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乔铎(华子)

我和陈柏(陈柏罔)初二认识。

我那时打架闹事被原来学校退学了,因为是独生子所以家里对我还挺上心,托了关系我才又进了一所私立中学。

也是在那儿认识了陈柏。

他当时也是班里的刺刺,后来又知道他原来也是因为打架被原来学校退学才转来这所学校,所以我们很快就认识了。

他爸妈从来就不常着家,他爸是开工厂的,他妈是开服装连锁店的。

他爸以前开工厂差点儿倒闭过。

那时他爸在很多地方都开有工厂,有年遇上了特严重的自然灾害,工厂被迫关门,产品逾期,合同解约了不少,又恰逢资金周转困难,他妈卖了所有店面,一家都没留,就这他爸公司还差点儿就被资产清算。

不过还好最后挽救了回来。

之后他爸妈就更少在家。

他爸妈是事业型,所以我觉得他以后多半也会是个事业型,但没想到他竟然事业型到连恋爱也不谈。

大学四年就没见他谈过恋爱,送到嘴里的也不要,也不知是入了哪家佛门,清心寡欲的不像个男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哪儿是入了佛门,分明是准备出柜。

妈的。

主要是生气我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发现我兄弟是同性恋,还上赶着给他介绍女朋友,他当时应该挺为难。

不过也赖他。

他以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初二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和那女的在一起了,前前后后谈了该有一年多,虽说高中转性学习后他没再谈过,但我从未怀疑过我兄弟的性取向。

陈柏心大,性格也开,有事说事,不会没事找事。

不过,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没少一起打过架,不是我和他打,是我们和别人打。

同年龄的打过,比我们大的打过,比我们小的也没少收拾过。

现在想想,说的难听点儿就是一群傻逼在一起混日子。

但当时觉得就是为了正义,为了大道人间。

其实,在那个看谁不顺眼就想上脚的年纪,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说起来,陈柏初中挺黏我的,我那时常去他家住,寒暑假甚至会住个十天半月,而我之所以常住他家,大都是他开的口。

到了高中倒是倒了过来,我挺爱黏他。

为了和他同校,我跟着他转校,为了和他同班,学习方面我没少下功夫,这辈子最用功的就属那三年,连我爸那时都扬言他儿子不像他儿子。

陈柏爸妈当时对他有要求,以后出了学校踏入社会不跟着他们干就必须进大公司,国企私企都行,反正世五百企业。

陈柏不喜欢他爸妈那种常年不落家的生意,所以他那三年变化挺大,高一转了市重点高中,课上学习,课下学习,星期天学习,寒暑假学习......我跟着他自然也不差。

后来我俩成绩逐渐稳定了,他虽然在三班但基本年级五十,我比他差点儿,年级一百左右,偶尔也有失足的时候,但不过一百二是我底线。

直到后来班里下来个人,零班的曾砚与。

说起来我现在都不想提起这名儿。

这就他出柜对象。

不过那时他和曾砚与的关系,怎么说呢......

我记得他们打过几次架,所以我对曾砚与第一印象就是轴。

打架轴,做人轴,表情更轴。

印象最深的是有次体育课,陈柏回教室拿个篮球的功夫,他俩竟然打了起来,最后严重到停课回家。

我那时根本不知道他俩为什么打起来,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更不知道陈柏伤势怎么样,等我回教室的时候他俩已经被捞去了办公室。

当时最后一节是自习,我就坐在陈柏座位上,等着他,没想到曾砚与先回了教室,收拾起了书包。

陈柏罔呢?我问曾砚与。

办公室。他说。

他说完我一时间竟分不清我问的是废话还是他说的是废话。

你都回来了,他怎么还没回来?我继续问。

不知道。他说。

你俩......柏儿没事吧?我又问。

他收拾书包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看向我。

脸上蹭了伤。他说。

你打的?我张了张口还是问了出来。

他没回答。

我看他全身上下没一点儿受伤的模样,当即又问他,谁先动的手?

