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唐缘眼睛睁大,有种正在见证奇迹的感觉,他像是回到了读书阶段,求知若渴地举起手:“桓哥,我有个问题!”

桓池点头示意,唐缘问道,“这个醒波对玩家会有什么影响吗?”

“有,但有标准线。”桓池从背包里拿出一堆同类型卡牌,先是激活一张,再激活第二张,第三张……

直到第七张,唐缘脸色变得苍白,他连忙低下脑袋捂着嘴,闷声道:“有点,唔,有点喘不过气。”

桓池看向左立兵。

左立兵呼吸略有急促,他估算了一下,低声道:“再来一张我也不行了。”

桓池收了所有卡牌。

劈头盖脸的风压一松,唐缘深吸一口气,抖着手揉揉脑袋:“好可怕的感觉,像迎着狂风呼吸……不,比狂风可怕,我不张嘴都有一种窒息感,咳!”

“这是以气息分类的第一种卡牌,我称它为‘风息’,风息卡同时激活到一定数量会产生风压,对玩家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呼吸困难、胸闷。来,第二种,闭眼。”

桓池收起所有风息卡,拿起第二张卡牌激活,等了十秒,问道,“什么感觉?”

左立兵已经完全沉浸桓池的实践教学,他感受一阵,斟酌着开口道:“像是触电的感觉,但是很轻很轻,我用了五感放大才勉强感觉得到。”

“什么类型?”

左立兵皱紧眉头:“是……自然元素?雷?”

桓池道:“睁眼。”

唐缘睁开眼睛,探头看桓池手中的卡牌花纹:“普通,扣花卡……桓哥,这像银河一样的星空是卡牌花纹吗?”

桓池点头:“对。”

左立兵也探头去看,看着卡牌花纹回想许久,不确定地回答:“‘星雾河’?”

桓池点头。

左立兵眼睛一亮:“不是自然元素,是精神类!”

“正确。”桓池展示卡牌花纹面,“精神类卡牌无论是攻击防御还是辅助,都会产生一种只作用于玩家的特殊生物电流,这种轻微的触电感正是精神类卡牌产生的醒波,”

他摸出一叠精神类卡牌,一张一张叠增激活,在第五张时,唐缘头发炸起,肌肤隐约有弧光跳动,左立兵眼睛有些发红。

桓池见状,手一压,撤掉卡牌,继续道,“这一类卡牌我统称为‘冲识’,冲识卡的醒波主要作用于玩家的大脑边缘系统,影响玩家情绪和精神状态,当然,要知道,激活卡牌所需要的精气神远远大于承受一张冲识卡的醒波,如果是一对一,用醒波对敌相当于放自己的血淹死对方,自损一千,伤敌一百。”

“明白了!”唐缘恍然大悟,搓着汗毛倒竖的胳膊,“所以我们可以熟悉各类卡牌的醒波,方便提前判断卡牌类型,做出应对?”

“不,这很困难,告诉你们卡牌气息的本质只是给你们普及知识。”桓池摇头,“醒波强弱与卡牌效果强弱呈正比,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同时激活数张同类型的卡牌,而单独一张卡牌的醒波极其微弱,不是对卡牌气息极度敏感的玩家很难及时察觉到,要达成这样类似被动的技能,需要花费的时间至少以年计。”

左立兵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贝鸥司很难有人可以成功偷袭你,这些知识我连……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震惊地抬头看向桓池,“等等!这,这些都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

桓池轻描淡写地:“这无关紧要。”

“无关紧……”左立兵无言半晌,才开口道,“你兼职过贝鸥司卡牌设计师?”

“这不难,”桓池收回所有精神类卡牌,“给你四年时间去了解全部卡牌,你也一样可以总结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得天独厚的能力。”

左立兵:“说实话……我不能。”

二十几次空间跳转下来,唐缘已经能够适应眩晕,落地只需要抖几下就能摆脱那种两眼昏花的状态。桓池在讲了两种气息的卡牌后没有继续往下,而是复习了一遍花纹分类。

第二十七次空间跳转,他们在一处半高废弃楼群的天台落脚,四周昏暗荒凉,往远处看,至少两千米外才有灯火。

“第三种,”不需要桓池提醒,两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们已经进入了全神贯注学习的振奋状态,桓池戴着手镯激活卡牌,等了一会儿后,问道,“什么感觉?”

