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三花一时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卢野梅礼貌地寒暄道:“这些天来你过得如何?”
“哎,别提了!别提了!”男魅魔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
“那群可恶的妖怪都跑出去贻害人间了!而留下我一个人,本来我也想跟着去人间走一遭,然而却被其他妖怪们嘲笑,说我还是在这里看大门比较合适。
但是玫瑰八重塔过去三十年来都鲜有外人进入,实在是太太太太无聊了!所以我只能躲在七层摸鱼,话说你们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我进来这里是救人的!”明三花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然而男魅魔却一副惊讶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美人需要您的拯救啊!”
“不是什么美人,而是和秦雨轩有关,他妹妹就被绑架在了这里,听说就在第八层,只要我把他妹妹带回就可以得到奖赏。”明三花解释道。
然而男魅魔还是一脸蒙圈:“秦雨轩?这人我认识!他和现任的雪山会会长还有一腿!怎么可能会被雪山会的人绑架?这一点都说不通啊!”
这下轮到明三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啊?还有更多别的信息吗?”明三花感觉自己大脑的CPU都要被烧坏了,只好继续向男魅魔索要更多有用的信息来填补迷雾。
“没有,但是我很想和卢野梅聊聊天。”
“你别挡路!”明三花很不客气地说道。
然而卢野梅却喊了一声:“好!你说吧。”
这下明三花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只见男魅魔刚刚停下来的哭泣又一次开始了。
“野梅弟弟,你知道吗,我过得真的是好惨啊!”
“啊?!冥府的世界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只见卢野梅一副好奇的样子。
“说来话长,你也知道我失业很久了,于是跑到冥府的大殿前去讨饭吃。没想到我也有运气好的时候,遇见了阎王爷的弟弟,他喜欢打网球。
阎王爷的弟弟觉得我长得足够帅,于是就招聘我为捡球工。”只见男魅魔一边哭一边得意地甩着自己的秀发。”
然而卢野梅却不服气地嘟起了嘴:“帅?再帅能有我们家三花哥哥帅吗?”
这令明三花顿时就来气了,他一把直接揪住卢野梅的耳朵,给卢野梅的耳朵来了一次傅里叶变换:“卢野梅,你可真是鬼迷心窍啊,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哎呀,好痛!别揪耳朵嘛!痛痛哦!”只见卢野梅龇牙咧嘴一副痛苦的表情。
“你再这样作,痛痛就再也不会飞走了,记住了吗?”明三花冷笑道。
卢野梅点了点头。
只见男魅魔继续说道:“其实我不仅足够帅,而且干活还特别勤快,周围捡球的小工里边就我捡得特别快,于是这半年来我就一直在给阎王爷的弟弟捡球,最后拿了50万亿冥币的工资。”
“50万亿?!”明三花听到这个数字一阵暗笑,心想冥府的通货膨胀怎么如此严重了。
“那还不错嘛,至少生活是有着落了。”卢野梅笑着回答道。
然而男魅魔却长叹一声:“这就是你不懂冥府了!说来恰恰是这50万亿令我万念俱灰!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事情是这样的。”男魅魔继续说道。
原来,男魅魔在被卢野梅冲进了马桶以后变得更加饥渴,最终便慌不择路地选择了一个八百斤的肥受来当自己的老婆。老婆性格很不好,天天PUA男魅魔,两人不说是如胶似漆,那也起码得是水火不容。肥受整天张口闭口就是要钱,就盯着男魅魔那点工资使劲薅羊毛。
“那.......既然是这么一段不平等的爱情,那为什么不早点分手呢?”卢野梅很是疑惑。
“捞男,就是老虎机呀!我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套牢了,总觉得只需要多给一个亿,他就会真的喜欢上我,就会真的回心转意。
我在等待他那追夫火葬场的一天,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的突然消失,那一天我再回到家时,就没有看到肥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没有在任何地方找到他。”
只见男魅魔又一次失望地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这么过分的事情,阎王爷那边知道吗?”卢野梅问道。
“我只是一个小鬼,哪里有资格拜见阎王啊!不过我确实去升堂了。”
“结果如何?”卢野梅张开他那宛若猫咪般灵动的大眼睛问道。
“哎,别提了!那群判官说什么根据伟大无需多言的哈基米的指示,肥受的所得通通都是符合冥法的!而我最后还要给判官支付一大笔手续费,真是赔了肥受又折钱!”
“那你不是有工作吗?为什么不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呢?”;卢野梅继续追问道。
“不不不!现在我又失业了。”
“嗯?”明三花看到卢野梅那疑惑的表情,听到男魅魔那如此狗血的故事,发觉自己都快要把拯救秦雨轩妹妹的事情给忘掉了。
“虽然我工作努力认真,平时也和几位其他的捡球工关系很好,可是阎王爷的弟弟却嫌我今年已经进入冥府25年了,老了不中用了,直接就把我优化掉了!”
“什么是优化呀?”卢野梅疑惑不解。
“就是让我滚蛋!”突然男魅魔情绪爆发地咆哮道,咆哮完又呜呜地抽噎了起来。
“哎呀哎呀真可怜!”只见卢野梅顿时恻隐之心爆棚。
明三花看见他走到男魅魔身前轻轻拍了拍男魅魔的肩膀。
只见卢野梅居然学起自己去摸别人的头:“或许一切总有一天会过去的,一定要好好活着哟!”明三花顿时惊讶万分。
天哪!这?!这是要搞哪样!明三花心跳砰砰乱跳,甚至已经盖过了对玫瑰八重塔位置的第八层的期待了。
毫无疑问,明三花感觉到了一股满满的醋意。
“卢野梅,你给我回来!”明三花抬着高傲的天鹅颈,威风凛凛地踏步走到卢野梅身前。
“哎,你好!你好!”只见男魅魔连忙寒暄。
然而明三花半句都不想理,他一把抓住卢野梅的手:“梅梅,谁允许你这么手贱了?”
“其实我也是想学学你嘛,感觉摸别人的头手感真的超级好喔!”只见卢野梅狡辩道。
明三花一点都不愿意退让:“放肆!你今天敢摸别人头,明天就敢摸我的头,后天是不是就要......真是三天不骂,上房揭瓦!”
明三□□直揪住卢野梅的耳朵,把他揪在半空中。
“放我下来!”只见卢野梅挣扎地厉害。
说实话,明三花爱死了这种尤物在空中挣扎的样子,就像一只扑棱着翅膀在空中翱翔的小天鹅,只是修长的脖颈已经落入了农夫的手中。
“等上到了八层,就放你下来!”明三花许诺道。
“好吧。”只见卢野梅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八层是二层与五层的累进,只是地面的荧光粉变得湛蓝,就像夜空中的星星那样闪闪发光。
明三花一上到八层,就把卢野梅放到了地上。
“哇!双脚重新接触地面的感觉真好。”卢野梅感叹道。
只见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密室,看上去一副大门紧锁的样子。
“有人吗?”明三花问道。
“有!”一阵沉稳的女声从密室内传来。
“你是什么人?!”
