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2(完)

年底业务虽忙,碍不着人会修完年假,楼下饭点时间明显少了不少人。苏程并不用上完整的工作日时间,但无事的他基本都上完,自嘲着已经是自主自觉的社畜一枚,偶尔也会翻开手边的记事本完善之后课堂计划。

苏程搬回公寓几天了,江景朗穿上久违的西装对苏程,“你真不想去看看?”

“不去。”苏程那头几天也暗地里没有任何积极的表现。

江景朗到中午休息时察觉门口的花架有两个花枝招展地突出,走近看卡片上并没署名,把卡片顺走。那几天开始和苏程两个人各忙各事,只是苏程有时闲得发慌。

苏程坐在连接互联网电脑面前,搜索起江景朗,然而没有收获,倒在办公椅上,点开江景朗的朋友圈,不过早料到没有动态。心里莫名的空荡,挠着转不过来的脑袋。

这个状态持续了三天,杨羽欣也看腻了,“你要不要去外面点根烟,外人看来你这样都秃头了,再多高科技也不补回来。”

苏程深吸几大口气,算是想明白了一些,就是看着这些不能阻扰的情绪随意游走,对待不是自己手上车次的列车一般。人走着走着还是需要找点事情干。苏程看着待了半年的大铭,确实对人和事也是有了感情,旁边的风水绿植即使被耗掉了不少汁水,有些发黄,也越看越有了人性。

等不到周末,周五苏程提前回了城川,第二天参加郭光结的订婚宴。郑伊站在苏程身旁,拿着高脚杯,眼神恍惚,饰品也在难得出现她身上,两旁鬓角的碎发灵动可人,音乐响起的黄小琥的不只是朋友。

「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还想有那么一点点温柔的娇纵

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还想有那么一点点自私的占有

想做你不变的恋人

想做你一世的牵挂

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现在的环境,还能有这种感情真难得,郭光结上辈子肯定在菩提树下打坐了一世求来这份良缘,还是羡慕啊。”

“一位韩裔德国哲学家讲过,爱欲驱使人前进。当然爱欲也不是只有一种,看像我们这种也可以吧,委屈你将就用用,味道也不会太差吧。”苏程亮着双齿说。现在的郑伊觉得苏程还是有点人性,起码愿意谈这些。

郑伊举着酒杯,眼神示意说,“你朋友的好妹妹也来了。”顺着那头能看得到江楚儿。有时不得不感叹出身,但某些方面人与人的差距也并不像想象中的大。

苏程小嘴并一开一合,一口小酒下肚,看着江楚儿说,“我们俩在一起了。”

郑伊不觉得意外,只是细想那这俩人怎么不粘在一块,毕竟开始恋爱没不久。

“和她哥 。”

郑伊险些觉得没有上头的酒精,现在立刻在身体激起各种反应,不真实,双脚飘飘的实感就在眼前。借由现场热闹没有听清的情况说,“什么!”

“时间不长,现在的态势就挺和平的,可能最后我们因为无味而自然告吹了吧。”

郑伊把苏程推到人群的外头,仔细回想头先苏程说的那几个字。苏程接到郑伊不断上下左右打量自己的目光,点着头。

郑伊撑着额头,眼前带着十来号的初创公司都是什么问题,但现在对苏程那半句话着实摸不清楚,“你,不,你。”你都什么什么年纪了,在职场也重新开始什么的,你是糊涂了吧。

郑伊再摇着头,苏程和一个男的,不知酒精上头中断了各路神经的传输,还是真实的不反应,眩晕伴随着不适的反胃灼烧感。郑伊靠着墙上,闭眼镇静着此刻内心的反应。

“你这是认真的吗。”

“一开始不是。”苏程深深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

郑伊也稍许冷静下来,“那你们俩这个年纪为了什么,你会这么容易轻易答应?”沉没成本不少,这是能知道的。不过问完,就是知道多余了。谁也不想不用成本能得到幸福的世俗事情。自己何尝不是,只是转头埋头于所谓的事业上。郑伊不抽烟,但现在也想点根。算了算了。

“她哥长什么样?”郑伊八卦起来,“你别什么人都可以吧。”

苏程笑着舔着嘴角说,“他真不咋的,就是个飞仔。”

郑伊白眼都飞上天,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脑里留下苏程的神情,转头看向那对幸福的恋人。“我是相信真爱的。”

半晌,苏程也说同样的话,郑伊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不过人生这么厚,爱情也被歌颂了千年,参透多少了,爱情不是唯美,是美丽也危险。

苏程把江楚儿送回了酒店,窗外面向大湾区的海域,晚上这也不太平,涟漪继续摇曳至远处境外的大山里。江楚儿把鞋一甩向门廊,颇有千金大小姐可能的不讲理之气,实则苏程转头眼里对方只是可爱的邻家姑娘。

