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按套路的穿越

直到滚烫的铁水银花零落在地上,如雷般轰动的掌声响起,才震得白清韵回了神,别开眼。

奇怪了,这齐王莫非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孽,方才对视一眼,她怎就怔住了。

白寻钊不似白清韵那般失神,自然也听见了齐王的花言巧语,忍下面色不虞,拉了白清韵的手腕行礼告退。

白寻钊走得急,两兄妹沿着放灯的小河走,须臾就走远了。

等到两人的背影消逝于云墨寒的眼前,他垂眸看向自己被烫得略红的手掌,闷头咳了几声。

一道劲风冲他脸侧袭来,他头都没偏,抬手稳稳接住了被抛来的狐裘。

来人音色朗朗:“你这破身体,大冷天穿单衣,找死?”

云墨寒不喜身上衣物厚重,故而素来一年四季着单衫。

不过他看了看手里的银白色雪狐裘,想到什么,勾了勾唇角,难得披上了。

“上官门主,云某死了砸的可是你的招牌。”

上官青晔着一身水粉色袍衫,外罩一件朱色鹤氅,十足的骚气。好在眉眼俊朗,愣是穿出了几分风流。

他享医圣之名,活死人肉白骨,干的就是和阎王抢人的勾当。

眼下医圣被气得摇头直呼:“造孽啊。”

云墨寒目光短暂地扫过白清韵走远的方向,漫不经心道:“你怎么来了?”

上官青晔阴阳怪气:“我为何来此,你不是心知肚明?”

云墨寒挑眉看他:“看灯会?上官门主好雅兴。”他说着甚至敷衍地轻拍了两下手。

上官青晔闭了下眼睛,咬牙低声道:“你不是要闭关了?”

他又道:“此次闭关风险极大,你已恢复八成内力,何苦急着要回全部内力。”

云墨寒看着满城灯火,出了下神:“事急从权罢了。”

他身边刀光剑影,迎娶她势必要做好万全准备。

他暂不提此事,瞥了眼上官青晔:“传闻顺安长公主病笃,以皇权之名迫你救治。”

这位无权无能的齐王顿了一下,末了云淡风轻地询问:“可需我派人帮你做掉?”

上官青晔:“……”

他半晌木道:“不劳您出手,您就帮我个小忙。”

云墨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

上官青晔:“你什么时候能卸易容?看得我牙疼。”

云墨寒扫了眼四周偶有来往的江湖子弟,十足的大尾巴狼:“没问题,现在就卸,看看能吓死几个。”

不知生死的凌云阁旧主忽而现身上元灯会,轰动江湖啊。

上官青晔没眼看了,比了个请的手势,邀请此人一道往灯会外走。

……

白寻钊走过一个又一个小摊贩,目不斜视,批判着亲王毫无顾忌:“没有风流公子的那张脸,非要对未过门的女子道如此露骨的风流之言!岂有此理!”

白清韵几乎是被拖着走,不得已小步跑着,急得出声:“哥,你先别反应这么大。”

白寻钊这才将将找回理智,放慢步子。

“我如何能反应不大?花言巧语惯会骗人,你莫要被蒙蔽!”

他先前看自己妹妹分明就是被这图谋不轨的人唬住了。

白清韵笑着哄亲哥:“什么花言巧语,本小姐不就是长得这么好看?”

白寻钊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

确实,她的妹妹就是明亮如光华,这齐王说的是事实。

只是白寻钊噎着噎着,忽而觉得有点不对:“齐王风雅诗赋一窍不通,怎的能对你说出这话?”

白清韵被问得也答不出,半晌弯眉开起玩笑:“莫不是仰慕本小姐已久,特意向人学习了如何赞美我?”

没想到他哥更气了:“奶奶的敢情早就惦记着了是吧!”

白清韵:“……”尚且需要她这个妹妹好生开导。

好在白清韵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位熟人。来人是承安侯府嫡出的小小姐章敏柔,织金斗篷下,隐隐看得见水蓝色纹银裙摆。

她比白清韵小上一岁,眉眼灵动秀气,活泼随性,也难怪能当白大小姐的手帕交了。

章敏柔惊喜地唤了一声:“韵韵!”她手里拿着刚买的河灯,一只手拉住了白清韵。

白大小姐寻得机会,果断抛弃亲哥:“哥,我们女孩子家家总得单独处会儿。”

白寻钊看着妹妹明摆着赶人的神色,抽了抽嘴角,叫南栀跟好白清韵,又叮嘱了几句,转身摆摆手走了。

也好,他该找自己的友人吟诗作对去了。

这是章敏柔自除夕宫宴以来第一次见着白清韵,她向来直肠子,憋不住话,言语间火星子直冒。

“诶韵韵,我早就想问了,你们家这是真要接这亲事?疯了?你怎能嫁那齐王呢!男子当顶天立地,你看他那模样!”

说来奇怪,方才与齐王一见,白清韵觉得这门婚事也没有如此糟糕讨厌,大不了往后只看他背影,不许他转头就是。

“皇上圣旨,几日前已下纳采之礼,如何不接?不过往开了想,我便是本朝唯一一位亲王正妃。”白清韵嗓音平平,破罐子破摔。

章敏柔见她一派咸鱼模样,忍了一包气,不再多言,拉着她就要去放河灯。

“无妨,我这河灯便祝你结亲后万事胜意吧。”

上元佳节,大泰朝衍生出了放河灯祈福的传统。每逢此时,大多女子都会来京城主河分流处放下河灯,求什么的都有,不过是个寄托。

两人说着就到了河边写纸条的摊贩,章敏柔说风就是雨,提笔真写了这句。

许是恰逢佳节,她不愿再论这扫兴话题,话头一转:“你可知几日前,顺安长公主府传出消息,她得了不治恶疾。”

夜里风凉,白清韵懒洋洋往雪白的狐狸毛里一缩:“知道啊,都召天下名医了,能不知道么?”