只见密室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位蒙面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
“我是秦雨轩的妹妹,秦雨和!明三花,为了家族的荣耀,你的死期到了!”
“啥?你什么意思?”明三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挑战搞得有些惊慌。
只见秦雨和拿出鱼肠剑:“受死吧!明三花!”
明三花连忙抽出蝴蝶剑招架。
“喂!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什么要杀我?”
“我和你无仇!但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我的哥哥不再有后顾之忧,你!必!须!死!”
只见秦雨和一个箭步朝明三花刺来。
明三花一个灵活的躲闪,秦雨和扑了个空。
“你冷静一点!”明三花一点都不想伤害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呀!”只见秦雨和又一次凌空跳起,试图故伎重演。
“眶!”顿时两把剑在撞击中摩擦出了火星子。
“你不是我的对手!”经过两轮较量,明三花彻底搞清楚了秦雨和的剑术水平,他一语道破。
然而只见秦雨和却二话不说,继续以毫无章法的姿态朝自己刺来。
明三花不再闪躲,而是聚精会神了起来,终于在秦雨和那胡乱的剑术中找到了巨大的破绽。
下盘攻击!就是现在,明三花瞪大眼睛使出全身力气朝秦雨和的膝盖上刺去。
只见毫无防备的秦雨和,膝盖被直接刺穿,龇牙咧嘴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说?你为何想杀我?难道就是因为秦雨轩?!”
“呵,这确实就是我的全部理由!但是小女子确实技不如人,我活该去死!”只见秦雨和将蒙面的灰色纱巾撕开,地上明明有一滩血却看上去蛮不在乎的样子。
“啊,三花哥哥他怎么受伤了!”明三花听见了卢野梅身后传来焦急的声音。
“快点止血啊!快点!”只见卢野梅急匆匆地走过来,准备捡起在地上被撕烂的纱巾。
“你也该死!”突然秦雨和重新捡起丢在地上的鱼肠剑。
明三花眉头一皱,用力一扑,将卢野梅扑倒在地上抱入怀中,明三花就带着卢野梅在布满尘埃的玫瑰八重塔第八层的地板上滚了起来。
“哇!好脏,梅梅都要被你染灰了!”只见卢野梅抗议道。
“嘿嘿,小灰灰也很可爱。”即使是如此危急时刻,明三花还是依旧展现出他那与生俱来的俏皮松弛感。
“你居然敢对我的老婆动手,这次我不会原谅你了!”明三花昂首挺胸,心中的愤懑让他巴不得拿起剑结束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的生命。
“不,你没有资格!”
明三花听到这几个字,脑袋突然嗡嗡响,他又想起了那与卢野梅如胶似漆的那个花前月下的下午,当自己试图道歉时,也被告知没有资格。
明三花拎起蝴蝶剑地手也顿时失去了力量:“雨和,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摧残自己呢?”
“你不懂!而且我也不想让你懂!我就是秦雨轩,秦雨轩也是我!”只见秦雨和眼睛瞪得溜圆,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明三花见状只好放下武器表达善意:“好了!我没有打算杀死你,能告诉我有关于雪山会和秦雨轩之间的更多内幕吗?我保证让你活下去!”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只见秦雨和翻了个白眼,又转过身去,踉踉跄跄地边爬边走了起来。
“喂,你打算去哪里!”明三花看见秦雨和爬行时滴滴答答流着的鲜血,心里一阵揪心。
“对不起!”
“没关系的。”明三花回答道。
然而秦雨和却说道:“滚蛋!这话是我对秦雨轩说的!”
一阵尴尬的潮水涌上了明三花的心头,令他有些无地自容。
只见秦雨和颤颤巍巍地将双手托在低矮的阳台上,背对着明三花大喊了一声:“永别了!”
随后便是纵身一跃。
雪地很柔软,明明如此高耸的玫瑰八重塔,以至于秦雨和掉下去时明三花却只听到啪叽一声。
没有尖叫,只有从高处坠落后那无休止的却令人心灵挣扎的沉默,这让明三花顿时怅然若失。
大概这秦雨和是真的死了。明三花心想。
“三花哥哥!或许这只是秦雨和的个人选择吧,不要太纠结这件事情了!”身后传来卢野梅的安慰声音。
然而明三花却没有回答,他现在已经是拔尖四顾心茫然,他很难理解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去做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家伙!
正当明三花茫然时,八重塔上却突然出现一阵声音——
“叮,侦测到道德之力已经达到120,超出临界值20,玫瑰八重塔开启自毁模式。”
这冷冰冰的机器合成声音令明三花顿时肝颤。
只见从小密室中大火开始熊熊燃烧,紧接着蔓延到了玫瑰八重塔的四周。
这巨塔顿时变成了一座火炉。
“梅梅!梅梅!快点,牵住我的手。”
“啊!!!为什么周围到处都是火!”只见卢野梅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得惊慌失措。
“咱们快点到阳台上!”
“不行啊,阳台是气流最为旺盛的地方!”只见卢野梅焦急地反驳道。
“没办法了!再不离开这里我们都要被大火活活烧死!”
“走楼梯间啊!”
“你看啊!这楼梯间周围早都已经烧起来了!这种穿堂风存在的.....咳咳!”
突然一阵风刮来,令大火燃烧引发的浓雾都飘入了明三花的口鼻中,明三花顿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泪流不止。
他一只手将卢野梅拎起,径直冲向阳台。
“救救我们救一救啊!”明三花还指望下面有人能听见他的求救声。
然而,危楼高百尺,八重塔下的人见到这几百年未见的熊熊燃烧中的八重塔,也顿时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起来。
“完蛋啦!绿岛注定要被不祥之兆笼罩啦!”明三花从很高处就可以听见惊慌的民众的呼喊。
在熊熊烈焰燃烧下,八重塔高处的坚冰也纷纷融化成水,一滴滴地灌入了那玫瑰花铺中。
只见那含苞待放的玫瑰顿时就像约定好了一样肆意的绽放开来,然而明三花没有办法确定,这是不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看玫瑰的绽放了。
明三花无奈地望向远处,却发现了楼雪琪的声音,只见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像是在指挥众人,这令明三花很是惊讶。
“楼雪琪,雪琪你听得见吗?”明三花大喊了起来。
“雪琪,雪琪!我的雪琪妹妹!”卢野梅也加入了呼喊中。
然而远处的楼雪琪却头也没有回。
完了!天要亡我啊!明三花心想,然而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做攻的,现在他没有资格在受宝面前说这种丧气话。
“怎么办,怎么办!”只见卢野梅直跺着脚,看上去已经被焦虑淹没。
“要是万一实在没办法,我们就学秦雨和吧!”明三花闭上眼睛小声说道,那不自信的声音在大火的熊熊燃烧产生的呼啦呼啦的声音中是那样微弱而坚定。
“喂!你疯啦!”卢野梅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决心,这让明三花彻底失望了。
“算了,那我们.......”不行!身后传来的呛人烟雾彻底激发了明三花的求生欲:“这次我不会让你先落地的。”
他紧紧地抱住卢野梅:“如果半分钟内我们还得不到拯救,那么就让我用自己臂膀的厚度来赌你的生与死吧!”
