可以跟我说，我最擅长的就是保守秘密了，您办公室看着沈总的照片偷偷哭，开车到沈总家楼下守一夜，背地里偷偷查安医生住处，去安医生办公室窗户对面偷窥……”

“够了。”乔思宁打断她，面上的哀恸沉郁都散去了，闭上眼道，“你去找人事办离职吧。”

贺小花其实还有好多表明自己忠诚的话可以说，但是看乔思宁的脸色觉得对方应该信了，于是应道：“好的乔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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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梁枝出院前沈思若来看了她一回，还给她削了一个苹果，叶梁枝看着她娴熟的手法，削出的果皮盘旋而下，没忍心打断。

沈思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叶梁枝没接：“我只吃带皮的。”

沈思若捏着苹果顿了顿，将刀插在上面放到一边，又看向叶梁枝，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什么可说，沉默许久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安医生结婚？”

“我不打算和安医生结婚。”叶梁枝不假思索。

病房门没关，声音透过门缝清晰地传出来，安医生缓慢松开门把手。

说是缓慢，其实也就一两秒，她低下头好像思考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脚步却不自主退开了，愣了几秒想起自己要给叶梁枝拿一瓶热饮，手上这瓶太烫了，于是便转身下楼去了。

门内沈思若听了叶梁枝的话不掩震惊：“为什么？”

开玩笑，现在跟安医生结婚不是便宜了沈依依，她们的服务项目可不包括送老婆。

但这些不必对沈思若解释，叶梁枝耸肩无谓道：“你管我跟谁结婚不跟谁结婚呢，想过教养瘾不妨去过继一个，最好挑个身世凄惨的好让她感恩。”

沈思若听了难听的话也不生气，拍拍腿站起来说：“下次回家提前打声招呼。”顿了片刻又说，“会留你喜欢的菜。”

叶梁枝靠向床头看手机：“再说吧。”

霍崇恩走进病房的时候安医生正在给叶梁枝喂苹果块，叶梁枝用嘴接就算了，接的时候还会故意舔安医生的手指，霍崇恩正看到这辣眼睛的一幕闭了闭眼：“你恶不恶心？”

叶梁枝嚼着苹果说：“单身姑又嫉妒了。”

霍崇恩看桌上还有一个削好的完整苹果，没多想拿过来吃了，叶梁枝看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是毒苹果？”

霍崇恩咔嚓咔嚓咬着苹果：“再毒也毒不过你的嘴。”

“她冤枉我。”叶梁枝朝安医生嘟嘴，“根本没有毒姐姐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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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花来接乔思宁出院，乔思宁才接完电话若有所思。刚刚电话里得到的消息，董事会松口让她回去，乔嬴也被乔家拎走了，这一关算是有惊无险。

乔思宁苦笑道：“不知道又欠了谁的人情。”

“我的。”贺小花说。

乔思宁愣了一下抬头：“嗯？”

贺小花说：“我找崇恩总求的情，她很好说话的，我一说她就答应了。”

乔思宁沉默了，她与霍崇恩并无交情：“她对你这么好？”顿了下又问，“崇恩总又是什么，你们现在已经亲密到用这种昵称了？”

贺小花想了想点点头：“崇恩总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乔思宁觉得自己对身边人的了解乏善可陈到荒唐可笑，忍不住不解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喜欢我了？”

贺小花没明白她说的话：“您问的是谁？”想到霍崇恩提醒她要多思考，便主动猜测道，“如果是沈总的话，我觉得她应该是移情别恋了，人喜欢上更好的人本来就很容易。”

乔思宁扯了下嘴角：“可她曾经也很喜欢我，感情是可以说变就变的吗？”

贺小花：“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乔思宁痛苦道：“可是我是真心爱她的啊，我真心爱她她知不知道？”

贺小花说：“您的真心像刀子一样，得是钢做的舌，铁做的胃，才能吞得下去。”

乔思宁过了会儿才说：“你以前跟我说话不是这样的。”

贺小花：“因为您现在已经不是我老板了。”

乔思宁又沉默片刻：“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

贺小花侃侃而谈：“如果论般配的话，您的条件对于我来说确实很优秀，我配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高攀。”

话音一转，“但是您总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随时随地都把自己当成上司，我不想回到家里也上班。”

这是乔思宁从未设想过的答案。

许久之后，她有些自嘲地笑了。

原来她竟不知不觉早就沾染了沈家的恶习。她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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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项目落地，获益不错，叶梁枝算是狠狠搡了那帮糟老头一跟头，心情大好，决定请假出去玩七天。

助手弱弱道：“是不是太久了……”

“很久吗？”叶梁枝思衬片刻，“那就一个星期吧，折一个周末。”

助手心说：感情您之前算的七天只算工作日啊。

面上却积极响应：“好的沈总，我会在公司待命，有急事立刻知会您。”

叶梁枝趴在床上在地图上勾画，计划着和安医生去哪玩，她提了好几个，安医生只会说好不会提意见。

最后叶梁枝说想去大草原，想和安医生在大草被上抱在一起滚来滚去。

抵达的那天风和日丽，蓝天白云，绿野万顷。

叶梁枝换上一身鲜艳的蒙古袍，红绿相间鲜妍明媚，安医生捋了捋她头上挂的珠翠，叶梁枝仰头问她：“好看吗？”

