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元休便带着朱胖子和齐贵元驾着马车出了城。先是在市场上采买了上好的牛羊肉,又到药铺精心挑选了人参、鹿茸、燕窝等珍贵补品。待装满了整整一车,这才驱车前往武家峪。
刘娥听见门外车马之声,开门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太子亲自率人搬运物品入内,连忙跪地行礼:“殿下,民女实在承担不起……”
元休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姑娘不必多礼。前日听你抚琴,未能打赏,今日算是连本带利,一并奉上。”
刘娥双眸含泪,声音哽咽:“殿下如此厚爱,民女无以为报……”
“说什么报不报的,”元休温声道,“相遇皆是缘分,何必如此生分?对了,这武家峪实在太过偏僻,我城内还有几处宅邸,你若愿意……”
话未说完,床上的龚美就要强撑着起身行礼:“草民龚美参见太子殿下……”
“快请免礼!”元休连忙制止,“你就是刘姑娘的兄长吧?好生养病要紧。若有什么困难,尽管与我说。我城内还有几处闲置的院子……”
“殿下!”龚美急切地打断道,“万万使不得!我等草民,若贸然住进太子府邸,必然招人议论,恐会给殿下添麻烦。此事断断不可!”
元休见他坚决,转而说道:“那……”他沉吟片刻,“明日我让人来给你们修缮房屋,这事可就不必推辞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者,”他又道,“你一个外乡人来此谋生不易。待你康复,我给你安排个差事,也免得你再颠沛流离。若是做得好,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不敢不敢,”龚美连连摆手,“殿下救我性命,已是天大恩德,哪敢再有他求?”
“这话就见外了。”元休笑道,“听刘姑娘说你武艺不凡,待你痊愈,殿前司正缺人手,就看你意下如何?”
“一介草民,怎敢……怎敢奢望这等高位……”龚美面露难色,却又略显激动。
“罢了,”元休见时候不早,起身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龚美要起身相送,被元休摆手制止:“你好生歇着,不必多礼。”转头又道,“刘姑娘,劳烦送送我。”
到了门口,元休的目光流连在刘娥脸上,欲言又止。刘娥却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她心中惶恐,毕竟自己与龚美早有婚约在身,如今太子对她这般青眼有加,反倒让她不知所措。
元休翻身上马,对两个侍卫道:“今日你们放假半日,找个地方吃酒去吧。”说罢,一抖缰绳,绝尘而去。
朱胖子和齐贵元牵着马慢悠悠地往回走。齐贵元若有所思地问:“胖子,你在太子府也有些年头了,可曾见过太子许人荣华富贵?”
“没有。”朱胖子摇头。
“那可曾见他许人殿前司的高官厚禄?”
“更没有。”
齐贵元意味深长地问:“若是你,可会心动?”
“那还用说?”朱胖子咧嘴一笑,“当了官,还不是天天大鱼大肉、美酒醇香……”
“所以啊,”齐贵元叹了口气,“这兄妹二人,怕是没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
“自己琢磨去吧。”
“你就跟我说说呗!这兄妹咋了?”
“金银官爵,最动人心,这兄妹咋还能是兄妹呀!”
朱胖子挠挠头,一脸茫然。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中,只留下一串马蹄声,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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