因为烟雾而被呛得泪流满面的明三花,又一次流出了无我的泪水,鼻腔在吸入烟雾中的奇怪气息后反而使得眼泪有一种特殊的烟熏香气。
那是一股介于甜味和铁锈味的诡异风味。
明三花绝望地,紧闭着眼睛倒数。
29,28......
然而,一阵阵泼水的声音突然从楼底传来。
明三花睁开眼睛,却还是不抱希望,因为这么点水根本不足以救火。
然而,明三花却看见,在那地面上的民众,都纷纷排起了长龙,水桶一个接一个地传递了起来。
谢谢!谢谢你们!即使被烟雾熏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明三花还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在心中默念道。
他们与墙根上的火苗做着无谓的较量,那刺溜刺溜的火被水浇灭,随后又吸溜一声烧的更旺的声音交相辉映。这一切都进入了闭着眼睛的明三花的耳中,令他更为揪心。
明三花听着大火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声音,他感觉到了那宛若沸水般的腾腾热气正在朝自己一点点地蔓延过来。
明三花吸入了太多的烟雾,以至于快要昏死过去了,他扑棱一声坐到了地上,用仅存余光看着自己怀中的梅梅,也早已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当明三花再一次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头顶湿漉漉的,躺在一张烧着火炕的床上。
“喂,我在哪里?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吗?以及,卢野梅呢?”明三花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他却听到车浅草那平淡如水的声音:“嗯,醒啦!”
“我的梅梅,梅梅去哪了?!”
“你家的梅梅可比你恢复地快多了,快看啊,那不就是你的梅梅!”只见车浅草指了指那沾满了雾气的玻璃窗外。
明三花只能看到那由单纯的衣着色彩而组成的轮廓,然而他已经能完全确信,这个人就是卢野梅。
他连忙走下床,却发现自己走起路来都有些呼吸困难,手用力挫去窗户上的水珠,于是他看到了那正在堆雪人的卢野梅。
“浅草姐,到底发生什么?!”明三花很想知道为何自己还活着,而在窗外远处的天际线,那玫瑰八重塔也依旧一副完好如初的样子。
一切都宛若梦境,除了自己困难的呼吸以外,似乎危险从未发生过。
原来,当民众徒劳地给玫瑰八重塔灭火时,奇迹发生了,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而在烈焰制造的上升气流的催化下,玫瑰八重塔上空的雪花被融化作了倾盆的暴雨,很快便将那大火彻底熄灭了。
随后自己与卢野梅才被民众拉着绳子爬上去一点点地救了下来。
“感谢命运!”得知真相后的明三花双手合十,紧闭双眼。
“咳,咳!”正当明三花沉浸在那重获新生的欣喜中时,一阵熟稔的咳嗽声却突然传入了他的耳朵。
回头一看,一个躺在病床上满脸伤痕的年轻女子映入了明三花的眼帘。
是秦雨和!明三花顿时反应过来了。
“浅草姐,这人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吗?”
“没错!当我们前去救援她时,地上一滩的血都已经冻成了冰。谢天谢地!那雪地着实柔软,这个倒霉蛋居然还有呼吸,于是我很快就把她拉到这里观察了。”
明三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那宁死不屈的女中豪杰形象依旧让他是心有余悸。
虽然刚才听见了两声咳嗽,可是显然在床头灯的照耀下的秦雨和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还处于昏睡之中。秦雨和身躯的多处都没有盖上被子而是被打上了厚重的石膏,看上去是断了好几根骨头。
“如果她醒来了,随时告诉我!”明三花拍了拍车浅草的肩膀,他看见了车浅草那额头上因为忙碌而产生的大粒汗珠,顿时有些揪心的说道:“浅草姐,一下子让你照顾这么多人,真是辛苦你了!”
“嘿,你和卢野梅醒的那么快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只要三花王子和您的小受能平平安安,那也算是我这一介黎民的荣幸了!”只见车浅草毕恭毕敬地寒暄道。
“哎!”明三花却失望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心事吗?”
“不,就是为什么要这么见外呢?我不希望自己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我只是卢野梅的攻君,也是未来美男岛的国王,但唯独不是一个爱耍威风的家伙。”明三花柔声细语地提醒道。
“知道了。”
明三花踉踉跄跄地打开了门,室外的寒风顿时入肺,又让他接连咳嗽了几声。
“外面冷,把棉口罩带上吧!”明三花听见身后车浅草的建议声。
他回过头,用双手接过棉口罩,又向车浅草浅浅的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感谢你!”
“你慢走!”车浅草最后嘱咐道。
阳光下被大雪覆盖的街道看上去依旧如往常般明丽,明三花看着正在细细勾勒两只雪人五官的卢野梅,默不作声。
只见卢野梅的那只可怜的小脸被烟雾熏得有些黝黑,像一只顽皮的在地上滚过的小男孩那样可人。
眼睛可以被抠出来,而鼻子则用热水壶额外泼出几滴水在空气中将会直接凝结成冰雕,明三花看到卢野梅那对着自己心爱的大作“施工”的全过程,感到十分有滋有味。
而嘴巴看上去就有些困难了,然而只见卢野梅只是轻轻从口袋里掏出他那只宛若冬日暖阳般可爱的焦糖奶橘色口红,往雪人那不大不小的脸蛋上轻轻一抹,宛若画龙点睛,一只看上去栩栩如生的雪人就这样降临了人间。
“哇哦!梅梅这是你堆的雪人吗?”明三花就像刚才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故意嘟哝道。
感觉就是一种逗小孩子的心态,这令明三花有一种莫名的爽快感。
“诶!三花哥哥!你也醒啦,真是太棒啦!在雪地里站那么久真是太冷了,还不快过来给我一个抱抱!”只见卢野梅双手叉着腰,一副小得意的样子。
明三花冲向前,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在滑溜溜的雪地中摔了个踉跄,当他趴着抬起头时,看到的是卢野梅那双安安静静凝视着的眼睛,以及默不作声地伸出来的细嫩小手。
即使出了一点小意外,卢野梅的脸上却毫无笑意,他只是在耐心地等待他的攻君。眼前的场面让明三花顿时感动。
“三花哥哥想必还没有完全恢复吧!没关系的,拉住我的手,梅梅等你起来哟!”只见卢野梅嘟嘟着嘴说道。
明三花一阵暖流涌上心头。他拉住卢野梅的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随后便是紧紧的相拥。
“梅梅,谢谢你!”明三花感谢完,便在卢野梅的太阳穴上印了一个深沉的草莓。
“你造的这两只雪人,就是我和你吧!”明三花看着卢野梅那水汪汪的灵动大眼睛,捏着他像棉花糖织成的地毯般柔软的小脸问道。
“是呀是呀!”不知是出于娇羞,还是因为明三花捏的太用力了,只见卢野梅的小酒窝又顿时泛出了一片夹竹桃满开般的泛红。
“果然是巧夺天工呢!”明三花夸夸道。
然而卢野梅却摇了摇头:“不,我看还有一处需要改进的地方。”只见卢野梅注视着明三花自己身旁的那只雪人。
“你有没有发现两只雪人的大小是不一样的?”卢野梅问道。
明三花点了点头,他刚才确实是注意到了。
“但是,还不够明显呢!”只见卢野梅指着那一只稍微小一号的雪人说道,“这只小一号的雪人就是代表受受我哟,那只稍微大一点的就是你啦!”