他。曾砚与回道。

他不是会打架那种人。我说。

看出来了,的确不会。他说。

我听他话里理解的意思和我想表达的不一样,就解释道,不是不会的不会,是不愿意的不会。

什么意思?他问。

学神的理解力不是应该超乎常人吗?我心想。

他现在不会随便打架。我说。

言外之意就是曾砚与他肯定做了什么,以至于陈柏实在不能接受才和他打这一架。

可曾砚与却没再说话,收拾好东西便走了。

淦!学神高冷起来不长嘴啊!我当时暗附道。

没多久陈柏终于回来了。

卧槽,大花猫。看着他满脸狼狈的模样,我大声道。

笑吧。陈柏说。

啧,脸上的蹭伤看上去比我想的好很多。我说。

怎么,欠揍啊。他说。

那怎么能呢,哎,你和他怎么就打起来了?我问陈柏。

他当时眼神不知道往哪儿瞟了眼。

没什么,他看我不顺眼。陈柏回道。

不是,他说你先动的手?我疑惑。

那我俩互相看不顺眼。陈柏说。

靠北!搞毛啊!算了,怎么处置你俩的?我问。

三天。陈柏说。

得,那我星期天去你家。我说。

成。陈柏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简单收拾好了,走前还不忘戴上帽子。

我们当时每周六下午放假休息,周日下午再去上学,所以我在周日上午去陈柏家里学习的档口,仔细打听了那天之后的事。

他说那天他又遇到了曾砚与,还一起吃了顿饭。

我说你俩坐一起吃饭不会膈应的慌。

他说当时都快九点了,饿都饿死了,谁还管那些,找到一家合适的就去吃了。

我问那后来呢。

他说吃完饭各回各家呗,难道再一起睡一觉?

我问曾砚与去那儿干什么。

他说可能是去客运站坐车?

我说他家不就在市里,外号小德瑞那片地儿,他怎么不回家?而且他不应该是专车司机接送吗?

陈柏当时明显顿了顿,诧异般看着我。

干嘛,看得我发慌。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家在哪儿?他说。

听别人传的呗,学校里不就这样,像曾砚与这号人物那不祖宗十八代都传一遍。我说。

啧啧。他也浅浅感叹了一番。

你要是羡慕了,下午去学校我也给你造造谣,就说,你和曾砚与打架是因为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我笑道。

滚。陈柏瞬间没了好脸色。

绝对爆!我又说。

好啊,你要这样干,我就说你跟老薛你俩搞基,你说哪个更劲爆?陈柏毫不留情开口道。

柏儿,咱是亲哥俩!而且造谣犯法!我激动起来,当时就差把陈姨也搬出来。

我独生子,没哥。他冷冷回道。

陈姨把我当儿子,你不叫我声哥?我继续说。

你光屁股拉磨净转圈啊。他笑了。

轮到我一脸不可思议。你刚说的什么?我疑惑道。

没什么,他说道,表情一脸正经。

我那时还没来得及细究这话背后有什么含义,陈柏又突然问我,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他和他家人的关系?

谁?我问。

曾砚与。陈柏说。

听是听到过一些,不过......你突然问这干什么?我说。

随便问问,不想说算了。他一副满不在意的语气。

他家关系挺复杂的,你要听?我确认道。

说。他说。

好好好,听说他有三个姐姐,两个都是私生女,他高一的时候他那两个姐姐才回了他家,他妈很早就死了,具体多早,不太清楚。我说。

哦。陈柏当时明显张了张口却没再多说话。

他其实挺可怜的。我说。

嗯。陈柏听完若有所思般点点头。

不过人家就算再可怜,也是个超级富二代,生下来就是少爷命,住着五六亿的房子,你我可是拼八辈子也拼不到,算了不说了,老班通知下周五联考,你赶紧给我圈点重点。我说。

感情你不是来我家陪我的。陈柏说着就要收了我作业。

嘿嘿,来你家陪你顺便给我圈圈重点嘛。我贴着他笑道。

滚,正常说话。陈柏一脸嫌弃。

我不嘛小柏柏~我扭了扭身子又贴近了他。

鲧!他说着彻底把我作业收了起来。

那时周五周六联考,周日下午成绩就能出来。

记得陈柏那次超常发挥,一跃到年级三十。

我说,哥,你也太不稳定了,说好的保持年级五十呢。

他却让我滚。

我说,你再这样要是去了零班我怎么办。

他依旧让我滚。

我说,听说还要再调一次班。

他才总算不让我滚。

学校当初文理分科后有次大考,大考之后就没再换过班级,虽说有小的调动,但懂得都懂,不是托关系就是托关系。

听说倒数二百天还会有个大考,占比百分之五十,剩余百分之五十就是高三所有已有考试的平均分,按百分比会出个全校排名,然后按排名分班级,不过,又听说这次调班仅限四楼五楼。

