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轻轻地划过路西法的下颌角，伏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表情：“机会可只有这一次。”

路西法任由塔纳托斯把握着自己的身体，四肢无比的自然放松，任由塔纳托斯胡作非为。

路西法那双眼眸里藏不住一点紧张，都要满了，溢出来。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塔纳托斯轻飘飘摸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在发热。

一时之间，巨大的心跳声回荡在安静的房子里。

路西法微微垂着眸子，躲开塔纳托斯那双深黑的眼眸。

塔纳托斯缓缓勾出一抹笑容，指尖漫不经心划过路西法的嘴边：“原来我们圣子殿下，不喜欢我这个怪物啊……”

他说着拍拍手，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做足了一副丧失兴趣的模样。

路西法明知道是塔纳托斯作弄他，还是急着去拉塔纳托斯的手，张嘴就要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想，觉得我没还没有交换过信物。”

“但……也没什么。”他的身子贴着塔纳托斯，一点看不见当初的恐惧和提防。

塔纳托斯看着他想了许久，突然将人拽上床，像是树懒抱树一般紧紧抱住路西法。

他声音掺杂着困意，有些沙哑：“瞎想什么……睡觉。”

路西法很乖地躺在他怀里，也闭上眼睛，让自己努力去睡着。

塔纳托斯的耳边一直响着那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什么。他好似能看见那流动的鲜活生机。

但是在这时候，塔纳托斯有点难以入睡了，他松开路西法，翻了个身朝另一边睡觉。

他的身子刚翻过去，一具火热朝气的身体又紧紧地贴上来，伴随着一些难以明说地情，动。

塔纳托斯闭着眼睛，一手轻轻拍了一下路西法，音色慵懒：“你这身体，跟吃了炮仗一样。”

“要不……我还是在沙发上睡吧。”

“……”

塔纳托斯有时候真的会搞不清楚路西法实在给他上药眼，还是真的这么想。

“好好在这睡的。”塔纳托斯轻轻叹了口气，“跟你睡哪没关系。”

路西法想怎么会没关系，他现在真的很紧张，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相比于路西法的忐忑，塔纳托斯倒是因为熟悉的环境，睡得很好。

血族的领地天生就不好出现太阳这种东西。城堡在热闹中走过长夜，迎来寂静的黎明。

路西法一晚上没怎么睡着，天刚蒙蒙亮他就醒来了。

血族的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见不到一点光。

所幸路西法的身体被塔纳托斯禁锢在怀里，他的身子压在对方的手臂上。

路西法瞥过眼见塔纳托斯睡得很熟，也不想打扰他，安静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白天是血族休息的时间，却也是光明族活动的大号时间。

哪怕路西法始终保持着安静和很小的动作。

塔纳托斯还是醒了，他眼睛半睁半闭，松开了路西法的身体，坐起来。

“要不……你再睡会儿？”路西法虽然不清楚现在的时间，但也能感觉到还是清晨。

塔纳托斯在这时候醒，总觉得有些太不正常了。

“我也想，但明显现实不允许。”塔纳托斯一身软骨，坐着也没个正形。

他靠在路西法肩上，有听到了那急促的心跳声。

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的存在。

塔纳托斯伸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里面是空的。

他微微沉默了一下，手就贴上了某个温暖物件，是路西法的手心。

与此同时，路西法蹭了蹭塔纳托斯的脖颈，认真道：“我们很好，我们身体的每一处都是正常的，和其他生命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塔纳托斯，你有一颗很漂亮的心。”

还是第一次有生灵把恶名在外的塔纳托斯夸成这样。

他很是有感悟地摆正路西法的脸，正面回应对方的话：“你这样的，大概讨好谁，都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被我吃定了？”路西面知道塔纳托斯只是在夸他，但他仍旧会不自控制的想起来教廷，想起来曾经的教父和光明神……还有那些曾经的伙伴。

怎么会有谁真心喜欢他，不过都是表象。

路西法脸上满是笑容，还主动去配合塔纳托斯的玩笑话：“尊敬的死神大人，我真是爱惨了您。”

塔纳托斯听到这话才，仿佛是听到好笑的事情，他笑得很张扬，似乎身体的每一块骨头都在颤抖：“要记住你现在说得话。”