明三花会心一笑,他看见卢野梅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鹅黄色蝴蝶结头饰,轻轻地别在了那只小号雪人的头顶。
“你看,这下作品就完美咯!”卢野梅的语气展露出他对那雪人制作大功告成的自豪。
然而,明三花却二话不说,一把抓过那蝴蝶结头饰。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破坏作品!”只见卢野梅又疑惑又不满地看着自己,明三花有一种不能言说的快感。
他微笑着脱下了卢野梅的帽子,将这额黄色的蝴蝶结头饰别在了卢野梅的秀发上。
“喂!这冰天雪地的,戴在里边也看不见啊!”只见卢野梅抱怨道。
然而明三花只是说道:“你就姑且戴着吧,这头饰唯有戴在你头上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好吧!”只见卢野梅有点不愉快地翻着白眼,似乎是想说“这攻君怎么也变得这么黏人了!”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声音:“英雄!英雄!你醒啦?!”
明三花转过头去,大声回答道:“不敢当!不敢当!”明三花的声音就在这空旷的雪地上来回回响。
只见民众宛若潮水般涌了上来,半晌他们齐刷刷地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场面顿时变成这副摸样。令明三花非常意外。
“喂!你们,不要跪了!不要跪了!跪在雪地上会受风寒的!”明三花连忙摆手,他甚至感觉有一些慌。
“三花王子,都是因为你的赐福!足够强大的道德之力让八重塔下的花圃中的玫瑰再一次绽放,祥瑞啊!祥瑞啊!”
“绿岛的美好时代真的要到来了!”
明三花却连忙摇头:“不,不!这都要归功于绿岛民众的艰辛奋斗呀!还是多亏了你们奋力救火,我才能侥幸活下来,能重新站在这片雪地上,我真是三生有幸!”
“啊?!真的是我们的功劳吗?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大慈大悲感动了上苍才让冰天雪地的绿岛上空突然下起了雨吗?”
知道实情的明三花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明三花却发现身旁的卢野梅突然嘟哝了一声:“哼,骗子!”便气嘟嘟地离开了。
“啊?!”明三花一脸惊讶。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明三花举起双手说道,“我家受宝好像生气了,我得处理一下。”
“诶,英雄你别走啊!”
“我还没有向你要签名呢!”
明三花听到这些依旧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地回到了房间。
没有什么比卢野梅更加重要了。
“喂!梅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好嘛?”
“你骗人,是小狗!”
“啊,我哪里骗人了!”明三花还是对卢野梅的情绪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都知道实情了!明明就是老天爷下雨才把我们救活的,你却非要说多亏了他们。”只见卢野梅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可是为什么非要那么执着呢?纵使这或许有一些不太真实,可是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又有什么意义呢?”明三花很是疑惑不解。
“不!三花哥哥!我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就是那天命之子!我想要让所有人都崇拜你!请原谅梅梅的小自私吧!”卢野梅瞪着眼睛一副据理力争的姿态。
然而明三花只是凑上卢野梅的身前,将卢野梅搂进自己的怀中。
“听着,梅梅!我明三花就是在骗人,但我不准你说我是小狗!”明三花右手高举说道。
“骗人不总是有错,当历史需要欺骗时,假的才是真的。
人们总是对九假一真的嚼舌根之语充满宽容,却对这九真一假的民众伟力满怀苛刻。我明三花向来就看不起这样的价值取向!”
“梅梅,我希望你理解我!我不只要当这一辈子的英雄,我更希望,在我走后,这群绿岛的善良人们,依旧可以自在地生活下去。”明三花再一次紧紧将卢野梅搂在怀里。
“你知道,王子并不缺乏金银财宝,因此请让我将一个美好的绿岛当做我送给你的,最好的,定情信物吧!”明三花轻轻拍着卢野梅的额头,心怀虔诚地坦白道。
明三花望向又一次下起了小雪的窗外,虽然寒冷依旧彻骨,但那雪花落在地上在阳光的折射下就像夜空中的星星在眨巴着眼睛,似乎诉说着那瑞雪兆丰年的绿岛美好未来。
“三花哥哥!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道。”只见卢野梅正在为自己的任性而自责,一副愧疚的样子。
然而明三花却打趣地说道:“哎呀,这就是我是攻而你是受的原因嘛!”
“不!我才不是菟丝草美人呢!”卢野梅又嘟着嘴一脸不服的样子。
“哎呀,我知道你不是菟丝草哦!我的根瘤菌美人!”明三花会心一笑。
“来呀!我们一起出去兜兜风吧!”明三花两只手将卢野梅高高举起,得意地转了一圈,将卢野梅的两条腿放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
明三花打开房门,却突然间看到了雪山会成员的集体出动。
“不许逗留!快回屋!”
“赶紧滚!赶紧滚!”只见一群拿着铁棍的家伙不怀好意地爆叫道。
“喂,我们可是在纪念祥瑞的诞生啊!”有民众站出来解释道。
“什么狗屁祥瑞!没有雪山会会长的亲自批准,所有的祥瑞那都是非法祥瑞。”
“可是那玫瑰可不会骗人啊!”民众依旧在据理力争。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打歪!”只见雪山会成员见理亏就用力挥舞着铁棍。
民众四散奔逃了起来。
“不要跑!不要跑!我就是祥瑞的制造人明三花!”明三花此时突然镇定了起来。
“吾乃美男岛的王子,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欺负民众算什么本事!”
“啊!明三花,该死的通缉犯,不仅殴打行事的雪山会副会长,还私自攀登玫瑰八重塔,真是活腻了!”只见雪山会小喽啰一脸嚣张的样子。
“你才活腻了!”而从明三花头顶上传来的,是卢野梅的辩驳声。
“大家别跑,就站在这里!我看今天雪山会会拿大家怎样?”明三花一边说一边将卢野梅放回到地上。
“快看!是明三花!大家别跑了!英雄会替我们撑腰的。”
“就是就是!”只见民众的士气顿时被恢复了起来。
“呀!狗三花,我才管你什么王子不王子,把你的人头拿来,我好回去邀功!”突然小喽啰一个箭步冲向前。
明三花冷冷一笑,这家伙哪里配做自己的对手,他连剑都没有拔出,只是在地上刨起一块石头大小的冰块,用力一扔。
只见冰块精准地啪的一声命中在了小喽啰眼睛上,而明三花此时用毅然决然的带有十分杀气的鹰眼瞪着小喽啰。
只见小喽啰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你等着,我把武力高强的会长他们叫过来!”
“嗯,我等着。”明三花冷冷地回答道。
此时全场的民众都自觉地围绕明三花展开成了一个富有战斗力的同心圆,这甚至令明三花自己都始料未及。
“保卫祥瑞!”