几日前她看谁都不顺眼,得知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便是,长公主一死,好事,她婚期还能往后再延延呢。

谁让这长公主一惯在京城作威作福,不是好人就对了。

章敏柔也撇了撇嘴,将写好的纸放入河灯中,几步走到河边,缓缓放下。

“听说那个江湖来的驸马急坏了,居然真把春医门门主请来了上京,不过人好像还没治。”

她站起来,认真地提议:“韵韵,我在御街拐角的雪栖楼定了雅间,传闻这门主样貌俊美,他经常在那处晃荡,反正你没完婚,过过眼瘾去。”

白清韵美眸凉凉,对手帕交别出心裁的散心方式深表惊讶。

上一次章敏柔定那雅间还是为了看状元郎苏凛春风得意马蹄疾。

结果回家这位就被侯夫人痛斥一顿。

白清韵还没想好怎么劝她回头是岸,身后有人道:“没想到能见到白大小姐,怎么不在家中备嫁?”

白清韵眼皮跳了下,转身便见裹着白狐斗篷的顾娇娇。

此乃镇国将军府嫡女,说来奇怪,大将军戎马一生,偏偏娇养出来的女儿娇气又没脑子,不知道随谁。

顾娇娇别苗头似的,见白清韵那一身雪狐裘锈有金线祥云纹,极不顺眼。

她和白清韵这么不对付,原因无他,她也追慕苏凛,可惜白清韵那时都快和平国公府谈妥了。

此时顾娇娇自然少不了来落井下石。

白清韵脸上并无恼色。

她向来如此,真被气到了面上也平淡得很,还能不紧不慢反唇相讥。

白大小姐轻笑道:“看来本小姐的背影都是姝色无双,顾小姐一眼就找得到我。”

没等顾娇娇骂她不要脸,身后簇拥着的小姐妹细声道:“白小姐是要当王妃的人,言语要先学着收敛点。”

“哦是吗。”白清韵老神在在:“那不若诸位也先学着朝我跪拜,熟悉熟悉,反正以后都要跪的。”

顾娇娇:“……”

小姐妹们:“……”

京城里这么嚣张还不要脸的人不多了。

章敏柔都懒得出声骂她们,拉了白清韵就要走。

顾娇娇缓过劲来朝着她们道:“白小姐,不去看看苏公子写诗?”

便又有人迎合:“没办法呀,齐王那一手字,软得没骨头,烂泥扶不上墙,都说字如其人……”

“啪!”

清脆又响亮。

周遭车马喧嚷,倒映着一片五光十色的河水中,千百盏河灯如萤火星光。

便显得这一声尤为突兀,惹得周围放灯的人们纷纷侧目。

白清韵扇得力气算得上大,正冷淡地揉着手腕,轻蔑地抬起一双明艳的眸子,打量着捂着脸难以置信的女子。

应该是哪个簇拥将军府的小官户,白清韵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都配不上她着眼。

章敏柔恍若未见地偏开眼。

别问,问就是什么也没看见。

这女子震住了,没想到因为这句话能被扇。

“你太过嚣张!怎敢这么……”

“啪!”

连顾娇娇都不敢再吱一句声。

白清韵开口时声线平静:“目无王法,藐视亲王,谁更嚣张?本小姐打你,维护皇权,何错之有?”

一时间众人看着她,脑海里同时闪过了一个词。

骄矜自傲。

白清韵拉过章敏柔的手,转身翩然离去。

经过这一遭两人情绪都不高涨,一路上扯了些乱七八遭的闺阁话题。又买了点桂花糕,炒栗子之类的零嘴,过了把逛街市的瘾,便彻底没了兴致。在灯会门前,分别上了自家的马车。

当然,章敏柔的百般纠缠下,三日后赴雪栖楼的约就这么定下了。

灯火辉煌的灯市前,两辆乌木雕花的精致马车分道扬镳。

而一边未被灯火映照的小巷内,灰尘扬了漫天,废弃的木料堆积在一边,不见天光,龌龊横生。

一个黑衣劲装的人被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扼住咽喉抵在墙上,黑色蒙脸的布已被扯下,露出一张普通到记不住的脸。

他的两只手握住那人的腕骨分明的手腕,双腿狂蹬,死命挣扎,却逃不开桎梏。

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见扼住他的男人容色绝美。

他一双眼睛狭长勾人,眼尾拉得很长,挑起的眼尾下是一点朱砂痣,妖魇得甚至艳丽,似妖孽般危险又具压迫。

曜雪般的白衣都压不住滔天邪美。

他轻柔道:“你胆子也真够大的。”

他又加了份力,根根掌骨绷起。

“还不说为何要杀她?”

被扼主的黑衣人唇色发紫,眼珠已然翻白,连呜咽声都没有了。

一旁看戏的粉衣人幽幽道:“允许我插句嘴,根据我行医多年的经验,你再不松点手人就被你掐死了。”

男人轻轻“啊”了一声,骤然松了手。

黑衣人如蒙大赦,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而下一秒,喉咙又被猛地掐紧了。

黑衣人:“……”

造孽啊。

啧啧是云珩的正脸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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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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