小八大早上被吵醒，闻言很是激动的查看了一下任务，发现根本没有一点完成的迹象。

他扑扇着翅膀飞到塔纳托斯的跟前，瞥了眼整日受着电机惩处一点没反应的塔纳托斯嘟囔：“我的建议是，趁早让路西法住进你家里。”

“……”塔纳托斯依旧是天马行空啥都敢想，他伸手揉着路西法的法顶在心里回复小八，“让他把定做的棺材走哪背哪算么？”

“……”

“对吸血鬼来说，逼仄阴暗的棺材是最温暖舒服的家了。”

小八很容易被绕进去：“可是……太奇怪了呀，你解释不通的。”

塔纳托斯不像是开玩笑，他从自己魔法袋里拿出来一套差不多的巫师袍扔给路西法：“穿上。”

巫师袍大都垂着地，袖子也宽松的，做什么事根本不方便。而且路西法也从来不穿这种衣服。

但这是塔纳托斯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于是他看了看待在跟前一动不动的塔纳托斯：“去哪里换啊。”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以塔纳托斯那个想风就是雨的神经性子说出点离谱话也不奇怪。

塔纳托斯好歹没有说出什么让路西法掘地三尺地羞耻话。

或者说他还没来的及说，房间的玻璃猛地就被砸碎了。

血族城堡的窗户保存下来向来是是件很难的事情。

塔纳托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对上路西法那双有些慌张的眼神时，笑了笑，示意对方走过去看。

路西法走到窗户边，发现是一个形似兽类爪子的铁钩卡在了窗台上，下面延伸出来的很长的铁链上明显吊着什么东西。

塔纳托斯站在一旁，默默带上自己的面具。

铁链往下挂着的黑影越爬越近，路西法手心下意识孕育出一团金色光球，随即又散去，换成了吸血鬼的尖爪。

他凝神盯着那些不断逼近的黑影，整个身子紧绷起来，准备随时下手。

一有了距离，他挥着抓子就要怼上去，结果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圣子！我……安大！”那男的紧赶着露出自己那张很有标志性的驴脸。

路西法紧皱着眉头，堪堪收回来自己的爪子，手腕甩得有些大，不太痛快。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路西法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这里并不欢迎光明族。”

他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奇怪的安静了一瞬。

安大抖了抖嘴唇，低着头很是羞愧：“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大家没有讨厌你。”

“我是来救你的，跟我们回去吧，你是我们的圣子。”安大把手里剑交给路西法，“怎么样都好，是我们对不起你。”

“不必了，光明族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那一刻，路西法好像觉得无所谓的，其实……他好像已经不需要那个苦心经营起来的家和可怜的温暖了。

安大还是不肯放弃，他顶着塔纳托斯那巨大的威压，硬是又劝了几句：“你是我们的圣子，怎么会不属于光明族。我们永远敬爱你。”

“可是，你看到了，我在这里待着也很好。”路西法已经不想再跟安大耗下去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血族老祖的默许和宽容，你到不了这里。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路西法回头看了眼塔纳托斯，发现对方一副毫不相关模样在那打哈欠。

塔纳托斯看见路西法的目光，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们聊，我出去等。”

路西法一听这话，脸色出奇地难看，还是说错话了么……他赶忙拉住塔纳托斯，很是执着：没什么需要你回避的。”

“……”塔纳托斯感觉到路西法那有些发颤的手，没再走动一步。

到现在了，路西法……居然还在怕他？塔纳托斯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仍旧是待在路西法身边安静等着。

安大似乎察觉到感情牌没有用只好哆哆嗦嗦说了实话：“你离开后，恶魔整顿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没有你，大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路西法不在，族人的心便没有信仰。

不是因为情谊的请求反倒让路西法松了口气。

“我们需要你来，带我取得胜利。”

“没有你，大家的心都是散的。”

安大还在疯狂吹着好话，只是现在路西法已经不在意了。

“你先下去。”路西法松动了一些，“我等会儿去找你。”

他看着安大从窗台上消失，才敢扭过头去看塔纳托斯。

路西法紧巴巴地拽住塔纳托斯，也不敢抬眼看对方只是压着声音：“我想回去一趟。”

“嗯。”

晚上好~好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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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与恶共舞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