最后的事实就是,果真这样。

消息是大家传的,准确性还过得去。

不过不是很大的调整,说的好听点儿就是一小部分成绩和班级资源不符性较大的会进行调动,上面的下去,下面的上去,不过仅限三四五楼。

其实,不就是淘汰奖励机制,而且仅限于三楼及以上,三楼以下连玩儿的资格都没有。

我和薛增,徐樱,孙昊韬稳步保持在四楼三班。

陈柏上去了,五楼零班。

没办法,他那段时间跟开了外挂一样,精神好像用不完,没日没夜地学习,虽说他的目标是世五百企业,但真的拼的我老妈对我都降低了要求。

我妈说看着心疼那孩子,年纪小小的,就被迫独立。

他被调走前那次大考,已经不是超常发挥能概括的,是超纲发挥,一跃到年级第十,不过离第一名曾砚与还差了三十分。

第二名和第一名差了三分。

而第三名和第二名差了整整十七分。

什么概念?

零班那群生物果然不是人,第一名的曾砚与和第二名的高牧更不是人。

曾砚与毫无悬念也上去了,还是零班,真不知道他当时下来我们班是干什么?学神下凡体验来了?

不过现在想想,他俩那次因为打架停课后......身为班长的孙昊韬被老班委以重任,和曾砚与成为同桌。

昊韬这人老实又善良,虽说有着古人喜文弄墨的骚气,但也不缺扛事儿的硬气,能和我们认识纯属是因为陈柏。

当年昊韬被欺负的时候,陈柏看到了,出了个头,因为在学校里面,事没闹大。

但出了学校,谁他妈在意事闹得大不大。

那次他俩都住了院,那些学生都被退了学。

之后昊韬常会找陈柏,一天找三次,直到文理分科后昊韬才和陈柏一个班。

我自然而然也和这家伙认识了。

而薛增,和我纯属孽缘,不提也罢。

记得当时有次中午一起吃饭,昊韬还提到了曾砚与。

昊韬说曾不像我说的那样轴,除了看着很难相处外,其他地方简直完美,有钱又帅妥妥的少爷一枚,学习成绩又是万里挑一,对人也挺和善,就是表面上性格比较冷。

我说啧啧啧,瞅瞅,才坐没多久的同桌,都给夸出花儿了,当年也没见你这样夸过我们柏儿。

昊韬说那不一样,他就是看我对曾意见比较大才多说了点好话。

我说那你问问柏儿怎么看的,他俩可打过两次交道了。

陈柏却说干嘛问我,我和他不熟。

我说呐呐呐,昊韬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觉得。

昊韬又说我扭曲事实,陈柏压根儿没那意思。

陈柏当时在一旁俨然兴致不高,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薛增转移了话题,说马上国庆去哪儿玩。

我接话道,去哪儿玩?国庆就三天,没多久又要期中考,太远的地方你哥我是不去。

薛增当即给了我一记白眼又看向陈柏和昊韬。

安吉有座山倒是出名。昊韬说。

你说那山吧,主要是山里寺庙出名,不过要坐高铁,横江到安吉要一个多小时。薛增说。

得,我去,算我一个,咱们早点去,赶上饭点说不定还能尝到斋饭。我说。

行。昊韬说着又看向陈柏。

去。陈柏慢了半拍才点头道。

你怎么了,吃饭还失神儿,要不去上上香。我说。

滚。陈柏随即拍我道。

完了家人们,不被爱了。我看向他仨。

结果他仨同声让我滚。

这饭还能不能吃了!我说。当时声音大了点,遭到不少从身边路过的同学们异样的眼光。

我顿时老实下来,又贴近了些身旁的陈柏。

陈柏当即以一脸嫌弃加不耐烦加再贴老子就把你扔出去的态度起身。

我吃好了,徐樱那边我去问。说完他便走了。

哎,他今儿怎么了?我问。

他爸妈国庆又不回来了。薛增说。

啊!我叫道。

嗯。昊韬在一旁点了点头。

上次他爸妈回来是高二寒假吧。薛增说。

可不。我说。

那时我就有个念头,如果陈柏再谈恋爱或者以后结婚,他对象或者他老婆如果敢这么晾着他,我第一个不愿意。

只是没想到,后来他男朋友能那么黏人。

但也没想到,他男朋友竟然敢晾他一辈子。

说的就是那个姓曾的。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