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有点过分了吧,哪有这样的?
“陛下,你见谁脱得光不出溜的泡温泉呐?”他低下头难为情道,“又不是洗澡...”
萧权呵了一声,“忤逆,抗旨?”
纳尼?这家伙喝多了吧,这跟忤逆,抗旨有毛关系啊?
“陛下,你要不然先清醒清醒?”
“朕清醒的很!”萧权一手指着他,“脱了,脏。”
许清官,“.....”不要,我再没什么道德下限,也不想光溜溜。
“臣脱可以,那陛下先脱,陛下脱,臣就脱,要不然...臣不脱。”
萧权看着他,嘴角微微抽搐,脸颊有点发烫,好在他一副冷面看不大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
可能实在找不到歪理了,他双眼看天,下颌扬得老高,慢吞吞道,“朕...比你干净,不需要!”
....这算什么歪理?
许清官感觉陛下又好气又好笑,但这不是他妥协的理由。
他准备反击,狗刨游去很远的地方避免挨锤,接着小眼神瞟人,蚊子动静拒绝,“臣也挺干净,臣也不需要。”
“你...”萧权可能是酒意上头,有点急,甩手冲他使厉害,“你脱不脱?不脱,朕就治你的罪,再罚俸一年!”
许清官一听,又罚钱!他扶着池边的一块大石头哼哼地委屈起来,“陛下,你干啥呀?听过犯错罚俸的,没听过不脱裤子也罚俸的!”
嘤嘤嘤...
“你罚吧,罚也不脱,这理由让朝堂的人都听听,荒不荒唐,陛下都什么癖好啊,不脱裤子就罚俸!”
萧权被说的面红耳赤,气得撸撸袖子,发现光溜溜的没有袖子。
脸色一沉,从池边跳下了水。
许清官看陛下朝他过来,登时慌了,“陛下你又干啥呀?”
萧权不说话,直直地凝视着他,那趟在水里步子也没停。
许清官发觉不妙,对方这个饿虎扑食的架势似乎是要来逮他的。
他慌慌地退后了几个身位,再一动,萧权突然加快了脚步,张着臂奔着他就来了。
“哇!不要哇!”
许清官像只逃命的小鸭子,在池子里疯狂转圈逃,萧权恶虎扑食般地追。
“你站那!再跑一个试试!”
“陛下,你是变态吗?”
“你再说一句!”
“救命啊!”
“你还敢喊救命!”
“陛下你…哎呦我了个草!”
被逮到了…
几圈下来,许清官体力不济,喘口气的一瞬,萧权光速般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细胳膊,另一只手臂顺着他脖子上一饶,将整个人死死擒在怀里,而后托去池边。
啪!
许清官趴在水池台子上,后脖颈被人狠狠按住,脸都被挤变了形,像只待宰的小羊羔,认人宰割。
身后的萧权在抓他的时候扑了好几个空,呛了几大口水,呸了两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气愤道,“跑!你倒是跑啊?”
“陛下你咋想的?非要扒掉臣的裤头。”许清官叫唤着。
他实在是搞不懂,严重怀疑陛下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脱,还是朕给你脱?“
“我不在这里泡了还不行吗?”
许清官下半身还在水里,他不甘心地乱扑腾着,借着水力,蹬了萧权大腿两脚。
不疼,倒是挺痒,忍了。
还蹬,这回没蹬对位置,蹬到两腿中间。
疼,忍不了。
萧权羞得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
“啊~救命啊!”许清官嘴里喊着的同时,已经感觉到对方湿漉漉的大手正朝他身下过来。
撕拉一声,只感一阵小风擦过,屁屁一凉,没了保护。
接着那圆圆的屁蛋上一个元宝形的红色胎记暴露出来。
呜呜,许清官脑袋一搭,不挣扎了,羞得想死。
身后的萧权瞧见胎记神色怔了怔:还…真有哇。
他思绪一时间有些凌乱,有胎记那就说明这个人确实是许今朝。
可既然是,那为何性子会与之前截然不同?
许清官趴在水池边捂着脸呜呜地哭了,陛下实在太欺负人了,扒人家内内不说,还盯着人家屁蛋看。你特么是不是有啥特殊嗜好!
萧权看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心里总算生出点歉意,刚贴去身子要扳他起来,就在这时,下方的台阶传来呼喊。
“爹!”
“公子!”
“宁安!”
“许大人!”
听声来人不少。
他俩还在保持这个前后姿势,萧权贴在许清官背后还没来得及分开,就在下一刻,呼啦一下,眼前的灯火处一暗,几道身影从下方的台阶上一股脑全爬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其中是谁喊得,话还没喊全,尾音儿就没了。
接着。
王福愣住。
忠叔愣住。
容平愣住。
刚得到消息,赶过来玩的小王爷愣住。
都来光顾了?人要不要这么齐?
池子里的两人羞得同时伸出手,一口同声,“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其他人:....我们愿意相信,只是想问许大人的裤子为什么被褪去了半截?