苏程打开暖气,拉起能窥见的落地窗,烧开一瓶矿泉水,留下盏小灯。“好好休息休了,我先回去了。”

从那天知道苏程和自家哥处对象开始,江楚儿少了和苏程联系,一来打从心底还是不认为他们能在走下去,再苏程相处下去,会产生太多之后不舍得的情谊。身边朋友的兄弟姐妹谈恋情的对象,也很多不在他们俩其间存在和知道,或许这种情况只是碰巧被自己遇上了,但事情的本身只会选择不了了之的结局。

“程哥。”江楚儿贴在枕边,小声喊住了苏程。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和江景朗的关系了?因为对我哥的感情,才会总是在我身边出现帮忙。”

苏程插着口袋,半靠在墙边,如果诚实回答,那他对江景朗就有了蓄谋已久的意图,但这样也不真实。

江景朗在太平洋彼岸做交换生的半年里,江楚儿稳定进入了的国际班也少些竞争的压力,时不时给江景朗发信息分享生活,某天夜里是纽约的早上,手机闪烁着江景朗数条短信。江楚儿第二天早上,打开手机,听着那些语音,虽然只明白大概的意思,但对方的声音是男声,事情在刚升高中的江楚儿脑里炸开转不过来。回复着生气的表情,“where is my brother? And who are you!”

当天夜宵时分之前,江景朗还没有回信息。一整天闷闷不乐的江楚儿对平时喜欢的炒河粉兴趣全无。

傍边的好姐妹被新尝试的辣椒辣得直想骂人,江楚儿淡淡的回复过去,没有平时玩乐感。“哎,其实我也不想和你说的这么明白,但你好像真的对那些事一点了解都没有哎。”

“什么?”江楚儿想听听知情人士点拨迷津。

“你哥应该是个gay。”

Gay,这个词,听得多的过去了,就是娘的意思。可江楚儿不觉得自家哥娘,平时娘娘腔自己也见识过,gay gay的都不都是形容别人的词吗。

“我哥不是gay,你又不是没有看过他,他哪里娘了?”

闺蜜停下手中的筷子,想了想跟江楚儿说起一起看的其中一部电影,“你也不觉得Jack和Ennis娘吧?但他们喜欢上的性别都是男的,gay并不是我们觉得的娘娘腔啊。”

江楚儿为了要适应眼前这番话大脑迷糊了,这个急转弯让她更加反胃,这长久以来的累计,也突如其来的突变。原先以为只是其他人,其他家庭的事情,但在自己的亲人上,还是会看似平白无故的发生,并不存在绝对意义上只是他人的事情,这时世界好似并不是自己的世界了,人都只是普通的存在。

这件事情之后不了了之了,江景朗没有跟江楚儿说起这件事,楚儿从那时起对gay相交之前有了新的认识。

酒后让心底的话涌上来,江楚儿说,“我很尊敬他,他是我很好的家人,像爱爸妈一样爱他,你能想象到吗,小时候他如果回家稍微晚一秒,脑里都只是想着他怎么还不回家,在家门口时不时伸着头出去看是不是回来了,有时忍不住就会急急如令令一样发信息给他。”

“很多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正式正真有两人世界的生活样子,从未想过他还是会淡出我的生活里。”在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如果电影或电视剧有和自家相似情节的时候,江楚儿就一秒、一瞬间假设过如果他哥有个美丽动人,有学识的女人,但就也没有向更长远的未来想过更多。

苏程望着天花板说,“我也想象不出我真正成为你哥另一半的样子,也没有想过更多。”苏程没有想过更多在目前阶段之外的事情,生活上也他有专注的事情,这么一想生活也是所谓按部就班的事,专注一心,其他的顺其自然爱黏上不上的,所以任何相似过程并没有相似的结果,想太多也无济于事,可现在有要他对面现实的责任了。

江楚儿手机响起了远洋的电话,苏程走在城川的路上,人一生只求的不就那几样事情,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中都已经被记载下来,然后其他的只是增色。在非洲游历的人,多个礼拜后手拿上各自的国际航班飞回去,或许他们也如此。

苏程在医院门诊等待着,被四面白墙平复着心情。医院看似无情,但不会没有人没有关顾过,尤其现代,婴儿的第一声也这里响起。

回去的路上,苏程重复着医生的叮咛。“医生怎么说了,头三天要喝白粥,不能吃太热的饭菜。”

在副驾驶的苏妈慢慢拉开嗓子说,“这些你已经发到我手机上了,我也已经收藏好了,知道了。”苏妈前两天吞下的鱼骨还在嗓子眼里,今个儿去医院取出,鱼骨拉坏了管子小处的粘壁。