安医生：“嗯。”

叶梁枝：“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安医生笑了：“好看。”

安医生穿着一身素净白袍，襟口的毛边像披在肩上的云朵，头发只是简单编了个侧辫，没有戴头饰，挂了一对耳穗，颜色和叶梁枝这身很配。

叶梁枝搂住她的腰：“你也好看。”

安医生只笑不说话。

过了会儿向导来问他们要不要玩射箭，外面有很多游客在玩。

安医生问叶梁枝：“你会吗？”

叶梁枝：“百步穿杨不是问题。”

向导在旁边大笑：“那就去试试吧，好多脱靶的，给他们露一手。”

射箭场靶位分10米、20米和30米的，叶梁枝毫不犹豫选了30米。没多少人，所以基本没怎么排队就轮到了她们。

排在她们前一位的是一个男性alpha，射了三箭，一箭三环一箭五环一箭七环。转过身笑容得意，将弓扔给旁边的工作人员，故作随意道：“弓不是好弓，弦太紧了。”

工作人员将弓擦拭过递给叶梁枝，叶梁枝本来想换一把的，听了那个alpha的话又改变了主意，接过弓转头对安医生一挑眉说：“姐姐看好了。”

安医生还是笑着：“好。”

先前那alpha还在旁边抱臂站着，脸上带着看后生的笑。叶梁枝挽弓搭箭，没怎么瞄准就松了手，旁边响起惊呼：“十环！”

alpha笑容敛了些：“运气不错。”

叶梁枝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朝工作人员伸手：“三支。”

工作人员看出她是专业的，好心提醒道：“这弓箭是做给游客们玩的，质量确实不怎么样，三箭齐发容易脱靶。”

叶梁枝：“没关系。”

先前“十环”的呼声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力，不少其他靶场排队的人也过来看热闹，有不嫌事大的吆喝：“再中一次十环我请喝酒啊！”

叶梁枝抬了下嘴角没回话，抬起弓箭瞄准，这次认真了点，片刻后三支箭矢同时飞出，破空声拉紧了观众的心弦。

众人眼睁睁看着三支箭矢逼近靶心，但如箭侍所说质量确实不怎么地，两支箭头并拢后硬生生将第三支弹开了，于是一支箭落地，两支箭并中十环。周围响起一阵喝彩。

那alpha已经不太笑得出来了，僵硬地扯着嘴角：“不错，跟我手受伤之前差不多。”

叶梁枝没看他，声音不大不小地说：“菜还嘴硬。”说完扑进安医生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腿盘在她身上，后仰得意道，“我厉不厉害？”

安医生托着她的臀脸上挂着笑：“厉害。”

叶梁枝：“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安医生：“你想要什么奖励？”

叶梁枝抬眉：“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安医生：“嗯。”

“那我要……”叶梁枝凑近她耳边把后半句用悄悄话说完。

安医生眉梢一挑：“那你要做好被弄脏的准备。”

叶梁枝哈哈笑起来：“时刻准备着。”

先前吆喝说要请喝酒的人走过来：“两位，可否赏脸小酌一杯？”

叶梁枝看向安医生，安医生说：“你想就去。”

三人进了一个蒙古包，那人介绍自己叫苏和。苏和是一个脸蛋红扑扑的蒙古姑娘，一开始奉承了几句叶梁枝的箭术，酒过三巡眼神迷离地看着叶梁枝：“你真美。”

叶梁枝半靠在安医生怀里，她不常喝酒，酒量也不好，蒙古酒烈，还用碗装，她喝了几口就晕乎乎了，对着苏和笑得傻兮兮的：“晚了，我名花有主了。”

苏和也笑：“没事，我纯粹欣赏一下。”

叶梁枝两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大方道：“看吧，不收钱。”

叶梁枝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安医生半拖半抱出来的，还上了马，马一前冲，呼面凉风让她酒意都散了几分。

安医生在她身后抱着她，叶梁枝脑袋还晕，感觉自己驾的是筋斗云，扭头问安医生：“你会骑马啊？”

安医生低头碰了碰她的嘴唇：“不如你，但还行。”

叶梁枝在她怀里笑得歪来倒去：“……就行了。”

安医生没听清前半句，凑近了问：“什么？”

叶梁枝冲着她耳朵喊：“你最行了！”

马听见喊声突然加速，叶梁枝一惊酒醒了一大半。安医生束紧她的腰没有勒停，手插.进叶梁枝大腿和马鞍之间的缝隙卡住她的腿根往后怼了怼，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声音散在风里叶梁枝没听清，回头再问，安医生又不肯说了。

到了一处山坡马自动停了下来，叶梁枝用腿夹了夹马身，马原地挪了几步低下头吃草，安医生说：“可能限制就能骑到这里。”

叶梁枝回头望了望，离灯火人群已经好远，露出一个坏笑，扭身抱住安医生的腰带着她从马上摔了下去。

两人在草坡上滚了几圈，安医生被叶梁枝压在身下，抬手理了理她鬓边绞乱的珠穗，问她：“你冷不冷？”

叶梁枝眨眨眼：“有点，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