“保卫明三花!”
“保卫我们的美好生活!”
口号声鸣天动地,令明三花顿时有些动容。
民众手中的武器千奇百怪,从一把房梁上的拆下来的木棍到一根细长的钥匙,什么都有。
武器的长短形态各不相同,但明三花知道有一点此刻是完全相同的,那就是民众的勇气。
半晌,只见雪山会倾巢而出,而坐在轿子上的那虎背熊腰的老头,正是雪山会的会长。
“雪山会会长驾到!请民众自觉跪拜!”喽啰拖着长腔喊道。
“不许跪!”明三花反呛道。
“不许跪呀!”明三花大声疾呼。
然而令明三花始料未及的是,民众又一次齐刷刷地跪下了。
只是朝的不是雪山会的方向,而是朝着明三花自己!
“王子万岁,王子万岁!”口号声在空旷的雪地上来回晃铛。
“起来!起来!”明三花一边大喊,一边从那圆形的阵列中走出:“我,就是那罪孽深重的明三花,现在我给你们雪山会一个机会,可以马上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杀了我吧!”
明三花坦然地张开双手,而身后则是卢野梅撕心裂肺的呐喊:“三花哥哥!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啊!”
“哈!你们就是不敢对我怎样,就算你们消灭了我又如何,消灭了我,我身后的民众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那我们可以把绿岛的民众也全部消灭嘛,我们雪山会自己人可以照样生活!”只见小喽啰带头反击道。
“就是!就是!无非是挑几个年轻的女人保留下来.......”只见雪山会成员们议论纷纷。
明三花用坚毅无比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雪山会的会长。
只见雪山会会长大喊:“放肆!你们这样子说话,民心都要给你们丢尽了!真是给我雪山会丢脸!”
明三花又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好,假定你们能消灭掉所有绿岛的善良民众,也消灭了我,那又如何呢?那美男岛皇家陆军的犁庭扫穴,是你们小小雪山会能够承受的了的吗?
所以说,别蠢了,你们的时代结束了,你们固然可以摧毁花朵,但你们无法阻挡春天!”明三花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终于,只见雪山会会长舔了舔他那干裂的嘴唇:“算了!算了!三花王子,鉴于你是外邦人的份上,我现在还是会给你逃跑的机会,为了避免更多无辜民众的受难,我建议你和我决斗。”
“你配?你配吗?看来你们雪山会是从来没有反思过,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刚才你还说民心尽失,只是因为那会员们的出言不逊,然而就让我三花王子告诉你吧!
那三言两语的小恩小惠或黄齿小儿的出言不逊,对于民众来说都算不了什么,他们受了几百年的苦,还会怕那么两句小小的家常便饭的威胁吗?
你们雪山会几百年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现在倒好,眼看自己即将覆灭,便又装作圣母了起来,口口声声减少伤亡要和我决斗。
可是就让我三花王子告诉你,恰恰是民众是最不惧怕死亡的,当雪山会迎来末日时,它将彻底成为一个历史名词,然而民众却如那雪原上的苔藓般野火烧不尽,现在你们应该担心你们自己,而不是假惺惺地开始关心起百姓来,晚了,一切都晚了!早干嘛去了,你们就是该死!”明三以大声咆哮的姿态结束了自己的表达。
“我不管!明天中午就在这里,让我们一决雌雄吧!”雪山会会长下令全体班师。
“只是你大概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明三花打赌道。
见雪山会鸣金收兵,明三花也当即解散了民众的队伍。
他带着三人重新来到了第一次吃饭时的餐厅。
“哇!欢迎英雄光顾!欢迎英雄光顾!是什么风把三花王子吹到我们的寒舍里来了!”只见老板娘两眼冒着星星,一脸意外地问道。
“其实我只是懒得找别的餐厅了而已。”明三花嘟哝道。
“来,上好的雨林岛可可,给你们四人都倒满了!”老板娘亲自端着热可可走了上来,一副热情的微笑令明三花顿时心里暖暖的。
当热可可端上来时,明三花率先将第一杯热可可递给了楼雪琪。
“今天那绝境中的我,看到了你的勇气!”明三花夸赞道。
“三花妈妈!谢谢你的夸奖!”只见楼雪琪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然而,刚笑完楼雪琪就低下了头:“哎,当发现着火的时候,我就告诉所有人你是美男岛的王子,兹事体大,大家赶快去救。
这时我才发现,绿岛的民众们是真的好热心,面对那凶猛的火势都根本不畏惧,他们将玫瑰八重塔视作自己的精神象征。
只可惜我还是太弱小了,虽然民众也尽了力,可是那点水根本不足以灭掉大火,多亏了三花王子您是天选之子!能成为你的义女我真的太荣幸了!”只见楼雪琪眨了眨眼睛。
“雪琪,真的没有必要低估你自己哦!”明三花提醒道。
“嗯?怎么说。”雪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好奇。
“只要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一面旗帜!”明三花一边说一边砰地一声把喝了一半的热可可杯子拍到桌子上,彰显着他那笃定的王霸气质。
“啊!哪里敢当啊!你看四个人里边,三花妈妈你是生而高贵的王子,而野梅兄是美男岛过去最享誉盛名的舞蹈家,而我的老T,车浅草是优秀的药物学者,唯有我,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贫寒孤儿,能和你们站在一起,我.......说实话我经常在夜里感到一阵羞耻而难以入睡!”楼雪琪吐露出了她的心声。
明三花却微微一笑:“不,你活着便是一面旗帜!楼雪琪,真的不要小看自己啊!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使命是不同的,因此成为英雄的道路也是完全不同的。
你说来也是生而高贵,你的父母为守护皇家资产而付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也造就了你不幸的命运,但只要你活着,对于全美男岛试图侵吞皇室财产的家伙,便都是一种无声却震耳欲聋的震慑。”明三花解释道。
“你看看你身为一介小女,却有指挥民众拯救玫瑰八重塔的巨大魄力,这里边难道就没有你那英雄父母的基因传承吗?”
“为了父母造就的荣耀,请你一定要努力好好生活呀!”明三花紧紧握住了楼雪琪的双手。
只见楼雪琪一边眼泪留下眼角,一边用力地点了点头。
(午夜 雪山会总部的官邸中)
当夜幕降临时已经过了午夜,赵会长看了看手上的纯金机械表,年迈的他一天只睡四个小时,睡前喝上一杯红茶是他结束每一天的固定方式。
这一天一点都不如往常,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慌张,他从山顶上的窗户望向远方的绿岛主城,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浓雾遮天蔽日,令室外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会长,您的红茶!”听见仆人身后传来的声音,赵会长瞬间心砰砰地跳。
他本不应该如此慌张,可是白天发生的那些事却让他的心早已被焦虑的乱流带来的巨大旋涡所淹没。
“拿过来吧!”于是他看见仆人将红茶放在他的桌前。
“请您慢用。”果然是自己最为中意的仆人,直到如今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这让赵会长焦虑的心顿时又变得稍微舒缓了一些。
他细细地抿了一口红茶:“嗯?!好苦!”他抱怨道。
“怎么搞的?!以前你泡红茶从来都不会失误的!”赵会长呵斥道。
“对不起!对不起!”只见仆人连忙低头鞠了几躬:“是我疏忽了!放了太多茶叶导致的!”