在左立兵的帮助下,唐缘找到五感放大卡牌并激活,成功察觉到微妙的不同,听到桓池提问,立马回答道:“好像有一种很冰凉的,一阵一阵的感觉。”

左立兵将其拓展了一下:“像风,但有一种比风重的质感……”

“睁眼,”桓池展示卡牌花纹。

卡牌中央是一枚精致的紫色胸针花纹。

“芙洛卡徳胸针,能让使用者进入二层面。”桓池说道,“唐缘,知道图层吗?”

正准备举手询问‘二层面’是什么的唐缘点头:“知道!就是在一个画布上再增加一个画布,两张画布互不影响。”

“同理,你也可以像这样简单理解二层面,两个层面互不干涉,互不影响。”桓池补充道,“但是二层面比起图层还多了一个性质,那就是位于二层面的人能看到现实层面的一切,但现实层面的人却看不到二层面,就像一面上了锁的单向玻璃,而密码就是二层面相关卡牌。”

“明白了,也就是二层面拥有单向隐蔽性,是一个很好的情报探测点。”唐缘若有所思,“而且,如果我们迫不得已必须战斗,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把对方逼进二层面,这样就不会对现实世界的人造成影响了?”

“你的想法是没错的。”左立兵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但你似乎,对这些东西的接受度很良好?”

“哈哈,可能是因为很小就自己闯荡社会,什么都学一点,什么都去凑个热闹,久而久之就有了还行的接受能力。”唐缘挠挠头,笑了笑,“何况……其实之前就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所以在桓哥告诉我一切后,我先是震惊,然后就想‘原来如此’,顺便告诉自己,反正事情都已经糟糕成这个样子了,除了接受,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左立兵默默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能接受最好,再感受一次。”桓池激活芙洛卡徳胸针,“不用闭眼,形容一下你们的感觉。”

“嗯……有一种顶着太阳下河游泳的感觉,有点凉,很舒服……是,是水吗?”左立兵使劲想,最终拧眉问道。

“对,”桓池点头。

他停止激活卡牌,补充道,“这一类卡牌的醒波就像水波,一圈一圈打在玩家身上,触感很轻,仔细感受也只有像被冷风吹的感觉,但是,和风息卡的醒波有很大区别,”

见桓池又取出一堆卡牌,唐缘连忙屏息静气,尽全力去感受这种卡牌的醒波。

随着桓池激活卡牌的数量增多,唐缘和左立兵神色越来越苍白,到第七张,唐缘猛打一个喷嚏,鼻涕流出,他连忙从兜里抽一张纸按住鼻子,闷声道:“好冷啊……”

桓池收回卡牌,四周冰冷的气息回暖,属于五月份的温度将三人包裹:“有关二层面的卡牌我称其为‘潮鸣’,潮鸣卡数量越多醒波温度越低,到达一定数量,水质醒波会质变为冰,我所做的实验极限数值是九张高能,但能承受的醒波强度也取决于个人体质。

“还有,特别提醒一件事,无论是什么防御卡牌都抵挡不了醒波。”

左立兵严肃点头:“记住了。”

唐缘随之点头:“我也记住了。”

“好,下一个。”

半分钟后,左立兵茫然睁开眼睛:“完全没有感觉。”

唐缘拳头握紧,偏着脑袋使劲感受:“没什么感觉……呃,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三人循声看去,一只放倒在天台的易拉罐口有个黑影咻的一声缩了回去,易拉罐因此滚动半圈,罐内传来细微的吱吱声。

唐缘松了口气:“是老鼠。”

左立兵多看了两眼,才略感奇怪地收回视线。

桓池的视线只轻飘飘从那个方向掠过便收回,给了他们一个提示:“把五感卡集中到嗅觉。”