后面,腿短的小满崽子刚从大人的腿边挤出个小脑袋,王福一把捂住他小眼睛,“少儿不宜,不能看,走。”抱起来就溜。
忠叔老泪要出来,“公子…我家公子被…唉!”对方是陛下,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呜呼哀哉,痛心疾首地转身离去。
容平大嘴一咧,嘿嘿:这回真真切切捉奸当场了,看你还如何嘴硬。
小王爷萧佟呆傻在原地,半天没缓过劲儿。
他揉揉眼睛,又揉了揉,忽然,哇地一声哭了,“我的宁安!皇兄,你怎么能欺负他…”说着要冲过去,颇有一副要咬他大哥的架势。
容平上去拦腰截住,忙给拖走了。
“宁安!呜呜呜...那可是我的宁安,我的!”眼泪在风中飘散,小王爷的哀嚎声彻响天际...
凌乱的萧权默默松开手,抬腿想退后,不知怎的,起来的一瞬身子晃了一下,脚底忽然感觉有些发虚。
大概是酒劲上来了,他想。
比他还凌乱的许清官,嘤嘤地提上裤子,又捂着脸在那呜呜地哭,“没脸活了...我的清白呀...还我清白……”
萧权有些过意不去,“朕...其实不是...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陛下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许清官气得胸腔起伏,翻过身凶巴巴地指责他,“我的裤子是自己掉下来的?”
你竟然敢指责朕?还不是你身份存疑惹得祸?你若是听话,会遭人误会吗!
萧权梗梗着脖子,也不看他,“也有可能是自己掉的。”
许清官气得嘴抽抽,“那谁指着鼻子说不脱裤子就罚俸?”
萧权不讲理,“你幻听了。”
“....陛下做人不能睁眼说瞎话!”
萧权呵呵,“你能耐朕何啊?”
无耻!许清官蹲在地上哭得更惨了,“我不干了,我要辞官,呜呜呜。”
“....”
萧权气人有一手,哄人就...
他呆呆地像个木头站在一边,态度是:想哭就让他哭好了,哭累了就不哭了。
不多时,忽而一阵强风刮过,挂在屋檐下风铃随风摇摆,叮咚声愈发频繁作响。
起风了。
萧权被风吹得有些头晕,身上发冷,未干的水渍被风一吹冷意更重,他低头看去许清官,也是湿漉漉的一身,头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
“不许哭了。”萧权伸手去扶他。
许清官内心郁结了一股子心火,发泄不出去,猛地一起身,推了萧权一把,“谁用你扶!”
萧权突然感到头晕目眩,手脚麻木,身体刹那间失去了平衡,他重心后倾,啪地一声,整个身子直直地仰去了水面上。
倒下去的瞬间,他喊不出,动不了,身上的力气像被人给偷了去,只觉得眼皮发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水声淹没。
“我...这是怎么了?”
“许宁安...救我..”
狭小的视框内,最后看到的是周围那殷红的花朵盛开的模样,绚丽,妖艳,鲜红,顺着水纹一点点覆盖而来。
许清官站在池子边,气呼呼瞪着萧权没入水中的位置。
狗皇帝,竟会欺负人,活该!
半响,没了动静。
也不见那人翻上水面。
“萧权!”他大名都叫上了,使劲冲人使厉害,“你少在那装哈。我根本就没用力,别讹人,也别想装可怜让我原谅你,你赶紧出来,我是不会去扶你的!”
半响。
还是没有动静。
“演差不多得了,在水里不憋得慌吗?”
水面平静得毫无波澜。
不对...不对啊!陛下才不会这么惯着我,让我大逆不道地数落他。早蹦出来捶他了。
他不会真的...
许清官登时心惊肉跳,从池边直接扑进水里,撕声大喊,“陛下!陛下!”
“我去...人怎么这么重。”
“救命,快来人,陛下溺水了!”
……
深夜,风起。
四方的小院内。
两位大儒在门外长吁短叹来回踱步,两人轮流,一副君子之风地趴门缝悄悄,外面跪了一地的文人学子。帝王溺水昏迷未醒,他们这些陪同来的,谁都脱不了干系。这会儿各个都成了和尚,嘴里念叨着佛祖护佑,阿弥陀佛。
容平正在诊脉,王福和逢三过提着一颗心在一旁候着等吩咐。
重生打了一盆温水进来,投着毛巾,哗啦啦的水声,激得许清官浑身颤抖。
他跪伏在床边,头都不敢抬,懊恼不已,听见水声就想起萧权躺下去水花四溅的那一刻。
太蠢了,自己简直太蠢了。
想想陛下向来不是个肯认错的性子,怎么可能跟他开这种玩笑。
若是早点察觉下水救他,也不至于...
可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倒下?就算是我推的,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只是轻轻而已,许清官一脑袋的官司就等着容平出个医疗诊断结果,千万别有事。
“表..表哥,皇...兄为什么还..不醒?怎...怎么还不醒?”守在床头的小王爷对着容平碎碎念。
今天有点忙,这篇没修文,先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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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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