虽然仆人看上去低声下气,可是赵会长还是能从中感觉到那种心不在焉的气质。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加点水便行!”赵会长说道。
只见仆人一副出乎意料的姿态,暗暗地笑着小碎步离开了。
赵会长知道为什么仆人是这样一幅姿态,如果是在平时,他准要暴跳如雷的,但不知为何,今晚他发现自己变得如此没有底气了。
正当他给红茶兑水的时候,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嗯?!”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猛地一下站起来左右张望。
却发现,只是因为挂在墙壁上的烟烛台螺丝松动掉到了地上。
“喂,仆人,帮我把杂工找来!”赵会长大声命令道。
“听您吩咐!”只见仆人连忙将杂工带了过来。
于是赵会长就继续这样喝着茶。
(冰屋)
明三花听见那早已睡着的大叔的那呼噜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尽管已经入夜,然而白天发生的一堆事情还是让他意难平。
他有些疲惫地从吊床上调下,却看到卢野梅也没有睡,而是坐在冰屋的门口看着远方山上覆盖着的浓雾。
“梅梅!不要这样子坐呀!地面冷小心肠子受凉了!”明三花劝道。
只见卢野梅却一个劲地摇头:“不嘛不嘛!让我好好看看风景!”
明三花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风景会让卢野梅能够忍受冬夜那寒凉的冰面而流连忘返。
他走出了冰屋。只见山的那边阴云密布,那雪山会的总部此时也已经完全覆盖在了浓雾之中,除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以外明三花无法知晓任何其他的信息。
然而,面向海的那一边,此时却万里无云,纯净的冰面甚至在眨巴着眼睛的星星的光芒折射下变得流光溢彩了起来。
与白天那暖阳造就的刺眼暖色光芒不同。
那星光在地面上浮动的样子,显得异常的寒冷却美好。
突然,卢野梅指着天空大喊一声:“快看呀!快看!天空!”
突然天空被无数股光的射线所笼罩,亮黄色,暗紫色,宝蓝色,数不胜数,顿时五光十色的放射线笼罩在了地平线之上,填满了广袤的天空。
“啊,这就是所谓的,天的帘幕吗?”明三花一边欣赏着这别开生面的天空,一边听着卢野梅嘟哝道。
“这就是极光!”明三花解释道,“但你的形容太妙了,这一束束圣光宛若天空被安装上了最为美好的窗帘,我们皆在这对于两人而言无比广袤却对于宇宙而言无比狭窄的小房间中!”
说完明三花便将卢野梅拎起搂紧怀里,为了不妨碍梅梅欣赏极光,这次他选择将草莓种在了卢野梅那天鹅般细长而俊俏的后颈上,连续亲了三下后,又将卢野梅举过头顶,让梅梅的双腿又一次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希望这极光能赐予我们一切好运!”明三花听到了卢野梅的许愿的同时那双手合十带来的掠过他头顶的气流声。
他平淡地说道:“必须的,梅梅!”
(雪山会总部)
杂工提着灯笼,拎着螺丝刀走进了赵会长的房间。
只见眼前暗黄色灯光下的赵会长是如此地苍老与虚弱。
杂工感到更加意难平了,出于仇恨,他现在面临着一个抉择。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拧着掉下来的烟烛台螺丝,一边张望着那正在品茶的赵会长。
只见赵会长突然望向自己,他立马扭过头去回避赵会长的眼睛。
他受不了了!亲妹妹在两个月前被雪山会的高层夺去了第一次,而自己则在三年前被父母逐出家门进雪山会混口饭吃。整天过着明明低声下气却还要被打骂盘剥的生活。
脑海中无数个屈辱场景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我对雪山会永远忠诚!”
“永远忠诚!”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杂工至今对长官扇在他脸上的哪一个巴掌的疼痛记忆犹新。
“永远!忠诚!”
......
这时,他突然听见雪山会会长喊他:“喂!小杂工!还不干勤快点?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磨洋工,是不是想被逐出会门?”
那依旧在进行的PUA,那即使是在雪山会行将就木时也不会被高层舍弃的传统艺能,令杂工此刻已经怒火中烧。
“不!不是!敬爱的会长。”
他咬紧牙关将烟烛台拧紧,随后拿出火柴点在那刚被烧了一半的蜡烛上,火苗轻轻窜起,照亮了他那满是茧子的手。
他望向那迷雾重重的窗外,然而迷雾却突然变成了彩色。
是极光!他感到一阵欣喜,然而由于山雾,层次分明的极光在这个地方也只能以印象派的风格呈现,令他又感到有些失望。
此刻,他太想念主城里的家人了!
尽管父母对自己刻薄,可也只是生活所迫!
我的妹妹,她现在还好吗?不知道初夜权带来的心灵创伤多久能够恢复。
啊!极光,我想看极光!可我不能离开雪山会。
不行,我要离开雪山会!杂工的内心已经挣扎到了极点。
我要离开!突然,他心意已决,右手死死的攥住手中的螺丝刀。
我要出去!他缓缓走向雪山会会长的身后。
他没有想好怎么溜出去,全凭今天在城内发生的那些事情赋予他的勇气来支撑自己的心灵。
“对不起!”他先是向雪山会会长轻轻鞠了一躬。
“何出此言!”只见雪山会会长头都不回。
他二话不说,使出裹挟着所有委屈与仇恨的力量,以迅雷之势刺向赵会长的后背。
“歘!歘!歘!”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令他倍感舒适。
这时赵会长才痛苦地缓缓回头。
“我!要!出!去!”杂工咆哮道。
他关紧房门,熄灭蜡烛,就这样瘫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不论如何,一切都结束了,要不就现在打算进入下辈子?不!他张望着眼前那被极光散射地五光十色的云雾,感觉到自己冥冥之中或许能够活下去。
杂工打算自投罗网!
他打开房门,呼唤着赵会长最中意的仆人:“喂!大哥,快进来看看啊!”
“这么晚了会长应该睡觉了吧?”只见仆人有些疑惑地走了过来。
“是啊,他永远睡着了!”杂工平静地说道。
只见仆人刚走进房门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啊!”杂工发觉仆人刚想尖叫,就捂住了他的嘴,又提起螺丝刀顶在仆人的嗓子眼上。
然而,出乎杂工意料的是,仆人居然一下子就失去了恐惧,而是紧紧地和自己抱在了一起。
“呼!谢天谢地,总算是结束了!”仆人那如释重负的声音令杂工更加意外了。
“雪山会的历史,马上就要结束了!”仆人说道。
杂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日务必忠心耿耿的仆人此时居然就像换了个人一般。
原来这赵会长与雪山会是如此地不得人心!杂工心想。
“那么你有意......”杂工忐忑地询问道。
“我有!”