左立兵照做,唐缘摸索了一会儿才搞明白‘集中到嗅觉’要怎么操作。

随后,只有腐朽和霉味的空气中出现了淡淡的、好闻的木头香味,这个味道很淡,如果不是这附近本就没有木香,左立兵绝对会忽略这种味道。

“木头香味,特别淡,我差点以为闻错了。”左立兵道。

“木头香味?嗯……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我还以为是稀释过的油漆味。”唐缘恍然。

“正确。”桓池增加了一张卡,激活后,木香味稍微浓郁了些,一直耸鼻子嗅的唐缘眉头舒展,激动地道:“我闻到了,真的有木头味!”

“继续。”桓池一张一张叠增激活。

到第四张时,左立兵眉头一皱,声音带着些不确定:“味道好像变了?”

“变明显了。”唐缘说。

桓池又增加了两张,这一下左立兵彻底确信了:“变臭了。”

“更像非刺激性的油漆味了。”唐缘揉揉鼻子,偏开头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我嗅觉比较敏感吧。”

“先判断卡牌类型。”桓池收起卡牌,只留一张。

“空间是风可以想象,精神是电流也可以理解,从二层面是水波开始,我就完全没有思路了。”左立兵感觉自己几年的贝鸥司白玩了,谁会在使用卡牌的同时耗费心力去研究不同卡牌的气息有什么不同啊?

唐缘毫无压力,甚至很兴奋:“能一夜之间让种子长成树?还是能那种,就是那种一脚踩下去就能长一大片花花草草那种?”

桓池翻开卡牌花纹。

左立兵一看见卡牌中央的燃烧的城墙,就开口道:“城中火,能控制一定范围内所有火焰的卡牌……操纵火但是有木香,这是元素卡?”

桓池点头道:“是,但不完全。”

“这类卡牌指代一切构成世界基础的物质,包括但不限于金木水火土风雷、电子数据等,那些能操纵物品的能力也是从元素操纵中衍生,这类卡牌我称为‘朽木’,卡牌数量越多,木头味越重,到一定数量会变成腐朽味,朽木卡醒波对玩家的影响重点在于,这些木香会影响身体反应和肌肉控制,

“数量到一定程度,能让敌人拿卡牌都手抖,当然,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一名玩家,醒波可没长眼睛。”

“了解。”左立兵问,“不过你说的是元素操纵,那制造呢?”

“这就是第五种了。”桓池激活第五张卡牌。

已经掌握判断方法的左立兵将五感卡分别集中于一点,最终在集中嗅觉时,闻到了一股混杂着血腥的香味。

他第一反应是警惕周围,但在意识到他们正处于神域范围后,松了口气,答道:“有血腥味,和形容不出来的香味。”

唐缘仔细闻了闻:“有点花香的感觉,特别特别淡。”

桓池维持着这张卡牌的激活状态,又取出另一张卡牌甩给左立兵。

左立兵会意,拿着卡牌灌入精力将其激活,一枚圆润的黑色珠子在夜空下浮现,珠子一出来,周围淡淡的花香便浓郁了几分。

“保持。”桓池叮嘱一声。

左立兵点头:“好。”

随着黑色珠子出现时间的增长,那股原本很淡的香味开始变得呛人,突破某个平衡点后,忽然多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一开始很不明显,左立兵和唐缘都没有反应,但慢慢的,左立兵眉头微动,稍微偏头,眼中的疑惑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嗅觉出了偏差。

没一会儿,那点错觉渐渐放大,给空气染上一层黏黏糊糊的腻味。

左立兵沉吟片刻,加大了激活卡牌的力度。

腥臭的味道一瞬间占满这片空间,唐缘面色一红,偏头干呕一声,左立兵一副在忍耐什么的表情。

见状,桓池停止激活,收起了卡牌。

左立兵长舒一口气,将卡牌还给桓池,压下反胃的感觉,问道:“这就是创造类的卡牌气息?”

