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本王又逃了

听言迟疑了下,没有动。

“怎么,言王殿下还怕我在菜里下毒啊。”陆北慕拿了小杯斟酒,给三人每人倒了一杯,仍旧笑着:“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二位殿下回来这么久,我一直未来及的登门致谢,还望见谅。”

听言目光在桌上停了一会儿,随即懒散地靠回椅子间:“陆大人这话说的就奇怪了,我与阿穆并没有替大人办过事儿,何来致谢一说。”

陆北慕皮笑肉不笑:“灵山一战,两位殿下出生入死,怎么不算……”

“那是为了阴界,”听言抢话道:“我们吃朝中响,上灵山不过分内之事,哪怕此行命丧黄泉,也是死得其所,何需陆大人感谢。”

两人不动,陆北慕自个儿默默饮下一杯酒,徐徐说:“一只烧鸡罢了,言王殿下言出何必如此之重。”

听言伸了伸懒腰,扶上酒杯:“那是,一只烧鸡而已,又如何能与那些事情沾边,灵山上死了那么多人,撒了那么多血,若是仅凭一只烧鸡就能说过,那岂不成了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陆北慕听出他话中隐晦之意,抿酒笑了笑。

听言逞了口舌,心中惬意,净手扯了一个鸡腿下来。

这时,良穆开口道:“不知陆大人深夜到此,是为何事?”

陆北慕放下酒杯,抬眸看着两人,思了几秒回答:“我想想问问二位,有关于冥王的事情。”

闻言,听言一愣,立马将喂到嘴边的鸡腿丢回了盘中。

陆北慕见状,含笑的眸色不自觉沉了几分,满上酒道:“二位也知道现在形势所迫,炼尸人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鬼玺鬼石还在冥王手中,他一日不回都,阴界八司与文武百官就一日不得消停,再加上阳界那群人逼宫,阎君现在如履薄冰。”

“两位殿下近日一直在府中或许不知道,前几日,以鬼道为首的众多阳界剑士已经入驻鬼都,要求我们就灵山一事给个说法,若不能便要与我们开战。”

“那这与冥王有何关系,”听言呵呵冷笑:“难不成他回来,阳界就会罢休?”

“那群人想要的是鬼石,判官大人你舍得给么?”

“还是说,你想把冥王交于那群人,拿他的性命换取安宁?”听言气势汹汹地看着他,语气咄咄逼人。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陆北慕慢条斯理地饮酒,“我想说的是冥王若能够回来,那咱们自家的矛盾便能不攻自破,然后才能齐心协力与对抗外敌。”

“现在内忧外患,我们自顾不暇,若是再生出几个与炼尸人那般野心勃勃的人,那阴界恐怕再无宁日。”

听言端着胳膊道:“陆大人说的好听,你确定冥王回来这一切事情就能解决?”

“再说了,”他顷身,把桌上那盘碍眼的烧鸡推得远远的,“冥王你们不是派人去抓了吗,跑来我们这儿问什么,我与阿穆还被禁着足,陆大人不会以为我们有隔空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冥王联系的本事吧。”

陆北慕纤眉微挑,说:“言王殿下说笑了。”

“那大人今夜过来,是为了什么。”良穆端坐着,跟前桌上的那杯酒他一口也没动。

陆北慕放下酒杯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卖什么关子了,说实话我今夜突然到此,是为了向两位打听一个地方。”

良穆眉心微动:“何处?”

“距离灵山两百里的地方。”陆北慕眼睛微眯,看着两人,“二位殿下当初奉命前往灵山,想必中途有经过这个地方,不知这里有何奇特之处?”

“距灵山两百里……”听言托腮思考着,“这么远。”

良穆没答话,神色凝然,一双眼眸被烛火映得彷如琉璃,看起来却又幽深无比。

陆北慕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情,平声问:“二位有印象吗?”

“你问这里做什么?”听言没想起来,说:“我们当时去灵山是按尸脉图所描绘的路线走的,一路上经过了那么多地方,谁会记离灵山两百里的地方是哪里啊。”

“你们当时是徒步去灵山的吗?”

陆北慕帮他回忆道:“如果是徒步的话,那总会留下些印象,比如在那里遇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等。”

听言挠了挠脑袋:“倒也不完全靠徒步,中途好像有几次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不说了,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对面的良穆。

“怎么了?”陆北慕挑眉问:“有几次是什么?”