“啊,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杂工已经意外到无以复加了。
“无非就是收尸。”仆人回答道。
“不!”杂工摇了摇头。
“那是分?”
“也不是!”杂工又摇了摇头。
“#@¥#@¥......”杂工在仆人的耳边说了句永远不会被人听见的悄悄话。
然而仆人依旧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或许这就是仇恨的力量吧。杂工心想。
那是一阵高呼:“三花王子,三花王子!”明三花因此被吵醒了。
大清早的,究竟是谁?明三花很是意外,因为自己明明住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却还是有人慕名而来。
只见远方来了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其中有一个脸上还能看到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你们是什么人?!”明三花因为起床气还有些不太高兴。
只见那脸上有血迹的家伙还拿着一个硕大的玻璃瓶,而另外一个看上去像助手的家伙则用一大块绢布死死地包裹着那大瓶子。
“三花王子,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
“啊,礼物,这么好,可是要送礼也没有必要一大早过来吧!”
“哎,这就是敬重你才在这么天寒地冻的时刻登门拜访嘛。”只见助手寒暄道。
“嗯?”明三花端详着这个看起来像助手的家伙,越看越觉得熟悉。
啊!明三花终于想起来了,那就是昨天在那雪山会会长身旁的仆人。
“咦,我好像记得这位是雪山会的人?怎么想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明三花有些不怀好意地质问道。
只见仆人一个劲地摇头:“不!我虽然曾经是雪山会的人,但这份礼物足够有诚意!”
“诚意?!”明三花还是不知道仆人想表达什么。
只见仆人将那绿色的绢布缓缓拉开,原来是一罐肉酱!
“就这?”明三花微微一笑带着些嘲讽的语气问道:“一罐肉酱就足以让你们将功补过了?”
“不,王子!这罐肉酱意义非凡!”
“啊?”明三花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你们该不会是?”
只见仆人和拿着提着罐子的家伙都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曾经是雪山会的人,一直在他们那里做杂工.....”杂工这时也解释了自己的来历。
原来如此!这罐肉酱其实就是用赵会长的大体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分解与捣烂后精心制成的。
原来,雪山会内的人也是如此憎恨赵会长!明三花恍然大悟。
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知道了,你们自己留着吧。”
“喂!三花王子,请您一定要继续拯救我们呀!”
明三花却摇了摇头:“不,就凭雪山会这树倒猕猴散的现状,你们很快就能实现自己拯救自己了!”明三花用笃定的眼神看着两人。
“那么谁可以在你们走后担此重任呢?”
明三花又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以及你,可以!”
“真的假的。”
“不要开玩笑呀,王子,我就是一介草民!”
明三花点了点头:“是,你们怀疑自己的实力,又怀疑自己不够高贵。我虽贵为王子,却是喜欢等价交换的人!要不送你们一人一件我们登上玫瑰八重塔用过的圣物,这样你们便可无所畏惧了。”
只见明三花从冰屋中拿出两把蝴蝶剑。
“半跪在地上!”明三花命令道。
于是两人都顿时顺从地跪在了地上。
明三花拿起两把剑,左右开弓地轻轻用剑侧叩击着两人的肩膀。
“好了!现在这份神性就属于你们了,去拯救绿岛的生灵与水火之中吧!”明三花用双手分别将两把剑诚恳地递出。
待其他三人都起床后,明三花在冰屋的外面点燃了一处篝火。
“这就是那遗臭万年的雪山会会长的肉酱!”
明三花高举着玻璃瓶说道。
“喂呀!好恐怖!”只见卢野梅看着这血呼呼的东西,连忙后退了两步。
楼雪琪看上去却出乎意料的镇定:“好像我在梦中看过的东西!”
而车浅草却会心一笑:“这东西最好是泡在福尔马林中呀,防腐!”
而明三花却默默低下头,轻轻打开软木瓶塞将玻璃瓶放进了火堆中。
“愿灵魂安息,而让这可恶的□□永远挫骨扬灰吧。”明三花淡淡地说道。
在将软木瓶塞也投入火堆后,他将双手放在雪地上摩擦出一些雪水重新将自己的手洗干净,又拍了拍自己的裤子便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车浅草的声音便传进了明三花的耳中:“浅草姐,怎么了?”
“那女人醒了!”
“哦,是秦雨和!危险的家伙。”明三花立马从冰屋中拿出一捆麻绳前去。
“咳......咳!”只见秦雨和还在床上挣扎,那断掉的骨头还需要假以时日愈合。
“你伤还没有好,就暂时别想着下床了!”明三花一边劝诫一边将弯曲的绳子拉直,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随后,便将秦雨和的腹部和床板捆在了一起。
“喂!喂!死三花你怎么可以这样!”只见秦雨和很是不满地挣扎着。
明三花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应该感谢命运,让你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
来人啊!把他抬起来一起带到港口那边去。”明三花吩咐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为了反击秦雨轩,明三花只能尽快带队离开了。
“再见,大叔,我们有缘再见!”
“英雄慢走!”只见大叔那恋恋不舍的眼神,然而明三花终究要继续出发。
在前往港口的路上,英雄的队伍受到了民众的夹到欢送,而六神无主的雪山会成员们,此时也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作为看客。
只见小孩子们时不时将鸡蛋和雪球往雪山会成员身上扔,有些时候甚至还精心准备了石块,而雪山会成员遇到顽童们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嚣张,只能像夹着尾巴的老鼠那样四散奔逃的样子,令明三花忍俊不禁。
企鹅号客轮再次升起浓浓的黑烟,启航重新回到美男岛。
明三花站在甲板上看着那岸上依旧在招手欢送的队伍,而在两旁的海面上漂浮着的浮冰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令气温比来的时候是暖和了不少。或许,这趟回程会顺利不少吧。
船只缓缓出海,明三花拎着红酒在船上建筑的天花板上拎着红酒杯与卢野梅欣赏海景。
一路向南的航船,令气温愈发升高,还没开两天,明三花就换上了清凉的短袖,只是身旁的卢野梅为了防晒保持随时可以出道级别的美白,只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说实话这令明三花感到有些揪心。
“哇!三花哥哥,快看,候鸟!”见身旁卢野梅指着天空大声喊道。
明三花缓缓摘下墨镜,目睹了候鸟的北飞,明三花感受到了一股春的气息。
候鸟一波接一波的飞过,令明三花流连忘返。
“梅梅,要不把沙滩椅拿来,我们就在这里欣赏候鸟的飞行吧!”明三花提议道。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只见卢野梅笑盈盈地从楼下搬来了沙滩椅。
虽然气温还远没有到可以带来炎炎夏日氛围的浓度,可是瘫坐在沙滩椅上的感觉还是令明三花无比舒适,那种闲适与松弛,除了在海上,便只有在沙滩上度假时才能感受到了。
“我喜欢大海!”明三花对卢野梅说道。
“哦?为什么呢?”只见卢野梅很是好奇。
“船会自己慢慢开,因此对于船上的人来说,时间和凭空消失了一般,至少在船上的时光,他们永远不需要面对岸上的那些糟心事。”明三花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嘻嘻,是这样的哟!只要有那种在路上的感觉,目的地就不是那么有关紧要了,三花哥哥,希望我对你的爱,也能像这种永远在路上的感觉那样,这样梅梅就能永远感觉到新鲜了!”正当两人相谈甚欢时,一大波候鸟又从船只上空飞过,让明三花倍感欣喜,他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大一波的候鸟迁徙。
可是突然,天上就像下起了雨一样。
“哦,完蛋!那是什么东西,咋突然下雨啦三花哥哥!”只见卢野梅被那白色的东西淋了一身。
“哇!这不是,鸟粪啊!!!天哪,太恶俗了!梅梅快让我来给你擦擦。”
“可是,三花哥哥!你现在身上也是一片白!”只见浑身是白的卢野梅反过来提醒道。
明三花紧紧地和梅梅抱在一起:“该死!在船顶上支沙滩椅看候鸟迁徙真是个坏主意!”明三花一边嘟哝,一边拿出纸巾缓缓地在卢野梅身上擦拭着,然而收效甚微。
“算了,要不我去先洗个香香吧!”只见卢野梅蹦蹦跳跳地下去了。
明三花点了点头:“你洗完我也要洗洗!身为王子居然变成这鸟样子,真是太毁人设了啊啊啊!”