“我慢些吃饭,不舒服就去医院,你放心好了。人真的见过鬼,就会怕黑。知道了知道了。”

苏程显然不放心,出去往家里邮了软口感的水果,休假的白天公寓还没人,苏程在沙发里软下来,这几天他已经看完本新书。健身房营销的短信在手机里响起,苏程就去了健身房。

到公寓广东的冬天开始黑天,一身居家服的苏程在网上找起自己能发展的兴趣,骑行也是不错的选择。10点多打开手机,里面是江楚儿的未接来电。

“程哥,我哥出了车祸。”

苏程来到医院,江楚儿在守在门口,样子看起来是刚哭过,但看见苏程,在里面看不见的角度,双眼红起来,听到车祸,三辆车连环坠海,眼下低垂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苏程踏进病房半步,看不清里头,转头停了停,不想继续走进去,低着的头用手挑起,脚下轻飘无力,眼前看清最里头的病床是躺着的那个人江景朗,苏程撑在他的床边,头脑没有了语言,眼底止不住热泉,他扣住半江景朗的手指,走倒在地下。

空气在这刻停滞,没有抽泣声,内心隐忍着,任何想法被抽空,大脑补给不过来这时的反应需要的信息而痉挛。旁边病床的阿姨吃饭的手也放慢下来,一只手忍不住缓缓落在苏程身上。

“医生说暂时昏迷,没有大碍。”

暂时昏迷,没有大碍。是的,苏程也不是不知道。可眼前的他身体上明明有伤口,有厚重纱布,苏程想将江景朗摇醒,不是没事吗!你就醒来啊!醒来啊!

你不醒来,我怎么对你负责 !我要这个机会!给我!

“老板,那边已经安排人过去了。”

“你去看看那个孩子。”

“他在干嘛啊。”刚进来的年轻人办完事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能逃过一劫,已经是万幸。

苏程大脑缺氧靠在床上,望着他的男人和少妇,和他无关紧要。本来觉得苏程无理取闹的男人看见男人这幅样子似乎是为了情爱,亦想不明白。

少妇眼神柔和着说,“阿亮,扶他到那边休息下。”

苏程死沉了,男人认为是一副不会浮漂的□□,不知咩鬼做成的,料不到□□在半路变得轻盈起来。苏程从被男人架着的手里抽出,男人看着他的身影,真的不知这人是人是鬼。

第二天清晨一早,面容潦草的苏程在病房外坐了好一会才进来,昨晚在不近的走廊没眯进会儿,清醒也混乱着。清晨的医院已是充满人声,江景朗还躺在床上,床边的阳光打在他床头的花束上。花束并没有因此有着活力,那是一种冰冷的存在。

苏程捂着脸坐在一旁,看在闭眼的江景朗,人沉睡着,胡子拉碴还会在生长,人的认知功能和生理功能是分开的,但缺一不可。身后的光线把苏程烧点稍有温度,不会嫌多。

在病房走动着的老人坐到苏程的边上,“今天外面的天气的很好。”

苏程不想回应,但看见老人的笑容,苏程撬开粘住的嘴。“嗯,是。”

老人年底检查出轻度脑梗,被院方要求住院观察,头些日子老人抗拒住院,和儿子女儿说自己没有事情了,不要浪费这个钱住院,要出院回家。晚上接到远洋求学孙辈的电话,第二天之后就没有说起这事,不过心里还是很想快些出院。老人和老伴在老房独居多年,管着老伴的饭50多年,偶尔老伴也来和自己一块在医院吃饭。听着老伴挑剔自己做饭的口味时,双眼下垂的老人还是默默架起儿媳妇的饭菜。

“都让你做饭的时候,不要放这么多味精。”老伴因无论风吹雨打的多年都没有下厨,除了盐、糖和油也说不出来起来其他调料味。

老人后颈有参战留下的凹陷枪眼,苏程收回目光,光鲜的少妇今天也是带着倦容来了,苏程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医生!护士!景朗醒了!”少妇按响呼叫中心说。

江景朗的脸色略好些,看着能正常一呼一吸的身体,苏程能够眯上会。一句景朗醒了,他睁开眼,那双昨晚闭起一动不动的眼睛和他对视着,现在能缓慢一合一闭,苏程想走上去,他知道不能以现在的神情过去,但心里的情绪一下子又起来。人却对不是无情的。

女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江景朗眯着眼适应耀眼窗边的光线,苏程的样子慢慢在黑影下显现,如突然重生的人,熟悉运用的并脸部、身体等肌肉记忆变得陌生了,江景朗对着苏程轻轻一眨眼而过,干燥的嘴唇微启,说不出话。

面对江景朗很快又昏睡过去的情况,医生对着少妇问:“景朗出事前有没有注意休息?”