听言神色木着,良穆抬起来看他,眼神微沉。

两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一凝,因为他们同时反应过来,记起了陆北慕口中所问的距离灵山两百里之外的地方是哪里。

当初,他们从岸月国出发,到朝门,中间这一段路程的确是靠徒步而行的。但后来他们毁了朝门王城的金楼,被侍卫追杀出城,之后的路程好像就没有靠脚走了。

有三件事情,听言至今还记忆犹新,一是在澡堂子里差点被当成色狼打死,二是躺在棺材里差点被憋死,三是在赌坊里帮冥若尘出老千,最后被一群赌徒追得屁滚尿流。

冥若尘当时使用穿行符的地方,距离灵山已经很近了,他们先前之所以对那个地方没有印象,是因为被陆北慕口中的两百里迷惑了。

他们靠穿行符加速了脚程,自然不会对两地之间的距离有所觉察。

“两位是想到了什么吗?”陆北慕见他们一直不答话,出声道:“可否与我说说?”

“是……”听言欲言又止,“这有些……不好说。”

那个地方按理来说,只是朝门王城外一处没人烟的深山老林,但是他们当时还遇见了其他东西。

听言不是不好说,是没脸说,他当时在那个地方被花妖的幻术迷惑,后来还是冥若尘把他救出去的。

至于良穆,在听言还在纠结该怎么形容的时候,他就已经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迷情妖的催情香,身体里难以自控的燥热,还有那张挑弄得他心血激荡的脸,种种,都让此刻的他难以自容。

陆北慕见两人一个无动于衷,一个支吾着回答不上来,有些失去耐心,说:“此事关乎重大,二位殿下若是知道,请一定要如实告知。”

听言纳闷:“关乎重大?那个地方关乎什么事情重大了?”

陆北慕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关乎到冥王能不能回来,鬼石鬼玺能不能归位,阴界能不能安然度过此劫,这还不重要吗?”

听言闻言,呵呵笑了声:“说到底,陆大人还不是想套我们话,想利用我们抓捕冥王。”

陆北慕面色深沉,没有反驳他的话,但是语气降低了几个度,说:“言王殿下没必要对抓捕冥王一事这么敏感,他携着鬼石鬼玺潜逃在外,这是把整个阴界都置于生死危难之中,我们作为阎君麾下朝臣,作为阴界的一份子,于公于私都该拿他归案。”

“两位殿下与他关系好,袒护他,我能理解,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你们一味包庇,于他,于你们而言都没有任何——”

“陆大人,”听言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冷眼瞅着他,“我们何时包庇他了,又何来包庇,你把话说清楚。”

“知情不报,知人在哪不说,”陆北慕侵略性的目光在他面门上扫过,“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陆大人,”闻言,听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们何来知情不报,那日在灵山上,冥王逃下山是大家亲眼所见,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和阿穆亦是不知,怎么现在就成了我们兄弟俩包庇了?”

“那些武司当时也在场,你怎么不去问他们,还是说觉得我与阿穆现在被囚禁在这里觉得我们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乱咬一口,趁机扣我们帽子?”

“真是好笑。”陆北慕冷哼着,站起身来,“我好言相问,你说我套你们话,我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又说我乱咬人。”

“两位,你们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还是明知道,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听言气急眼,也站起来,跟他对峙:“陆大人你说清楚,我们揣什么了,装什么了?”

“问题!”陆北慕语气凌厉,“距离灵山两百里的地方是哪里,回答我!”

“切,”听言翻了个白眼,“你都知道那个地方距离灵山两百里了,你自己怎么不去看,跑来问我们,陆大人你不觉得你此举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你就说那是什么地方,”陆北慕气得脖颈涨红,“我要是能去,用得着来问你们吗?”

“一座深山老林。”听言随意道,回答得跟隋志先前一样。

陆北慕衣袖下的双拳紧握,强压怒火,声音低沉道:“具体,不要一直回答得模棱两可的,我想知道那里具体有什么,为什么冥若尘会千里迢迢从灵山逃去那里。”

“还要怎么具体,那里本来就……”听言正欲开口驳辩,忽然意识到什么,愣了一下。

“你方才说什么?”他看向陆北慕,不确定地问,“他……逃去那里了?”

桌旁,一直未说话的良穆此时也转过了脸来,两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陆北慕也不知他们是不是装的,但是讲到这里,他们的神色明显变得不对劲,就足以说明那个地方真的有鬼。

“对,”他负手走了几步,说:“我们派出去的人曾在灵山遇见过他一次,然后他又逃了,最后逃到距离灵山两百里的地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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