当明三花也哼着小曲离开澡间时,就看到卢野梅又一次打扮的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
酒红色的蕾丝小背心搭配玫红色的蓬蓬长裙,再搭配杏色的尖头鞋。展现出一副晚期巴洛克早期洛可可的那股优雅贵妇气质。
“哦?!梅梅你穿地这么漂亮想要诱惑谁呀,贱.货!”明三花有些蒙圈地调戏道。
然而只见梅梅一个劲地摇摇头:“当然不是啦!都是为了取悦自己了啦!”
“我就看你表演!”明三花冷笑道。
“哎呀,刚才只是随口说的一个理由!你知道我想去干嘛吗?”只见卢野梅眨巴着眼睛卖起了关子。
“布吉岛!”明三花简洁的回答道。
“嘿嘿,果然不知道吧,就让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梅梅要去厨房做烘焙!”
“啊?!你可是舞男,怎么有资格吃小蛋糕呢?草莓奶昔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哦!再不体重管理胖成一团球了怎么办?!”
“哼,要是真胖成一团球就被你吃掉好了!”只见卢野梅扭着屁股一边走不讲道理地回答道。
“还有,你穿这么一身精致的衣服怎么能搞好烘焙?!”明三花很是疑惑。
“什么嘛!怎么我穿的漂亮你还这么有意见?”只见卢野梅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明三花只好直截了当地说道:“众所周知,一个人的烘焙水平和他的腰围成正比哦!我看你就不是一副想要认真做事的样子!”
“你这是刻板印象!”只见卢野梅气呼呼地砰的一声关上门就走了。
“喂!别跑啊!等等我!”
只见卢野梅迈着宛若疾风般的处男小受特有的迅捷而优雅的步伐,步伐令裙摆在具有优雅曲线的紧致双腿制造的优雅小旋风中轻轻浮起,浮起的裙摆让长筒小白袜不出意料地优雅呈现,呈现的小白袜宛若绽放花苞中的小花骨朵般被优雅地露出。
这一切都令明三花春心荡漾,心田被乱撞的小路所扰乱,以至于追逐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明三花还是咬咬牙追逐到了走廊尽头的厨房中,卢野梅也终于停了下来。
“阿姨!这蛋糕让我来做!”只见卢野梅兴致勃勃地冲了上去。
而明三花看见那读作阿姨写作大妈的中年女子,那极宽的腰围宛若身经百战的战士身上的伤疤,展现着大妈身为资深烘焙师的老辣。
虽然大妈似乎注意到了卢野梅的存在,但是那空中飞舞旋转的面团可不长眼睛。
“砰”地一身面团被重重地砸在案板上,扬起巨大的面粉风暴令毫无准备卢野梅衣服上面粉沾地到处都是。
“哇!”只见卢野梅惨叫了一声。
“哎呀,梅梅!你现在脸上连粉底都不用涂了!”明三花揶揄道。
只见大妈也朝卢野梅翻了个白眼说道:“哪里来的根本没有烘焙经验的小姑娘呀!净来捣乱,妞儿你负责吃就好了,别往厨房里乱闯,听话!”
这场景令明三花乐开了花,他一只手扶着柱子静静地笑。
卢野梅不出意料地嘟了嘟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阿姨,我和别的漂亮小女孩不一样,我是男的!”
只见大妈脸色突变:“啊!哪里来的可爱小男孩哟!”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沾满面粉的两只手还没来得及洗就揉起了卢野梅的小脸。
“惹!怎么会这样!”这似乎令卢野梅始料未及。
这下轮到当看客的明三花自己红温了。
“阿姨,放开我的梅梅!”
“什么你的?!”
“我是他的攻!”明三花义正辞严地解释道。
然而只见大妈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肆无忌惮地在骚.扰着梅梅,还恬不知耻地说道:“哎呀哎呀,原来名花有主啊,不过今天见者有份,你我平分!你这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明三花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尽了,他找到了一个新的理由:“我家受宝他根本就不懂烘焙,你要是真的一碗水端平,就应该把他轰走!”
“呵,要是是个小女孩我早就让她滚蛋了!可是谁叫他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呢,嘻嘻。”
大妈那副嘴脸令明三花怒火中烧。
明三花抡起锅铲大的巴掌,咬紧牙关用尽他身为男人的力量猛冲向前。
“啪!轰!”这第一巴掌直接打出了超音速音爆。
“这第一巴掌,是给我被骚扰的小受挽尊的!”
“啪!滋~”这第二巴掌,打出了电火花。
“这第二巴掌,是给你不知好歹让我吃醋的代价。”
“啪!砰!”这第三巴掌,直接打出了冲击波,令桌子上装椰子油的玻璃瓶子都瞬间炸裂。
“这第三巴掌,是喂全天下女性伸张正义,是对你重男轻女双标的审判!”
只见遭受重创的大妈瞬间头晕倒在了地上,明三花又蹲了下去使出吃奶的劲摁住大妈的人中:“你给爷爷我醒来!”
终于,大妈醒了,她瑟瑟发抖:“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什么了?”
“再也不敢骚扰小受了!”
“还有!”
“再也不敢让攻君吃醋了!”
“最重要的是?”
“再也,再也不敢重男轻女了!”只见大妈双手合十,一副求饶的模样。
“可算是轻巧,我只能给你这么一点小小教训,可是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像你这样整天就知道雌竞的老女人让世世代代的年轻女性受了多少苦,比起你的这点小教训又算什么?你心里应该不是没有数。
我郑重告诉你,我扇你的巴掌不仅是要把你打醒,更是要把那千千万万执迷不悟于重男轻女的狗东西打醒!我不奢望半截入土的你能有多少本性上的改变,我只希望你——做个人!”明三花咆哮着说道。
“啪啪啪!”
明三花听见身旁传来卢野梅的鼓掌,心里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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