“是。”桓池翻开卡牌花纹。

卡牌中央的花纹是一支笔,笔尖在卡牌下方铺开傀儡丝线一样的网,每一根线下都是姿态不同的生物,有人有动植物,也有机械造物,而笔杆顶端站着一个很小的人,长发披散,双手合握在胸前,闭着的眼睛下有泪水流下。

【高能卡牌:德尔天母——怜悯和泪水创造一切——创造一切曾存在过的东西】

“德尔天母?”左立兵一惊,抬头看向桓池,“原来这张卡真的在你这里。”

德尔天母,一张只有名字公开,其余数据全未知的高能卡牌,据说当时消息刚一传出来,泡了好几天拒风殿的‘残贝’就转移到沉梦之林,又不到一天就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见到他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敢去看哪怕一眼。

但他进去没几小时,官网就播报了卡牌已被获取的通告,所有人都在猜测拿到卡牌的人是‘残贝’,可谁也没亲眼见过,所以小道消息也终归没人证实。

“说到这里,我补充一点,”桓池看向唐缘,“所有卡牌,无论是元素、空间还是精神都很常见,七成种类几乎人手一张,但创造类到目前为止公开的只有一张神权、四张高能以及九种普通,共两百多张。这是一个极少的数,贝鸥司共有二十多万玩家,相当于只有千分之一的玩家才有创造类卡牌。”

“哇,这么少见的卡牌,是不是会花很多钱?”唐缘惊叹一句,他打开自己的背包,边翻边问,“意思就是,还有能创造不存在的东西的卡牌?”

“有的,”桓池没有解释和卡牌无关的东西,而是回答了他第二个问题,“就是那张神权卡,那张卡不在我手里,但我有名为‘好学之书’的高能卡牌,曾记录过它的创造技能,有机会的话我会展示给你看。

“创造类卡牌的醒波特性是混着血腥的花香,我称这类卡牌为‘腥香’,腥香卡的醒波主要作用于人的内脏,就像刚才,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血腥味会占上风,可能浓郁到让人想吐,从而影响玩家的状态,不过只要没超过四张就不会产生影响。

“创造卡牌非常难对付,它们的适用范围很广,使用者对创造物拥有绝对控制权,而创造物类型千奇百怪,常常令人防不胜防,如果在周围察觉到腥香味,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立刻使用空间跳转离开,不要犹豫。”

“是的,创造卡非常难缠,我曾经误入过一次由它布成的领域,”左立兵回忆道,“我这么形容,土地在吞噬我,空气会噎死我,花草树木会疯狂汲取氧气释放二氧化碳来令我窒息,所有怪物疯了似的扑向我,那片区域的所有东西都在试图杀死我。”

“这么可怕?”唐缘打了个冷颤,莫名有一种想要回头看那个易拉罐的冲动,他也这么做了,看了一眼就迅速回过头来,“好的,我记住了!”

“最后一种。”桓池拿起最后一张卡牌。

唐缘正襟危坐:“来吧,我准备好了!”

桓池激活卡牌。

一分钟过后。

唐缘睁眼和左立兵对视。

“没有感觉。”左立兵摇头道。

唐缘道:“我也没有。”

桓池点头,再次将黑色珠子的卡牌扔给左立兵激活,激活状态持续半分钟左右,终于有了变化。

“有了!”左立兵睁开眼睛,“有一种很不好描述的,诡异的压迫感,我现在浑身不舒服。”

唐缘说话的声音也沉闷了不少:“和之前在梁哥家里一样,那种毛毛躁躁的感觉又回来了,浑身上下哪儿都别扭,很不舒服。”

在他们以为桓池会继续增强这一类卡牌的醒波时,那种沉闷的压迫一下消失,连带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桓池收回增强类辅助卡牌,只留手里那张卡牌,看向二人。

“不知道,”左立兵喘了两口气,闭眼好一会儿才从那种感觉中脱离,思考道,“看感觉像空间类的压迫感,又有一点不同,而且空间的已经是风息了。”