少妇面对这个疑问,一时答不上,站在床边的苏程轻声说,“嗯,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细想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回家了,苏程昨晚在静谧的医院里想了很多的可能性。

“那先好好休息,等睡够足会自然醒来。”

医生继续寻房了,少妇把新鲜的松茸粥抵到苏程手里,“我看你早上没有大概也没有怎么吃,先简单喝点粥垫垫肚子吧。”苏程把粥放在一边,轻声说谢谢。

“别客气。”少妇说。“你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景朗醒来,我让楚儿通知你。”

“没事。”苏程干坐在那,少妇给花瓶换好水,插上新的鲜花。到了中午病房的人多起来,各种寒暄声中,苏程退出病房,打通了一则电话。

苏程晚上飞着摩的,开在在公寓不远处的乡间里,第二天飞去回大学所在的北方城市,在舍友的婚礼上苏程收到江景朗已经苏醒过来的信息,手上的酒又接着大口喝下去。

靠摄影成功糊口的舍友,在苏程身边说,“没想到他是我们中最早走进婚礼里的,其实说实话我以为他们关系很快结束掉,我那时还是太浅薄,太不知世事。”

苏程滑着舍友给过来的自媒体账号,也不知道网络上真有打造人设这个说话,今天才理解——眼前这个人和账号里的人一时也分不清谁真谁假。

他说,“我这种说白就是为了赚钱才经营的,毕竟摄影这行多的是吃一餐没有下一餐的情况,这样也挺好的,起码有些钱了,免受物质精神上部分的压力。”

苏程心思不在这里,人越大自利的成分也会更多,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成为着社会人。聊了几句后,苏程为没有电话来还是泛起了焦虑。

舍友另外发客片的账号里,苏程看见为几对同性伴侣拍摄的照片,有了不一样的触动,刚才还在为台上的新人红了双眼。

舍友为了摄影,没有回杭州的别墅多年,不为许多人理解认可,他为了什么,也甚少为别人说道始终。苏程只记得他说为了梦想——美丽,无价,也高度危险的。

“听说你今年终于回家过年了。”

“是的,终于,终于放下拧巴,所以我搬回了杭州,杭州这边也有更好的资源发展,起码一物换一物后,站在比较平衡的天平上,能够清晰看到好些事情。”他不正经又说,“你们当时为啥不拍醒我。”

“你现在是幸福过头了吧,记性也不好,新郎没有用笔指着你脑袋质问,当时在哈尔滨的时候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没差点把酒瓶拍到你头上?”。苏程笑着和他干杯。

这些人有情有义,但也未曾知道下次能这么胡闹的时间,所以哪有这么多下次。

二天后,苏程坐上飞回城川的航班上,没有差几钱的舱位选择上,买了商务舱,准备休息好些在三四个小时的行程上,塞了耳塞就倒头便睡。

接机口的热闹只在耳边,苏程挤出人数最拥挤的路段,找着不太认识的城际巴士标志。“那个是不是灵姚?”

“谁啊?”

“带着大框眼镜,身上穿了lv的。”灵姚没有注意到她们的交谈,但就在旁边时,声音逐渐像蚊子声了。

“前几天工作室签约的那个摄影师?”

“哪里?那里?”

“那他们快出来了吧。”

“我靠!真人居然这么漂亮!”

“昨天不是有姐妹说有人也是红人嘛,也是她follow的博主。”

苏程找到10号门口,没有到点发车的巴士在一边等人,旁边一辆跑车从一侧飞过,苏程看清了副驾驶的漂亮女人。

下午回到没有机场的老家,迎面的欧阳行准备出去,看到苏程脸上送了口气,“大爷,你终于回来了。”欧阳行拍了拍苏程肩头,“剩下交给你了。”

苏程回想到那个消息“五人生亡”,“打捞一夜,还有一具小孩尸体下落不明”,十多公里外的下流有个三路支流的交汇口,九零年代末报道此处时不时出现浮尸。

苏程放下行李,穿过肃静的客厅无声走到阳台旁看着外面和眼下匆忙的大树,繁忙的商业区,和远处平静讲述历史的田野。他和江景朗就这样看着。

等天色渐黄,苏程脚下十多根烟头,江景朗低头吸了口苏程手上的烟,苏程把最后一口烟吐在他脸上,客厅亮着代码的电脑屏幕。“我爸已经安排人去办了几场法事。”

“江景朗。”苏程低声半走到江景朗跟前说。

“等我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就去趟大洋洲,这次一定了。”

苏程把夹在钱包的符压在江景朗手里,以为不会再轻易走进庙宇里,在相距千多公里的地方,打车到了他知道会很灵验的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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