唐缘抓着自己的头发摇头:“我就更不知道了。”

桓池将卡牌花纹朝上:“自己看。”

卡牌中央是一块扭曲的钟表,表盘破裂露出指针,表链碎成三截,一只手在表后张开五指,颜色暗沉,仿佛是来自地底的恶鬼。

“不眠之夜?”左立兵恍然,“我不太清楚这张卡的效果,但听说是可以通过扭曲使用对象说出口的话来达成目的的神卡。”

“不算神卡,”桓池稍微提了两句,“它限制条件有点多,副作用也很难让人保持清醒的判断,我很少用。

“规则类卡牌我统称为‘规源’,规源卡都是能改变规则的稀有卡牌,数量比腥香卡略少,但总数依然在一百左右,而规源卡的副作用是所有类型的卡牌中最强烈的,比如这张,不眠之夜可以扭曲别人说过的话,但它是密花卡,同样能作用于自身,以及,使用者在持续激活过程中会产生无法驱散的视觉幻像,它是一把双刃剑。”

桓池起身收回神域:“赶路,我等会再简单讲讲卡牌副作用……唐缘,你来使用卡牌。”

唐缘心口咚的一声:“我来?”

“你来。”桓池点头,“用传送卡,等激活后你会知道该怎么用,目标是三百米外那堆水泥管。”

唐缘倒抽一口气,他有些紧张地点开背包,不太熟练地从仅有三张卡牌中挑出传送卡,胆战心惊地将卡牌说明和效果共几十个字反复看了好几遍,生怕自己漏掉什么。

‘方向’是空间传送类型卡牌成功使用的诀窍,不仅是平面的前后左右,立体的上下也是必须精准定位的,传送一类的卡牌大多都是瞬发,使用者必须在脑子里出现立体地图的一瞬间确定落地点,这也是长距离移动的卡牌,如坐标和空间跳转都需要经纬度坐标的原因。否则稍有不慎,可能会直接卡墙里、地里或者传到天上,危险度随使用者的熟练度灵活增减。

“别怕。”左立兵说,“有桓池在,你就是往墙里传他都能及时把你扯出来。”

唐缘深吸一口气:“那好吧,我也得练习一下了……桓哥,”

他偏头看着身旁的桓池,诚恳地,“我们就靠你了!”

三道身影在夜色下忽然模糊,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最精密的摄像机慢放也无法捕捉的透明痕迹在他们消失的地方扭曲一瞬,他们就出现在三百米外的水泥管上。

圆形堆叠的水泥管有些不稳,他们刚站上去,身形相对偏瘦的青年便往一边倒去,他旁边穿着淡色衣裤的青年及时抓住他,同时触摸旁边第三个人,透明痕迹再次闪烁,快得如同幻觉,下一瞬,这座废楼群便失去了生人气息。

倒地的易拉罐口还有残留饮料渍,无光的环境下,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远处微风拂过,易拉罐转动一点,细微的响声随着它的移动从内部传出。

确定外面那三个怪人是真的离开了,黎束歆才壮着胆子往外爬一点点,她身上的衣裤早就被黏黏糊糊的饮料打湿,每一寸皮肤都渴望干净水源的冲刷,奈何那三个突然出现的人打破了自己的计划,害得她不得不趴在饮料里咬牙忍受。

但这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和自己一样的人!!

黎束歆憋着一口气,双臂飞快交替往外爬,艰难拽着罐口跳出去,落地便变回了原本的身形。

“咦,好恶心!”黎束歆拼命甩掉手腕上的液体,忍着恶心四处张望一圈,疑惑地自言自语,“他们到底是谁呀?好像没在附近看到过,是别的城市来的?唔……我还以为只有我是被命运选中的,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也有这种遭遇。”

她幽幽叹气,复又皱起眉头,“不过,怎么感觉他们精神不太正常?大晚上跑这里来背十几分钟的古诗……”

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联想到自己看过的奇幻故事,黎束歆脸色一白,喃喃地:

“这是天选之人的结局吗?难道……难道我以后也会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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